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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凌季北浑身微微地搐动着,喉咙里是破碎的痛吟,能听出来在强烈压制,却还是压不住地溢出唇齿。
    郁江澜顺着他的手看去,那骨节分明的手,正死死地抵在小腹。
    阑尾。
    恍然大悟。
    郁江澜赶紧拿手机,拨120叫了车。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凌季北蜷在他怀里拧着身子,双腿屈起再伸直,还是疼得快要窒息:比比赛的时候。
    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说了,可是,你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是个容易被影响情绪的人没错了,最开心的事情是看见评论,但是当看见有人diss角色还是会很难过。
    我知道文章还是不够好很多槽点,雷电,但还是想心无旁骛地写完这个故事,感谢帮我说话的粉丝,不过以后也不用啦,大家看法不同,接受百花齐放的评论。
    以后一周看一次评论,平时会专注写文,希望大家也对第一次写耽美和电竞的人多一些容忍。会找活跃的小天使发红包的,爱你们。感谢在20210312 20:58:37~20210314 11:07: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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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阑尾穿孔
    救护车上, 凌季北屈膝侧卧,医护人员帮他挽起袖子测量血压。
    他浅促地喘息着,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 有点儿意识不清却仍是紧紧握着郁江澜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眼见着静脉隔着那层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表皮,骇人地凸了起来
    放松,医护人员轻轻揉捏了一下他的小臂,手放松,别使劲儿。
    凌季北没精神地歪着脑袋,对面前慌乱的一切置若罔闻。一双茫然的眼睛在静默中轻轻眨动了两下, 闭上了,整个人忽然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战, 握着郁江澜的那只手也不由得收得更紧了。
    凌凌, 先松开, 要测血压, 昂郁江澜柔声哄着, 一点点地掰开他的手指,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
    凌季北手里一空, 眉头当即拧了起,愤怒炸毛的模样, 像极了青春期的叛逆少年。
    可是很快的,那顷刻间绷紧的身体便真的放松了下来。
    凌季北掀开眼, 难以置信地垂下视线。
    看见郁江澜竟然主动地把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轻轻地摩挲了两下后,握住。
    温柔又主动:听话,再忍一下,马上到了。
    对上郁江澜目光的那一刻, 凌季北心里激起暖流。那个平日里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悠然自若的男人,此时正懵懵地坐在那儿,掩不住的急切和自责都在眉宇间漫开。
    澜哥,还是在意他的。
    凌季北的整个腹部已经发硬,摸都摸不得。血压因为疼痛的刺激直线飙高,加上路上频频经过颠簸的路段,更是苦不堪言。但是小孩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是在较着什么劲儿,只是死死地咬着牙关,全程没有哼出声。
    郁江澜一路握着他的手,那手热得像是烙铁,上面还沾着滑腻的精油,隐隐传来一股芬芳,留连在鼻腔,酸得让他想要落泪。
    冷不丁儿地想起从范杰那看见的病历单,他去医院打听,医院说他转院了。所以,病历单不是假的,他只是没有做手术偷偷跑来北京了。
    下午在场馆,他蹲在地上说,澜哥你等等我,我肚子疼,要缓一下。还有自己从休息室和梁冲聊完出来时,他好像也是蹲在地上。
    仔细想想,那样一个精力旺盛的人,怎么可能打了五场比赛就乏累成那个样子,他应该疼了好久了,却还要装作没事儿人似的照顾自己。
    扶自己回酒店,帮自己按腰,说到那条短信,也尽然都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自己,还凶了他。
    后知后觉。
    一幕幕像刀子一样割在他郁江澜心上,看着眼前脸色煞白昏昏欲睡的人,他指尖阵阵发麻,默默祈祷,一定不要出什么事。
    凌季北很虚弱,微微睁了下眼睛,看得出郁江澜是在难过,想安慰他。
    澜澜哥疼痛的刺激下,他话说得都不太连贯,你真好看。
    郁江澜阴沉着脸:闭嘴,别说话。
    他心里想着,等他好了,一定要狠狠地骂他一顿,作死的小屁孩。
    到了医院,郁江澜整个人傻了。
    阑尾穿孔,很危险,需要马上手术。
    手术通知书和麻醉许可书相关的一大堆单子递到他手里,询问是否是直系亲属。
    郁江澜喉咙艰涩地滚动了一下,我是他朋友,他家人不在北京,我可以代签吗?
