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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加油,老师看好你们,一班大门随时敞开,等你们回来!
    几个同学虽然伤心,还是受到了鼓舞,像打了鸡血一样点头:一定会再回来的!
    有人走,自然有人进来。
    厉然和前天在包厢唱歌的女生都进了一班,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生面孔。
    傅成北这会儿没心情认识新同学,他看着排名榜上永远压在他头上的那个名字,手臂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但这状态就只持续了三秒,三秒过后,他一扭头,若无其事回了座位。
    这么多年了,早习惯了,如果有天他成了年纪第一,反倒还会不自在。
    如今他唯一翻身的机会,恐怕就只剩下
    想到这里,傅成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裤|裆,眼睛里光芒闪烁,对其寄予厚望。
    绝对比狗的大!
    月考过后,班里气氛相对轻松了些。
    下午最后一堂生物课,傅成北在开小差,撑脸望着窗外壮观的火烧云,褐色瞳仁流光溢彩,像在计划着什么。
    果不其然,下课铃刚打,傅成北就从桌兜摸出一个小盒子,出了教室。
    沈柏喊了好几声都没叫住,于是抱怨:干嘛去啊这是,不说好一起去网吧的嘛。
    路望远收拾完书包,又绕过沈柏拿走傅成北的,主动道:他可能忘了,需不需要帮你提醒他一下?
    沈柏忙摆手:没事不用,我们改天。
    路望远没再说什么,不紧不慢出了教室。
    天色越来越暗,火烧云已没了踪影,只剩下暗蓝的天穹和徐徐吹来的夜风。
    教学楼后面的银杏树下,树影随风晃荡,掩护着这处隐秘而暧昧的空间。
    傅成北站在树下,身姿比树还挺拔,俯首望着靠在树干上的娇小身影,左手拿着一个绒布盒子,低声问:喜欢吗。
    唐苏脸都烧红了,他略有些局促,看着傅成北手里的项链小声道:这,这太贵重了。
    傅成北微笑:很配你。
    我唐苏呼吸有些急促,半晌才气如蚊蝇道:北哥~
    傅成北语调温和:我在,想说什么就说。
    唐苏抿了抿嘴,随之下定决心,轻颤着道: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喜欢上你了。
    可惜后面两个字没说出口,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小北,阿姨来电话了。
    唐苏:
    傅成北:
    傅成北脸色一青,转头冲忽然出现的路望远咬牙道:你怎么在这儿?
    没等路望远回话,他手机里就传出一道清脆的女性嗓音:
    臭小子,我还听着呢!是不是又欺负小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啊狗,净耽误你哥终身大事!
    9.易感期
    哪能啊妈,我咋可能欺负他,刚只是被吓了一跳。
    傅成北拿着手机道,同时皮笑肉不笑盯着路望远。
    唐苏呆呆站在树下,看着已经讲起电话来的傅成北,有些不知所措。
    江女士抬高语调:被吓到了?你现在在干嘛,放学快半小时了,怎么还不跟小远回家,害他找你半天。
    傅成北立即踢了路望远一脚,挑起眉毛,薄削的下巴往手机上指了指,示意他说句话。
    路望远很有眼色,靠近话筒淡定道:阿姨您误会了,他没欺负我,刚也是我不对,惊扰到他学习了。
    学习
    江女士显然不信,但由于说这话的是路望远,也没再追究,应了声转移话题:对了刚忘了问,前段时间你跟小远不是去检测站了嘛,徐叔刚开始说你们没排上,最后又只说了你的匹配结果,那小远呢,他匹配的是哪位小Omega呀?
    傅小Omega成北霎时语塞。
    他干笑两声,瞪路望远一眼,吞吞吐吐道:这个就那个也在北城啊。
    那太好了!江女士惊喜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多大啦?男生女生?在哪个学校念书?
    他想杀路望远的心都有了。
    全怪这狗比不重新测,惊天bug到头来还得他想办法圆。
    然而一时半会也圆不过来,傅成北只好拖延:这个说来话长,妈,现在天都黑了,徐叔在外面也等得挺久,回家再跟您说行不行?
    江女士嘻嘻一笑:既然这样,还是等我跟你爸明天回来再当面说吧。
    傅成北一愣:明天?
