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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幽冥小区18楼/我住地府18楼——蜃哥儿(

    啊!
    孙苗惊叫一声,连忙要往外跑。
    却只觉得膝盖上一阵顿疼,一下就趴在了地上。
    陈、陈大爷!你干嘛啊!孙苗惊恐地看向眼前一团黑色的身影,借着窗外陡然亮起的闪电,她看见陈大爷的脸几乎贴在了自己脸上。
    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根铁锨。
    丫头,别怪我,谁让你要跟小茹抢角色
    不、不孙苗恐惧地向后挪,不断摇着头,来人、来!
    她的呼叫声停在一半,瞬间便被淹没在了黑暗中。
    接着,孙苗的头猛地向下一垂,喉头再次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她从地上缓慢爬起来,坐在了桌前,浑身的关节都像断了似的扭曲着。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拿过桌上放着的水果刀,抵在了脸上。
    霜儿是我的水果刀被孙苗高高扬起,猛地朝着她的眼睛扎了下来。
    与此同时,大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了。
    孙苗手上一软,瞬间向后仰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别跑!江藐扬起银鞭就要抽,却被栖迟一把握住了手腕。
    已经不在了。栖迟摇了下头,抬眼看向案前刚刚燃尽的香灰。
    他妈的!
    江藐破口骂了句,赶忙弯腰去扶躺在地上的孙苗。
    看门老头趁机调头就要往外跑,却被一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老人家,休走。
    栖迟一抬手,直接将老头扔到了墙角,险些没把他给摔死。
    江藐:可真斯文呐。
    江藐上前一手将老头的两条胳膊反扣在他身后,将人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放在板凳上坐好。
    老头脸色惨白,看着江藐不住震惊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江藐唇角一勾:怎么,你家女鬼没跟你提过我?
    老头吞了口唾沫。
    江藐,这儿说话怕是不方便。栖迟在旁沉声提醒。
    江藐点点头,冲老头一笑道:大爷,咱换个地儿说话?
    孙苗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腿吊的老高,还打着石膏。
    藐哥我!
    江藐端着杯水递给孙苗:别想了啊,断了,没半个月怕是下不了床。
    孙苗闻言,揪紧了白色的被单,眼中滚起热泪。
    欸欸,别这样苗苗,我最受不了女同志哭了。江藐赶忙扯了两张纸巾递给孙苗,叹道,别怪哥说你,不是一再提醒了这段时间都不要一个人出门的么?
    我,我心想着反正也走远。孙苗抽着鼻子,眼泪巴巴地看着江藐,藐哥,幸好你来了。
    江藐有些愧疚道:哎,还是来晚了些。
    你怎么知道我会出事的?
    事前不是拿了张糖纸给你么。江藐起身,拍了拍孙苗的肩膀道,哥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你乖乖儿在这里呆着,听到没有?
    孙苗乖巧地点点头。江藐看着她,终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苗苗,虽然我不是演员,但我觉得角色还是要靠实力去争取,那才是你自己的。不然,很可能会因此陷入到别人的利用里,得不偿失。
    藐哥,我
    江藐笑了下,一抖袖子放出了小纸人,对孙苗道,留它跟你做个伴儿吧,有什么情况它也会及时告诉我。
    孙苗眼前一亮:呀,好可爱呀!
    小纸人甩甩头,在孙苗面前又是倒立又是单手俯卧撑,极尽卖弄。
    孙苗伸出手让小纸人跳到她的掌心上,仰头问江藐:它叫什么名字?
    小优?小Q?小美?江藐咂咂嘴,随你开心怎么叫吧,我先走了。
    他说完,又跟小纸人叮嘱了几句,便轻轻关上了病房的门。
    雨停了。
    深巷中,一枚黑色的塑料袋沾了水,瘪在水坑里。江藐夹着烟从那片水坑上踩了过去,随即轻轻一跃,跳上了一排平房的房顶。
    怎么才来?身后传来栖迟沉沉的嗓音。
    江藐叼着烟,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多跟那姑娘谈了会儿心。
    你们地府还有这项业务?栖迟说完,才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显得有些刻薄,当即沉着脸撇过头去,淡淡道,我是怕别把这位老人家冻坏了。
    呵。江藐冷笑一声,看向栖迟边上被绑成大闸蟹的老头道,冻冻好!也让他清醒清醒,下辈子别再干这损阴德的事儿了。
    江藐缓步跺到老头儿面前,垂眼看着他:大爷,咱聊聊呗?
    老头冻得嘴唇发紫,哆哆嗦嗦道:烟,给我根儿烟抽!
