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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王爷哪敢放肆(穿越)——四海行舟(69)

    大不了就把这十几个人一刀杀了算了,他想,不管萧凌风是真反还是假反,圣旨是真是假,走到如今这一步,就必须只有那一个答案。
    心里攒起一股狠劲,刘庆平的脸上却堆满了笑容:哎呀呀,庄公子何统领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何统领就是先前说话的皇家侍卫。听到刘庆平的话,何统领面色缓了缓,但仍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刘将军,本统领皇命在身,先说正事吧。
    刘庆平脸上仍是笑:对对,说正事说正事,几位这边请,咱们去里边儿说。何统领请,庄公子请。
    何统领顺着他的话往营地里走,却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从前见到刘庆平的时候,可没见他这么好声好气过。
    他侧头去看庄清月,却见庄清月眯着眼睛,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他,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徐霖。
    何统领立刻分辨出庄清月的口型。电光火石之间,他终于想起来那件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刘庆平,曾经是徐霖的部下。
    顷刻之间,何统领满身汗毛竖立。
    怪不得,怪不得徐霖只带了五万兵马,就敢堂而皇之地扯起大旗往皇都来。
    如果刘庆平还认徐霖这个长官,那这十万巡防营,恐怕早就是徐霖的囊中之物。
    何统领深吸了口气。若是不能成功接管巡防营,那他们这一个小队,今日就要葬身于此了。想到这里,他握紧了腰侧的长刀,身躯越发紧绷起来。
    身侧伸来一只手,轻轻巧巧地在他肩上拍了拍:何统领,当心脚下。
    那只手没使什么力气,但仿佛轻而易举地就将他心里的紧张拍散了。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只手的主人,就见庄清月仍是那一副笑模样,似乎心中早有万全之策,半点不为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忧心。
    也是,跟靖北军一起上阵杀过西沙蛮子,亲手救过靖北王性命的无双公子,怎么会惧怕区区一个刘庆平。
    何统领定了定神,继续跟着刘庆平等人往帅帐的方向走。
    帅帐前,何统领止住脚步:刘将军,就在这里吧,烦请将各部将领都叫来听旨吧。
    他伸手入怀正要重新拿出圣旨,却被刘庆平上前一步摁住了肩膀。
    一股大力从他手上传来,不容抗拒地将何统领往帅帐里推。
    何统领莫着急,本将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刘庆平笑得别有深意,何统领不如先进帐稍坐一会儿,与本将喝杯茶水?
    然而,任他说得再客气,那双牢牢按住何统领肩膀的手明晃晃地昭示着他来者不善。
    何统领脚下一个趔趄,而他带来的那一小队察觉到异常后瞬间转身抽出长刀,刀锋向着巡防营众人。
    看着交叉横档在胸前的长戟,只穿着一身轻甲的庄清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刘庆平,不退不让:刘将军想做什么?
    他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笑,笑得比刘庆平还要从容,明明是温和的神情,但那带着笑意的眼尾在刘庆平看来总觉得带着三分嘲弄。
    扣押传旨钦差视同抗旨,怎么,徐霖还没跨过阙州城,刘将军这就要反了?
    他说话时声音不大,却像是一根针正好戳中了刘庆平的心窝子,戳得刘庆平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虚假的笑意。
    狠意从眼中一闪而过,又很快被收敛起来,刘庆平松开手:庄公子哪里的话。
    正在此时,被通知来听旨的各部将领已经齐聚在帐前的空地上,刘庆平看向何统领:正事要紧,既然人已经到齐了,便请何统领宣旨吧。
    说完后退两步,领着各部将领端端正正跪下。
    何统领跟庄清月交换了一个眼神,轻咳一声拿出圣旨,当着巡防营一众将领官兵四平八稳地念完了圣旨。
    圣旨念完,刘庆平没动。
    而他身后的巡防将领官兵中却传来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何统领眯着眼睛:刘将军,你可接旨?
    刘庆平顿了顿:末将遵旨。
    就算已经做好了打算,他也不可能在这么多部将眼前公然抗旨。
    但即便接了旨让出统帅之位,他手下的那些人也不可能就认了这个姓庄的,到时候「迎战」徐霖时如何部署,恐怕还得听他这个老将的指挥。
    果然,还没等他说点什么,他身边的一个副将就已经大着嗓门先一步发问:临阵换将乃是大忌,更何况换的还是这么个拳头不比馒头大的,何统领,你说陛下是怎么想的?
