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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王爷哪敢放肆(穿越)——四海行舟(68)

    他的狼狈模样引得帐中那些肃西军的将领们哄然大笑。
    文官和武将到底是两看相轻的,他们自然是乐得看读书人的笑话。
    虽然咳得脸都红了,但江俞声的手依旧很稳。他将碗放下,好脾气地道了一声让诸位见笑了,便朝着徐霖征询般地一拱手,问他要何时出发。
    徐霖使了个眼色,便立刻有人上前,引着江俞声去做出发前的准备。
    踏出帅帐的那一瞬间,江俞声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
    先生的药是从南疆弄来的,药力强劲,此刻他胸腹间早已经是一阵翻江倒海,额间沁出的冷汗很快被晨间又湿又冷的风吹透。
    他被这阵晨风冻得咬牙切齿,赶紧拉过兜帽将自己罩住裹紧。
    江俞声回头望了一眼帅帐,手指不自觉地在左手小臂上摩挲两下,随即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
    要是他亲亲师弟给他的袖珍机弩还在,那狗屁先生和反贼徐霖早就被他戳成筛子了。
    就在江俞声以在心里扎先生和徐霖的小人来转移自己对疼痛的注意力时,一双手伸过来扶住了已经摇摇欲坠但强撑着没倒下的他。
    他抬头,看到的是一个与他一样身穿黑袍带着兜帽的人,只不过那人用黑色面巾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明明是少年人的身形,那双眼睛却有着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沉静。
    啊,是你啊。江俞声扯了扯嘴角,牵出一个略微勉强的笑,怎么,先生让你来看着我吗?
    默然一瞬后,蒙面少年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这人总是一言不发地跟在先生身后充当着护卫的角色,但明明是被江俞声划为先生爪牙的人,却总在他毒发的时候沉默地陪在一旁,说是监视,却更像是一种无言的保护。
    江俞声扯了扯嘴角。
    行吧。他深吸了口气,看了眼他身后的两匹马,我没力气上去了,劳驾这位仁兄帮我一把。
    他原意是让这少年扶他上马,却没想到那少年只是拍了拍马脖子,那匹枣红马就像是通人性一般在他身前伏低了身子是一个能让他轻松上马的高度。
    倒是比被人抱着架上去要好受许多,起码不会被勒到毒素淤塞的胸腹。
    江俞声在马上伏低了身子,颤抖着捱过了这阵蚀骨的痛意。
    见他恢复如常,少年人打了个呼哨,随即一夹马腹,带着他踏出肃西军的营地。
    一个时辰后,两人已经将肃西军营地远远甩在身后。少年人四面环顾一遍,忽然勒马停住,转头看向马背上懒洋洋地被晃到东倒西歪的江俞声。
    迎上少年人的视线,江俞声笑眯眯地问他:怎么了?是要在这里杀了我吗?
    少年人被他问得哽住。他发现,只要捱过毒发,这人就会重新戴上面具,无论对谁都是一副虚假的笑意,却偏偏无法让人心生反感。
    他在怀里摸了摸,用掏匕首的架势掏出一个小白瓷瓶扔给江俞声。
    江俞声条件反射般地接住瓷瓶,无声挑眉。就听马上那少年声音冷硬:营地里耳目众多,没能寻到机会,现在没人跟着了,赶紧服下。
    江俞声打开瓷瓶:不是毒药?
    少年一扬马鞭重新出发,带着恼意的声音终于显出些符合年龄的鲜活,但很快又被风吹散了。
    爱信不信。
    江俞声痛快地倒出一粒药丸服下,当腥苦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时,他不由自主地拧紧了眉毛,面色扭曲:真的不是另一种毒药吗?
    苍鹰在天上盘旋,除了一声鹰唳之外,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朝堂之上,气氛压抑紧绷到了极点。
    这徐将军兵部尚书悄悄往太傅那边看了一眼,没得到新的指示,于是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道,摄政王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理?
    徐霖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而来,而要被清除剿杀的反贼此时就高坐在御座之侧,正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兵部尚书的问话,萧凌风不辨喜怒地嗯了一声,片刻后,又将问题抛回给了众人。
    诸位大人可有对策?他视线扫过殿内站着的众人,目光里带着沉沉的压迫感,让半数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哪敢说话呢?
    昨天才惊闻摄政王软禁皇帝夺权摄政,今早就又收到了徐霖发兵的消息。
    接二连三的冲击让好些人连站在大殿上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况且,连几位先帝任命的辅政大臣都没说话,即便他们心里有自己的计较,又哪敢贸然开口呢?万一站错了队,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见无人说话,萧凌风勾了勾唇角,眼中的凌厉一闪而过,太傅觉得呢?
