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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大家都笑了起来, 自古有才之士,莫不被人高看一眼,如今就连科举大省, 鲁东省提学官都看好楚辞,可见其真是一个人才。
    莫提学,你教化当地学风有功,老夫敬你一杯。祝提学先夸奖了楚辞一通,然后忽然举起杯子对甘州府提学莫怀古说道。
    莫怀古立刻站了起来,双手举杯,说道:大人这话,恕老夫不敢苟同。人人皆知您上任正提学之前,乃是甘州府提学官。若不是您之前的谆谆教化,甘州府又怎会学风清明纯朴,甚至力拔头筹,出了一位解元郎呢?眼下您升任正提学,倒让我一个后来者居功,实在惭愧不已啊。这一杯,该我敬大人才是。说罢,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其他府提学和举子们也站了起来向祝提学敬酒。
    楚辞一边饮酒一边想,老来成精这句话真没说错,这番话说得祝提学多高兴啊。想来以后只要他在任上,恐怕甘州府的资源都会是最好的,而甘州府内,又要属袁山县的资源更胜一筹了。
    这也算是他以一人之力为家乡做出的贡献吧?
    酒宴过后,楚辞跌跌撞撞地跟随许征一同回府,席间两人交流不多,这也是许征的意思。他说,若是席间二人来往频繁,再把业师之名公之于众的话,有喧宾夺主之嫌,这样反倒不美了。
    楚辞当时应了,心底只觉得,于仕途一道上,他还有好多路要走。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许府。马夫赶着车子从后门处进入,然后在秋爽院附近停了下来,再往里马车就不好走了。
    许征在许木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回头无奈地看了一眼车厢,说道:我自个进去吧,里面有个小醉鬼,你先把他扶进院子里,让丫鬟好生照料,然后就自去歇息吧。
    是。许木答应了一声,然后进到车厢里,将醉得迷迷瞪瞪的楚辞扶了起来。
    前一次的鹿鸣宴,席上都是些文人,喝的酒也都是挑些名字好听的,例如梅花冬雪,夏竹翠色之类的酒。这样的酒徒有酒名,度数却很低,纵使楚辞身为解元郎,很多人敬他酒,他也只是微醺罢了。
    这次席上的都是些官员,他们喝的自然就是女儿红之类的,度数虽比不上现代的酒,但一夜黄汤入肚,还是让楚辞不胜酒力,一路醉醺醺的就回来了。
    许木咬牙搀着软绵绵的楚辞一路往他的院子里走去。孰料冷风一吹,将迷迷糊糊的楚辞吹醒了一些。他掀开眼皮一看天黑了,嘴里嘟囔着要睡觉,便开始挣扎耍赖,不肯再走,非要在这里睡下。
    许木身量不高,力气自然比不得醉酒之人,几次拉拽之下,不仅没将楚辞拽起来,反而搞得自己满头大汗。
    好少爷,你起来吧,马上就到院子了,咱们回去再睡吧?许木就差叫他祖宗了。
    楚辞嫌弃地推开他的脸,顾自睡得很香。
    许木实在是弄不动他,又怕时间久了,楚辞受了风寒,便一咬牙往府里值夜处跑去,想着多叫两个人过来,把他抬回去。
    许木走后,楚辞独自躺在地上。一阵冷风袭来,他被冻得抖了一下,然后手四处寻摸,想要扯被子盖。
    谁知被子没摸到,楚辞却感到身上一轻,一双大手将他从地上捞起,抱进怀里。楚辞察觉到暖意,忍不住将脸贴了上去,舒服地叹了口气,还忍不住在面前这堵暖烘烘的墙上蹭了蹭。
    寇公子,楚少爷怎么了?杏子有些畏惧寇静,但见他出门一会,竟把楚辞抱了回来,心里不由担心,便鼓起勇气问道。
    无甚,只是酒醉罢了。你去打盆热水过来,帮他擦拭一下吧。
    杏子连忙点头出门。
    他是傍晚时分到的,因为全军大比武的时日临近,所以他最近益发忙碌。之前说好的恭贺楚辞桂榜题名,也一拖再拖。好不容易明天有了空闲,他一刻也待不住,交了差便过来了。
    不巧知府今天宴客,他也只能在府里等着了。这一来,倒是便宜了许乔南,拉着寇静一直比划到天黑,才心满意足地挂着伤回去了。
    寇静在房中坐立不安,见他们久等不回,便决定出去接一接。走出院子没多久,就看见前方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定睛一看,赶紧大步走了过去,将地上四处摸索的人抱了起来。
    寇公子,我把水打来了,你把少爷放下,我帮他擦一擦吧?杏子将水打来了,将寇静还抱着楚辞站在原地,便有些奇怪。
    放不下。寇静有些无奈,许是被窝里也不暖和,楚辞一接触到床榻,便使劲扒拉住的胳膊,嘴里还发出不满地哼声。
    那怎么办呀?杏子觉得自己总不能在他手上帮楚少爷擦吧。