    医生犹豫了下,这种情况不少见,情况紧急也等不了太长时间,于是点头:可以,不过签字了就要承担责任,你能承担吗?
    他这个情况
    很危险,阑尾炎化脓穿孔,腹腔严重感染,现在看有加重迹象。
    加重了,会怎样?
    会引发全身脓毒症,死亡率,极高。
    死亡?
    就像是一盆带着冰碴的水,猝不及防地浇入了天灵盖,冷得彻骨。周遭陈列的摆设都开始旋转,郁江澜忽然有点站不住。
    医生催促:快一点,如果不能就赶紧联系他的家人,他这个情况不能再拖了。
    我承担。他一把扯过单子,用力地握笔,抑制着颤抖,在上面歪歪扭扭地签署了自己的名字。马上手术,拜托您了。
    他第一次在人面前躬身,也是第一次,写出这么丑的字。
    我们尽力,你这边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医生扔下这冰冷的一句话后,走进手术室,红灯亮起。
    郁江澜兀自站了许久,才坐下去。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很重,头顶的白炽灯散发着幽幽的一圈冷光,将他颧骨下的暗影勾勒出悲怆的形状。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恍恍惚惚中竟然觉得是自己将厄运带给了他。
    他那么年轻,那么明朗,备受瞩目。
    死亡?
    郁江澜哑然失笑,不知不觉间眼睛已经像是渗了血般通红一片。
    不可否认的,认识他这一个多月,他是开心的,某种程度来说,是凌季北的陪伴治愈了他,给他的灰暗已久的世界照进了一道光线。
    不排斥他,或者说是,想见他。
    再或者,很喜欢他。
    郁江澜狠狠地按了两下眉心。
    来不及。
    他忽然之间想了很多,他如果能没事,以后他一定好好对他,不给他脸色看,多对他笑一笑。
    他甚至默默地想,用自己往后余生所有的幸运,换他能平安无事。
    人总是在要失去的一瞬间,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然后清楚地认知到,自己错过的,有多么难忘。
    手术整整做了快三个小时。
    凌季北被推了出来,人还处于麻醉中,安静地闭着眼,就像是睡着了。
    手术很成功,医生表示一两个小时后病人就会转醒,并提醒不要碰到腹腔的引流管。
    在等待的过程中,郁江澜通过凌波要到了凌季北母亲的联系方式。
    电话里,他只是说了凌季北阑尾炎手术,凌母就已经心急如焚到了几近哽咽的程度,电话没挂就让旁边人订机票,郁江澜便不敢再多说,生怕过多刺激到对方。
    如今手术成功,凌季北脱离了生命危险,郁江澜第一时间给凌母发去信息,然后坐在床边陪着。
    已经深夜了,外面的月色带着安宁,静静地透过窗,照在凌季北的睡颜上。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看着他微微翕动的鼻翼,脆弱且鲜活跳动的生机。
    郁江澜无法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一种被强烈震撼后,类似劫后余生的心悸。
    还好,他没事。
    如果他死了
    竟是连想想都觉得难过。
    郁江澜鼻子一皱,崩了几个小时的神经在松弛的一刹那,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很不巧,凌季北就是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的。
    薄薄的眼睑下,瞳仁转了转,缓缓张开一道缝隙,正好看见床前人偏过头擦眼睛,然后低低地抽了下鼻子。
    澜哥凌季北刚醒过来,脑子还有点昏沉,来不及看周围的环境,只是盯着郁江澜,看见后者通红的一双眼睛,心里的喜悦完全被心疼淹没。
    这一声虚弱嘶哑的澜哥,郁江澜再也忍不住,不知道源于哪种情绪,更多的眼泪汹涌而出。
    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害怕,真的很害怕。
    凌季北身上的麻醉还没过劲儿,伸手想去抓郁江澜的胳膊的时候,发现手背上挂着点滴,也没顾及,你别哭啊澜哥,澜哥,你怎么了?
