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

——(136)

    林棠愣了一下:爹,我回来了,你听不到吗?怎么不说话呀?
    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她忍不住上去摇晃他肩膀,可是,她一双半透明的苍白小手,从那同样不真实的身体上,直直地穿了过去。
    爹!林棠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急得眼泪簌簌地落。
    一丈外,叶长青也发觉了这个问题,凝眉思索一阵,斟酌着措辞说:林姑娘,我怀疑可能是你修魔的过程中,魂魄损得太过厉害,以至于以你爹娘的修为,根本感受不到你的存在。
    林棠抹了把眼睛,哽咽:那怎么办?
    叶长青本来想说没有什么办法,可一想到她苦命了一辈子,如果连最后这点心愿都不能完成,那
    他沉吟一下,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条件非常苛刻。
    什么条件?
    融魂,相当于魔修鬼修的夺舍之法,找到一个与你残魂十分契合的肉/体,利用他魂魄的力量,来帮你补充阳气。
    这
    听了这话,众人都感到一筹莫展毕竟,找一个魂魄契合的肉/体,比找两个生辰八字完全相同的人都困难,这么短的时间内,上哪去找呢?
    一片沉默中,温辰站了出来:师尊,我觉得我或许可以试试。
    你?叶长青抿抿唇,有些不乐意。
    说实话,他刚才犹豫要不要说这个方法的时候,就是因为想到了林棠的天生水灵之体,很可能与温辰的体质正相契合,而融魂之术又极耗费宿主的魂魄之力,他担心
    师尊,我在冥河之上没能和爹娘相认,抱憾终生,所以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林姑娘遭遇同样的事情温辰看出他在想什么,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对不起,我做不到。
    叶长青:在一人一鬼的殷切注视下,就是打死他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行吧,他扶扶额,有点头疼地道,你们两个站过来,我给你们施法,提前说好,觉得受不了了必须吱声,别硬撑着。
    融魂之术进行得很顺利,两个天生水灵魂魄,在温辰的身体中契合得相当完美。
    待最后一缕灵流没入他眉心,叶长青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去吧,你现在就是林棠,林氏夫妇看着你,就是看着他们的女儿,她有什么想说的,会在心里告诉你,你如实传达出去就可以了。
    谢谢恩公哥哥。
    共用着一个肉/身,林棠魂力太弱,再没办法出声,温辰代她道了声谢,转身朝树下走去。
    果然,这次不一样了,林父一看着他,就惊愕地双目圆瞪,反应了大半天,狠狠一掐大腿,嘶地抽了口气,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问:小棠,真的是你吗,小棠?
    是,是我,爹,我回来了。温辰轻柔地说着。
    哎呀,我就知道你不会死,还好好的,你看,你看,真是林父一边怜爱地在他身上四处摸索,一边朝屋里头喊,她娘,快!小棠回来了!你快出来看看!
    你这人,怎么还没老呢就老糊涂了,一天到晚别不过这个弯来林母气急败坏地从屋里走出来,正要埋怨丈夫,猛地一看着院子中的人,愣住了。
    小棠她只叫了两个字,便已热泪盈眶。
    温辰走上去,张开双臂,特别自然地拥了拥这个瘦小的女人,低声道:娘,不要听那些人胡说,我没有入魔,我还活得好好的,你别担心。
    这一瞬,他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在为林棠说话,还是为自己说话,明明是两个南辕北辙的人,此刻竟因对亲情的遗憾,奇迹般地重合在了一起。
    他扶着林氏夫妇,一起坐在那棵老槐树下,三人絮絮叨叨地,聊起了家人之间的琐事,这一聊,就是近一个时辰过去了。
    而在旁等候的其他四人,却隐隐嗅出了一丝异样。
    阮凌霜问:师尊,你不是说林氏夫妇的执念是见女儿一面么?为什么见了这么久了,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呢?
    叶长青屈指抵着下巴,亦是有些不解:不清楚,难道是除了见女儿好好活着,他们还有什么其他未竟的心愿?
    正纳罕着,那边林父的一句话,毫无预兆地闯进了他们的耳朵
    爹埋在树下的那两坛女儿红,等了十几年了,一直都没机会打开,小棠,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怎么样,心里边有没有中意的郎君啊?
