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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129)

    此等志向与胸襟,独属于楼喻。
    世上少有人能及。
    车驾驶入新城。
    新城的一切都令郭棠自愧弗如。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郭濂更不必说。
    他的眼界和阅历远超郭棠,所以他的震惊比郭棠还要深刻。
    他忽然明白楼喻为什么要带他来新城了。
    楼喻是在用无声的事实让他放下心中不甘。
    带着不甘离开人世,何其痛苦?
    郭濂心悦诚服。
    他枯寂两年的眼眸里,骤然涌现丛丛生机。
    只可惜,他已无法亲眼看到未来的盛世宏图。
    回到郭府后,郭濂看着楼喻时,已不像之前那般阴霾沉怒。
    楼喻笑道:郭知府,我想你如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郭棠吧?
    郭濂眨了下眼,目露恳求。
    他希望自己走后,楼喻能够善待郭棠。
    就算不善待,至少也让他吃喝不愁。
    郭棠眼圈泛红,神色凄楚。
    他爹一走,他以后就孤身一人了。
    只要郭棠听话,我可以让他安然度过下半辈子。楼喻笑道,不过,我需要你们父子二人配合我一件事。
    郭濂盯着他,示意他说。
    郭知府日薄西山,郭公子扇枕温被,孝心有加,听闻江州道士能炼制丹药延长寿命,遂重金招募道士为父炼制金丹。
    郭氏父子:
    他们总是跟不上楼喻的思路。
    就连霍延和冯二笔都不知道楼喻要做什么。
    郭棠不由问:如果这样的话,我爹病重的消息岂不是会传出去?
    他是站在楼喻的立场上问出这句话的。
    一旦郭濂病重的消息传出去,定会引起不少人关注。
    都严重得要去请道士炼丹,说明郭濂已经药石无医。
    药石无医的结果是什么?
    只有死亡。
    届时肯定有很多人等着补郭濂的空缺。
    这对楼喻来说,绝对有害无利。
    楼喻神色不变,依旧微笑道:无碍,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郭濂朝郭棠眨眨眼。
    打了这么久的交道,郭濂早已明白,楼喻从不打无把握的仗。
    他不惧消息传出,必定是因为他能兜底。
    郭棠只好应下。
    回到王府东院,冯二笔实在憋不住,问楼喻:殿下,您就不担心朝廷那边派遣新的知府过来?
    郭濂死了,朝廷依旧会知道。楼喻淡淡道。
    可是咱们可以隐瞒不报啊。
    楼喻笑答:郭濂一死,郭棠必定要扶灵归乡,这事儿我的确能拦住,但人死为大,不必做得这么绝。
    更何况,他也不需要。
    冯二笔真的懵了。
    他转而问霍延:霍统领,你不是一直能猜准殿下心思吗?你倒是说说,殿下为什么要招募道士炼丹?
    霍延失笑:殿下招募道士的缘由我猜不到,但我知晓殿下为何不惧朝廷。
    后面一句话,他是看着楼喻说的。
    楼喻挑眉:为何?
    风起云飞,四海鼎沸。
    霍延答完,二人不禁相视一笑。
    暗部传来消息,楼秩府上近日动静不小,恐怕要按捺不住了。
    谢策废了,杜芝又死了,这两人都比原书提前下线,无形中加速了楼秩夺权的进程。
    楼秩的本意就是造势逼宫。
    他暗中培植天圣教,不过是把他们当成一个夺权的工具。
    所以他不需要天圣教有多么强悍,只需要天圣教能够对京城驻军造成一定威胁便可。
    眼下春耕不久,去年的余粮已经消耗了一些,等到夏天,粮草渐少,秋收又未至,正值家无斗储,岂非攻城的最佳时机?