    没等何统领皱眉开口,那副将又恍然大悟般地道:噢,本将忘了,陛下如今还昏迷在床,恐怕没工夫让这姓庄的来领兵。看来,是萧凌风的意思喽?
    话说到这里,他朝着庄清月暧昧地眨了眨眼睛,而他身后的那些听旨的人里,大半也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
    就算有传闻这庄军师在西北战场上以一当十,还救了萧凌风的性命,但传闻到底不如亲眼所见,如今看到庄清月这副好皮囊,都只当是萧凌风趁机给自己的情人铺路。
    迎着那些或隐晦或直白的打量视线,庄清月脸色不变。
    他从怀中摸出那个小巧的铜质虎符举在手中:虎符在此,号令三军,不遵军令者
    庄清月瞥了刘庆平一眼,一字一句道:就,地,格,杀。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配上庄清月的温和面容,莫名地带上了一阵彻骨的寒意。
    先前的副将打了个哆嗦,虽仍是梗着脖子,却终于是不敢再直视庄清月的眼睛。
    但他已经引起了庄清月的注意。
    能说出「临阵换将」这样的话,说明还认自己是大景朝的军队。
    看来这人除了嘴欠一点,脑仁儿小了一点之外,暂时并未与刘庆平沆瀣一气。
    想到这里,他看向领了圣旨后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一派自然地站在一旁的刘庆平,眼神里的杀意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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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
    轻装赶路总归是比大军行进要快了不少,傍晚时分,江俞声和那个奉命监视他的黑袍少年终于靠近了阙州城。再往前三十里,就是阙州城的守备大营。
    黑袍少年勒马停下,回头一看,江俞声也放缓了速度,坐在马上晃晃悠悠地跟了上来。
    先修整修整吧,说说一会儿的计划。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摘下水囊递给江俞声。
    江俞声没接,只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先。
    那少年不知江俞声又有了什么毛病,但也懒得跟他多废话,收回水囊喝了两口后,才复又将水囊扔给他。
    只是这回没什么好脾气了,加大了手劲之后,水囊砸在江俞声怀里,发出一声闷响。
    见那少年面不改色地喝了水,确定水囊里装的不是什么难以入口的东西之后,江俞声这才放心下来,抱着水囊喝了个饱,才腾出空档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说吧,要跟我说什么计划?
    江俞声背靠着一棵枯树坐着,摆弄着手里的水囊,一会儿盖上塞子,一会儿又将塞子拔出,反反复复地,仿佛就为了听个响儿。
    少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敢答应徐霖只身去见谭守常,心里就没有一点谱么?
    江俞声没说话,回了一个更诧异的眼神。
    不怪江俞声这么看他,现下他是先生的人,而江俞声不得先生信任这事儿两人都心知肚明。
    立场相左的情况下,两个人能平和地坐在这里喝水都已经很不容易了,江俞声又怎么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呢。
    以至于他开口问出来的时候,江俞声差点真的被他逗笑了。
    黑袍少年陷入了沉默,很显然,他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手指在掌心掐出道道红印,又很快消散。
    片刻后,少年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抬头,那双眼睛在夜幕映衬之下透出一点点细碎的光,再也不是那一滩沉静的死水。
    我知道你是公子的师兄,也知道你投诚徐霖为的根本不是助他成就大业。
    他终于摘下兜帽,取下蒙面的黑巾,露出真容:朝廷让你去雁回镇查粮草侵吞一案,你查到了别的东西,是为了找到更多的线索和证据才到肃西军来的。
    此番去找谭守常,其实是你的机会,但你一个人不行,因为徐霖先锋营的一半精锐,就跟在我们后面。
    面巾之下的那张脸果然如江俞声猜想的一般,完完全全还是个少年。
    看着那少年笃定的眼神,江俞声晃了晃神,随即习惯性地挑起眉毛,看起来轻佻至极。
    小友知道的倒挺多。
    他看向少年,手指又不自觉地往左手小臂上碰了碰:你知道吗,但凡换一个人这么跟我说话
    少年笑了笑,起身取下马背上绑着的布袋子,扔在江俞声身侧。
    布袋子里的东西砸在地上,金属相击的声音让江俞声眼神闪了闪。
    但凡换一个人这么跟你说话,早就被你一箭射个对穿是吧?
    他朝着那个布袋子抬了抬下巴,你的东西,走之前我给顺出来了,现在物归原主。
    江俞声伸手往布袋子里掏了掏,果然摸到了他日思夜想的袖珍弩机。他没看那少年,自顾自地单手将那弩机往左臂上绑。
    看他绑得费劲,少年搭了把手。却没想到在绑完起身的那一瞬间,被面前这人用弩箭抵住了咽喉要害。
    他错愕地看向江俞声。
    江俞声似笑非笑地声音传来:说吧,你有什么目的,或者,你想要什么?