    江女士:对呀,明晚就到家啦,跟小远放学别乱跑,在家乖乖等我们哦。
    傅成北唇边扬起笑:好,没问题。
    傅成北跟长了两幅面孔似的,刚挂电话瞬间变脸,压下唇角拉长脸,二话没说点开了路望远手机通话记录。
    他倒想看看,这通电话究竟是不是路望远拨过去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蓄意干扰他告白,这事没完。
    点开通话详情,明亮屏幕上显示的竟是接听图标
    电话是江女士主动打来的。
    傅成北有些意外,他沉默两秒,兴致缺缺把手机扔给路望远。
    路望远装好手机,面不改色问:你是觉得我故意挑这种时候给阿姨打电话么。
    说完,他还淡淡看了唐苏一眼。
    傅成北摆手:我不是这意思。
    路望远注视着傅成北没吭声。
    傅成北被看得心里发毛,不耐烦道:只是觉得巧,也没说你故意的啊。
    路望远目光冷凝:可你点开了通话记录。
    说罢,他把挂在肩上的另一个书包随手扔地上,面无表情道:很抱歉打扰到你,现在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你和他,你们慢慢聊,我走了。
    话音一落,路望远真就头也不回走了。
    教学楼后面没路灯,没两步他黯淡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傅成北的视线中。
    傅成北头皮一炸,想也没想喊:喂!你走哪儿去啊?
    路望远没应,这片隐秘的空间里,只剩下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操!
    傅成北低骂一声,勾起书包追了上去。
    可半路又想起什么,快步折返回来,抓着唐苏细瘦的肩膀,满含歉意道:对不起,我们的事以后再说,这条项链你先拿着,当是赔礼了。
    傅成北说完这些,一刻也没停留,往路望远离开的方向追去,几秒后同样消失在这几分钟前还暧昧温存的空间里。
    唐苏怔怔站在树下,手里无意识拿着绒布盒子,望着那两人离开的方位久久无法回神。
    半晌,他忽然像泄了气的气球,无力滑坐到树根。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
    他和北哥,每次都是这样。
    看似快要拨开云雾见青天,却总在最关键的时刻被按下暂停键。
    校园里,樱花大道路灯柔和。
    这个季节已听不见聒噪蝉鸣,只有飞禽时不时煽动翅膀的扑腾声,彰显出此地的静谧。
    傅成北一路追到这才看到路望远的背影。
    他呼出了一口气,咽了咽被凉风吹得发干的嗓子,喊:姓路的,你要再敢往前走一步,以后都别跟我说话!
    路望远置若罔闻,继续走自己的。
    傅成北低骂一句狗东西,又加快步子,快出樱花大道了才堪堪追上。
    他猛推路望远一把,把书包摔地上吼:你他妈聋了!
    路望远终于停下步子,静静注视着傅成北。
    傅成北见此,压了压情绪道:行,刚是我误会你了,给你道歉。以前咋就没发现你这么小心眼,跟娘们似的。
    路望远淡淡道:没必要。说完又扭头就走。
    傅成北拧眉嘶了声,抬手一把抓住路望远肩膀,把人强行掰扯到眼前,直视着他漆黑如墨的瞳仁一字一顿道:
    有话就说,别逼我揍你。
    昏黄路灯下,男生神色认真。
    路望远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静默少顷终于开口:你打算跟唐苏交往?
    傅成北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你吃醋了?
    路望远看着他没吭声。
    傅成北顿时不知该作何表情,松开路望远揉了揉眉心,苦笑道:还真没想过咱俩会因为一个Omega闹。
    路望远依旧是之前的观点:小北,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傅成北促狭道:自己为了学习不谈恋爱,还非逼着情敌也等毕业后再追求,会不会太霸道任性了点?
    路望远神色如常:可以吗。
    傅成北眯眼:如果我偏不呢?