    楼喻推测,楼秩会选择在今夏动手。
    而郭濂尚有月余寿命,等他驾鹤西去,吏部选调官员需要时间斟酌,要是抢位子的人多了,吏部恐怕还会耗费更多工夫。
    拖着拖着,天圣教就起事了。
    届时,朝廷已无暇调任官员。
    当然,楼秩也有可能不打算今夏动手。
    只不过这个可能微乎其微,就算成真,楼喻也有办法把薪助火。
    他不可能所有事情都算计得清清楚楚,有时候也是需要赌的。
    大盛未来的局势会如何,他无法预料。
    他只能尽量给自己增加更多的筹码,做好万全准备。
    冯二笔被两人的对视虐到,暗叹一声,便不再问了。
    江州在沧州以南,以前算得上富饶之地。
    不过江州曾被叛军攻袭,江州知府虽奋力保住了江州城,却也损失惨重。
    更何况,道观一般都建在野外山上,知府能护得了城,却护不了道观。
    不少道观遭受劫掠,道士死的死逃的逃。
    幸运的可以去城中找一富贵人家当供奉,不幸的就只能流落在外。
    世道这么乱,老百姓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和钱财再去追求精神享受。
    道士这个职业前途无亮。
    不少道士都已经改行了。
    直到庆州传来消息,说是庆州知府病重,其子愿意重金聘请擅长炼丹的道士赴庆,为知府炼丹续命。
    重金!
    不少落魄的道士蠢蠢欲动。
    炼丹他们会啊!
    他们炼出来的丹珠圆玉润,粒大无暇,成色漂亮,绝对会受知府公子喜欢!
    袁向道是个修道之人,他曾经是江州最大道观里的道士,只是后来因为练习炼丹之术炸了不少丹炉,观主实在忍无可忍,将他赶出道观。
    被赶出来后,袁向道没有气馁。
    他一直不停地继续钻研,继续炸炉。
    只是他已囊中羞涩,根本买不起原料和丹炉了。
    听闻庆州招募道士炼丹的消息,他本没当回事。
    反正他确实炼制不出能治病的丹药。
    可不知怎的,他还是尝试着掐指一算。
    这一掐算,直接改变了他的主意。
    袁向道遂整理行装,坚定地踏上通往庆州的官道。
    有不少道士做出同样的选择。
    官道只有一条,难免会碰上。
    袁向道已经被道界除名,鉴于他炸丹炉的事迹实在太过出名,江州的道士基本都认得他。
    袁向道,你不会也要去庆州吧?有人嬉笑问。
    哈哈哈哈,他去能干什么?当着知府公子的面表演炸炉吗?
    你们懂什么?袁大道长不是去炸炉的,他是去骗吃骗喝的!
    冷嘲热讽不断传来,袁向道充耳不闻。
    他兀自低头走自己的路。
    可有些人就喜欢找存在感。
    一人捡起石子,砸向袁向道。
    肩膀忽被击中,袁向道终于反应过来,扭头去看砸他的人。
    有何贵干?
    那人笑道:没什么贵干,你走你的,我砸我的,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袁向道:
    如此歪理,实在令人不齿。
    他问:那你的石子为何会砸到我的身上?
    世间一切皆有因果,你怎知不是你自己合该被砸?
    袁向道默默想了会儿,煞有介事地点头道:这位道长说得有理。
    言罢,一拳砸中那人面门。
    你敢打我?!
    袁向道气定神闲: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怎知不是你自己合该被打?
    其余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说句实在话,袁向道在江州道界一直是个怪人。
    他其实很聪明,拜入道观不久就能熟记各类道法典籍,谈经论道更是不在话下。
    曾一度成为江州道界的新贵。
    只是可惜,他在炼丹一道上实在是个榆木疙瘩。
    你有本事打人,有本事别炸炉!被打之人气得叫嚣,到时候可别说是江州的,咱们丢不起这个人!
    袁向道抬首望天。
    但见天穹广袤,云遮金轮。
    我炸炉,不是因为我不会。
    其余人愣了一下,骤然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就连被打之人都被他逗笑了。
    我说袁向道,你能不能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袁向道认真道:我做过记录,每一次用料的不同,都会引起不同程度的炸炉,其实这跟炼丹是一个道理,能炼制出最好的金丹,一定是因为
    行了行了,咱们懒得听你废话,炸炉也没什么大不了,你就别再给自己辩驳了。
    袁向道诧异:不是你们先找我说话的吗?
    得,这就是个怪人!
