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和草原之主和亲后

——(8)

    没有,明珩摸了摸鼻子,不在意道,大概是谁在念我吧。
    .
    景和园的卧室里,气氛极尽的静谧。
    即便距离贺晗欢告知真相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但贺泽玺依然久久无法回神,甚至还有些天旋地转,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满脑子都是贺晗欢刚刚那声无声的默认。
    自家弟弟顶着自己的身份竟然和六皇子
    他活了二十多年,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他震惊的事。虽然如今无论是中原还是草原对于南风都呈现包容的态度,但一个是安陵的皇子,一个是一国之君,贺泽玺还是很难接受这一事实。
    他呆愣半晌才干巴巴吐出一句:你们两个成何体统!
    贺晗欢被兄长教训地也渐渐心虚了起来,小声解释:你也知道春欢散药性很霸道,这也是无奈之举,你总不能眼睁睁看我爆体而亡吧。
    那为何偏偏是六皇子其他人
    其他人?你难道忘了春欢散是专门给下位的人用的药了?那种情况下你让我随便去找个人?我思来想去也就六皇子最适合了。贺晗欢学不来中原人的扭扭捏捏,说话直白又大胆。他说得平静,反倒是贺泽玺先面皮一红,偏过头露出一副不忍卒听的表情。
    但贺泽玺又明白弟弟说的都是事实,以他的身份又如何能随便找个人呢,这不是在折辱他作为一国之君的尊严吗?只是一想到一向好强的弟弟竟然被男人压在了身下,他就忍不住愤怒和心疼,也为弟弟感到委屈。
    贺晗欢将兄长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但不敢告诉他实情。若是告诉他自己是心甘情愿被明珩压在身下,甚至后面又偷偷见了几次面,恐怕一向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贺侍郎就得用枣刺吊着自己打了。
    贺晗欢理清眼前的情形后立即服了软,装委屈企图让兄长心软:哥,你别生气了,我当时真的是没办法了。而且,明明吃亏的是我。
    贺泽玺哪里是生气,他分明是心疼啊,即便是生气也是气明珩白白占了自家弟弟这么大一个便宜!只是木已成舟,他再气愤也没用了。颓然地叹了口气,他问贺晗欢:事到如今,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贺晗欢神色茫然。
    你和六皇子,你跟他今后
    贺晗欢轻笑着打断了他:我跟他哪有什么今后,不过是一起睡了一觉,难不成还要我娶他?
    这话倒让贺泽玺有些意外:你真是这么想的?你对六皇子真的并无私情?
    贺晗欢沉默了许久才道:就算有私情又能如何,我们难道还能成亲?就算我答应娶他,安陵皇帝能同意吗?再说我俩同是男子,也没有贞操一说,我不过是被他睡了一回,也没掉块肉,至于明珩,他更是没吃亏,还白白得了一便宜不是吗?他帮我解了药,我让他舒服了,谁也没欠谁。
    这世上估计再没人比贺泽玺更了解贺晗欢了。关于对于六皇子有无私情一事,贺晗欢没有否认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他这弟弟杀伐果决,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是直言不讳,从来不会出现犹豫不决的情况,犹豫不决就表示他在动摇。他也不知道贺晗欢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才故意这么说,还是还没意识到自己对明珩的感情,但是他并不打算戳破,毕竟如论他俩是否对彼此有情,都是不可能的事。既然明知这事无结果,那就不用说出来徒增烦扰。
    你心里明白就好。贺泽玺思来想去还是敲打了一番。
    贺晗欢点了点头,表情平静。顿了顿,他又抬起头,歉意地看着他哥:抱歉,因为我的任性反倒让你受到困扰了。
    贺泽玺不在意道:无妨,你既已告诉我真相,我今后也就能应对自如了。
    可明六皇子一直缠着你要不我告诉他真相得了。
    贺晗欢的提议刚说出口就被贺泽玺冷着脸拒绝了:胡说什么!你的身世谁都不能说!
    贺晗欢其实说完就后悔了,低垂着脑袋小声道:是我糊涂了。
    贺泽玺又心软了,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发顶,柔声安慰:你也别太担心,六皇子心性单纯,加之我的身份,估计是觉得于我有愧,过段时间就好了。对了,父亲不日就要班师回京了,你要不先离京几日?
    贺晗欢不悦:父亲回京我为何不能留在这里?我还想见见他老人家呢?他肯定也想我了。
    只是暂时的,贺泽玺耐心解释,父亲戍边十余载,劳苦功高,此次回京陛下必定是要嘉奖一番,到时国公府少不了进进出出,人多眼杂,你留在京都过于冒险,倒不如先离开一段时间,等父亲安定下来了再回来。要不趁这段时日先回掖揉看看?你离开确实已经有些时日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也莫要任性。
    贺晗欢这一次并未再拒绝,默然半晌才不甘不愿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一趟,过段时日再来看你和父亲。
    嗯。
    .
