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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24)

    没事没事,汉子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坐在地上揉脚踝,这位大人,俺脚崴了,能歇歇不?
    阿砚虽然同情,却肃着脸道:歇可以,但要扣工钱。
    说着,掏出随身带的纸笔,开始记小本本。
    那汉子见他拿的炭笔,有些惊奇:这是什么笔?
    殿下叫它炭笔,很好用的。阿砚记录完,重新塞回怀里。
    汉子恭维道:殿下真是聪慧无双!
    提起殿下,阿砚就有好多话说了,滔滔不绝地赞美他家殿下仁慈宽厚,但涉及机密的事他都没说。
    那汉子附和点头,说实话,俺听说到田庄建房子,一天工钱能拿六十,就知道咱殿下是个善心人。
    他憨笑着挠挠头,就是不知道殿下造的是什么房子哩。
    阿砚道:殿下嫌城里纸贵,说要自己建个造纸坊,还能赚钱。
    汉子:
    他在这说了半天,已经有些急了,不由道:唉,可惜俺只是个匠人,恐怕没那个福分亲眼见到殿下的风采。
    阿砚哈哈一笑,你别担心,等坊院建好,殿下肯定要亲自验收,到时候就能见到了。
    殿下身边有那么多侍从护卫,俺可不敢抬头看。汉子摇首叹息。
    阿砚笑:倒也没有多少人,而且殿下亲和,不会怪你的。
    殿下什么身份,少了护卫,就不怕汉子话没说完,似乎意识到什么,捂住了嘴。
    阿砚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他的心思,依旧顺着他的话道:
    这你不用担心,殿下身边有个护卫,他有家学渊源,武艺高强,闲杂人等近不了身。
    汉子心头一跳,听上去很像他家二公子啊!虽然二公子沦为罪奴,但保不齐世子殿下看重他武艺,特意提拔二公子当护卫呢!
    他还欲再问,阿砚却起身去其他地方督工了。
    汉子和另外几人汇合,分析道:庆王世子身边那个护卫,很有可能就是二公子。
    其余人皆点头表示同意。
    为首之人道:咱们再干几天,总有见到庆王世子的机会。
    下工之后,匠人们排队去吃饭。
    阿砚则来主院,求见楼喻。
    见到楼喻,他将今日自己和那个汉子的对话复述一遍,完了后认真道:殿下,奴认为此人很可疑!
    能从小在世子身边当差,笔墨纸砚四人都不是单纯的性子。
    阿砚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可也不是真的傻。
    楼喻问冯二笔:你觉得呢?
    冯二笔知道的比阿砚多,稍一思量,便猜道:会不会是从阳乌山而来?
    有很大可能。楼喻颔首。
    冯二笔:要不要让霍延暗中认认?
    行,你去安排,先不要打草惊蛇,他们是敌是友尚且不明。
    冯二笔领命去寻霍延。
    霍延正拉着李树,在院中练习楼喻传授的军姿。
    两人已经站了一个时辰,大汗淋漓,浑身湿透,见到冯二笔来才放松身体。
    冯二笔避开李树,言简意赅说完事情,问霍延:要不要去看看?
    霍延毫不犹豫:行。
    工匠们围在河边的土灶旁吃饭,霍延借着庄子外围的木篱掩身,眺目望去。
    那几个汉子身形魁梧,在一众工匠中极为醒目,霍延一眼就看到他们。
    他凝视半晌,低首掩饰微微泛红的眼眶,哑声道:他们的确是先考旧部。
    冯二笔拍拍他的肩,我去向殿下复命。
    霍延转身,一起去吧。
    得知匠人中当真有霍家旧部,楼喻问霍延:你打算怎么做?
    霍延没有立刻答复。
    于私,他当然想同几位叔伯相认;于公,他不知楼喻有何计划,不能轻举妄动。
    冯二笔道:殿下,既然他们故意隐藏身份,暗中探听霍延消息,定是有所谋划。
    楼喻不由打趣:难不成是要带霍延去阳乌山当土匪?
    冯二笔噗嗤笑了。
    霍延有些无奈,他们定是不放心我和阿煊阿琼。
    嗯,楼喻赞同点头,不过他们既然想偷偷摸摸行事,你也不必立刻过去同他们相认。
    他叫来阿砚,吩咐他几句,阿砚领命退下。
    河边灶台旁,工匠们蹲在地上,捧着碗吃得喜气洋洋。
    你们吃出来没?俺尝到了肉味!
