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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便打马向前,竟似追赶凌虚真人交流去了,俨然忘记他原本关注的话题。
    待这一行归去晋阳,大约半月之后,十一娘便不需再猜测鲁护究竟什么打算了,因为有了确切答案上乞朝廷,倾诉多年戍边心力交瘁之苦,自称伤病缠身,但望解甲归田。
    鲁护自知愧于王进谷从前寄望嘱托,并不愿相助收归兵权之事,故消极隐退,用此行动,保留他仅存的一点忠义。
    韦太后固然大喜过望,立即允准所乞,极尽安抚之辞,赏田地千亩大宅一座,许鲁护入京都养老。
    十一娘对这样的结果论不上任何悲喜,她从来也没想过收服鲁护为她所用,自从归来晋阳城,她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毛维身上。
    韦太后已经洞察毛维投诚蜀王,之所以摁捺不发,是因毛维现下还未触发韦太后杀之后快的决心,但太后若知毛维企图串通王知礼争取云州军部支持,必定不会再姑息纵容,因为这足以证明毛维已经不限于见风使舵,而是打算支持蜀王武装夺权了,后果当然要比只是拉拢文臣集团更加严重,这些年毛维人在云州,其实对于助益太后毫无帮助,早便不是不能替代,就连门生党徒,也有不少转投相比毛维更加位高权重的元得志,这回王知礼举事,与毛维书信来往频繁,王知礼虽死,其党徒谋士却被十一娘一网打尽,这些人自然不会为毛维守口如瓶,供辞签字画押,已经是急送京都呈太后览阅。
    毛维不似蜀王,动辄牵动时局,这样的罪证,已经足够太后将其定罪,谢饶平为太后死忠,知毛维已然变叛,当然不会力保,元得志恨不能落井下石,毛维这回可谓罪责难逃。
    而十一娘在往云州之前,已经知会杨怀犀,让他暗会郭居安,透露太后意欲借王氏一族内部哄乱,收归兵权之事,郭居安也不迟钝,顿时醒悟原来太后从没打算一直姑息云州王,早授意晋王妃煽动其萧墙之祸,自相残杀,待王进谷命丧黄泉,旧部各自为营之际,彻底震服!
    郭居安料得毛维这回只怕是性命难保,他当然不会跟着毛维这艘沉船共陷灭顶之灾,而且他还必须及时阻止蜀王附议王知礼继掌兵权,想尽办法置身事外,故而郭居安并没惊动毛维,只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称蜀王急诏他回京要事相商,甚至赚得毛维主动送上一匹快马,助他火速回京。
    十一娘目的不在蜀王,否则也不会故意透露这一机密,这时询问白鱼,得知毛维的府邸并无风吹草动,因着新春佳节,毛大尹日日举宴,他的子孙们也依然留连勾栏赌场,忙着寻欢作乐,丝毫不知灾祸已然逼近眉睫。
    原来毛维虽知晋王妃奉令前往云州察问王进谷遗令之事,以为王知礼既胸有成竹,再兼王横始又已丧命,断定晋王妃会无功而返在他看来,云州王已成气候,虽有违令之举,然而太后面临动乱四起一团乱局,必不敢轻易除杀边将再引祸乱,他不似晋王妃对云州时局暗暗关注,甚至不知鲁护、董大勇等各自意愿,又兼王知礼有意吹嘘其威势,用以赢获毛维助益,当然不可能向毛维坦言王进谷属意者为王横始,鲁护等部支持者绝无可能是他这一介庶子,毛维哪里能想到王知礼除了妖道仙智,根本无能获得人心所向?
    而王知礼虽死,云州城已被解除锁禁,因王知礼党徒被一网打尽,毛维又并没有在城中安插耳目,竟然尚未有人向他通风报讯,如今的毛维还做着美梦,气定神闲坐待朝廷下发敕令,王知礼如愿接掌云州,那么他也算为蜀王立下汗马功劳。
    他哪曾想到晋王妃已经为他布下杀局?
    云州之行前便嘱令统领,征调部勇死士待命晋阳城,未知可曾到位?十一娘问白鱼。
    侯马、鄢陵等地,陆续两百人已经抵达晋阳城外。白鱼应答,心中却有疑惑:王妃动用这些暗勇,可是打算暗杀毛维?属下不明,王妃既有把握弹劾毛维获罪,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原来这些暗勇,都是贺湛历经十余载辛辛苦苦在各地培蓄,以防迫于无奈时用于政变,自然需要更加隐密,十一娘从未动用,此回事件才嘱令白鱼调动附近人手,既来晋阳城,当然是针对毛维,然而白鱼百思不得其解,毛维若然获罪当然必被处死,怎需王妃大废周章?
    郭居安为何没有知会毛维太后早有预谋收归云州兵权之事?必定是为保蜀王脱身,意欲杀人灭口,为防打草惊蛇使毛维戒备,方才只顾脱身报讯而守口如瓶,我不是要刺杀毛维,相反,正是为了从蜀王刀下救他苟延残喘。
    白鱼恍悟道:王妃是想留毛维活口指证蜀王。
    蜀王毕竟天子生父,行事又一贯小心谨慎,单凭毛维指证,不足以意图谋逆之罪处死,更何况毛维听奉于太后本乃世人皆知,若以毛维供辞治罪蜀王,天下岂不怀疑太后居心?十一娘冷笑道:蜀王倘若能够剖析透彻毛维对他不足为害,打消杀人灭口之计,那么只好由我动手。
    她调用这批暗勇,当然也是为了有备无患,毛维乃暗助太后冤杀裴郑灭族关键人证,十一娘哪里肯让他如此轻易便命丧黄泉,楚心积虑这些年,她可不是为了把毛维送往韦太后铡刀之下。
    白统领,自今日起,对毛维一家务必密切关注,并必须小心谨慎,这回行动绝顶机密,万万不可让晋王及其部下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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