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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10)

    不过,若想动朝廷的蛋糕,还得徐徐图之。
    有机会,他一定要去盐场瞧瞧。
    他不禁笑起来,看向冯二笔:你立大功了。
    冯二笔茫然陪笑,他自己都不知道立了什么功。
    图谋盐场一事急不得,楼喻暂且搁置脑后,冷静下来,嘱咐冯二笔:收购之事尽快落实,你去将庄头叫来。
    片刻后,庄头恭敬过来,战战兢兢行礼:殿下有事,尽管吩咐小人。
    楼喻让他起身,废话不多说,展开田庄地图,开门见山:据我所知,此处皆为上等田,此处为中等,此处为下等,是不是?
    管理田庄多年,庄头对田庄熟得不能再熟,连连点头,殿下所言极是。
    如此,我便吩咐你做一件事。
    楼喻指尖从图上掠过,上中下三等田里,分别划为两部分。一半为试验田,一半为普通田,可听明白了?
    这几日田庄大动干戈,庄头约莫猜到楼喻的目的,遂试探着问:殿下是想一半用新法种植庄稼,一半用旧法种植庄稼,依此进行比较?
    不错。楼喻颔首。
    庄头虽觉不靠谱,但田庄的收成又不是他的,主子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
    小人立刻去办。
    得知王府田庄收购秽物,郭棠噗一声,茶喷了仆役一脸。
    你说什么?!他一脸菜色,楼喻收那些秽物做什么?他疯了?
    仆从亦摇首不解,原先没人信,但有屠宰场的屠夫运了一些碎骨头过去,真的换到了钱。如今大家都疯了跑去田庄换钱。
    能拿不要的废物换取钱财,谁舍得拒绝?
    即便大家都将庆王世子看作傻子,但他们都巴不得庆王世子多出这样的主意。
    田庄每日送货的络绎不绝。
    楼喻定的收购价极为低廉,但依旧挡不住老百姓的热情,谁都想趁着年关没来,多攒几个钱过个好年。
    在楼喻指挥下,那些牲畜排泄物皆被埋入挖好的粪池里,加上杂草、秸秆之类的,等发酵腐熟后便可施入田地增肥。
    碎骨硬壳等物,楼喻召集整个田庄将之煮烂捣碎,亦封存发酵。
    试验田和普通田也已分配完毕,就等春耕来临。
    田庄上空的疑云一天比一天浓重,庄户们对楼喻划分田地的举动很不赞同,但只敢私下说说。
    只是流言到底瞒不住,一些暗地里贬损楼喻的话传入主院,冯二笔气坏了,就要去惩治那些长舌之人。
    楼喻倒是淡定,将他拦住:庄户忧心明年收成,人之常情罢了。
    可他们忘了,这田庄是庆王府的,殿下您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要是殿下不让他们继续种,他们哪还有明年?冯二笔护主心切。
    楼喻不在意被人说,不过继续让流言甚嚣尘上,确实影响田庄安宁。
    恰好他的试验田需要能人负责,便借此机会,给庄户们找点事做,打消他们的疑虑。
    他吩咐冯二笔:传话下去,让庄户们一一讲述耕地的经验,你负责将其记录于册,若有真本事的,本殿必有重赏。
    这些庄户种了一辈子地,多多少少攒下一些经验,或许比不得农学大家,但矮子里面挑将军嘛,姑且用了再说。
    冯二笔领命下去做事,田庄又热闹起来。
    庄户们得知殿下又要当散财童子,纷纷跑过来,声情并茂地讲述种田的那些事儿。
    人太多,冯二笔不得不叫了阿纸和阿砚来助阵。
    庄户们有很多口齿不清,废话连篇,冯二笔记录的时候头都大了,简直想开嗓骂娘。
    阿砚同样性急,恨不得让那些庄户别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大家各说各的,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阿纸静静观察片刻,对冯二笔附耳低语几句。
    冯二笔闻言赞他一眼,起身厉色喝道:
    所有人排队!不排队者不予采纳!
    不采纳就没有钱,庄户们立刻排起队来。
    冯二笔又道:每人只有一盏茶工夫,不得重复前面人说的话,如果没有新鲜的,就自行离去!