    江藐笑了下,从怀里摸出支烟塞进老头嘴里,还细心地帮他点燃,点点头:成,您养鬼,您有功!
    老头忿忿叼着烟往里吸,并不打算跟江藐多说什么。
    没啥想跟我说的是吧?江藐咂咂嘴道,行吧,那我看看从哪儿开始问起。
    他蹲下来,平视着老头:你那胥离香打哪儿来的?
    别个送的。
    谁?
    不认识。
    江藐挑挑眉,换了个话题问,你跟那女鬼大姐是相好的?
    我!老头的眼睛突然瞪大,随后狠狠将头扭到一边,闷声道,关你球事!
    嘿,你这老骨头!江藐突然有种想爆捶这老头儿一顿的冲动,但觉得自己现在这行为特像小鬼子在审问老八路,咬咬牙强笑了下。
    成吧,你不说,那我可就不顾你情面的开骂了哈!江藐清了下喉咙,咳,你说这女鬼是不是丑人多作怪!自己都长成那样儿了,偏要嫉妒别个小姑娘演主角。那霜儿又不是给她写的,凭什么霸着不让别人演呐?这在你们行当叫什么?戏霸么不是!要我看,人柳老师比她强多了,活该最后是人家演主角儿!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头闻言,当即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知道什么!小茹就是被柳云生那臭娘们儿害死的!
    你胡溜八扯吧就!江藐继续激将,人家柳先生犯得着么?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跑去害一小龙套?鬼信啊!
    老头儿简直要被江藐的话气疯了,歇斯底里道:前程?!那前程根本就是她从小茹手里抢来的!她连同蒋明那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一起!把小茹给糟蹋了!
    江藐眼睛一眯:你说什么?
    我告诉你,小茹已经带着香走了,他说只要有那东西在,底下的人就永远也抓不住她!
    谁说的?
    不周山道人!
    江藐倒吸口气,心说这他妈哪儿又冒出来了一道人?就见他身侧的栖迟突然瞳孔一震,一把卡着老头的脖子将人给提了起来。
    你说,不周山栖迟阴着脸,掐着老头的手逐渐收紧。
    老头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在栖迟手上剧烈挣扎起来。
    江藐见状,赶忙去掰栖迟的手:小花哥,你冷静点儿!别把人给我掐死了!
    这一瞬,江藐只觉得栖迟周身都释放着强大的戾气,让他脊背发凉。
    那个道人还跟你说了什么。栖迟的手背上暴出青筋,似是压抑着情绪哑声道,说。
    不知道!他只说他是不周山道人,给了我香,就走了!老头的眼睛不断向上翻着,身子明显已经僵了。
    栖迟。江藐手下一抖,银鞭瞬间被他握紧在手里,松手。
    栖迟黑着脸看向江藐,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收了手上的力道。老头一下摔在了房顶上,不住地喘着。
    不周山
    听到这个地方,栖迟的脑海里陡然出现了一个画面。血水灌入农田,遍地皆是尸首,在一声绝望的惨叫声中,一个扎着长生辫的小男孩被一根长矛刺穿了心脏。
    报仇,杀、杀、杀。
    小花哥,小花哥?
    一只手搭在了栖迟肩上,栖迟一把将那手死死攥住,眼中流露出了强烈的杀意。
    嘶操,小花哥江藐觉得自己手都要被栖迟捏碎了,咬牙道,我是江藐!
    看着眼前的人,理智才渐渐被找了回来,栖迟慌忙松手,江藐赶紧把手抽了回来,拼命甩着手腕。
    你他妈的,劲儿怎么这么大!
    抱歉。栖迟喉头上下动了动,又道了句,抱歉。
    江藐用手指着栖迟恨笑了下:这事儿你给我记住了啊,回去咱再算账!
    他说完,才又将头调向了还趴在地上捯气儿的老头,将人扶了起来。
    怎么样,缓个劲儿没呢?
    老头捂着脖子不语,胸口持续剧烈地起伏。
    我这哥们儿脾气不好,不想死的话就老实交代!江藐借着机会继续道,你刚刚说,小茹是被柳云生和什么蒋明糟蹋了?
    老头仍不发一言。
    江藐叹了口气,又给他点了根烟放进嘴里,软下声来道:老爷子,你也说了有胥离香在,谁也拿小茹没办法。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要是柳云生真的有罪,多个人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难道不好么?
