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穿越古代做夫子

——(66)

    其他人看着他的模样, 心里更加激动了。台上的唱名官也不负众望,继续念了下去。
    第七十三名,甘州府袁山县平林江淮。
    场下的江淮先是一愣, 而后狂喜,和他站在一处的人也都纷纷向他祝贺。有一些人祝贺之余,脸上却多了一丝丝的难过。
    江淮在他们书院,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这次乡试,他竟然也才得了第七十三名,可见一省之中,有才之士实在太多了,他们这次,恐怕又是白来了。
    第六十六名,五常府济阳县下田周士贤。
    第五十二名,甘州府袁山县州里陈子方。
    恭喜陈兄,你也中了!大家又纷纷向陈子方祝贺,州里正是陈子方家别院所在之地,而他的户籍,也在来读书之时,便迁到了那里。
    陈子方激动得满面通红,一直没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还以为要落榜了,没想到还是中了,总算没有辜负恩师的一番教导。
    第四十七名
    第三十六名
    第二十四名
    第十一名,甘州府均山县平旷沈从飞。
    过了许久,楚辞才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位沈兄人品端方,在这段时间,也曾来找他聚过一两次,他能中,楚辞还是很替他高兴的。
    他心里在为别人高兴,却不知有人却帮他唱衰了。
    楚陈江三人,一直都占据着县学前三名,江淮排在七十多名,陈子方排在五十多名,按理说楚辞应该排在三十多名,报到现在都还没有他,他不会没中吧?县学一个学子悄悄问旁边的学子。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楚辞写的文章和张大人喜欢的截然相反,不中应也是正常的。另一个学子低声回道。
    两人眼里满是同情,在猜想楚辞可能也没中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连自己落榜的难过之情都消下去一些了,毕竟像楚辞这样的都没中,他们便是再多考几年,又有什么关系?
    第六名亚魁,阳信府恩义县厉家庄厉尚恩。
    换作一般学子,恐怕这时候已经高兴地跳起来了,但是厉尚恩却脸色铁青。他自认学识出众,高人一等,没想到不仅解元之位没他的份,竟连五经魁都不是。
    下面的楚辞也终于开始紧张了,娘的,不会玩脱了吧?难道那张松年真的这般心胸狭窄,一心只想排除异己?他自认写的文章还是能够取中的,但到现在都还没出现他的名字,是不是被张松年判为落卷了?
    他的呼吸微微变得急促了。不是特别亲近的人看起来,他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颇有一种功名利禄于我如粪土之感,倒叫刚刚那两个唱衰的学子汗颜起来。
    唱名官停顿了一下,微微一笑道:下面是五魁榜。礼经魁阳信府江平县溧阳傅明义,诗经魁阳信府赵庄赵项端,易经魁溪昌府杨树县郑青曲,亚元书经魁阳信府广元县上官诺。
    五经魁中,竟有三个就读于国子监的学子,看来国子监的教学质量真不是盖的。楚辞已经开始考虑,接下来是不是要拿着另一张名贴,去国子监入监了。
    本届乡试解元郎,春秋房经魁,乃是甘州府袁山县平安镇长溪村楚辞!
    楚辞?!认识他的人莫不立刻四处张望,寻找他的位置。待看见他脸上挂着的神秘莫测的微笑时,大家都在心中称赞,不愧是楚辞/楚兄/楚秀才,瞧瞧人家这通身气派,这可是一省头名,解元郎啊!竟还能这么淡定自若,实在令人佩服!
    楚辞心里此时也是翻腾不已,解元郎这个名头他不是没想过,但结合考场上写的文章和主考官的喜好来看,他觉得自己机会很小,却没想到,现实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楚兄,恭喜恭喜!
    贺喜的人蜂拥而至,把楚辞团团围在中间,好一通热闹。
    接下来,便是举人们拜座师了。
    与此同时,前往各个举人家中报喜的人员,也已经从阳信府出发了。
    第104章 一口老血
    考官们早已退至提学道衙门大堂内, 等着新科举子们拜见。
    有些人在得知自己不中后, 早已经失落退场, 但仍有些人意外于自己落榜,想着等会质询主考官, 于是也留了下来。
    楚辞和陈子方, 江淮三人一同往前, 见学社的其余人皆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便过去安慰:昔日我曾说过一句话,今日将它改了送与各位。人人皆以不中为耻, 吾以不中而羞恼为耻。虽然各位此次未能取中,但不可失了向学之心, 只要奋发图强, 两年之后, 楚辞必在京师恭迎各位大驾!
    其他人心中一震,纷纷向楚辞道谢, 是啊, 怎么能陷入这种莫名的情绪之中呢?要知道科场上几千人,中者只有区区几十人, 必是自己还有所不如,日后需更加努力才是!
    这些人里面, 张文海和方晋阳是最坦然的。张文海是知道自己情况的, 当初能中秀才,全仰仗楚兄那几个月日夜不懈的抓他的学业,如今县试才过去六个月, 他就能考中举人,岂不是说他比文曲星下凡的楚兄还要厉害?