    少年闻言垂下眼睫,因为低头的动作露出黑袍下的白色衣领。
    他抿着嘴唇,好半晌才道:我之前做了错事,差点害了公子和王爷,我不想一错再错了。
    江俞声轻笑一声:还有么?
    即便江俞声能分辨出他说的是真话,但这还不足以说服他。煽情忏悔的路子,在江俞声这里是走不通的。
    少年话音停顿片刻,接着道:先生是我的生死仇敌。
    我不想取他性命,让他那么轻易地死掉,我要毁掉他最在意的东西,让他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江俞声收回弩箭,装回弩机的凹槽里。
    走吧他起身,拍干净手上的尘土,时间不早了,边走边说。
    少年眼睛一亮,立刻跟了上去:你是不是已经想好办法了?
    江俞声没答他的话,只朝着身后挥了挥手。
    少年定睛一看,前方那人指间不知何时捏上一枚玉佩,在月光下发出莹润的光。
    阙州城守备大营。
    哨楼上的卫兵注意到有两个黑衣人自越州城的方向策马而来,立刻便绷紧了神经。
    哨兵打了个手势,哨楼上的同僚当即张弓搭箭,箭尖直指越靠越近的两人,若这两人稍有异动,就会被乱箭射死在营门之外。
    来者何人?!营门士兵大喝一声。
    劳烦通禀,御史台江俞声,有事与谭将军相商。江俞声勒马停下,说明来意后,抬手将玉佩扔进士兵怀中,此乃信物,小哥交与谭将军一看便知。
    营门士兵当即神情一凛。
    江俞声是何许人也他们或许并不知晓,但御史台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是能不得罪就尽量别得罪的地方。
    将军帐中,谭守常正与丁岳商议如何在阙州城外阻击徐霖,如何最大程度消耗徐霖的先锋精锐。
    报
    谭守常刚抬起头,就听帐外兵士通传:将军,营门外有位自称御史台江俞声的大人,说是有事与您相商,还带了信物要交给您。
    兵士将信物送了进来。
    玉佩触手生温,背面雕着盘龙纹样,一看便是皇家之物。谭守常睁大了眼睛,看向丁岳。
    丁岳在靖北军时见过江俞声,知道他是庄清月的师兄,也知道他是奉了皇命彻查雁回镇一案的钦差,于是朝谭守常点头:可信。
    江俞声两人在营门外没等多久,便被去而复返的兵士迎进了大营:江大人这边请,将军已在帐中等候。
    江俞声点头,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紧跟着兵士。
    一同跟着进去的黑衣少年没忍住侧头看了江俞声一眼,他原以为要进阙州城的守备大营需得费一番功夫,却没想到能进得这么轻松。但一想到这是公子的师兄,便又觉得能想得通了。
    少年想得有些出神,脚下却不停。
    然而刚走到将军账外,还没等兵士通报,便撞上了等在帐外的一个卫兵打扮的汉子。
    「铿」的一声,长刀出鞘。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那汉子举着刀砍了过来,定睛一看,竟是自他逃离靖北军之后就不曾再见过的丁岳!
    秦九!乔装成卫兵的丁岳双眼圆睁,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你还敢到这里来?!
    电光火石之间,秦九来不及说话,只能同样拔刀去挡。丁岳的力道远不是秦九这样的少年人能扛得住的,刀锋相撞时带来的冲击力震得秦九手腕生疼。
    他咬着牙,腰身往下一沉扎成了个马步,好歹是将竖劈而来的刀刃架住。
    他喘了口气,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在看到丁岳那双猩红的眼睛时哽住了喉咙。他嗓子眼发堵,嘴巴张了又张,却说不出一句话。
    好在身边的人已经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的谭守常一手一个拽住丁岳和秦九,将两人分开。
    他看向江俞声,眼神里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一丝迷茫。相比于一头雾水的谭将军,江俞声在听到丁岳喊出的那一声秦九时便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一路上对他颇为照顾的少年,竟然就是那个做了先生的钉子,让庞溪不惜暴露也要将靖北军引入西沙蛮兵陷阱的秦九。
    秦九后退两步,抬手抹去唇边溢出的一丝血迹。
    是我对不住靖北军的兄弟
    兄弟?凭你也配?丁岳红着眼睛往他脚边啐了一口,若不是被谭守常拉着,他定要将秦九砍了去祭他靖北军里死去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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