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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谢沉不动声色,又灌了一口酒,继续听他们说话,顺着他们的话去想,抱着老婆,和老婆说话,欺负老婆。
    他从怀里拿出一条发带,缠在自己的手上。
    谢沉抬起手,用发带碰了碰自己的唇角,就像宋皎趴在他面前,一口咬在他的唇角,和他脑袋抵着脑袋,像小时候打架一样。
    第84章 炫耀礼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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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大营里, 篝火熊熊,守夜的士兵们正围着火堆取暖说话。
    有个人不经意间转头一瞥,看见坐在一边的谢沉, 当即笑出声来。
    哟,沉哥摆造型呢。
    众人听见,都转头看去,谢沉立即把放在唇边的手收回来。
    看什么?!没见过人想老婆?
    众人齐齐摇头:没见过。
    谢沉道:放屁, 那你们刚刚在干嘛?
    我们是想老婆,但我们可没沉哥这么
    众人不可言说地皱起了眉。
    牧英的眉头皱得最厉害:卯卯在凤翔城肯定做噩梦了,沉哥你太神经了, 我想吐啊
    谢沉把发带从手上取下来, 叠整齐,收在怀里。
    他撇开毯子,站起身, 拿起长戟, 走到众人面前, 给他们一人来了一下。
    起来巡夜。
    谢沉冷着脸, 比琵琶洲的初雪天还冷。
    *
    太学的早晨总是十分安静。
    温知天不亮就起床, 拿着书到外面走廊的灯笼下去看,直到天色全亮的时候, 他便合上书本, 回到房间,要把两个舍友喊起来。
    宋皎和楚珩都怠惰得很,这是温知的评价。
    但是他们两个都不是这样以为的,他们说他们宁愿熬夜,也不要早起,看的都是一样的书, 效果也都差不多,所以他们绝对不是懒惰。
    温知推门进去,刚要喊他们起来,却忽然顿住了。
    今天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楚珩和从前的每个早晨一样,闷头大睡,可是宋皎
    他已经起来了,刷了牙、洗了脸,还束好了头发。这时候,他正平举双手,两个胳膊上各自挂着一件衣裳,他站在铜镜前,难以抉择。
    铜镜是太学里自带的,因为太学学子要正衣冠。
    听见开门的声音,宋皎便平举着手,转向门口,用气声道:智多星,你回来啦,你看我穿哪件好看?
    温知淡淡道:要穿太学的衣服。
    我知道,这是穿在里面的。宋皎朝他扬了扬下巴,主要是,要配我头上这个骆驼骨头的簪子。
    原来是因为这个。
    温知这才明白,昨天谢沉托人给他送了一堆东西,其中就有这个簪子。
    温知看着他头顶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骨簪,应该是很好看的,但是他一点都不想欣赏。
    他恨铁不成钢: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宋皎笑了笑:你走之后我就起来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你把一个早晨都花费在
    温知话还没说完,原本在床上窝成一团的楚珩实在是忍不了了,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一把抓起自己的枕头,砸向宋皎。
    宋皎双手一拢,就把枕头给接住了。
    小楚,我穿哪一件好看?
    什么都不穿最好看。
    宋皎哽住。
    楚珩抹了把脸,掀开帐子,从床铺里爬出来。
    一大早就听你窸窸窣窣地试衣服,吵死了,再有下次我提刀宰兔子了。
    宋皎举起双手:我已经很小声了。
    越小声越吵啊。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随便穿一件好了。宋皎弱弱道,那你再睡一会儿,今天想吃什么早饭,我去帮你买回来。
    听见这话,楚珩就重新爬回床上去了。
    这还差不多。
    宋皎轻手轻脚地把他的枕头还回去,匆匆披上衣裳,就出门了。
    他和温知走在走廊上,温知转头看他,欲言又止。
    宋皎连忙喊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明天,明天早晨我比你还早起来读书。
    这还差不多,温知满意了。
    宋皎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天天都这样,只有今天一天,我前几天还破获了一场重大的间谍犯罪,都没人说我。干嘛搞得我满脑子都是早恋,罪大恶极的样子?
    温知道:早恋已经在腐蚀你的心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
    嗷!宋皎忽然嚎了一嗓子。
    温知转头看他:你想干嘛?
