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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了情敌之后——鹿走南台(72)

    沈星迟只好将才摸出个头的手机又重新塞回裤兜,大走几步,和顾钧并肩。
    两人走进医院,乘坐电梯来到楼上。
    顾钧在出电梯后无意瞥了眼挂在路口的指向牌,皱着眉扯住闷头往内走的沈星迟,扬手指了下头顶的牌子。
    沈星迟顺势向上看,顿时头皮发麻,心跳如雷,背后虚汗直冒。
    指向牌明明白白写着妇产科。
    干干嘛?他僵硬地问道,生怕顾钧发现端倪。
    顾钧:你不说肠胃问题,来这里做什么?
    沈星迟松了口气,不在意地摆摆手:季叔叔是妇产科主任,当然来这里找他。不过你放心,他其余也懂的。
    说完不理会顾钧的反驳,脚底抹油般飞快朝季医生的办公室蹿去。
    敲开门,季医生正独自坐在办公室,瞥见刚露面的沈星迟,语气颇为不满:你怎么就来了,不是讲每个月你脸什么情况?
    顾钧就在身后,沈星迟不敢做动作,仅能反复的挤眉弄眼。
    青年急切往里走,顾钧跟随进入办公室,才让差点说出沈星迟,你现在跟猴子一样丑的季医生停止毒舌。
    你们季医生探究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更换。
    以往都是沈星迟单独一人来,这回加上顾钧,他有些不确定状况。是顾钧已经知道真相陪沈星迟同来检查,还是顾钧压根不知道只在怀疑。
    顾钧:您好
    季叔叔!沈星迟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大声抢道,我们来你这儿看病!看病!
    说完做贼心虚地对顾钧笑了笑。
    季医生嫌弃地看着他这副傻样,问道:来看什么病?
    沈星迟:胃病,老问题了,是吧季叔叔。
    看来是后者,季医生三两下摸清,内心嘀咕,沈星迟的拙略演技真是不忍直视。可眼下仅好随着演下去,他哦的故弄玄虚,说道:那我还是开以前那些药吧。
    沈星迟连连点头,对季医生的做法十分满意。
    等等。顾钧的出声瞬间使两个人停下动作,直愣愣地望向他。顾钧接收到四道灼灼目光,心里忍不住打鼓,觉得其中藏着猫腻,又觉倍感压力,斟酌着道,季医生,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点,应该先检查一遍比较好。我明白您
    你懂什么!沈星迟急道,你是医生还是他是医生,全听季叔的准没错。
    可是顾钧依然在犹疑。
    季医生完全看出男人的意思,明了就算这次暂时压制,下次他依然会猜忌,而且一定采取别的途径。但显然此时的沈星迟并没有注意,青年焦急隐瞒将心中有鬼明晃晃的摆出来,让季医生极容易想到那个常用的词汇。
    的确。季医生慢慢道,收回摆上键盘的手,沈星迟,不能因为我们认识就特殊对待,严谨点没错。这样吧,你们去楼下找消化内科的金医生,我认识他,是位尽职尽责的好医生,就跟他说是我介绍的。
    沈星迟以为季医生临时想毁约不帮他隐瞒,躁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刹那竟涌出丝要大闹一顿的念头。
    岂料季医生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着道:放心吧,快去。
    这个笑容使恼怒的沈星迟格外疑惑。
    没等小少爷理清,旁边站着的顾钧握住手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道了句谢谢季医生,麻烦了便迫不及待地拉扯人走远。
    季医生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他既应付不来沈星迟,也应付不来顾钧,幸亏在这件事中顾钧更容易沟通和交流,仅能拜托男人吃些亏了。
    反正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到时候真相大白,便没他什么事。
    *
    沈星迟有种被逼上绝境的感受。
    顾钧始终在身边不离不弃,中途他想了几个理由都未把人支开。没办法,只得纠结地随金医生去做检查。
    一系列的检查很顺利,沈星迟出来,无力地坐到外面的长椅上等消息。
    顾钧可能见他乖巧做了检查,内心松懈,不再逼得那么紧,稍稍离开了会。
    长廊尽头鲜少有人,又因为白天,没开灯,显得幽暗无比。
    远处依稀传来顾钧压低的说话声,关于公司的,大概是整个下午没去,在吩咐傅秘书接下来的相关事宜。
    沈星迟一个人忐忑不安地坐着,脚底发麻,譬似踏进潭沉沉沼泽。
    连续换了几个姿势皆得不到纾解。
    心脏在张皇跳跃,头脑昏沉,或许是负面情绪反反复复,沈星迟错然觉得腹部传来轻微疼痛。
    他嘶了声,手向下不轻不重揉了把。
    这时,有声音至右手边飘荡过来,响在耳畔宛若惊天闷雷。同时,顾钧注意到动静,也挂了电话,往这里走。
    沈星迟心急如焚,腾地站起来,脚下阵阵发软,呼吸紧促,眼前一片虚影,险先头点地栽下去。幸而顾钧及时抓住他的手臂才避免。
    顾钧:怎么了?
