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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52)

    杨继安也在旁劝道:是啊,大哥哥你再不吃就凉了,你就在这吃完,回去交差就说是郁先生吃了,义王也不会怪罪你。
    小喽啰一想也是,反正是郁先生不要的,他吃了倒省得浪费。
    于是咕咚咕咚灌下两碗肉粥,惬意地打了一个饱嗝,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捧着空碗回去交差。
    片刻后,又有喽啰来请楼喻三人去明堂一叙。
    至明堂,郑义破天荒起身相迎,一副热情如火的模样。
    许是昨日拼酒拼出了感情,又或者是不敢怠慢楼喻这个金娃娃。
    入座后,左下首的人问:郁先生,不知昨晚歇得可好?
    一般人都会客气地说挺好。
    楼喻却正色道:非常不好。
    见三人面色发黑,他平静道:我本江州富商之子,住的是高墙大院,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睡的是丝衾玉枕,你们还觉得我昨夜歇得好吗?
    蒋勇差点笑出来,殿下这是故意在勾出他们的贪念吧?
    郑义三人:
    他们也想过这种天上人间的好日子啊!
    郑义也不打机锋了,开门见山道:郁先生,昨天你说的金窝,到底是指什么?
    楼喻问:义王可知,在江州,一两上品硫磺能卖多少钱?
    多少?
    楼喻伸出一根手指。
    右下首:十文?
    摇头。
    一百文?
    继续摇头。
    一一千文?声音都颤抖了。
    楼喻笑而不语。
    郑义猛地拍一下大腿。
    硫磺,是不是那个黄铁矿?没想到长得像金子,也能换金子啊!
    他转念一想,不对啊,郁先生,要是黄铁矿真能换这么多钱,为什么宜州府衙一点动静都没有?
    楼喻笑得高深莫测:义王有所不知,道士们炼丹,不是什么硫磺都要的,越是品相好的,越能卖上好价钱。
    什么才叫品相好?
    这就复杂了,楼喻颇为可惜地叹气,想要品相好,就得找到合适的工匠提炼,宜州找不到能工巧匠,得不到上品硫磺,那些道观自然瞧不上眼。
    忽悠起这些文盲来,楼喻得心应手。
    反正他们也不懂这些。
    他说得头头是道,郑义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全都被他的大饼给吸引住了。
    宜州有很多很多愚人金,他们是知道的。但他们不知道,原来那些愚人金真能换来金子!
    他们要是掌握了金矿,岂不是能过上郁先生口中的富贵日子?
    郁先生说得没错,他们的确白白占了一个金窝啊!
    眼见三人激动得眼冒绿光,楼喻不得不开口提醒:容我多嘴一句,义王先别急着高兴,府衙没有通晓提炼之术的工匠,三斤坡难不成有?
    三人哑然。
    是啊,没有上好的硫磺,他们去哪卖钱?
    左下首从奢望到绝望,语气很冲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说咱们占了一个金窝?
    楼喻轻笑:别急嘛。提炼术不过锦上添花,若是你们的黄铁矿里硫磺含量高,也能卖个好价钱。
    见三人怔愣,他举例说明:同样的炊饼,一张里面含的肉多,一张肉少,你们选哪个?
    这还用问吗!当然选多的!
    若是咱们的矿石品质上乘,即便不通提炼之术,也能卖上好价钱。
    楼喻语调低缓,不紧不慢:离开江州时,我听闻江州胡道长已前往京城紫云观,同紫云观的观主谈经论道。二位道长皆道法高深,精通炼丹之术,在辨别矿石品质上颇有心得。
    他顿了顿,问三人:听说过紫云观吗?
    三人沉默以对。
    楼喻笑了笑,没听过也无碍。紫云观乃大盛第一道观,前去参悟道法之人不计其数,终日香火鼎盛。
    更重要的是,紫云观日夜炉火不绝,若是咱们的矿石能被紫云观看上,岂非可以卖给全国道观?
    为啥?左下首有点懵。
    郑义骂他:蠢货!这还用问?紫云观是天下第一大观,他们都用咱们的矿石,其他道观能不效仿?
    一想到日后他们用矿石卖出源源不断的银子,三人就心潮澎湃。
    紫云观主和胡道长皆是炼丹大师,若是咱们的矿石能被他们看中,还愁没有钱吗?
    楼喻低叹一声:所以我才说,义王是住在金窝而不自知啊。
    郑义是真的心动了,他甚至想立刻挖几颗矿石送到京城给紫云观瞧瞧!