    另一边,明珩辞别了官则就回到了皇宫。刚一进重华殿就有宫人来传话,说是乾元帝传唤他去御书房谈话。明珩不敢怠慢,回宫换了身衣服就跟着宫人前往御书房。
    书房门口,大内总管元喜守在门口,见到明珩赶忙躬身问安:见过六殿下。
    元公公。
    殿下进去吧,陛下已等候多时。
    明珩惴惴,把元喜拉到一边小声问:元公公可知父皇叫我来所为何事?
    元喜淡笑不语,轻轻点了点明珩的手背,压着尖细的嗓子道:殿下无需紧张,是好事。快进去吧。说完提声跟屋里的乾元帝禀告。
    很快乾元帝出声叫明珩进去。明珩无法,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走至御案前一撩衣摆先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乾元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这让明珩愈加不安。
    自从母妃病逝后,乾元帝对于他愈发冷落,平时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别人或真或假得心疼他,明珩却自得其乐,他无意于皇位,于是父皇在不在意他与他而言可有可无。印象中父皇还是第一次私下找他谈话。
    明珩站了起来,但也不敢懈怠,笔直立于乾元帝面前,谨慎开口:父皇叫儿臣来所为何事?
    乾元帝不答,扔过去一本奏折:你先看看。
    明珩伸手接住,依言展开读了起来。
    奏折是地方上八百里加急送至京都的,乃由澄州知府所纂写。
    澄州府是安陵最西边的州府,西临小国西芜,北接北方最大的游牧民族掖揉。因为环境复杂,多族人口往来频繁,澄州府的治安也一直是个难题。在西北猖獗多年的土匪便驻扎在澄州的深山之中。那些土匪大多是逃兵,隐姓埋名逃到澄州后不愿踏踏实实过日子,仗着一身三脚猫功夫占山为王,打家劫舍,坏事做尽,搅得澄州天翻地覆,百姓苦不堪言。朝廷几次出兵剿匪,但都铩羽而归,匪寇愈发猖狂了起来。
    这位澄州知府在奏折里说他们近日又进行了一次剿匪,但对方人多势众,加之占据了有利的地形,易守难攻,不仅未能捉拿匪寇,反倒己方伤亡惨重,甚至折损了一员副将。澄州知府三言两语禀报了剿匪情况,而后就用了一大半的篇幅进行忏悔,表示甘愿受罚,随后又话锋一转,直言是敌人太厉害,并非自己无能,试图为自己开脱。
    明珩越看眉头皱着越紧,一目十行看完便不动声色地将奏折合了起来,放回了御案上。
    乾元帝问:西北匪寇一事你怎么看?
    明珩沉下心,斟酌了须臾才回答:西北匪寇多是些刀尖踩血的亡命之徒,加之西北地势复杂,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形,易守难攻,与他们硬碰硬优势不大,剿匪失利也情有可原。
    乾元帝轻嗤一声,喜怒难辨,明珩心猛地一提,怀疑自己说错话了。然而很快又见乾元帝又拿出一份奏折,叹息道:再看看这个。
    明珩双手接过,展开看了起来。不同于刚才的一目十行,这一份他看得极慢,一字一句地看过去,生怕漏了一个字。因为这份奏折是澄州府下的一个县令弹劾澄州知府勾结匪寇、与匪寇同流合污、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的,甚至那名在缴费行动中牺牲的副将都压根不是战死的,而是因为发现了澄州知府的秘密,被知府和匪寇联手害死的。
    明珩看完整个表情都变了,震惊地看着乾元帝:父皇,这是真的吗?
    乾元帝冷笑:都送到朕跟前了,你说是真是假?
    明珩不敢置信,呢喃了一句:难怪那些匪寇迟迟清剿不下,原来不是他们不行而是不想!父皇,若奏折所言如实,澄州知府真是罪该万死。
    乾元帝沉默站了起来,背着手踱步到窗边,这才淡淡开口:不急在这一时,张万千在澄州作威作福多年,恐怕不止奏折上说的这些罪状。当务之急,是派人前往澄州查谈清楚。话至此,乾元帝顿了顿,转回身看向明珩,你可愿往?
    第10章
    御书房里,乾元帝问明珩:澄州,你可愿往?
    明珩愣了一瞬,没有及时回答。乾元帝见状脸色一沉,语气稍重,不悦问:你不愿?