    沈星迟额头密密麻麻出了层汗,勉强抬起头看向发声处。
    目光所及,居然是穿着白大褂的季医生站在那里,朝他们挥了挥手。
    惊了大半会的心终究安安稳稳落下来。毫不夸张,沈星迟在看清是季医生的那一刻,真觉他犹如位从天而降拯救人类脱离苦海的伟大天神。
    *
    两人重新回到季医生的办公室。
    季医生坐在位置上看检查的结果单,道:金医生临时有事开会去了,沈星迟我最熟悉,从小见着长大的,多事问了两句顺带把开药的单子拿过来,省得你们还要等医生回来,直接去开药就行。
    顾钧:情况怎么样?
    季医生眼睛转向他:是胃病。
    椅上握拳的沈星迟听见后长久在心里叹了口气,紧绷焦虑的情绪徐徐缓降,取而代之是劳累与疲倦,令他无心再管身体上的反应,只希望回家闷头睡大觉。
    这是单子。季医生道,主动递给顾钧,沈星迟以前就有这毛病,本来仔细调理还能根除,但近几年他的生活顾先生你也知情,怎么不像是会健康的。现在他能带着你一齐来看医生,大体是信任你,那你平时可得多照顾他点。
    顾钧接过,上面仅开了些维生素,没有其他,不免又露出纳闷的表情。
    季医生解释道:沈星迟这情况,单靠药物不能够彻底解决,治标不治本。假如顾先生不满意,倒是可以在找金医生。只是从我的角度来看,如此就足够了。好的饮食和作息习惯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顾钧想了想,似乎不全无道理。
    上午碰到赵叔叔和沈叔叔时,他们提起沈星迟的生活作息,便是一致反对。其实不论两位长辈,就连当初的自己,同样对沈星迟花花公子的做派很不赞许,在海岛上极力禁止他抽烟喝酒。那时候倒没出现类同状况,这么看来,就是回A市后坏习惯复燃,身体受不住导致的。
    既然有更温和的办法,何必使沈星迟成为个天天塞药的药罐子。
    顾钧此前态度坚决执着,是担心沈星迟身体出什么大毛病,然而如今医生都说没其余问题,他也不好继续因为莫须有的念头再固守。
    男人收下单子:好的,谢谢季医生。
    在旁沉默良久的沈星迟站起来,不耐烦地道:没事了吧,没事了就走。说完,不等顾钧,掉头便走,连顾钧叫他也没停。
    顾钧喊了几声,见沈星迟丝毫没有停下等人的意思,心里急了,不再和季医生纠缠,仓促说了句客套话,就抬脚要去追。
    季医生匆忙叫住他:顾先生,沈星迟最近是不是在饮食上有改变?
    顾钧将将稳住,心神早跟沈星迟跑了,随口问道:还有事吗,医生?
    季医生:他体重升得有些快,虽然偶尔会出现胃口大开的情况,但还是要克制一下。
    顾钧艰难从慌张中匀出点清明,记起沈星迟曾经是有段日子胡吃海塞,吃起东西活像饿死鬼,可惜之后把吃进去的又全部吐出来了。
    顾钧:谢谢医生提醒,我会注意的。
    季医生:为了防止情况恶劣,以后让他每个月来医院检查一回。
    顾钧:我会提醒他。
    季医生点头,顾钧大步流星地出了办公室。
    羽兮读嘉。
    *
    开完药后驱车回家,傍晚余晖浓烈,泼洒在路上拥堵的车辆上。
    顾钧的车子同在其中,正值下班高峰期,堵得厉害,动一动都万分艰难。坐在副驾驶的沈星迟一直闷闷不乐,头歪向窗外,不理会他。
    等回到公寓,在路上憋了满肚子火的沈星迟忍不住撕破伪装,摔掉沙发上的靠枕,直嚷着顾钧不信任他,发了好一通脾气。
    顾钧连哄带道歉,才将炸成大毛团的沈星迟劝住。
    至此,男人不敢再提任何有疑虑的话题,以免惹得彼此都不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填坑,虽然有点不敢动笔,但还是按照之前定好的故事写[跪
    应该还有十几章就可以完结应该蛤
    具体要看码的情况v
    第101章
    迷迷糊糊间,躺在床上的顾钧隐约听到些许声响。
    客厅的灯似乎开了, 微弱的光漫延过来, 淌进未关门的卧室,照着他的眼睛。
    顾钧动了动, 毯子下的手习惯性朝旁边探,却是凉凉一片。
    沈星迟以前有过半夜起来找东西吃的习惯,起初男人没碰到人吓得惊醒, 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连拖鞋来不及穿火急火燎往外跑,结果只看见蹲在冰箱前一脸发蒙的小少爷,虚惊一场。
    如此来回几次,顾钧被磨得有点习惯, 一时半会起不来,便哑着嗓子叫他。
    沈星迟听见声音,走回门口,问道:顾钧, 你叫我?