    他起身豪爽道:郁先生,要是这件事真的能成,你就是咱们三斤坡的大功臣!
    楼喻双目湛然,问:义王打算如何行事?
    郑义道:我知道矿石去哪挖,等挖出矿石,我就派人去京城紫云观找那什么道长问问。
    蒋勇噗地笑出声,没办法,实在是太好笑了。
    见三人疑惑看过来,他忍笑解释道:义王,你可知京城紫云观是什么地儿?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都是那儿的常客,要是没有紫云观的信物,想要入观比登天还难。
    郑义:
    而他只是个住茅草屋啃干饼的流匪。
    因为贵人太多,紫云观常有重兵把守,要是贸贸然闯进去,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瓢冷水浇到头上。
    想致富咋就这么难呢!
    郑义深吸一口气,双目沉沉问:既然郁先生提出这个致富的法子,是不是也有搭上紫云观的法子?
    楼喻拱拱手:不才有旧识,正在紫云观中问道修行,若是能与他取得联系,或能打通富贵之门。
    既然这样,咱们便去一趟京城!郑义拍板决定。
    他们于三斤坡聚众闹事,威逼官府,最终为的还不是过上好日子!
    要是将矿藏紧紧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们将会有更多更多的钱,他们的势力会更加壮大,他们会推翻府衙,到那时,整个宜州都会在他们的掌握之下。
    义王之名终将响彻天下!
    可惜呀,如今这黄铁矿尚不属于三斤坡。楼喻淡淡道。
    郑义粗声粗气道:那地儿官府也不管,我占了便占了。
    楼喻也不泼他冷水,笑着道:先不论矿石品质如何,义王不如带人去挖个几车运往京城,届时即便紫云观观主看不上,那也有其它穷道观能瞧得上,亦能卖出价钱,否则只拿几颗去京城,岂非白跑一趟?
    郑义如今对他言听计从,就听郁先生的!
    黄铁矿集中分布区,位于三斤坡七里之外的金雀岭。
    因色泽如金、形似鸟雀而得名。
    此地荒僻,人烟稀少,在郑义看来就是无主之地,他们三斤坡一旦占领,金雀岭就是三斤坡的一部分了。
    他迫不及待要去挖矿赚钱,遂于明堂外召集一众喽啰,点了一千余人,就要浩浩荡荡前往金雀岭。
    楼喻道:义王打算就这样去?
    不然呢?郑义不解。
    楼喻又开始忽悠:你可知如何挖掘?若是坏了品质卖不出价钱该怎么办?
    郁先生会?
    楼喻瞥他一眼,不才有个紫云观修行的旧识,自然略知一二。
    是极是极!郑义忙道,便请先生同我等一起!
    楼喻道:我那二百兄弟都得跟着,他们可都是挖矿的好手。
    二百人对一千余人,郑义完全不放在眼里,便答应了。
    一行人乌泱泱来到金雀岭。
    楼喻装模作样,指挥着府兵们挖矿。
    矿石坚硬,寻常工具很难提高效率,大半天才挖了一点点,估计都不够道士们一炉用的。
    郑义急了,又从三斤坡调了一千人来挖。
    如此一来,三斤坡的防守就薄弱许多。
    杨继安和孙静文是小孩,没跟来一起挖矿,便在三斤坡上逗留。
    三斤坡的喽啰见两人年纪小,看起来天真单纯,没有多加理会。
    孙静文本身空间思维极强,又加上楼喻留下的望远镜辅助,很快就记下三斤坡的地形及各个岗哨。
    杨继安负责跟喽啰插科打诨,引开他们注意。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殿下说过,虽然他们目前和三斤坡是合作关系,但保不齐日后翻脸,遂提前踩点,防患于未然。
    郑义带人挖了一天矿,装了十来车矿石,心满意足地回到坡上。
    他命人备上好酒好菜,殷切问楼喻:郁先生认为什么时候入京比较合适?
    楼喻笑道:我与那旧友三年未见,心中甚念,不如明早启程可好?
    极好极好!
    楼喻又道:运送矿石入京,义王打算带多少人?
    郑义端着碗,郁先生以为呢?