    小狮子宋皎揉揉眼睛,根本不敢反抗:我没睡醒。
    温知的嘴角抽了抽。
    宋皎想了想,信誓旦旦道:温知,其实早恋很好的。
    温知的脸上明显写着我就听你狡辩、你再怎么狡辩我都不会相信。
    宋皎正色道:真的,你想啊,我以前为了给沉哥补课,自己也得跟着他学,把他教会,等于我自己学会一百遍,所以我融会贯通。
    温知默默加快离开的脚步,宋皎跟上去:智多星?智多星?
    宋皎道:你不信吗?那我今天就证明给你看,早恋有益学习。
    温知:离我远点,我死都不早恋。
    这天上课,宋皎在位置上坐得端正,姿态认真。
    昨天晚上给他们上课的老先生看见他这副模样,以为他终于回心转意,十分欣慰,恨不能当堂给好学生宋皎一个来自尊师的拥抱,讲课也更加认真,整个人在讲台上走来走去,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宋皎坐得笔直,竟然能保持一个时辰一动不动,连温知都震惊了。
    休息的时候,温知对他认真听课的行为表示赞赏。
    宋皎笑着道:我坐得直一点,所有人就能看见我头上的
    温知心觉不妙,迅速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结果是好的就行了,我不想了解你的想法。
    宋皎抬手摸摸簪子,就这样高高兴兴地上了一天的课。
    接下来几天,宋皎每天都戴着簪子,每天都早起读书,认真听课。被他带得,楚珩也开始早起念书了。
    他们三个每天一起早起读书。
    于是温知开始祈祷,希望谢沉多送一点簪子过来,他害怕宋皎天天戴着那支,很快就被他弄坏了。
    很快的,就到了月中。
    太学月中放两天假,学子们或回家,或留在太学。
    宋皎回家待了两天,戴着自己的簪子在爷爷面前晃悠,还进宫在谢爷爷面前炫耀了两天。
    宋爷爷十分无奈,谢老当家倒是乐呵呵的:沉哥不错,懂得疼人了。
    早恋就是这样,古代书信难通、远隔千里的早恋更是这样。
    就算是送个石头,对方也高高兴兴地拿着满世界乱转,恨不能满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让他就这份礼物,发表一万字的感想。
    给他送来礼物的士兵要回琵琶洲的时候,宋皎也托他给谢沉带了点礼物。
    *
    这天傍晚,太学月中的两天假期结束,宋皎坐在马车里,要回太学去上课。
    马车车轮碾过青砖街道缝隙里的碎雪,在太学门前停下。
    宋皎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然后拿起书包,准备下车。
    他才在脚凳踩稳,就看见前面马车里,有一个人被人从马车里丢出来了。
    宋皎被吓了一跳,提着书包刚要过去看看,就看见被丢出马车的那个人自己站稳了。
    是王旷。
    他回家一趟,怎么变得一瘸一拐的了?伤着腿了?
    宋皎疑惑地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前面那辆马车里,王二当家掀着帘子,正和王旷说话。
    是谁鼓动你的?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只管读书就是,咱们家还差一个文官,你就
    这时候,王二当家也看见宋皎了,他偏过头,微微挑眉,就坐在马车里,朝宋皎抱了抱拳:殿下。
    宋皎点点头:嗯。
    王二当家理直气壮:臣在教训孙子。
    宋皎向来吃软不吃硬,他这样强硬,宋皎也毫不畏惧地回看过去:我与王旷同窗一场,见同窗受伤,所以想着上前看看。
    多谢殿下。王二当家道,不过既然是臣的家事,就不麻烦殿下了。
    宋皎转头看向王旷,对上他可怜的目光,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
    那我就不打扰你教训孙子了。
    王旷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宋皎想了想,又道:不过今天晚上有课,放假的时候,先生布置了两篇文章,今晚要交,我要收作业,麻烦你不要教训太久。
    王二当家顿了一下,随后道:那是自然。
    宋皎朝他点点头:告辞。
    殿下慢走。
    宋皎提着书包,走进太学正门,身后王二当家还在教训孙子。
    你?我会不知道你?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你想去参军?你吃得了那个苦吗?别想了,滚进去念书,你别念个倒数第一,爷爷都能给你安排
    再后面,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宋皎就听不清楚了。
    挨了好一顿训,王旷终于得以脱身,他耷拉着脑袋,一瘸一拐地往太学里走。
    忽然,几个朋友从门后边走出来,扶住了他。
    旷哥,被爷爷打了?