    儿臣愿意!明珩赶忙解释,为父皇排忧解难本是儿臣分内之事,儿臣愿意前往澄州暗访,替父皇分忧。
    乾元帝脸色稍缓,点点头:嗯,那你回去准备准备,明日就出发吧。
    明珩诧异,怎么这么着急?!但面上还是乖顺应下:儿臣遵旨。
    乾元帝对于明珩的表现较为满意,之后的语气也温柔了些许,难得耐心地解释了一两句:此次暗访不宜声张,你带着擎封和陆放之去吧,不得表露皇子身份。
    儿臣遵旨。
    之后乾元帝又告诫了几句就让明珩回去了。
    明珩踱出御书房,告别了元喜便带着内侍离开了。
    离开了御书房的视线范围,明珩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小扇子赶忙小声问道:殿下,陛下叫您所为何事?
    明珩提了提嘴角:是好事也是坏事。
    啊?还有这种事?小扇子纳闷。
    明珩不赶时间便带着小扇子慢悠悠走,边解释道:父皇让我去澄州暗访。
    澄州?不就是之前太子殿下提议您去剿匪的地方吗?小扇子急了,殿下,那可是土匪窝啊,你怎么能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呢!
    明珩淡淡一笑:我只是去暗访,又不是上前线跟土匪面对面。
    殿下究竟是要去暗访什么呀?
    这你就无需知道了,回去给我收拾些行李,我明天出发。
    这么急?小扇子不放心道,殿下,那地方穷山恶水,殿下千金之躯去那种地方如何适应得了,身边每个人照顾怎么能行,让小扇子跟着伺候您吧。
    不行,明珩坚定拒绝道,这次行动很秘密,你不能去,有擎封跟着就够了。
    真的不能跟着殿下吗?
    不能。明珩斩钉截铁,走出些距离又压着声音叮嘱,这事若是办得让父皇满意或许就给我封王了,你可别给我搅黄了。
    真的啊?小扇子惊喜。
    十有八九吧。明珩也不敢把话说满,这差事可比剿匪清闲多了。
    明珩执着于封王倒不是为了仕途,而是为了能尽快出宫建府。他也不指望自己能有多大建树,只愿拿个闲散王爷的称号悠悠哉哉过完这一生。
    .
    为了不能言说的小心思,明珩对这项差事十分上心,回宫之后就命人去陆放之叫来了。
    陆放之是大内侍卫,年轻时曾是江湖侠客,武艺高强,热爱行侠仗义,后来被镇北将军也就是擎封的父亲招安,跟着一起打战。战事平定之后他跟着大军回京受封,被乾元帝任命为御林军统领,便留在了京都。
    乾元帝让陆放之跟随明珩一同前往也正是因为陆放之是江湖出身,走江湖的经验丰富,而且他的老家就在澄州的附近,对那一片比较熟悉。
    陆放之虽然在官场浸淫多年,但也没有抹掉身上的江湖侠气,面相有些凶,不过人并不难相处,只是不苟言笑。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明珩就带着擎封和陆放之骑马离开了京都,往西北方向而去。
    马不停蹄赶了半个月,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澄州地界。
    黝黑的骏马在界碑前停了下来,陆放之握紧缰绳对紧随其后的明珩道:公子,咱们已到锦县地界,天色不早了,今晚先在这里歇一晚吧。
    明珩答应道:好,赶了这么久的路马也累了,今日就先在这找个客栈住下吧。
    擎封拿出舆图:前方不远处就有一间客栈。
    明珩点点头,挥动缰绳引导身下的马继续前行。
    锦县是安陵最北边的一座小城,城池方方正正,一面津贴连绵数万里的山脉,山的那边就是北方最大的草原王国掖揉。
    安陵和掖揉经历了百年的水火不容,后来这一局面随着乾元帝和掖揉新汗王拓跋泓相继继位,在两位君王的积极促合下终于有所转变。这些年来两族关系缓和了许多,两族人民也允许小范围的互通往来,久而久之,也促进了其他各族的关系,两族互通也逐渐演变成了多族和平共处的繁荣景象。
    锦县作为安陵最北边的城池,是各族人民往来通商的要塞,因此这里人员混杂,时常能看到一些金发碧眼或穿着牧民服饰的外族商人。近年来还有不少安陵人民选择与外族人民通婚。
    由于这复杂的情况,锦县的民风也比安陵其他地方开放许多,有些异族女人甚至穿着暴露地走在路上,而周围众人目不斜视,早已习以为常。
    明珩他们落脚的客栈的老板娘就是波斯女子,金发碧眼,面容妖异魅惑。虽然穿着汉族女子的服饰但非要露出半个香肩,风情万种的模样让没怎么接触过女子的明珩差点落荒而逃。
    眼神无处安放、磕磕巴巴地跟老板娘要了两间上房后,老板娘叫来小二带三人上楼,明珩这才松了一口气,逃也似地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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