被三千位面跨界追杀的日子——质谱仪(6)
别人根本和这件事毫不相干，他的枪口应该对准自家那个为非作歹的老爷子才对。
远古不是有个人说过吗，过而后改，善莫大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才是他京都太子哥的风度！
面孔扭曲的新闻部部长显然不会这么理解。
英明神武如太子哥都被沈书瞳蛊惑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只有她彻底揭穿沈书瞳的丑恶嘴脸，太子哥等人才能清醒过来。
部长握紧拳头，感觉到肩上又多一份责任，别在胸前的新闻部徽章更鲜艳了。
站在镜头聚焦点的两位闲聊几句，就相互道别。沈书瞳走进图书馆，部长亦从草丛里一跃而出。
又是良机！
泡图书馆假装勤奋的事儿她可见多了。在她的中学，基本上一大半在图书馆自习的学生玩设备的时间远多于学习的时间。
沈书瞳的脑残粉们不是号称他笔试成绩全学院第一吗？只要被她抓拍到摸鱼的瞬间，稍加渲染，学霸人设自然分崩离析！
部长在他后方约十五米的位置坐下，打开嵌在徽章上的针孔摄像头，狰狞一笑，假装阅览一本电子杂志，余光一直瞥向沈书瞳的方向。
三个小时后。
部长崩溃了。
她也是见多识广，领略过各类学霸学神的风采，但对着教辅屏幕紧盯三个小时不放的疯子，她可是至今才见到。
要命的是沈书瞳竟然没有神游过一秒钟！部长看得很清楚，自始自终他的手指都在敲笔记，瞧那个甚至显现出残影的速度估计也练了不少年头。
身为正常的人类，注意力能坚持十五分钟就足以自傲了，可这，这个姓沈的变态，足足三个小时都没松懈过一刻！
就在她走神之际，沈书瞳已关闭电子屏幕，走出大门。再过半个小时就是第一堂课。
一年级基本上是大班的通识课，混进一个新闻部部长也不会有人发现。部长和埋头摸鱼的学弟们蹲在最后一排，盯向坐在第一排的沈书瞳，眼神如鹰犀利。
第一排真是自信。
授课老师是一位捧着奶茶杯的漂亮姐姐。这名老师在联邦军校的人气很高，不仅人美心善，而且知识渊博，是众多学生心目中的女神，但据新闻部调查，这位女老师日均要消耗五大杯奶茶，着实令人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部长的预感不错，沈书瞳同学上课期间一直认真听讲。然而，部长竟在下课之后窥见了一丝希望！
沈书瞳走到奶茶老师身前，轻轻地说了什么，旋即跟着她走出教室。
部长一个鲤鱼打挺，立即紧随其后。
私下里的事儿谁都说不清，只要被她拍到两个人独处的照片，再添油加醋一番打个比方，震惊！沈姓学生性骚扰美女班主任这标题不仅狠，还有十足的话题度，绝对能让沈书瞳身败名裂！
懂得在任何环境中隐藏自己是狗仔的职业素养。星愿部长在人流中穿梭自如，将室外两人、门和她自己保持在一个刁钻的角度，举起镜头对沈书瞳一阵狂扫。
作为新闻部部长，摄影水平自然属于一流。可当她心满意足地翻看照片时，脸上却浮现出微妙的神情。
画面上奶茶姐姐笑得不怀好意，面前的秀美少年则抿着嘴，一脸绯红。
这怎么看也应该是性感女教师调戏纯情少年。
还真的有一见异性就害羞的奇人啊！
虽然女汉子部长对柔弱的小白脸有所不齿，但她确定以及肯定，要是把这些图片刊登到媒体上，沈书瞳的粉丝数量绝对会疯长。
她面无表情地删光照片，决定寻找下一个机会。
最后一串下课铃打响，部长翻了翻笔记，按照沈书瞳的日常行程，这个时间段会去植物园。他的异能和植物有关，和各类花花草草多亲近，可以提升异能的熟练度。
一簇铃兰花垂下头颅，亲昵地蹭着沈书瞳的掌心。
说是照看植物，但附近的猫儿狗子嗅到男神的味道便一溜烟地围上来求抚摸，搞得处于包围圈中央的少年只能摸着几个毛茸茸的脑袋瓜子，无奈而笑。
远处的部长已然羡慕嫉妒恨地咬断了手帕。
这种德鲁伊的天赋她也好想要！
沈书瞳只在植物园坐了半个小时，便起身离开。部长一边挥赶蚊子一边打着哈欠，见状，不禁疑惑重重。
奇怪。
据她的部员们供述，沈书瞳在十点半之前都在图书馆度过，周末学生公寓不查夜时会一直坐到凌晨，因此总被同学戏称为学仙。
修仙只为学习，善哉。
但今天，沈书瞳在走出植物园后，直接折回了学生公寓的方向。
是突然改行程了吗？
部长摇摇头。不管是什么情况都好，经过这一整天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厮，除了接触异性会脸红，以及是个小白脸之外几乎无懈可击！
部长很明白，对付这种严防死守的人，日常情况下根本无处下手，只有在大是大非之前，才会将本质暴露出来。
今日颗粒无收，不过也算摸清了努力方向，差强人意。部长将镜头收起来，正准备收工，一回头陡然发现自己脚边匍匐着一条被草蔓绑得紧紧的竹叶青。
即便职业素质再突出，部长仍是一枚未踏足社会的小姑娘，见此景忍不住惊叫，从灌木里猛蹿出来。
她没控制好力道，跳起来时直接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在对手面前丢脸，唯独来得及捂住眼睛。
要死要死要死！
想象之中的疼痛没有来袭，她的身体被一面软软凉凉的屏障包裹住，淡雅清香扑鼻而来。