    郁江澜没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把他的手摆好,盖上被子,又掖好被角。
    轻轻地问了一声:疼吗?
    凌季北倒是没心没肺惯了,展颜一笑道:真不疼,都麻了,疼不起来了。
    他说着故意逗郁江澜:说起来我还得感谢我这阑尾炎,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澜哥为我哭一回啊,哈哈也太特么值了。
    凌季北,你知不知道郁江澜抬头,眉间折过深深的一道痕,漆黑的瞳眸一动不动凝视着他,艰难地张口:你差点就死了。
    呦!这么严重呢啊!他故意大惊小怪,但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哎呀,这不没死吗,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烦我吗,我死了不也正合你意吗~
    郁江澜脸色忽然严肃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忍耐地皱眉:再说我走了。
    别!凌季北瞬间正色,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走,医院太吓人了,我害怕。
    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作。郁江澜老气横秋的口吻,沉声道,阑尾炎,还跑这么远,跟我打比赛,还是拖后腿,你图个什么?
    凌季北垂下眼睫,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不放心你,你腰有伤,可比赛时间,好长。
    你那么逞强,不打完,肯定不会下来。他声音越来越小,到时候结束了,连个扶你的人都没有。你这个人,也从来不会向别人寻求帮助,我能想到那个画面,光是想想,就很心疼。
    我就来了。
    郁江澜听着,脸色很平静,心里却是片片波澜。
    澜哥,他说着手在被子里挣扎着动了动,给我一只手。
    也许是气氛使然,郁江澜竟然没拒绝,很自然地把手伸进去。
    凌季北宝贝地抓住了:你说,你珍惜的人,到头来都会很轻易地放开你。
    我不会,死也不会。
    你能不能试着珍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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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我是你的
    夜晚的感觉很奇妙, 总是能无形中磨平所有的棱角,让万物都得以柔化。
    一如两人对望时的那一眼。
    覆满星光,缠绵漫长。
    凌季北的烧还没全退, 手心仍旧火热,脸上泛着的一抹红晕,在晦暗的光线里有几分暧昧不明的意味。
    郁江澜长久的沉默了一下,轻叹了声:凌凌
    澜哥,你先别急着回答。
    郁江澜感觉到小孩儿抓着自己的手不安地松动了一瞬,复又鼓起勇气般地抓紧,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害怕。
    怕自己会拒绝他。
    凌季北:澜哥, 你可以考虑好久好久的,真的, 我不催你
    不是, 凌凌。郁江澜摇头, 我只是不清楚, 你说的珍惜是哪一层含义, 是朋友,还是
    他话说到一半停下来, 认真地看着对方良久,眼睛里有柔和, 也有锐意,继续道:在我看来, 珍惜的前提, 是拥有。
    拥有。
    不是朋友凌季北喉咙紧了紧,竭力压下眼底的炙热:是你的。
    我是你的。
    那声音恍如隔世,低得他自己都要听不清。
    郁江澜一笑,明白了, 直截了当道:可我不会谈恋爱。
    这一句话,明摆着有戏,凌季北骤然来了精神,眼睛像黑曜石般闪闪发亮,说:你不是跟叶希
    只短短几天,拉过一次手。郁江澜说着掀开被子,露出那紧密相扣到连他自己都没眼看的两只手,脸色微红:可还没有你现在抓得紧。
    凌季北喜出望外:只是拉手?没有亲亲也没有抱抱?
    郁江澜点头。
    凌季北:那那个呢那个呢?
    郁江澜挑眉:哪个?
    凌季北恋恋不舍地把他的手松开,然后在他朝上的掌心轻轻拍了两下,发出啪啪的声响。
    没有。郁江澜脸色黑了黑,一把抽回手,不给他抓着了。
    太好了,哈哈哈,澜哥,我真是太开心了!凌季北竟是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情绪激动过头,牵扯着小腹一阵剧痛。
    唔嗯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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