    顾钧用手背贴住额头,闭着眼睛发出些应答的气音。浓厚的睡意拉扯不放,卧室内漆黑成片, 催人入梦。他挣扎地保持几丝清明:又饿了?
    嗯。沈星迟答, 你睡吧, 我出去会马上回来。
    顾钧: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沈星迟:不用了,我就去外面买两串糖葫芦。
    顾钧不记得有没有回哦, 只感觉沈星迟又走远了,声音依旧朦胧,断断续续,而那盏灯始终高悬,搅得他睡不安稳。
    艰难摸过摆在床头柜的手机,点开,亮丽的光刺向眼睛。
    顾钧眯起察看,凌晨三点,这个时间大概只有鬼还在卖所谓的糖葫芦吧。
    他重新躺下,如做梦般觉得好笑。直至听见开门和钥匙的响动声,才意识到小少爷是真要深夜出门去寻找所谓的糖葫芦,连忙起来,翻身下床。
    *
    顾钧在转动方向盘出停车场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旁边神采奕奕的沈星迟马上道:想睡觉?其实你不需要跟我出来。我在外面绕一圈,找不到就会回去的。
    男人心想,大晚上的,外面没人没灯,鬼清楚你会绕进哪个死胡同,呆在家里不得担心死。
    脸上却装出风轻云淡的表情,宽慰道:没事,我正好睡够了。你怎么突然想要吃糖葫芦?
    不知道。沈星迟砸砸嘴,仿佛内心对糖葫芦万分渴望,就是特别想吃。
    行吧,顾钧既然未在公寓里劝住,自然不会出来后又说风凉话。这些天他被反胃等症状折磨,难得有了想吃的东西,不管最后找不找得到,都值得一试。
    凌晨三点的天,天空暗得出奇,星星很少。
    大街上店门紧闭,再遭夜色笼罩,罕见的萧瑟之景。
    路灯倒是还亮着,屹立在树丛之中,闪出朦胧的光,招来群扑闪翅膀的飞蝶蛾子。好歹给这孤寂暗淡的黑夜增添了点活力。
    讲实话,顾钧还从没这么晚开着车出来瞎逛过。
    整个世界好像被缠裹进巨大的睡意之中,唯独他们俩是清醒的。连夜晚战斗力十足的夜宵摊这会也偃旗息鼓,客人散尽,留下老板在收拾残局。
    在这样的背景下,顾钧忍不住天马行空,想象他们是一对逃命鸳鸯,趁夜色浓重无人注意时,躲到天涯海角去。
    片刻,他又按了按眉宇,感慨有这个想法的自己病得不轻。
    收拾好心情,顾钧先去了平常的几条小吃街,一无所获后开始绕着城市的街道一条条行驶。中途倒是有别的摊点,但沈星迟皆表现出兴致缺缺,顾钧也不强迫,继续驱车前行。
    连着开了一个多小时,油量渐下,几乎所有地方都绕过,不说糖葫芦,连之前那些个摊子都跑的没影。
    身边的沈星迟开始还会叽叽喳喳的说话,现在完全消停下来,瘫在椅座上没动静。要不是顾钧时不时借助内视镜关注,会感觉车内仅剩下他一个人。
    黑车在路边停靠,男人拿出手机看时间。
    此时的他睡意全无,大脑空前的清醒,伴随淡淡的挫败感。
    即使出来便明白这件事不可能成功,但真如所想后倒分外对不住沈星迟,想做点事补偿他。
    前方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像颗光球般明晃晃的散着光。
    顾钧和沈星迟说过,下车向便利店走去。
    便利店内异常安静,店员恹恹地坐在收银台,无心招揽难得进来的客人。
    顾钧不加理会,进去走了圈,看见有酸枣糕,心觉酸枣糕和糖葫芦有点相似,便挑选了各种口味的酸枣糕,再拿了几瓶水和沈星迟平常爱吃的零食,到收银台那边付钱。
    等回到车上,安稳坐在副驾驶的沈星迟正歪着头,靠向车窗,进入半醒半睡的状态。
    沈星迟?顾钧轻轻叫了他一声。
    沈星迟嗯声,双眼惺忪。
    顾钧伸手摸了下他的脸,初夏的晚上还微有寒凉,将将出去半晌,手面上的温度消散殆尽,和总呆车里的小少爷有了很大差别。
    沈星迟被这股凉意激得不自觉蹙起眉。
    顾钧迅速收回手:没有糖葫芦,买了点酸枣糕,你要吃吗?
    沈星迟点了下头。
    顾钧拆开包装,递给他。
    沈星迟接过,昏昏欲睡,食欲被后来的睡意压占,勉强吃了两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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