    路望远深深凝视着傅成北,薄唇微张,终了低缓说出三个字:
    我不准。
    一路无话。
    两人回家吃过晚饭,玩弄了会儿可怜的小黄花就各自回屋了。
    傅成北边洗澡边骂路望远,骂声与水流声混在一起:
    自私自利的小狗比,还学会威胁人了,呸!十几年米面都白喂了,以后谁跟了他谁倒霉,饿了都不用带吃饭的,让狗比说几句就气饱啦,他妈省钱又省粮
    嗡
    忽然,骂声戛然而止。
    傅成北猛地扶住墙面,低头急促呼吸,水流不断冲刷着他光洁的后背,下一秒,浴室挤满了犹如实质般迷醉的幽香
    路望远洗完澡吹干头发,腰间随意缠了条浴巾就出了浴室。
    往窗前走的时候,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结实挺阔的胸膛,一路往下,滑过线条流畅的八块腹肌,清晰可见的人鱼线,最终依依不舍没入浴巾。
    路望远从桌上拿了烟和打火机,推开窗户,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云雾。
    动作看似随意却又性感至极。
    如果有Omega在这,必然能被迷得脸蛋烧红两腿发软。
    十月的夜风已经很凉了。
    路望远仍光着上身站在窗前吹凉风,修长指间的小火星在月色下明明灭灭。
    云雾升腾间,他垂眸望向窗外的梧桐树,眸色幽深,不知在想着什么。
    烟抽到一半,夜风稍作停息,屋内气流倒转。
    路望远眉头稍蹙,鼻息微动,随即呼吸一滞。
    是他
    那味道即便藏于千丝万缕中,也无法逃出他的感官。
    路望远快速熄了烟,扯下浴巾披上睡袍。
    做这些事时,房间里那股熟悉又霸道的味道愈发浓郁,他刚移到门边,外面就率先响起了暴躁的砸门声。
    咚咚!咚咚咚!
    路望远立刻打开门,刹那间,浓郁的Alpha信息素扑面而来。
    这是一种盛气凌人的幽香。
    气味迷醉,姿态傲然。
    傅成北穿着深色睡袍,眼底布满血丝,周身上下充斥着危险的气息,眼神极具攻击性,盯着对面的人哑声道:我易感期来了。
    说罢往前一步,将额头抵到路望远宽厚的肩头,低喘着气。
    也对,距离傅成北易感期前期,已经过去好几天。
    该来了。
    进来。
    路望远搂住傅成北劲瘦的腰,把人带回房间。
    随着不轻不重的关门声,二楼走廊重归于静。
    空气躁动不安的卧室内。
    两人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傅成北仍靠在路望远肩头,闭着眼睛,用Alpha易感期时极为敏感的感知力,贪婪感受着对方。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压制住他体内横冲直撞翻涌沸腾的气血,克制住想要用脑袋狠狠撞墙的冲动,可又如副作用般,助长了他作为Alpha骨子里自带的卑劣天性与欲望。
    路望远低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傅成北胸膛起伏,嗓音干哑:就刚才。
    同为Alpha,路望远对傅成北此刻的状况再清楚不过。
    处于易感期的Alpha,五感皆被放大,情绪极度敏感,任何忤逆性的语言和动作,都会激起他们毫不犹豫的攻击破坏。
    同样,任何高度契合的事物,也会勾起他们的独占欲。
    易怒,敏感,情|欲高涨。
    路望远轻声建议:要不要坐那边沙发上?
    傅成北眉头微皱。
    路望远补充:我也去。
    傅成北闻言方才点头,拽着路望远手腕,坐到床对面米白色软皮沙发里。
    屁股一落到实处,傅成北鼻子不由自主往路望远后颈靠近
    即使这片区域常年闻不出味道。
    路望远垂眸,见傅成北正红着眼死死盯着他腺体,不禁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道:
    喂,能不能克制一下,认清楚了,这不是Omega的腺体。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北哥你矜持点(会后悔
    10.本能
    傅成北面色一僵。
    他别过脸,声音很别扭:谁稀罕。
    吝啬狗,不给闻就算了,现在连看两眼都不行,人Omega也没成天捂着腺体不让看,难不成比Omega还娇贵,真不要脸。
    傅成北如是想。
    朝夕相处十几年,两人对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立刻心领神会。
    路望远当然知道傅成北现在肯定在心里骂他,但这又能怎样呢?
    眼下这人哪怕再不情愿,也会一直赖在他房间直到易感期结束,任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走。
    Alpha易感期是易躁易怒,尤其对忤逆自己的人或事。可路望远心里清楚,傅成北这几天绝不会对他发脾气。
    其实之前他也想不通一个平日浑身是刺的人,为何易感期时那么想要亲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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