    寇静想了想,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楚辞躺在他怀里,许是觉得更舒服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清浅的酒窝。
    把帕子给我吧。
    寇静见杏子拧干帕子,就要往楚辞脸上擦去,他不自觉的用手格挡,然后开口说道。
    杏子不敢不从,只得把帕子递给寇静,看着他动作轻柔的在楚辞脸上擦拭。就和她要擦老爷最喜欢的瓶子时一样轻。
    明明是个严肃冷峻的模样,此时却无比小心,这有些违和的模样,却因为他眼中的柔情而变得十分和谐。
    寇静帮他擦拭了脸、脖颈和手,然后想要帮楚辞将身上的脏衣服解去。他解了两个盘扣之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抬头一看,杏子那个小丫头还站在房里好奇地看着这边。
    你先出去吧。寇静吩咐道。
    哦。杏子应了一声,有些遗憾地走出去,还将房门轻轻地带上了。至于遗憾什么,她也不太清楚。
    寇静将楚辞的外衣除去,又小心地帮他脱下鞋袜,然后抱着他走到床边,将他放了下去。
    楚辞的中衣略往上扯了些,露出来的腰突然触到丝面的被子,不禁冷得一哆嗦。他立刻伸出双手环抱住寇静的脖子,怎么样都不肯下去,若要硬扯,便又发出嘤嘤怪叫。
    寇静一咬牙,只得自己先靠坐在床头,让楚辞睡在他的身上,然后扯上被子,将只着中衣的楚辞包裹住。
    楚辞上下皆暖,又是舒服地喟叹一声,然后沉沉睡去。
    楚辞醒来之时,头还有些疼,他刚叫了两声头疼,就有一只手按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捏。
    他下意识地道了声谢,然后突然感觉到身下随着呼吸起伏的身躯,整个人都僵了。怪不得一晚上都梦见坐船,他不会被仙人跳了吧?
    楚辞惊呼一声,然后从这人身上弹了下来,差点掉下床去。幸好寇静大手一捞,又将他搂了回来。
    辞弟,是我。寇静忙表明身份。
    寇静静?!楚辞听出了寇静的声音,一直在心里暗叫的名字脱口而出。
    寇静:
    楚辞:
    两人四目相对,死一般的沉默之后,楚辞从寇静身上爬下来,卷着被子躺在一边,然后从被子里面闷闷地传出了声对不起,楚辞忽然觉得,解元郎的风采此时都已经被他丢尽了。
    寇静突然笑了,笑的很是灿烂,眼角弯弯,嘴唇上扬,他一贯笑意清浅,这次猛然开怀一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年轻朝气一些,可惜楚辞躲在被子里,没有看见。
    他一直都知道辞弟是只小狐狸一样的性子,端的狡黠聪慧,却没想到他在心里一直都是这样叫他的。
    寇静一点儿也没有被人直呼其名的冒犯感,反而觉得这是楚辞和他亲近的表现。
    辞弟,没关系的。为兄怎会因此事着恼?你昨夜醉酒之后,多有不便,为兄才会与你抵足而眠,无事的。
    寇静俯下身子,趴在被窝里凸起的地方,低声劝慰。当然,要是他话里不带笑意,恐怕楚辞会更自然些。
    晨起的尴尬一直延续到吃早饭时。楚辞先和先生师母告了罪,然后在二人调侃的眼神中,坐下吃饭。
    昨夜许木找人回来后,不见了楚辞便四处寻找,幸好碰见出来打水的杏子,才知道楚辞被寇静抱了回去。
    所以一大早,许征问起之后,许木就一老一实地将楚辞昨天如何赖在地上不走,又如何被寇静抱了回去的事说的一清二楚。
    寇静倒没觉得有什么,吃到好吃的东西,还会顺手拿公筷往楚辞碗里夹一些进去。
    楚辞坐立不安,总觉得自己紧紧维持的君子如风人设要崩塌了。幸好许乔南的到来解救了他。因为他一来便放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祖父,祖母,我想跟着寇世叔一起去当兵。
    所有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包括寇静本人,毕竟许乔南昨天可没说过要入伍的话。
    祖父祖母,我昨天想了很久了。孙儿我不像头上几位哥哥那么厉害,一直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若非出身好点,恐怕走在路上,连乞丐也是要嫌弃我的。我当初在滁州府的时候,就有人暗地说我是纨绔子弟二世祖。到了这阳信府中,别人还是这样叫我。
    他脸上有些难过:孙儿不想一直被人看不起,也不想一直都受祖父兄长们的荫蔽。读书一途我实在是不行,反而对保家卫国充满向往,请祖父祖母成全。
    他在桌前跪下,期待地看着许征。
    许征脸上一点动容也没有:这次是谁帮你想的词?阿文还是阿武?你一天一个想法,前些日子还说要当什么大侠,靠着几套自创拳法浪迹天涯,怎么又变成了从军?