部长睁眼一看，远处的清隽少年正认真地指挥着一扇巨大的芭蕉叶，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少年腼腆地笑了笑。
部长回味过来，那条草蛇之所以没有咬到她，也是因为沈书瞳暗中动用灵力绑住了蛇头。
亏得她躲草丛躲灌木，原来她早就被发现了！
沈书瞳挥挥手，叫植物们回去呆好，才说：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好，赶快回去吧。
部长下意识点着头，忽然怔住。
所以这就是这个人今晚没去自习的原因？只是担心她不想让她独自走夜路回来？
她心头一片混乱，咬了咬嘴唇，略有些没底气地问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在跟踪你？
沈书瞳没回答她，只是轻轻地、温柔地笑了一下，眉眼弯弯，颊上绯晕缓飞。黄昏的霞光润着他的发丝淌下来，暖意洋洋，荡开一层层金辉。
部长静静地拎着镜头，看着他的笑，脑子里忽然轰的一下子，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一股酸意涌上鼻尖。
她会文稿，会编辑，会校对，会摄影，会修图，会唇语。从一篇报道的诞生到新闻报刊的销售，她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独立完成，也正是这份不可质疑的实力，使她刚入学的时候便打败了联邦军校众多佼佼者，坐上新闻部部长的位置。
部长是实打实的女强人，甚至这个女字可以去掉。别人这样说，她也是这样鼓舞自己。太子哥的桀骜不羁活成了她的理想，因此她将某人视作了偶像。
几乎只有在父母身边的时候，她才会听到诸如熬夜不好学得太狠了休息一下之类的话。
可是这种猝不及防被呵护到、戳进心里的感觉除了父母之外，这个世上怎么还可以有这种人存在，明知她心怀鬼胎，还无声无息地包容她、为她考虑，真是奇葩得要命，也温柔得要命。
这种人迟早要吃大亏的！
他知不知道啊！
蠢货！
部长将眼眶迅速一揩，转身就走。
从沈书瞳的角度看去，她的背影仍旧如此冷漠而可靠。
第二天，新闻部的一干部员战战栗栗地来到社团教室。
然后，
被满屋子沈书瞳的海报、钥匙圈、布娃娃、手办等周边晃瞎了狗眼。
部长已经端坐于正中央的位置，优雅地举着一杯咖啡。她慈祥地看着一脸傻样的部员们，微笑着宣布道：同学们，从今天起，新闻部就正式更名为沈书瞳后援会啦！
众部员：？？？
部长你清醒一点啊！
第11章 逆转
在所有同学的眼里，沈书瞳最近在拼命学习。
但他知道，其实自己是在拼命地临时抱佛脚。
能进入联邦军校的都是各地区经过层层选拔挑上来的好苗子，未来各界的支柱大都会从这里诞生。连议会也对学生的成长格外看重，几年前提出立案，从年度支出预算中拨出经费成立导助计划联邦军校的每位教授级教师会被指定三名学生，导师针对每位学生的特点定期指导，由此提高学生素养。
之前被部长看到的那一幕，也是沈书瞳在向班主任询问有关这件事的问题。
享誉整个人类位面、为人类魔药研究执牛耳的教授，也会参加此次导助计划。
沈书瞳的目标很明确。
他需要得到这位药剂大师的教导。
那位老师一般不会收非世家出身的学生。班主任这样和他说，不过聊胜于无，你去试一试也不错，没准那小气鬼就被你的诚意打动，回心转意了呢。
乡下人沈书瞳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诚意。
关于药剂学的基础知识他十分熟悉，但那位药剂大师所著的许多文章都只有在联邦军校的图书馆里。他只能借开学这点时间补习一下，再结合自己的观点与曾经读过的文章写了一篇5000字的小论文。
打打杀杀自然不是沈书瞳的主业了。他始终为成为一名研究型人才持之以恒地奋斗着，战斗只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
导助计划面试的前两天，沈书瞳将论文投递到药剂大师的电子邮箱里，着手准备面试。
面试是一对三的形式。学生填写志愿导师，第一志愿相同辄被分入同一小组，由面试官根据每个学生的表现做出评分。
走进等待大厅的刹那，沈书瞳怔了片刻。
将第一志愿填报为药剂大师的学生，大体并非来自战士学院，都是些生面孔。不过，这不是沈书瞳愣住的原因。
他发现几乎每个学生都佩戴了家族徽章。
沈书瞳顿时明白过来：家庭背景是第一道考题。甚至保不齐，这些学生已经通过父母亲戚得知了面试内容。
曾经教导他的老药剂师也不是草根出身，只是家道中落，族中无天资聪颖的子弟，才会将一生学问传授于他。
于沈书瞳而言，他家往上数三代也没有和药剂师沾边的人物，更别提象征无上辉煌的家族徽章了，那可是为位面做出突出贡献，并受到议会认可的世家才能得到的荣誉。
如今半途而废是不可能了。他想了想，取出联邦军校战士学院的金狮徽章，戴在身前。
排在他之前的只有五六个学生。两个小时后，沈书瞳被叫到了名字。
他敲了敲门，走进室内，迎面三位面试官坐成一排。他们都是药剂大师最优异的弟子，也同时代表他的意志。
