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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扣扣扣!
    房门被敲响,楚辞起身开门,立刻高兴起来。
    逐光兄,阔之兄快进来,我这里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忙。来人正是方晋阳和张文海。
    什么事啊?楚兄你尽管开口。张文海拍拍胸脯,为楚兄上刀山下油锅他也在所不辞。
    哈哈,不必这么严肃,就是想让你们帮我写几张请柬罢了。
    请柬?方晋阳想了一下,然后问道:可是楚兄家里新居建成了?
    聪明!所以就有劳两位帮我写几张了。桌上有我写好的,你们看哪位同窗还未加上,便写上去吧。还有学社的,也写上。对了,你们自己的也写上!
    张文海和方晋阳无语了,让他们自己写请帖给自己?但是楚辞已经笑嘻嘻地转过身了,他们无法,只得摇摇头坐下开始写。谁叫楚兄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男人呢?
    三人一起,写了一刻钟左右,才把能写的人都写上了。初步判断,大概应有七八十人了。
    写完后,楚辞揉了揉手腕,从床底翻出楚小远的一个旧书包,往身上一挎,然后准备去送请柬。
    你们二人可要和我一起去?楚辞看向方张二人。
    二人连忙摇摇头,他们已经忘了为什么事来找楚辞了,再跟着楚辞走几圈,恐怕脑子要更晕了。
    楚辞耸耸肩,先跟着他们回了学舍,把他学舍四人的请柬先发了,然后再去其他房间。
    甲班的学子除了几个之前与齐旭那群交好的之外,其他人都有了。乙班和丙班也有数十个。再然后,就是教过楚辞,和他有交情的夫子们了。
    楚辞恭恭敬敬地上门送上请柬,诚挚地邀请他们去喝乔迁酒。接到请柬的夫子们都挺高兴的,楚辞现在可是县学的香饽饽,谁不喜欢和这样的人交好?
    孔山长也接到了请柬,可他六月底要去一趟甘州府学办事,所以只能表示遗憾了。但他说了,到时候一定会让人送礼物上门。
    楚辞乐不可支,忍不住打起孔山长那本《黄州寒食帖》的主意,他那时候只临了一个多月就被要回去了。希望这次孔山长能让他多临一段时间。
    送完了孔山长的,接下来才是重头戏。他要去给秦夫子送了。
    秦夫子家院门半掩,楚辞轻轻敲了几声,见没人答应,心里十分紧张,便自行推门进去了。
    呜呜老爷,你就去劝劝淮儿吧。他一心要去从军,这样怎么了得啊?他自小身子骨弱,怎么受得了军旅生涯?师娘坐在书房抹泪。
    这个逆子!他就是在和我斗气!当初要留在府里读书的是他,现在因为进不了学自暴自弃的也是他!他不就是看着泽儿比他小,这次又中了秀才所以心里不平嘛?!我不去!秦夫子很是气愤,但楚辞看见了他脸上的那一抹苦涩。
    老爷,你是知道的,他进不了学是有缘由的。当初我陪着你在京城会试,又陪着你上任,才让淮儿和柔儿一直住在外祖家的。淮儿自小心气就高,人又要强,他不愿意让外祖和舅舅们担心,才因高烧错过府试,说来也是我们不在身旁照料的缘故。秦师母一想起这一双儿女就悲从中来。
    秦夫子也是感慨不已,他这辈子无甚亲缘,遇见最好的事便是娶了个好妻子,结了门好亲事。初为人父之时,他也想过要做一个好父亲,可是后来学业太过紧张,便忽视了他们的成长,让一双孩子在外祖家中,一住就是几年。
    劝他有什么用呢?他心意已决,我再去劝他,也是徒劳无功。秦夫子叹了口气。
    老爷,能不能问问谢大人
    此事不必再提。当初阿辞入狱,我便是求了谢兄,才将这事呈到御前,帮阿辞洗脱了冤屈。若是为了这事再去求谢兄,未免有挟恩图报之嫌。
    谢清是他的同窗,现任京师国子监祭酒。当年阴差阳错,他帮了谢清一把,于是谢清承诺,以后有事一定帮他解决。然而这个承诺,在他开口请求谢清插手楚辞的事时,就已经用掉了。让他再怎么好意思向他要监生名额呢?
    秦师母又小声低泣了起来,当初楚辞性命攸关,身为先生当然义不容辞。可是她的淮儿身子骨真的不好,她怕他这一去,母子就再无相见之日了。
    秦夫子无奈,实在不行,就只有搬出孝道压他了。只是这样一来,恐怕那孩子心中仅有的孺慕之情,也要荡然无存了,毕竟他一直觉得,秦夫子根本就不喜欢他。
    楚辞默默退到了院外。此时贸然进去,恐怕会让秦夫子他们很没面子。他这才知道,当初秦夫子为原主洗刷冤屈,也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当初可能为他亲子备下的请求,被他提前使用了。似秦夫子这般傲骨之人,自然是不可能挟恩图报的。
    不过,可能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偏偏让他拿到了两张国子监入监名贴。这个忙,他帮定了。
    楚辞回到学舍,找出一张名贴,然后揣在身上,又去了秦夫子那里。
    扣扣扣!