    太傅当然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太傅。隐藏在面具之下的影三正在尽职尽责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他笑了笑,怎么看都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徐霖无诏私自调兵进京,视同谋反。摄政王心中应当已有决断了吧?
    这话一出,太傅一系的几个官员纷纷皱眉。兵部尚书看了太傅一眼,没忍住开口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太傅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这跟事先商议的根本不一样。
    萧凌风扫了他一眼,饶有兴致地问:哦?什么误会?
    话一出口,兵部尚书就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此刻的他被萧凌风的视线牢牢锁住,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见他不由自主地内心发慌。
    就徐将军可能是可能是听说了什么传言
    额间的冷汗低落下来,兵部尚书一咬牙,徐将军或许也是关心则乱,他对陛下一片赤诚之心,定然是一时心急失了分寸!
    哦。失了分寸。
    萧凌风无声地笑了笑,随即声音一厉:勾结外族只是失了分寸?豢养私兵只是失了分寸?陈兵越州城外策反各州守备只是失了分寸?是不是他徐霖把刀架在陛下脖子上了,也只是失了分寸?
    他话音落下,大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勾结外族?豢养私兵?策反守备?
    徐霖真的能做出这些事?
    兵部尚书身躯一震,一双眼睛惊恐地瞪大了。这些事情都是他们暗中进行的,萧凌风又怎么会知道?
    难道说,萧凌风多年来的经营并不只局限于西北,难道说萧凌风的消息网已经不知不觉两他们渗透了吗?
    他却不知道,渗透这种事情太过耗费精力,庄清月直接将太傅府翻了个底朝天,他们过往的所有密信往来,萧凌风都了如指掌。他和庄清月的人所做的,只是去一一验证罢了。
    来人,给本王拿下!
    萧凌风猝然起身,随着他一声令下,沉重又密集的脚步声响起,顷刻间便将议政大殿包围。
    一队皇家侍卫跨进大殿,兵部尚书还没来得及回神,便被皇家侍卫拿刀架住了脖子。
    殿门轰然关上,将一众或慌乱或呆滞的大臣们统统关在了殿内。沉重的声响将百官惊醒,有人颤抖着嗓音发出质问。
    摄政王这是何意?
    摄政王将老臣们关在这里,果真是要逼宫谋反吗?
    摄政王还没说话,原本一直在阖目养神的尚书令袁大人开了口:诸位同僚莫急。
    摄政王请咱们留在这里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至于逼宫谋反,怎么可能嘛!
    袁大人睁开眼睛开始忽悠,摄政王跟陛下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会打打杀杀的呢!况且,摄政王已经是摄政王了,摄政王号令天下谁敢不从?
    他摸了把自己的胡子,十分隐晦地往萧凌风那边看了一眼:而且咱们摄政王以后也不会有孩子了,那没有子嗣的话,当这个皇帝也没有意思嘛!
    诸位大臣一愣,心说你怎么知道摄政王没有子嗣?
    岂料此时礼部尚书上前两步,抬手将众人的议论声往下压了压,随后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来,呈给萧凌风。
    摄政王殿下,这是近三月来所有适合成亲的黄道吉日了,您看看,您跟庄公子何时举行婚仪呢?一边说着,礼部尚书还朝萧凌风眨了眨眼睛。
    萧凌风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原以为今日有了徐霖这等大事,礼部尚书会将此事按下不表,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说这种事
    虽然说的内容很是符合萧凌风心意但事情的走向委实太过诡异。
    但萧凌风知道,袁大人和礼部尚书这些看似添乱的不合时宜的话,既是在安抚诸位大臣,也是在给他提醒。
    如果要当皇帝,没有子嗣是极大的失职,而庄清月不能给他生孩子,就永远也成不了他的皇后虽然他压根儿一点都没有当皇帝的想法。
    要委屈诸位大人在殿内稍待一阵子了。在接过那几张写着黄道吉日的纸张之后,他嘴角冷硬的弧度不知不觉也变得柔和了下来。
    方才已与各位说明了,徐霖多年来密谋造反,已是犯下了诛九族的大罪。今日将诸位留在这里,是要查明徐霖的同党。
    他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卫大人?