主面试官是个面容严肃刻板的男子，抹着发胶的黑发往额头后梳成主席头，眉宇间皱纹深刻，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他示意沈书瞳坐下，埋头翻开应试者们的个人简述，问：沈书瞳？
沈书瞳同学点点头。
主面试官抬起脸来，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别在他衣服上的学院徽章。坐在左边的女士笑了笑，被主面试官用余光一睨，战战兢兢地收起笑容坐好。
他低下头，接着问道：药剂师资格考到几级了？
还是药剂学徒。沈书瞳说。
药剂师的头衔自然不是随便标榜的。成为正式药剂师之前需要从五级资格证考起，达到一级才能成为正式药剂师。
为了便于垄断行业，考证需要正式药剂师的举荐。但老药剂师在时沈书瞳才九岁，连最低年龄都够不上；老药剂师去世后，沈书瞳没有举荐人，因此搁置至今。
主面试官听到回答，手上动作顿了顿。
他再次抬起头，将手肘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叠，平静地注视沈书瞳，说：下面是个人展示环节，你有5分钟的时间自由发挥，你可以做任何事。
沈书瞳沉默一阵，将一瓶血红色的液体放在桌上。
三名面试官齐刷刷地变了眼色。
名师出高徒，他们在京都也算是称得上名号的药剂师，当然能看得出这瓶药剂里的名堂。
往生之血，服下后会进入假死状态。
这瓶药的制作者功底深厚，药剂成色很正，估计没半把个月醒不过来。
往生之血是二级资格以上的药剂师才有能力调配的魔药，难度系数很大。沈书瞳拿出它来，就意味着
这是一管违禁药。沈书瞳淡然道。
是他的作品。
低阶药剂师制作的高阶药剂被称作违禁药，在市面上出售是违宪的。
主面试官拿着往生之血观察许久，对左右两位同僚点点头，两人稍有动容。
液面封印保存完好，是真品。
五分钟时间一到，沈书瞳便告辞离开。
大厅外面，小帽子不时地探头探脑。
小帽子的异能是毛发硬化，第一志愿填报了素有蛇妖之名的女教授，两人异能有共通之处，她与教授的研究生们聊得很愉快，已经基本确定成为教授门下的一名学生。
她见沈书瞳走出大门，赶紧将他拉过来。
考得如何？惊艳四座没有？
沈书瞳叹气：挺差的。
小帽子被呛了一声，但她出身名门，也略微懂得药剂师世家眼下阶层固化的局面，只能安慰他道：以后也会有机会啦，你和教授都在一个学校，肯定能见到。再说感觉也不一定对。
沈书瞳摇摇头：是我自己不想去了。
对于那种尴尬的局面，他并非没有更好的办法应付。但面试的氛围，题目，以及那种隐形规则，即便他知道那就是现实，那就是当下
可是仍旧有一点点的，失望。
小帽子这才察觉到沈书瞳情绪不对劲。
也难怪，沈书瞳从开学到现在，都没在她跟前露出一丁点负面情绪。
她陡然明白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决不是什么神，只是一个刚刚见证了世间真实的十八岁少年。
小帽子的心忽然揪了一下。她小声道：那你你还想当药剂师吗？
沈书瞳闻言，疑惑道：我想成为药剂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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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镜头聚焦点的两位闲聊几句，就相互道别。沈书瞳走进图书馆，部长亦从草丛里一跃而出。
又是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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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瞳的脑残粉们不是号称他笔试成绩全学院第一吗？只要被她抓拍到摸鱼的瞬间，稍加渲染，学霸人设自然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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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见多识广，领略过各类学霸学神的风采，但对着教辅屏幕紧盯三个小时不放的疯子，她可是至今才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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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走神之际，沈书瞳已关闭电子屏幕，走出大门。