    眼下世道乱,一路去往京城,恐怕会遇上不少流匪哄抢。咱们不能侥幸,必须要带足兵力,保护矿石安全。
    郑义点点头,等待下文。
    咱们二百兄弟都是走镖的能手,知晓一些江湖险恶,经验丰富,必须同去。
    郑义不置可否。
    楼喻接着道:义王悍勇无畏,难逢敌手,三斤坡兄弟们皆胆识过人,若是义王能亲率二百壮士,定能保矿石安全无虞。
    被捧得高兴了,郑义面色稍霁,哈哈大笑道:本王还没去过京城呢,这次定要瞧瞧京城的热闹!
    他当然要去,要是这个郁先生骗他,他定要亲自将其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蒋勇绝倒,就这么自称本王了?也太自恋了吧!
    他们殿下都没摆架子呢。
    还有一事,希望义王能听一听。楼喻道。
    郁先生请讲。
    楼喻悠悠道:原石与研制好的硫磺粉价格不同,可没有那么高的卖价。
    郑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要能卖上价钱,都好说!
    至于会不会因卖价翻脸,他可不保证。
    矿石不用他们自己种,直接挖出来就能卖钱,还有比这更轻便更迅捷的暴富法子吗?
    反正郑义等人是想不出来的。
    翌日一早,金轮普照。
    郑义领二百人,同楼喻的二百府兵运石上路。
    离开庆州府时,楼喻只有二百人,如今白得两百护卫,这一路更安全了。
    郑义等人匪气很重,加上他们人多势众,从宜州一路前行,居然无人敢惹。
    至于大股起义军,目前还没有出现在这一带。
    八月廿七黄昏,车队抵达桐州地界,众人在野外露宿一夜。
    翌日一大清早,楼喻刚起身,就见到冯二笔喜气洋洋地过来,手里端着碗。
    少爷,今日是您的生辰,这是奴赶早去附近农家,亲手给您做的长寿面,您快尝尝。
    楼喻愣了一下,他把生日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面条细软绵滑,上面卧着一枚鸡蛋,卖相还不错。
    楼喻由衷赞道:有心了。
    冯二笔乐得眼都笑没了,他没什么大志向,就只求能一直陪在殿下身边,照顾殿下一辈子。
    一碗面足以饱腹,楼喻吃完擦擦嘴,正要宣布启程,杨继安和孙静文相携跑过来。
    得,又是祝他生日快乐的。
    杨继安嘴甜,说了一箩筐贺词,孙静文安安静静等他说完,才捧出一个锦囊,送给楼喻。
    少爷,这是继安哥哥和我一起送您的生辰礼。
    楼喻笑着道谢,接过打开一看,里头居然是一只小兔子!
    小兔子毛发雪白,两眼通红,憨态可掬,实在可爱。
    听说您属相为兔,我便做了这个。孙静文惭愧地低下头。
    她没有能力送更好的。
    楼喻指指兔子的红眼睛,问:这要不少钱吧?
    杨继安挠挠头,嘿嘿一笑。
    反正他和静文妹妹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
    楼喻将兔子小心放回锦囊,塞入怀中: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你们。
    两小心满意足离开。
    楼喻略微等了等,没等到下一个,只好起身宣布前进。
    行路时,矿石是由郑义带人押送保护的,楼喻等人就悠闲地跟在后头。
    不是他们不出力,而是郑义等人将矿石看得很紧,大概是防备他们偷偷运走矿石。
    午时,车队行至一处小镇,众人席地休息。
    冯二笔凑到楼喻耳边,小声问:少爷,难不成咱们真要走到京城?
    他倒不是不愿走,就是心疼殿下受罪。
    楼喻抬首,但见天穹高阔,碧空如洗。
    他轻轻一笑:不走了。
    京城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他呢。
    冯二笔眼睛一亮:真的?
    楼喻颔首,对身旁霍延道:随我去找郑义。
    两队人马各自为政,泾渭分明。
    郑义一直注意着他们,见二人起身往这边来,不由坐直了身体。
    义王,楼喻面露难色道,我自小就有病根,跟着大家走了几天,实在有些撑不下去了。
    郑义见他身形单薄,面无血色,看起来确实身体不好,不由心生忧虑。
    他还指望郁先生搭上紫云观这条门路呢。
    那该如何?
    楼喻虚弱地倚靠霍延,出气多进气少道:若是继续奔波,我担心还没到京城就会撑不住。我身体事小,耽搁了大事可不行。
    要不咱们歇个一两天?郑义问。
    楼喻摇摇头,不可。紫云观观主每次论完道都会闭关数月,若是路上耽搁一两天,恰好撞上他闭关,岂不是还要再等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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