    这次他敲门的声音很响,里面的秦师母带着哭腔应了一声,然后过来开门。她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只有眼睛还有点红肿,她朝楚辞露出一个和以往一样的温柔笑颜,说道:阿辞,来了啊。你家先生在书房呢,去找他吧。
    谢师母。楚辞弯腰鞠躬道谢,谢她的大方宽容不迁怒。
    秦师母对楚辞突然行此大礼有些不解,但还是侧身受了,师母亦是母,这礼她受得。
    进去吧。今日你先生可能有些不开心,我去为你们准备点酒菜,你陪他喝一点吧。
    楚辞心里对这个温婉坚强的师母真的十分敬佩了。明明她自己也很伤心不是?却还是能够考虑夫子的情绪。得妻如此,先生夫复何求啊!
    多谢师母。希望等会他走之后,师母能开心起来。
    来啦?功课可写好了,拿来给我看看。秦夫子也恢复到以往的状态,但他脸上的疲惫还是遮掩不住的。
    夫子,我今日不是来向你请教课业的。弟子家里新居建成,特来请先生和师母莅临寒舍。楚辞递上请柬。
    秦夫子接过,说道:我和你师母必会前往,到时候,少不了要叫你为新居题几首诗了。
    弟子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先生。
    什么事?
    先生有事,弟子是否应该服其劳?是否应该替先生排忧解难?
    秦夫子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沉下脸:为师没什么事需要你排忧解难的!若无事,你就先回去吧。说完,他就背过了身。
    先生此言,是否在教弟子不孝?
    不要用你治春秋的本事来和我说话!
    楚辞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让秦夫子心里一颤,但他还是忍着没有回头。
    我侍先生如亲父,没想到先生却待我如外人。楚辞流下泪来,既如此,先生为何要教我学问,教我做人,为我奔波劳碌?如果先生不认我这个弟子,不把我视为亲子,那么今日先生之事,我也可以袖手旁观。
    敢问先生,可视阿辞为亲子?
    唉!秦夫子终究还是不忍心,他转过身,扶起楚辞。
    你十二岁入我门下,如今已经二十岁了。我教你的时间,比教我自己的孩儿还久些。你是我唯一一个弟子,我不管你,还有谁会管你。他含着眼泪,看着眼前已经是翩翩君子的楚辞。
    既然如此,先生为何不要弟子为你排忧解难?
    我知道你手中有两张名贴,你可能觉得一张便已经够了吧?但你还太年轻,不了解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少作用。就算你用不到,以后你的侄子,你的孩儿也都可以用到。一个人起来了,就要背负整个家族的命运,多一张名贴,就多一个机会。
    先生多虑了。往后我家族中的后辈,我必定会为他们争取到这一切。目前它能为先生解燃眉之急,便已是最大的作用了。世兄我不太了解,但他若有先生一半才学,这秀才之名于他而言必是如探囊取物一般的。若是因为一时意气毁了学业,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而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世兄做出那样的决定,应是长期积累下来的压力造成的。我知先生一片慈父之心,只是不知如何开口表达,希望能以此物为契机,解开先生和世兄的心结。
    你话已至此,我再不接受,岂不是太不识好歹了?秦夫子接过楚辞手中的名贴,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先生这是什么话?你应该坦然接过,甚至我不给你还要骂我才是,长辈对小辈,本就应该如此。再说了,这祝提学还不知能在这里待多久,万一他怎么了,人走茶凉的,这名贴还能有用吗?先用掉就是先赚到。
    胡说八道什么。秦夫子拿名贴敲他的头。
    楚辞笑嘻嘻躲过,正好这时秦师母开门送吃食进来,楚辞躲在秦师母身后说道:先生,师母,弟子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你们俩人大可花前月下,把酒言欢,哈哈。
    这泼皮,竟连先生和师母都敢打趣了。
    楚辞离开后,秦夫子这样说道。
    阿辞这孩子心性纯善,他是故意逗我们开心呢。秦师母说。
    是啊,此子纯善。你看看这是什么?
    秦师母接过他手中的名贴打开一样,泪水不由模糊了视线。
    这孩子这孩子必是听到我们说话了。这可怎么是好?他得到这个,应也是十分不易的吧?