    许乔南也不装了,笑嘻嘻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那孙儿就直说了,若是祖父不让我去,我也是要偷偷跑去的。孙儿今年十六岁了,放在旁人家里也是要自力更生了。自从寇世叔上回露了一手后,孙儿就十分仰慕。回房后也翻了很多书,了解了军营的一些事。
    我是真的想当兵!
    许征一双厉眼望着许乔南,见他说这句话时,略显青涩的脸上不复以往的随意,满是郑重,便知他是真的上了心。
    想去便去吧。许征还没有说话,反而是许师母先开了口。
    夫人?
    孩子长大了,总不能一直拘在家中。许氏一族从没出过纨绔子弟,让他一直待在家中,不出门历练,总有一天会闯出祸来,还不如让他去体会一下人间疾苦。正好我与齐元帅相识,未免寇公子为难,待会我就修书一封,让寇公子转交。今天你回营时,就把他带去吧。
    楚辞这才知道,看起来一脸温柔慈祥,说话从不大声的许师母,竟出身将门。这也太刺激了吧。
    多谢祖母!许乔南激动地两眼放光,他知道既然祖母允了,就算他爹娘来反对都是没用的,这事成了!
    瞬间,什么醉和金甲舞,雷鼓动山川的震撼场面,什么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英雄气概都展现在他眼前。
    小爷要去当大将军啦!
    楚辞看着他神采飞扬的表情,又看看笑的一脸神秘的许师母,忍不住在心里为这个单纯的世侄捏了把汗。
    他心里对这个师母万分敬佩。当初他还以为许师母会如贾母宠爱贾宝玉一样宠爱许乔南,却不知溺子如杀子,一味的将他保护的密不透风,才是害了他。
    正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也。
    第106章 三生有幸
    寇静走的时候把许乔南也带走了。
    许乔南乐颠颠地背着一个包袱, 跟在寇静身后, 家里为他准备了一匹小红马, 他等会儿就骑着这个马跟着寇静一同前去军营。
    最可惜的就是他的侍从阿文和阿武不能跟着他了,因为军营里不允许有人服侍。
    寇静一脸复杂, 因为临走之前, 许师母把他叫到房间里, 跟他说了很多。
    他原以为许师母是想让他照看一下许乔南, 谁知道许师母说的是,让他把许乔南丢进最严厉的长官手上, 让他尝尝苦头。
    楚辞依依不舍地送别,寇静这一去, 又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他马上要去京师赶考了, 而寇静却还在阳信府。
    他赶考之后, 如果考上,那就只有留在京师和外放两条路走。按照朝廷一直以来的规矩, 户籍在本省的官员不得返回原籍当官。像他先生, 很早之前就将户籍迁到了京城,所以这次才能出任阳信府知州。
    因为想到再见遥遥无期, 楚辞有些闷闷不乐。寇静也是十分不舍,两人默默相对许久, 久到许乔南都忍不住用力咳了几声, 寇静才说:
    辞弟,进去吧,傍晚风大, 小心着凉。
    默之兄,路上骑慢些。风大,记得把披风裹在身前哦,对了,世侄也是。楚辞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末了才加上那一句。
    许乔南气歪了嘴,什么叫做世侄也是?这是做叔叔的人该说的话吗?
    寇静昨天来时,不仅准备了庆贺他桂榜题名的礼物,还提前把他的生辰礼和及冠礼一起送给他了。
    楚辞的生辰在九月二十,这次赶回去,刚好可以过生辰,并且举行加冠礼。楚辞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二十岁生日可以过。
    在现代时,他二十岁生日是在大学里过的。当时系里大部分人都来为他庆祝生日。可惜的是,他的父母却因为一个考古项目突然有了进展,将他放在酒店门前,就匆匆赶去了。
    这次,想必会非常隆重吧。
    送别了寇静之后,楚辞找到许征,向他告辞。并且委婉地说了自己快要过生日的事情。
    许征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贺礼我早已准备好了,到时候你知道了。只可惜,不能取字了。
    许征有些遗憾,谁知道他好不容易收一次徒弟,竟然是和别人共用的。而且那个人还是老友,不好使手段去争。
    嘿嘿,我还怕先生忘了呢。只可惜先生公务繁忙,不能亲自到场,真是令人遗憾。
    我瞧着你很高兴的模样,哪有一丝一毫的遗憾?罢了,你这次回去,我再提醒你一件事。莫为了一时的风光荣耀,迷失自己的本心。许征严肃地说道。
    楚辞表情也严肃下来:谨遵先生教诲,弟子绝不敢忘。
    如今你名声在外,想要攀附关系者众多,单就我这里,这些日子已经收了几十份拜帖了。许征拿出一个木匣,里面装满了拜帖。
    竟这么多?楚辞有些惊讶。
    这么多?不止呢,还有些地位不高的人,正打探你的秉性,准备和你在各种场合偶遇呢!
    弟子只是一个小小的解元郎,为何会引来这么多的人注目呢?楚辞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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