    话及此处,气氛便陷入到了一片漫长的沉默中。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江藐跟前的烟头都已经堆成小山了,方才见那老头仰天长长舒了口气,终是幽幽开了口。
    我叫陈爱山,跟小茹是同乡
    第25章 戏子
    那一年,陈爱山连夜扒上了前往晔城的绿皮火车,想要在大城市里闯出一片天。他只知道城市很大,机会很多,却没想过天高海阔,没啥文化和门路的他刚到了晔城,便如同一粒沙子般没入到了人潮汹涌中。
    某个风雪夜,又是陈爱山没找到工作的一天。他边抽着从垃圾桶边上捡来的烟头,边漫无目的地走在城市霓虹间。转过一个旧巷子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在唱戏。
    是《霜花劫》的选段。
    陈爱山虽读书不多,却也听过不少戏。先前他们村有个唱四股弦的草台班子,陈爱山闲着没事儿就总跟这伙人混在一起。可以说,听戏是陈爱山此生最大的爱好。
    陈爱山被那腔调迷住了,甚至忘记了寒冷。他寻着声音向前走,就见一盏路灯下面,有个穿红棉袄,梳着麻花辫的女孩儿正掐着兰花指,站在雪地里。
    女孩儿似是也注意到了陈爱山,向他看来,眼睛水汪汪的带着些怯意。陈爱山看呆了,被手里的烟头一烫,吓得猛一哆嗦。女孩儿见状,呵呵一乐,转身朝着一座大院跑了进去。
    那是陈爱山第一次见到小茹,他呆呆地看向大院的门牌,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晔城戏曲团。
    陈爱山有了主意,他一定要留在这里!
    第二天,陈爱山早早地就又来到戏曲团门口,刚巧团里正在建宿舍,拖车上码着厚厚的水泥袋子,有工人正有气没力地朝里推着。
    陈爱山一瞅,赶忙小跑了上去,从工人手里抢过拖车,像头牛似的拉着那摞水泥就往里运。然后接下来的几天,他便天天早出晚归的到这里干粗活,也不要钱。
    很快,这个年轻人的身影便被后勤上的人注意到了。陈爱山这人挺会来事儿,用几乎身上所有的钱买了条烟给后勤上的人送,一再恳求他们把自己留下来。后勤的人一合计,发现团里正缺个干杂活的,便把陈爱山的情况汇报给了领导。这下算是如了陈爱山的愿。
    然而,这样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小伙,一下进到这种艺术院团后,就像是小丑混进了高档酒宴,不仅没人把他当角色,还会时不时地拿他作乐寻开心。
    面对这种情况,陈爱山脸上仍装作一副憨厚乐呵的样子,心里却十分不忿。为了不被人看不起,他试图去跟每个人打关系,可关系越打,就越被看不起。周遭的人总在刺痛着陈爱山的自尊心,他感到不自在,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想走。可每每此时,他就会又想起那个穿红棉袄,在风雪里唱戏的女孩儿。
    终于,他又见到她了。她说她叫小茹,刚来团里没多久。一番攀谈后,陈爱山惊喜的发现,他和小茹居然还是同乡。
    小茹不像其他人那般看不起他,甚至在自己被人找麻烦的时候,还会明里暗里的帮着他解围。平日里团里发些米面粮油之类的,小茹还总想着给陈爱山这位小老乡送上一份。在陈爱山眼中,小茹既是他最初留在这里的原因,也是他继续呆在这儿的动力,是他的精神支柱!
    通过两人一来二往的相处,陈爱山发现他和小茹有些地方其实很像,都是自卑却要强。小茹告诉陈爱山,她有个好姐妹叫柳云生,什么都比她强。跟她在一起,小茹总是觉得自己不如对方,可又总觉得不服气。
    小茹不知道,在陈爱山心里,她比这个剧团里所有的人都要优秀。小茹还说,团里打算排演《霜花劫》,她和她的这位好姐妹都是主角霜儿的候选人,但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她的这位姐妹拿到角色的机会更大。不过小茹还是在拼命练习,她不愿意放过最后哪怕一丝机会。
    一天黄昏,小茹突然跑来见陈爱山,兴奋地告诉他自己拿到出演霜儿的机会了,还是蒋明老师亲自定的!而她的那位好姐妹柳云生被分配去饰演了女二号芸儿。
    小茹说芸儿的角色不讨喜,她也对蒋明老师的决定感到意外。但既然角色定了她,她就一定不能辜负所有人。
    小茹能拿到梦寐以求的角色,陈爱山比她还要开心。两人跑到个小烧烤摊喝了半晚上酒,陈爱山看到小茹的手上挂着串很漂亮的蝴蝶手链,小茹说,这是她的那位姐妹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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