    大理寺卿卫真上前两步,朝着萧凌风拱了拱手,随后从宽大的袍袖中掏出好几本账册和许多密密麻麻写着供词摁着手印的纸张。
    诸位大人,月前陛下令我重查前尚书令庄易知庄大人贪腐一案,在下不才,直到今日才查清背后真相。
    他将手中账册和供词递给了一旁的赵公公,示意他分发给众人。
    庄大人被指贪墨的款项,实则尽数流向了肃西军。如各位所知的,今时今日徐霖将军能调来这五万私兵,其中便有这笔款项的功劳。
    他话音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这笔款项一部分被充作了军费,另一部分却流入了西沙十二盟,至于徐霖拿着这笔钱与西沙做了什么交易,诸位应当已经有所猜测了吧?
    账册供词皆在此处,劳烦各位同僚花费些功夫好好看看。
    不一会儿,大殿内便传来了阵阵抽气的声音。即使徐霖之前那么多年表现地尽忠职守毫无谋反的迹象,但看到眼前的铁证时,这些官员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而此刻殿内,除了争相传阅账册和供词的人之外,另有一些人手里拿着账册和供词,面色却是铁青的。
    而他们脸上的神情,也被萧凌风丝毫不落地收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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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
    当卫真顺着李方昱给的线索往下查,查到这事与肃西军的莫大牵扯时,便知道自己已经踩进了更深的浑水中。
    同样的,那些身在浑水中的人,饶是平常再怎么会装模作样隐藏自己,在卫真拿出账册供词的那一瞬间还是慌了神。
    他们被这些证据打了个措手不及,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
    有人忍不住去看太傅,却见太傅阖着双目不发一言,仿佛殿内的议论喧嚣都与他无关。
    此时此刻,太傅表露出来的沉稳无疑像是一粒定心丸,让他们勉强定下了心神。
    然而他们不知道,他们以为的心中已有成算的太傅,其实早已在那座废弃的尚书府中奄奄一息了。
    殿内的议论与喧嚣还未停止。
    卫真也在暗自观察着他的同僚们。
    接收到萧凌风的眼神暗示后,卫真摸了摸袖子里的那份名单,不动声色地朝他点头。
    搜寻查证的人已经在行动了,等搜出铁证,这些结党营私通谋造反的人就会被一网打尽。
    萧凌风趁着无人注意退出了大殿。
    朝中的叛党交给了卫真, 而越州的叛党,还需要他亲自去剿灭。
    他快步往外走,霍青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一边帮他穿上铠甲,一边做着最后的汇报。
    朝元殿和皇宫均已经重兵封锁,没有任何一只苍蝇能飞出去。禁军已在皇城外集结,听凭王爷调遣。
    霍青其实刚接掌禁军不久,近来又常在宫中。但他毕竟是萧凌风一脉相承的师弟,即使短时间内不能让那群老爷兵在战力上有什么质的飞跃,但好歹能带得出去,还不会背后捅刀。
    萧凌风也明白这一点,才毫不犹豫地要来了禁军的指挥权,是不是真的要上战场另说,能充充场面也算立功。
    陛下那边
    萧凌风话才起了个头,霍青便知道他要问什么,于是立刻回答:陛下那边末将定会寸步不离地护卫,王爷放心去吧。
    萧凌风点点头,最后戴上沉重的头盔,翻身跨上了等候多时的乌云盖雪。
    一声长嘶后,乌云盖雪奔向宫门,萧凌风带着他的亲兵赶往皇城之外。
    同一时间,京畿巡防营迎来了一队不速之客。
    何人闯营?!
    守在营地门口的巡防营兵士大喝一声,立刻上前阻拦。近日来巡防营的警戒又加强了不少,虽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但就算是小小的守门兵士,也能察觉到山雨欲来的前兆。
    于是庄清月等人还未靠近巡防营,一簇箭矢便已经凌空而来,射在他们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
    箭矢深深扎进黄土里,颤动的箭羽还带着嗡响,警告着靠近的营地的人。
    庄清月挥手让众人停下,身后萧珏派给他的皇家侍卫上前一步,高高举起手中的明黄圣旨:陛下有旨,尔等安敢阻拦!
    一听有圣旨,守营兵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立刻往回禀报,余下几人打开营门,尽管碍于圣旨将人放了进来,但在面对庄清月等人时,守营兵士的目光依旧满含着警惕。
    两方不动声色地僵持着。但很快,一行人从营地里快步迎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巡防营的大将刘庆平,身后还跟着营里的一众副将。
    一见到营门处的庄清月,刘庆平先是一愣,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
    一转眼看到他身后跟着的皇家侍卫,心里的那一丝违和感便攀升到了极致。
    但一想到这是巡防营的地盘,刘庆平心里的那点不对劲很快就被他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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