再过半个小时就是第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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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簇铃兰花垂下头颅，亲昵地蹭着沈书瞳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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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她的部员们供述，沈书瞳在十点半之前都在图书馆度过，周末学生公寓不查夜时会一直坐到凌晨，因此总被同学戏称为学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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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少年腼腆地笑了笑。
部长回味过来，那条草蛇之所以没有咬到她，也是因为沈书瞳暗中动用灵力绑住了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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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瞳挥挥手，叫植物们回去呆好，才说：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好，赶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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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这个人今晚没去自习的原因？只是担心她不想让她独自走夜路回来？
她心头一片混乱，咬了咬嘴唇，略有些没底气地问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在跟踪你？
沈书瞳没回答她，只是轻轻地、温柔地笑了一下，眉眼弯弯，颊上绯晕缓飞。黄昏的霞光润着他的发丝淌下来，暖意洋洋，荡开一层层金辉。
部长静静地拎着镜头，看着他的笑，脑子里忽然轰的一下子，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一股酸意涌上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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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是实打实的女强人，甚至这个女字可以去掉。别人这样说，她也是这样鼓舞自己。太子哥的桀骜不羁活成了她的理想，因此她将某人视作了偶像。
几乎只有在父母身边的时候，她才会听到诸如熬夜不好学得太狠了休息一下之类的话。
可是这种猝不及防被呵护到、戳进心里的感觉除了父母之外，这个世上怎么还可以有这种人存在，明知她心怀鬼胎，还无声无息地包容她、为她考虑，真是奇葩得要命，也温柔得要命。
这种人迟早要吃大亏的！
他知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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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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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已经端坐于正中央的位置，优雅地举着一杯咖啡。她慈祥地看着一脸傻样的部员们，微笑着宣布道：同学们，从今天起，新闻部就正式更名为沈书瞳后援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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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同学的眼里，沈书瞳最近在拼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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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药剂学的基础知识他十分熟悉，但那位药剂大师所著的许多文章都只有在联邦军校的图书馆里。他只能借开学这点时间补习一下，再结合自己的观点与曾经读过的文章写了一篇5000字的小论文。