    其后的路程,一行人将袁向道排斥在外,没人跟他说话。
    袁向道倒也耐得住寂寞,安安静静当个独行侠。
    他们一路行至庆州。
    在他们眼里,庆州素来贫瘠穷苦,除了一个青石盐场,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庆州城一定比不上江州城。
    可等他们看到庆州城时,却被庆州城雄浑巍峨的城墙震慑到无以言表。
    他们是从南边而来,庆州新城位于庆州城西侧,而且有丘陵遮挡,是以他们看不到新城。
    若是看到新城,恐怕会更加惊叹。
    我几年前来过庆州,我记得庆州城墙不是这样的啊。
    可能是后来翻修了吧。
    别管了,先入城找个歇脚的地儿。
    道士们结伴走向城门。
    袁向道却趴在城墙上,皱眉看着灰色的水泥墙面。
    这是什么?
    他怎么从未见过?
    袁向道,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进城!
    道士中还是有善心人的。
    袁向道将困惑按下,来到他们身边。
    守卫拦下他们。
    请出示路引。
    几人掏出路引递过去。
    路引上写明他们的籍贯、身份等信息。
    守兵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将路引还回去。
    可以进去了。
    一行人入城后,守兵立刻通报上级。
    袁向道等人穿过城门过道,猝不及防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
    他们站在城门过道口,愣愣瞅着眼前热闹繁华的街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庆州什么时候比咱们江州还富了?
    快掐掐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说庆州百姓日子过得苦吗?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
    回过神后,他们随手拦了一个百姓。
    敢问老丈,城中可有歇脚的地方?
    老丈打量他们几眼,道:往前走,过了这条街再左转,有一家客栈。
    多谢老丈!
    一行人寻到客栈,便各自定了房间住下。
    他们在庆州人生地不熟,为免走失,大家便凑在一间屋子里商议明日同去郭府自荐一事。
    唯有袁向道独自出了客栈。
    楼喻很快得到消息,江州一群道士抵达庆州城南市客栈。
    他吩咐冯三墨:观察他们每一个人,记录他们说的每一个字。
    楼喻要做的事,可谓是惊世骇俗。
    道士和底层的工匠不一样。
    这些正经道观里的道士,文化水平都不低,否则也没法跟别人谈经论道。
    而且他们多跟达官贵人接触,见识多,眼界广,很难控制。
    就连徐胜等铸造精刀的匠人,都是签订了卖身契的,楼喻想雇佣这些道士做事,必须得更加小心谨慎。
    冯三墨领命而去。
    街市上,袁向道仔细观察着这座城市。
    在如今混乱的世道中,庆州俨然是一朵奇葩。
    而这样的奇葩之景,更加坚定了他的推算。
    他信步走向郭府。
    郭棠听到下人通报时愣了一下。
    还真有道士来了?
    请他至正堂等候。
    他放下书卷,起身离开书房,行至正堂门口。
    一位衣着寒酸、身形高挑的男子立于堂中背对着他。
    郭棠已非昔日傲慢之人。
    他缓步入堂,礼貌道:在下郭棠,敢问道长尊姓大名?
    袁向道转身,犀利的目光与郭棠的桃花眼对上。
    他上下打量郭棠:袁向道。你就是郭公子?
    是啊,有什么问题?郭棠被他的态度搞得莫名其妙。
    他虽脾气收敛了,可毕竟是知府之子,在楼喻面前可以伏小做低,在别人面前却没必要。
    袁向道眉头皱得更紧:招募道士炼丹一事是你发布的?
    郭棠神色变冷,语气生硬道:是我,道长若是没有其他事,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失陪了。
    等等。袁向道叫住他,能否带贫道去看看郭知府?
    他样貌俊朗,身上有种异于常人的气质,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颇有些唬人。
    郭棠担心错过高人,遂点头同意。
    虽然他不信道法和丹药,但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点侥幸的。
    或许世上真有高人能炼制丹药救命呢。
    二人行至郭濂院落。
    还没踏进院子,袁向道就不可置信地摇首道:错了,错了!
    郭棠:什么错了?
    袁向道的直觉向来很准,他精通玄学易理,又观察过街上的百姓,前后一联想,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倘若庆州如今的盛景皆因郭知府宵衣旰食所致,那么庆州百姓又怎么可能不感激爱戴他呢?
    得知郭知府将死,庆州百姓脸上和眼中为何没有一丝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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