    俺也吃到了!俺还以为自己做梦呢!
    没想到殿下这么仁厚,竟给俺们吃肉!
    虽然不是大块大块的肉,但能尝到一点肉星子,那也是相当幸福的。
    他们一年到头,估计也就过年时候沾点肉意思意思。
    阳乌山的几人,也觉得这顿饭香得很。他们以前在西北参军,军粮经常不足,朝廷多次拖欠粮饷,以致于他们只能啃冷饼子充饥。
    当上土匪后,他们又干不来打家劫舍的事儿,只能帮助行走的路人安全通过土匪泛滥的地方,收点保护费。
    那么点保护费,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头儿,要不咱们把这活儿干完再走吧?饭太香了。
    废什么话,等联络上二公子,难不成让二公子跟咱们一起盖房子?
    也是哦。
    算了,还是认真吃饭吧。
    那边那几个大个子,阿砚站在不远处,朝他们招招手,你们过来一下。
    几人对视一眼,捧着饭碗过去。
    阿砚见他们吃得满嘴流油,问:吃得惯吗?
    吃得惯吃得惯。
    这就好,殿下有新任务交给我,让我挑选几个人过去,我见你们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就向殿下举荐了你们。殿下说了,干得好能吃上真正的肉!
    为首的汉子问:做什么?
    跟造房子差不多,做点木工活计,只要按照殿下吩咐做就行,上手很容易。
    行,什么时候干?
    阿砚露出一个笑容,明日卯时正刻(上午六点)你们在这等着,我带你们过去。
    翌日,阿砚带领阳乌山几人,行至远离人群的一处山麓下。
    山麓荒地广阔,几乎无人涉足,从田庄也看不到这边情况,隐秘得很。
    他掏出一张图纸递给几人,依照纸上的图样,完完整整地造出来。
    几人定睛一看,都觉得造型很奇特,但看起来确实简单,工作量也不大。
    他们忍不住问:这是做什么用的?
    有高墙,有壕沟,还有步桩,实在看不明白。
    阿砚笑着道:只要照做就行。
    几人闭嘴开始干活。
    事情都在按照楼喻的规划稳步推进。
    训练场地修建完毕前,楼喻亲自带着霍延和李树,在院子里训练站姿以及步伐。
    等学会后,你们二人分别带五十人进行训练,每旬进行比试,名次靠后的队伍,惩罚他们给名次靠前的队伍洗一旬的脏衣服臭袜子。
    楼喻一边笑眯眯地说,一边纠正李树的姿势。
    我希望这次带来的一百人,在你们的训练下,都能合格。
    当然,你们身为领队,必须要做到比所有人都要优秀,否则无法服众。
    李树眼神坚毅:是!
    霍延不吭声,但神情坚定决然。
    他能想象到,若是以后府兵都能做到这样的站姿和步伐,那绝对是一支气势凛然、纪律严明的队伍。
    逢春和采夏办完招工事宜,又陷入空虚,便来到田庄想找点事情做。
    楼喻无奈道:给你们休几天假还不好?
    招工后,他赏了银钱让两人自己去买喜欢的布做新衣裳,本以为两人会在王府歇几日,没想到竟上赶着找事做。
    殿下,阿砚他们都有事情做,奴婢和逢春姐姐闲得心慌。采夏羞愧道。
    楼喻心中暗叹,真是庆王府的优秀员工啊!
    他想了下,慢吞吞道:这样吧,你们多关注一下城里的行商,若是他们手里有新奇的物件,一并买下,越新奇越好。
    他就是给两人找点事情干,没奢求真能买到新奇的东西。
    两人欢欢喜喜地应下了。
    她们离开后,冯三墨携一身冷冽回到田庄。
    楼喻屏退其余人,问:查到了?
    冯三墨点点头,禀报道:周满四年前在京城,当街遭受武卫司中郎将的羞辱。
    楼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问:还有呢?