    *
    作者有话要说:
    一晚上六千六!就问,我优不优秀!
    哈哈,下章剧情大家也猜到了哈,必须甜得不行不行!
    第168章 女儿红(二)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这句话过后,槐树下一直其乐融融的氛围,有那么一刹那的凝固。
    林母看到女儿呆若木鸡的样子,贴心地提点道:小棠,你爹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他呀,别看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其实嘴碎得很,你不在的这几年,天天念叨着丫头什么时候回来,要是能带个姑爷就更好了!
    林父轻咳一声:小棠,有就说有,没有就没有,不用太纠结,我们就是觉得你年纪到了,一直这么单着不是个办法,也该有个归宿了当然了,没关系的,我们也没有逼你的意思。
    温辰夹在二老中间,看着他们嘴上说着没关系,不逼你,实则如果自己坦言没有,后面不知会被安排多少场相亲的炽热眼神,忽然觉得如坐针毡。
    林姑娘,这个事,我该怎么回答啊?
    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当年答应要娶我的那个男孩,早就不在世上了,我既然认定了他,自然不可能再有二心。
    那就直说没有?
    不行!你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了吗?我爹娘的心结一日不解,他们就一日没法去轮回,一直被困在这里可不是个办法。
    我觉得也是那怎么办?
    不急,让我想想啊
    林棠思考了一小会儿,忽然笑道:哎对了,温公子,你是不是喜欢恩公哥哥?
    你说什么?!
    万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温辰惊得叫出声来!
    林父林母被他吓了一跳,互相递了个眼色,然后一起凑上来关切地问:小棠,你说什么什么?
    我温辰紧张地额上冷汗都下来了,朝他们挤出个歉意的微笑,暗地里忙着收敛心神,镇定了一下。
    林姑娘,你胡说些什么,他是我师尊,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谁知,对方早就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哈哈,温公子,你真是太可爱了,明明刚才和恩公哥哥施法的时候,你还盯着他胡思乱想师尊果然博学多识,触类旁通,这种偏门冷僻的法术都拿得出手哎,这样的话,我如果想要配得上他,恐怕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啊!
    温辰:
    唔,他专注的样子真好看,一双眼像天上的北斗星一样漂亮,如果以后总能这么望着我就好了
    我天,够了,你闭嘴!
    温辰脸色红白交加,勉强抗住才没有说出声来,身底下本来就不太舒服的针毡,现在已经演化成了刀林,他简直难为情到了极点:林,林姑娘,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林棠扑哧一下笑了:温公子,不好意思,其实融魂之后,我是可以看到你内心的一些想法的,就像你也能看到我的一样,当时你忙着关注恩公哥哥,可能就没注意我这边的动静,所以
    她后面的话没说,温辰也已猜到了,无奈之下,只好实话实说:不错,我确实喜欢师尊好久了。
    那就好了嘛,你冒着魂魄受损的风险,帮我与爹娘相见,我本该好好报答你才对,可眼下除了一缕残魂,其余的我什么都没有,那么,既能让我爹娘了却心愿去轮回,又能报偿你的恩情,不如就这样
    一盏茶后,温辰和林父林母交代了一声,起身来,慢腾腾地朝院子一角挪去。
    见他越走越近,叶长青有点摸不着头脑:小辰,半天都没见你和林氏夫妇说话,你和林姑娘在那叽叽咕咕什么呢?
    温辰抬头对上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水波轻漾。
    叶长青问:怎么了,是不是那中意郎君的事不好解决?
    温辰摇摇头,逼着自己尽量表现得从容自然:师尊,林姑娘说,说
    说什么?
    他藏在袖子底下的右手一使劲,指甲狠狠陷进了掌心里,尖锐的刺痛传来:她说,想让师尊你出面,帮她演一出戏。
    演戏?叶长青一下没反应过来,纳闷,演什么戏?
    这一次,不等温辰说话,旁边早就有人坐不住了:师尊你真糊涂啊,当然是演新郎官了!
    三个字一出口,温辰耳朵登时红了。
    ???叶长青却一脸的懵,抬手指指自己,我?新郎官?