    滚。王旷嘴上这样说,但是有他们扶着,走起来确实轻松不少。
    因为参军的事情?要我说,哥你要争就用点力去争,别半争不争的,被你爷爷训了一下,直接就锁回去了。
    是啊,其实哥几个也不爱念书,咱们本来是为了陪你,才来太学的,但是我们是真不爱念书,前天回去都和家里说好了,明年二月就走。
    什么?王旷震惊地抬起头,你们要留我一个人在太学?
    哥,你别难过,以后你可以做文官,文官也挺好
    他娘的,我就不爱做文官。王旷甩开他们的手,转身要回去找爷爷,可是等他拖着脚步,走到门前时,家里的马车已经离开了。
    朋友们上前拉住他:哥,你别生气。
    王旷气得抬脚去踢太学门前的石像,踢得重了,险些摔倒在地上,朋友们连忙扶住他。
    他看了看朋友们,忽然反应过来什么,问道:你们怎么全在门口?
    朋友们小声道:殿下来喊我们,说你受伤了,让我们过来扶一下。
    王旷顿了一下,把挂在脖子上的那个箭头扯出来,握在手里,他下定决心:我回家一趟,晚上帮我打掩护。
    朋友们目送他离开。
    这天晚上,宋皎没看见王旷来上课,还特意去问了问。
    第二天,他还没来。
    第三天也没来。
    宋皎也看不下去了,王二当家当过土匪,习惯了什么事情都靠武力解决,他怕王旷跟他硬犟,闹出人命来。
    这天晚上,他和王旷的几个朋友商量了一下,准备明天就去王府看一看。
    结果第四天,王旷一瘸一拐地来上课了。
    朋友们连忙围上去:哥,你没事吧?
    宋皎坐在位置上,也回过头,远远地看着那边的情况。
    王旷摆了摆手,夸张道:别提了,被我爷爷按在祖宗牌位面前,打了三天,要不是我娘看不下去,给我送了点吃的,我都不能活着过来了。
    那哥,你就这样了?白挨了一顿打?
    那倒没有。王旷换上笑容,我爷爷说,等明年开春,让我去军营里待半年,要是我能做出像沉哥和卯卯那样的事情,那就放我去参军。
    朋友们表情凝固:哥,这个应该比读书还难。
    应该没那么难吧?王旷想了想,嗯,先不管了。
    他站起来,拖着伤腿,走到宋皎面前,诚恳地低下头:殿下,对不起,然后,多谢你。
    不客气。宋皎笑了笑,同他击了一下掌,你什么时候走?给你送行?
    不不,不用了。王旷小声道,或许殿下能让太孙殿下带带我吗?我听说,太孙殿下一年直升小将军。
    他把大佬求带写在脸上。
    宋皎拍拍他的手背,朝他点点头:如果是为了逃避读书而选择参军,那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军营比太学难更多;如果你真心想要参军,那、你别害怕。
    王旷重新鼓起勇气。
    自此以后,他二人默契地不提起那个持续了十余年的见一次打一次的承诺,恢复成平常朋友的模样,王旷不用再避着他走,两个人见面,笑着打一声招呼,便擦肩而过。
    又一次回家的时候,宋皎跟爷爷提起这件事情,宋爷爷笑着问:你和他不是不死不休吗?怎么又变了?
    那时候宋皎正躺在榻上看书,他随口道:王旷当时确实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但是念在这十几年来,他都在赎罪,鉴于他的表现,我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
    宋皎放下书卷,又想了想:而且当时他还小,大人的错比较严重。这十几年,那些人对爷爷很恭敬,再没有冒犯之处,爷爷应该也原谅他们了吧?
    宋爷爷点点头:嗯。
    那我只是跟着爷爷一起原谅他了。宋皎掸了掸衣袖,我的身上,又多了一种叫做宽容的美德。
    宋爷爷失笑: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而且他真的好可怜,他被他爷爷打了三天。
    哦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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