    彼时王爷亲眼目睹,但并无表示。冯三墨汇报完低下头。
    毕竟说的是庆王不光彩的事。
    楼喻大致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就是京城武卫司看菜下碟,认为庆王不得圣心,又无权无势,他们不敢直接欺辱庆王,便将炮口对准庆王的府兵统领周满。
    周满遭受欺辱,本就满心怨愤,庆王的熟视无睹,更令其失望心冷。
    回到封地后,便借酒消愁,浑噩度日,对庆王府不似往日忠心耿耿。
    逻辑上说得通。
    看来,四年前京城之行,对整个庆王府都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楼喻作为不受宠的藩王世子,也被京城的世家贵胄们言语讽刺羞辱。
    他心理本就脆弱,憋屈之下竟催化出另一种偏执的性格。
    当时,霍延乃京城贵公子之首,两人相比,犹如日月对萤火,楼喻对霍延的嫉恨从此生根发芽。
    他虐待霍延,不过是想证明曾经的日月之光不过如此。
    楼喻颔首道:你辛苦了。
    冯三墨道:盐场那边,暂时并无动静。
    好,继续盯着,有任何情况,都来向我汇报。
    数日后,山麓的障碍训练场修建完毕。
    楼喻亲自去验收。
    几个彪形大汉站在阿砚身后,鬼鬼祟祟地盯着他看。
    楼喻发现了,却也没挑明。
    地桩网上绑的是黑色布条,但这并不能起到实际效果。
    他吩咐阿砚:稍后让人取些石灰粉来,均匀撒在布条上。
    阿砚咧嘴应下。
    楼喻像模像样地转了一圈,又回到田庄。
    他走之后,阳乌山几人围着阿砚问东问西。
    这几日,他们同阿砚混熟了,说起话来少了些许顾忌。
    阿砚小兄弟,方才那个就是殿下?
    是啊!阿砚呲出大白牙,殿下是不是很好看?
    几人:
    好看是好看,但一个大男人,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瞧着柔柔弱弱的,两根手指就能拎起来。
    几人附和几句,有人又问:你之前说殿下身边有个武艺高强的护卫,怎么没见着?
    阿砚反问: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不等他们想出措辞,阿砚便道:你们同我一起去取石灰。
    几人无奈地叹口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就在他们取来石灰撒粉的时候,楼喻领着霍延和李树来了。
    一开始,阳乌山几人埋头苦干没注意,直到瘦脸汉子余光瞥到霍延,手里的石灰袋直接掉到了地上。
    其余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纷纷瞪直了眼睛。
    二公子!是二公子啊!
    他们激动得眼眶通红,真想立刻上前相认,但二公子似乎没有看到他们,只平静地听从庆王世子的吩咐。
    头领摇摇头,示意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
    石灰撒好,他们退到一旁。
    楼喻同霍延和李树解释这些设施的用途和行动要领,说完之后道:
    我特意带了沙漏来,你二人今日测试一次,明日带领所有人进行一次测试。
    看着那些高高矮矮的土墙,还有那些深深浅浅的壕沟,李树不由道:看起来挺容易的。
    楼喻笑容温柔:那就先由你做个示范。
    这是现代部队的四百米障碍训练,真正训练起来,是相当折磨人的。
    李树乐呵呵地去了起点。
    楼喻一声令下,沙漏开始计时,李树兴奋地奔跑起来。
    刚开始空跑一百米,李树尚且觉得很轻松,可跳过矮墙后,他的力气如被戳破的气球般,拼命地往外泄。
    再到地桩网时,他趴在沙地上,已经精疲力竭,感觉再也无法前进了。
    累,好累啊!
    李树当场就想放弃,但殿下和霍延他们还在看着自己,他不能放弃!
    等他颤颤巍巍抵达终点,整个人都已经七窍升天了。
    殿下,属下
    楼喻怜爱他一秒,别说了,先歇息。
    冯二笔在旁笑道:李副统领,你后背沾了好多石灰粉啊。
    李树尴尬地低下头颅,为自己之前的大话感到万分羞愧。
    计时用的沙漏早就漏完了,楼喻怕打击他,就没续。
    阳乌山的几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这确实看着挺容易的,肯定是那人太弱了。
    就是就是,咱们翻山越岭,肯定比他强多了!
    别废话,二公子开始了。
    霍延很清楚李树的体力如何,所以他并没有轻视这个小小的障碍训练。
    他深吸一口气,飞速向前冲去!
    论体力,霍延比李树强上许多,论技巧,霍延同样高于李树。
    跟霍家儿郎比起来,李树就是个野路子。
    少年仿佛一只迅捷的黑豹,轻松越过高矮墙,跨过壕沟,穿过地桩网,在各种障碍中如履平地,犹如神助。
    李树瘫倒在地,这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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