    这有什么?他是我的弟子,自然是该孝敬我的。先生有事,弟子理应服其劳才对。秦夫子得瑟地把楚辞刚才说的话照搬了过来。
    秦师母扑哧一声笑了,这是她得知那个消息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七月初一,刚结束了六月底的月考。学子们来到楚家后院时,就如同刚放出五指山的猴子一样,对什么都感觉新奇。
    刚开始接到请柬时,他们还想一个乡下的院子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若不是楚辞的面子,他们才不愿意奔波几十里路呢。
    但来了之后,一股真香的感觉就出来了。
    房屋设计简洁大方,内里的摆设结合了某些风水学,让人进来后感觉十分舒适。
    院子很大,虽然不像某些大户人家三步一景,十步一廊,但这种颇有田园意趣的布置,反而更像是大家心目中的桃花源。
    几棵小树随风摇摆,一条尺把宽的小溪弯弯曲曲流淌在其中,偶尔还会从上游带来几片不知名的花瓣,溪水清澈见底,是从后面的小山引下来的。
    楚兄,咱们把下次的学社活动日定在此处吧,曲水流觞,咱们再效仿魏晋学者清谈一番,岂不妙哉?
    张文海这一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楚辞便也满足了他们的心愿,当场定下了下次活动日的主题。
    夫子们聚在一起,看秦夫子和朱夫子二人下棋,时不时地点评一番,看起来气氛和谐融洽极了。
    陆掌柜和金掌柜还有徐管家三人凑在一起,谈论着该怎么把最近风靡县城的朵子推出去。
    其实不止县城,就连今日的酒席上,都有一些女眷是盘着头发,在两边插上几支朵子装饰的。
    楚广拱着手和来祝贺的客人打着招呼,楚母则和一群老太太坐在一起,看起来越发像个老封君了。沈秀娘和沈姑姑守在摇篮前,逗着摇篮里的小珊珊。楚小远和钟离钰带着村里的其他小伙伴一起上窜下跳。
    这样热闹快乐的气氛,使每个人都沉浸其中,不舍离去。
    第90章 初至阳信府
    时值七月十九, 骄阳似火, 流金铄石。
    袁山县城门外的长亭边, 此刻聚集了一大批的人,他们都是来送别的。
    此次全县参加乡试的学子一共有一百一十四人, 因为路途遥远, 所以他们路上结了个车队互相照应, 县太爷还请了镖局护送他们。
    袁山县离阳信府大概七八日的车程, 他们这时候就出发,为的是预防路途中发生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
    娘, 大哥,大嫂, 你们回去吧。等我考完乡试, 出了成绩之后, 就马上回来。楚辞看着三人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心里也有些酸涩。
    小二啊, 路上要多多保重身体, 到了之后,就给我们来一封信, 不然娘恐怕这些天都睡不着了。楚母抹着眼泪交代着,儿子太有出息, 就总是聚少离多的。
    是啊, 我们在家等着你的信。家里一切有我,你安心去考试吧,等你回来, 田里的稻子应该都收回来了,我们等你回来吃新打的米饭。楚广也说。
    阿辞,这是我给你做的鞋子和几个锦囊,你路上可以替换着穿用。沈秀娘拿出一个包裹,递给楚辞。从上个月月尾起,她就在准备了。
    多谢大嫂。楚辞接过包裹,你们快回去吧,眼看着太阳就要大了,等会坐车也热。
    楚家新打了一辆牛车,车架上罩了一个车棚,虽然不比马车跑得快,但是牛对庄户人家来说,明显要更有用处。
    秦夫子和其他学子交代完事情,又走到楚辞这边来,说道:阿辞,昨夜我和你交代的事情你可都记熟了?此一去山高水长,一路珍重,待你高挂桂榜,为师便在家中设下酒席,将那坛玉壶春开了为你庆贺。
    多谢先生,请先生等我的好消息,玉壶春我喝定了!楚辞眼神一亮,自信地说道。
    车队即将启程,一群学子坐在车上,听着一声声珍重,探出窗子朝来送别的亲人挥手。
    这次的马车俨然要比上次更挤一点了,一辆上面坐了四个人,基本上都是腿碰着腿的。
    楚辞这辆马车上坐着张文海,方晋阳和陈子方四人,这其中,只有楚辞一个人沉浸在离别的愁绪中。
    张文海他爹娘早几日便跟着商队去了阳信府,他家在那边也有几间铺子,还有一间两进院子的大宅。方晋阳的大伯在那边当官,月前就已经发来书信,说早已经收拾妥帖,就等着他入住了。而陈子方呢,他娘就在阳信府陈家的老宅里,这次可以说是归家,而不是离别。
    楚兄,别难过了,等你中了举人,风风光光的回家,岂不是更加快乐?张文海一把搂住楚辞的肩膀,等到了阳信府,你就和我一同去住吧?我爹娘说了,他们不住宅子里,将这宅子腾给我们住。我还邀了江兄,骆兄,黄兄,周兄等人,到时候我们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和在县学一个样。只可惜晋不对,是逐光和中行兄不能一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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