    方晋阳也是这样想的,他的学业虽然不差,但积累却不多。六个月前,他还把精神全都放在县试里,乡试之机来的突然,但这次也只是过来见识一下考场罢了,绝不敢奢望自己一试即中。如楚兄这般天资,也是两入考场。他也要向楚兄一样,韬光养晦,争取两年之后,一举夺魁!
    由于说话耽误了一些功夫,楚辞和其他二人到时,其他举子俱都在门外等着了。
    楚辞先向大家拱手:各位同年好。
    他乃新科解元郎,拱手向大家问好,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怠慢于他,连忙跟着拱手道:解元郎好。
    如今座师和房师已在内堂等候,诸位与我一同前往拜访如何?
    善!
    根据惯例,拜见主考官时,应是由解元郎带队,四经魁退半步紧随其后,其余学子退一步半,以示差距。
    楚辞走在最前头,意气风发,精神饱满。一袭儒衫衬得他温文尔雅,让人见了不由赞叹一句,端方君子,不外如是。
    考官们端坐内堂,门前设有高高的门槛,意为跨入这个门槛,从此就能高人一等了。
    楚辞正想着以怎么样的姿势跨过去才好看些,忽然从旁边伸出一只脚,抢先跨了进去。
    楚辞心中不悦,但也以为是自己慢了所以被赶超,孰料他抬起头一看,这个陌生的学子,眼里竟有些轻视之意。
    呵,要先进去是吧?那你进去好了。
    楚辞停住脚步,不跨入内堂,跟在他身后的举子们不明所以,也跟着停了下来。
    楚辞在门口拱手,遥遥拜向内堂考官们。
    大人在上,小生楚辞,携其余考生向各位考官见礼了。
    其他人也赶紧学他,拱手鞠躬行礼。弄得抢先一步进了内堂的学子措手不及,只得愣愣地站在原地。
    考官们也看见了之前的那一幕,有人心中不喜,但有人却不以为然。他能抢先一步进来,说明心中对解元郎是不太服气的。这是解元郎需要解决的问题,而不是他们。
    但见楚辞来了这么一招,有些人心里暗笑:好小子,看着面嫩,一副纯良温和的样子,实则是个不肯吃亏的。
    待主考官叫起以后,楚辞才潇洒地掀袍跨进内堂。刚才先走一步的举子不敢造次了,又走在了楚辞身后。
    楚辞在内堂中央站定,又朝考官们行了一礼。
    座师大人在上,学生楚辞,乃今科解元郎,携诸位同年向恩师见礼了。
    张松年将这个有趣的小子叫起,然后板着脸问道:历来规矩,都是进内堂再拜的,你为何带领举子们一拜再拜?
    楚辞难道能说自己是要给那人一个下马威吗?当然不能,于是他说:第一次拜时,学生是以考生名义,代替西江省所有考生,向诸位大人问好。诸位大人远道而来,感念各位大人日夜操劳数十天,为朝廷甄选良才。我们身为西江省学子,必定要尽地主之谊,欢迎来宾。
    考官们面露笑意,微微点头。谁不喜欢被人恭维?若他不喜,只可能是你的马屁拍的不够好罢了。
    楚辞又说:第二次再拜,却是以学生之礼,向各位恩师见礼。幸蒙各位恩师青眼有加,取中我等,我等内心感激不尽,无奈身无长物,唯有一礼以谢各位恩德。望恩师不要见怪。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大家再不追究这拜见中的细微不同。楚辞不知道的是,他今日之举,被在场之人传出去后,竟变为了往后各省举子们拜见主考官的规矩。
    别人是这样解释的,踏门槛之前,他们还属平民百姓之列,跨入门槛之后,身份与以往不同,这两次拜见,意味着去旧迎新。
    拜见完考官之后,便是提出五经魁的卷子,让其余学子过目,以示公平。
    楚辞试卷的拿出来后,大家齐齐涌向那里,想一睹解元郎的风采。看完楚辞文章后,其余人心中一口老血喷出,看向张松年的目光隐隐有控诉之意。
    说好的喜欢先古之风呢?你特么驴我们呢?他们竟相模仿先古之风,日夜通读他的文章,他却偏偏取了楚辞这截然不同的文章为解元,快告诉我们你是被陆为学附体了啊!!