打打杀杀自然不是沈书瞳的主业了。他始终为成为一名研究型人才持之以恒地奋斗着，战斗只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
导助计划面试的前两天，沈书瞳将论文投递到药剂大师的电子邮箱里，着手准备面试。
面试是一对三的形式。学生填写志愿导师，第一志愿相同辄被分入同一小组，由面试官根据每个学生的表现做出评分。
走进等待大厅的刹那，沈书瞳怔了片刻。
将第一志愿填报为药剂大师的学生，大体并非来自战士学院，都是些生面孔。不过，这不是沈书瞳愣住的原因。
他发现几乎每个学生都佩戴了家族徽章。
沈书瞳顿时明白过来：家庭背景是第一道考题。甚至保不齐，这些学生已经通过父母亲戚得知了面试内容。
曾经教导他的老药剂师也不是草根出身，只是家道中落，族中无天资聪颖的子弟，才会将一生学问传授于他。
于沈书瞳而言，他家往上数三代也没有和药剂师沾边的人物，更别提象征无上辉煌的家族徽章了，那可是为位面做出突出贡献，并受到议会认可的世家才能得到的荣誉。
如今半途而废是不可能了。他想了想，取出联邦军校战士学院的金狮徽章，戴在身前。
排在他之前的只有五六个学生。两个小时后，沈书瞳被叫到了名字。
他敲了敲门，走进室内，迎面三位面试官坐成一排。他们都是药剂大师最优异的弟子，也同时代表他的意志。
主面试官是个面容严肃刻板的男子，抹着发胶的黑发往额头后梳成主席头，眉宇间皱纹深刻，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他示意沈书瞳坐下，埋头翻开应试者们的个人简述，问：沈书瞳？
沈书瞳同学点点头。
主面试官抬起脸来，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别在他衣服上的学院徽章。坐在左边的女士笑了笑，被主面试官用余光一睨，战战兢兢地收起笑容坐好。
他低下头，接着问道：药剂师资格考到几级了？
还是药剂学徒。沈书瞳说。
药剂师的头衔自然不是随便标榜的。成为正式药剂师之前需要从五级资格证考起，达到一级才能成为正式药剂师。
为了便于垄断行业，考证需要正式药剂师的举荐。但老药剂师在时沈书瞳才九岁，连最低年龄都够不上；老药剂师去世后，沈书瞳没有举荐人，因此搁置至今。
主面试官听到回答，手上动作顿了顿。
他再次抬起头，将手肘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叠，平静地注视沈书瞳，说：下面是个人展示环节，你有5分钟的时间自由发挥，你可以做任何事。
沈书瞳沉默一阵，将一瓶血红色的液体放在桌上。
三名面试官齐刷刷地变了眼色。
名师出高徒，他们在京都也算是称得上名号的药剂师，当然能看得出这瓶药剂里的名堂。
往生之血，服下后会进入假死状态。
这瓶药的制作者功底深厚，药剂成色很正，估计没半把个月醒不过来。
往生之血是二级资格以上的药剂师才有能力调配的魔药，难度系数很大。沈书瞳拿出它来，就意味着
这是一管违禁药。沈书瞳淡然道。
是他的作品。
低阶药剂师制作的高阶药剂被称作违禁药，在市面上出售是违宪的。
主面试官拿着往生之血观察许久，对左右两位同僚点点头，两人稍有动容。
液面封印保存完好，是真品。
五分钟时间一到，沈书瞳便告辞离开。
大厅外面，小帽子不时地探头探脑。
小帽子的异能是毛发硬化，第一志愿填报了素有蛇妖之名的女教授，两人异能有共通之处，她与教授的研究生们聊得很愉快，已经基本确定成为教授门下的一名学生。
她见沈书瞳走出大门，赶紧将他拉过来。
考得如何？惊艳四座没有？
沈书瞳叹气：挺差的。
小帽子被呛了一声，但她出身名门，也略微懂得药剂师世家眼下阶层固化的局面，只能安慰他道：以后也会有机会啦，你和教授都在一个学校，肯定能见到。再说感觉也不一定对。
沈书瞳摇摇头：是我自己不想去了。
对于那种尴尬的局面，他并非没有更好的办法应付。但面试的氛围，题目，以及那种隐形规则，即便他知道那就是现实，那就是当下
可是仍旧有一点点的，失望。
小帽子这才察觉到沈书瞳情绪不对劲。
也难怪，沈书瞳从开学到现在，都没在她跟前露出一丁点负面情绪。
她陡然明白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决不是什么神，只是一个刚刚见证了世间真实的十八岁少年。
小帽子的心忽然揪了一下。她小声道：那你你还想当药剂师吗？
沈书瞳闻言，疑惑道：我想成为药剂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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