    嗯。温辰郑重点了点头,脸上那神色,跟壮士断腕似的决绝。
    呃叶长青有点尴尬,敛着眉,目光奇特地瞄了瞄眼前都快跟自己一般高的小徒弟,试探着说,这个,由我来演这个角色,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合适!怎么不合适了!阮凌霜接得比兔子还快,掰着手指,正色道,师尊,你看啊,我给你算算,现在我们这几个人里,我和陆姑娘是女的,肯定不行,小师弟是林姑娘的角色,分身乏术,当然也不行,至于师兄呢她瞥一眼秦箫,示意他识相点赶紧表个态。
    害,师尊这么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有他在,我算哪根葱啊,必然不能排得上号!秦箫信誓旦旦,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看陆苒苒的反应,心道,笑话,陆姑娘在这里,自己怎么可能和别人,而且还是个男人拜堂成亲!
    于是乎,一番踢皮球过后,八道视线一下子全集中在了某些人身上。
    你们叶长青孤立无援,在要不要娶自己性别为男的小徒弟这种伦理崩坏的选择间徘徊了许久,挣扎着道,可是这么晚了,附近城镇的商铺都打烊了吧如果要拜堂的话,上哪去准备吉服和喜宴?
    他说的其实着实是个问题,但前提是,天下第一有钱的流花谷少谷主此时没有在这里。
    叶大哥,你就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陆苒苒自告奋勇地站出来。
    她与温辰一般年纪,刚过十七岁生日不久,是个小姑娘心性,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时,内心里也隐隐期待着眼前人吉服加身的模样。
    吉服喜宴什么的都好说啦,流花谷在江东一带到处都是产业,我传讯开成衣店和包办喜宴的酒楼老板,让他们一个时辰内加紧准备好送过来就是了!
    心有灵犀一点通,说完,陆苒苒和阮凌霜同时抬起手,欢快地击了一下掌。
    啪
    清脆的响声宛如胜利号角,让本就不占理的某人丢盔弃甲,看出他的脸热,温辰心思一动,反倒淡定不少,上前去轻轻牵住他手腕,笑得若无其事:师尊,走吧,林氏夫妇还在树下等着你呢。
    行吧行吧。叶长青手腕一翻,并起玄铁扇,敲了敲额角,无奈自嘲,亏得为师一把年纪,真是怕了你们这群小的了。
    戌时末,本应是夜深人定的时节,可鉴湖边这个小小的渔村里,却热闹得不同凡响。
    临安府最出名的酒楼望潮阁,连夜送来了大批珍馐美馔,种类繁多,色香味俱全,在村里狭窄的阡陌中间,流水一样摆了二三里,所有村民都受到了邀请,一起见证渔家女林棠和折梅山叶仙君的大好日子。
    小木屋里,温辰正坐在梳妆台旁,战战兢兢地由林母为他梳着头发。
    一梳梳到底。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
    娘,等等。
    终于,在林母念到第三回 的时候,温辰忍不住了,尽力回避着镜子里盛装打扮的自己,小声问:那个,我们今天的排场是不是有点过于大了?这就是我和师恩公哥哥两个人的事,怎么外边来了那么多百姓啊?这也未免太过招摇了。
    三梳子孙满堂。林母坚持着说完吉祥话,端着崭新的檀木梳,笑颜慈祥,这有什么的,咱村里哪家嫁女儿娶媳妇,不都得宴请个七八桌人?招摇?招摇就对了!一辈子一次的大喜事,当然得招摇一点了!
    好吧。温辰轻叹一声,不经意间,余光瞥到了镜子的人。
    衣彤如夏日莲,肤白若三冬雪。
    原来,因他扮演的是林棠的角色,不得不在众人的撺掇下,披起了女子成婚时的凤冠霞帔,本来嘛,江东女子身材都娇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应该是买不到合身的吉服,可谁知
    想起陆家少主一张巨额银票拍出来,那成衣店老板当即点头哈腰地表示,别说是尺寸大一些,就算那位娘子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自己也能给打扮成个娇美人时,温辰就不禁苦笑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欺我。
    此时,屋外正烟花爆竹声大作,在一片壮观的劈啪声中,阮凌霜拍着门叫道:林姑娘,林伯母,吉时就要到了,你们快出来吧!
    好嘞,这就来。林母一把将红盖头罩在他头上,半透明的手搀着他臂弯,相扶往门口走去,神色又喜悦,又不舍,又难过,好多种感情交缠在一起,复杂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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