    张松年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笑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一天到晚都被人研究,随便说一句话便被人揣测出数十种不同的意思,当真让他不堪其扰。今日之后,试场上模拟他文风的人,应是要比以前少了吧。
    学子们虽然很哀怨张松年不按套路出牌,可是楚辞的文章,他们却说不出一个不字。看来看去,最多也只能挑剔一下他的诗做的不好。可是乡试场上谁看诗呢?又不是盛唐时期。
    举子们退场之后,便是落榜考生质询考官的时间,一份份试卷被抱上来,考官们也尽力和这些敢于质询的学子解释他们为何落选。
    放榜之后,他们还不能马上回乡,需得放榜次日举办过鹿鸣宴后,恭送考官们回去,才能返回家乡。
    鹿鸣宴当晚,各位考生们便提前到了举办宴席之处,今年的状元楼,还是力拔众筹,取得了承包宴席的资格。
    楚辞到时,那里已经有许多人在了,不论认不认识的,都会拱手向他问好。楚辞昨天出去后,才知道那个想抢他风头的学子名叫上官诺,乃是今科亚元,也是国子监的学子。
    那几个国子监的学子聚在一起,谈及楚辞时多有不忿,认为此人巧舌如簧,善于辞令,若当面和他辩论,定然是辩不过他的。不如大家联合起来,待会在作诗时压他一筹,根据厉尚恩所言,这楚辞根本不擅长作诗。
    待酉时正,内外帘考官们才姗姗来迟。外帘官中一个周姓官员连看了楚辞好几眼,他原本以为看不到此人的文章了,却不想他竟然拔得头筹,成为了解元郎,可见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大家坐定之后,便由楚辞带头站起来,领着其他学子们齐唱《鹿鸣》。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古人认为鹿看见了好吃的东西时,就会呦呦地叫起来,招呼同伴过去一同享用,这是能够分享的美德。之所以要举办鹿鸣宴,正是考官们想要对举子们表达礼贤下士的感觉,意思是,以后咱们就快成为同僚了,有好处我分给你一半,你也要记得分给我呀。
    唱完之后,举子们齐齐举杯,敬考官们。考官们也举杯相迎,很是给面子。
    酒宴进行到一半之时,大家开始作诗。
    厉尚恩率先站起来说:听闻解元郎最擅诗词,不如就由解元郎来赋诗一首,为我等做个榜样吧。
    他等着楚辞站起来说不擅长,然后他们就可以一直作诗打他脸了。
    鹿鸣宴上作诗乃是惯例,楚辞又怎么会不准备好呢?他从容地站起来,说道:承蒙各位不弃,最擅诗词这句话我是不敢认的,还请各位切勿听信了坊间传言,以讹传讹才是。但今日大家兴之所至,我若是不赋诗一首,是为不尊敬。就由我先来抛砖引玉一首吧。
    在场之人被解元郎谦虚的姿态打动了,一首诗后,虽然只是中上,但大家仍然齐声叫好。
    厉尚恩脑中只回荡着四个字,坊间传言?去他么的坊间传言!
    等终于轮到厉尚恩作诗之时,他胸有成竹的站起来,正要开口,楚辞却又微带点羞涩站了起来。厉尚恩不知为何,脑中突然警铃大作。
    刚才厉兄力推我写的诗好,投桃报李,我也想为厉兄做点事,不知座师可应允?
    哦,你要为他做什么?
    学生不才,最近新学了一种字体,我想用这种字体,将厉兄的大作抄下来,供大家欣赏。
    妙哉,亚魁题诗,解元郎亲自为他誊录,传出去也是一件风雅的事。我怎能不允呢?
    果然,厉尚恩突然有点生无可恋之感,他转头看看国子监的其他人,只见他们各个若无其事,一个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死气沉沉地将这首诗念完,不知情的人听了他的声音,估计会以为他不是亚魁,而是落榜选手。
    好好好,好字呀!这种字体我以往从未见过,解元郎真是太谦虚了,竟说新学的。我瞧着倒像是写了数十年已久的。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大人们谬赞了,学生羞愧难当啊。
    没有人关注他做的诗怎么样,反而都去欣赏楚辞的字了。
    厉尚恩坐下后,狠狠瞪着几个同窗,都是他们出的馊主意,害他丢脸至此。
    人就是这样,一旦差距过于明显了,恨意反而会减少。厉尚恩被楚辞摆了几道之后,自认不是他的对手,反而将怨气投向了其他人。
    第105章 为之计深远
    鹿鸣宴后, 楚辞等新科举子又受到了巡抚衙门和知府衙门的接待。
    知府大人看见楚辞时还有些不太自然, 毕竟楚辞去年刚被他缉拿入狱, 今年却又成为了他的座上宾。
    但官府的人一贯长袖善舞,即使心存隔阂, 也能把气氛炒得热热的。楚辞倒是不以为意, 毕竟原主也不是受了他的冤枉, 而且科举舞弊乃大案, 他也只是尽了地方官的责任罢了。
    而且,他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举人, 若是仗着这一点点的功绩便想要对从四品官员蹬鼻子上脸,那还嫩了点。
    祝提学此时已从别的省赶了回来。他做为一省正提学, 自然也要去别的省做副主考官的。
    席间, 他向大家分享了这么一个趣事, 说是回来的路上,碰见了鲁东省的副主考, 那副主考拉着祝提学一顿长吁短叹。祝提学先不明白是什么事,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在批卷时, 一口咬定楚辞曾在鲁东省求过学,谁知道一问却根本没有, 弄得他老脸有些挂不住。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