    他年纪虽不大,但跟在楼喻身边久了,倒也沾染上几分气势。
    庄户们被他唬住,重新讲述时,比之前流利简洁许多。
    事情进展顺利,不过半天工夫,楼喻就收到一沓厚厚的纸。
    这些经验记录工整,且无过多赘言,楼喻很快翻完。
    倒是让他发现了一个特别的。
    庄户们讲述经验以零碎居多,完全是想到哪讲到哪,可这位名叫林大井的人不同。
    他讲述的经验,相当具有条理性。
    从春耕到秋收,按时间顺序来,系统地走完整个流程。而且这些经验明显是经过分析论证后的结果。
    楼喻叫来庄头,询问林大井此人。
    林大井?庄头整理措辞道,他做事很认真,就是有时候太过较真,地种得确实比别人好。
    既然你知他种得好,田庄为何不用他的法子?楼喻问。
    庄头连忙请罪:殿下有所不知,就算用同样的法子,他种出来的麦穗就是比别人的沉。
    楼喻不由笑了。
    他一直坚信,无论哪个领域,都有能人存在。
    这个林大井,他务必要见上一面。
    第十四章
    排队讲述完经验,林大井回到家中。
    水还没喝上两口,妻子就急急忙忙问:怎么样?殿下赏钱了吗?
    林大井平静道:先记录下来,给殿下看过之后才知道。
    他对赏钱倒没多大期待,他更希望自己说的经验能被殿下看重。
    观殿下到田庄后所做之事,林大井与其余庄户想法不同。
    他不认为世子在胡闹,反而觉得殿下心有成算。
    殿下召集庄户讲述经验,必定有他的用意,林大井是希望自己能得殿下青眼的。
    妻子目露忧色:殿下那般出身,怎会懂得种地?这到底靠不靠谱?
    靠不靠谱得看结果,当前说什么都没用,林大井淡淡道,庄子上那些风言风语你别瞎掺和,殿下要做什么,是咱们能说的吗?
    田庄是庆王府的,殿下是田庄半个主人,不论明年收成如何,那也是王府的事。
    妻子嗔道:我可没乱说!
    茶不过半盏,门忽然被人敲响。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期待和忐忑。
    开门一瞧,就见庄头站在门外,脸上满是笑容。
    大井,殿下要见你,你快准备准备。
    在脑子里畅想是一回事,事情真正发生又是另一回事。
    林大井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衙门的皂隶。
    世子殿下,那可是皇帝的亲侄子!
    殿下真要见他这个泥腿子吗?!
    他见到殿下要说什么?他这身衣服合适吗?头发有没有乱?身上脏不脏?要不要洗把脸换身衣裳?
    还没想出个门道,就晕晕乎乎被庄头拉走了。
    楼喻平日在庄子上活动,身边常有亲随或府兵跟着,就算遇到庄户,亲切地问候两句,庄户们也都不敢抬眼去看,故庄户只知世子殿下清贵无匹,不甚清楚他真切容颜。
    简单来说,就是气势太过慑人,让人不敢亵渎尊容。
    林大井一路都在想,见到世子殿下该怎么行礼,要如何说话。
    结果真站在楼喻面前,脑子空白一片,先前想的那些东西,歘一下全都消失不见。
    你就是林大井?
    世子殿下清亮的声音响起。
    慌乱之下,也不知咋想的,林大井竟抬起头,直直瞅向楼喻。
    这个老实汉子瞬间怔住了。
    殿、殿下莫非真的是天上仙童下凡?
    见他冒犯,庄头立刻捣了一下他的腰,低喝道:殿下问你话呢!发什么愣!
    林大井猛然回神,低下头结结巴巴:回、回殿下,我、小、小人是林、林大井。
    我看了你讲的经验,从春种到秋收,每一环节都具体完整,都是你自己总结出来的?楼喻笑问。
    他语调温和亲切,让人心生暖意。
    林大井忐忑渐缓,慢吞吞道:回殿下,是小人想出来的。
    那你可知田庄收成为何逐年递减?
    谈到本职工作,林大井来精神了。
    回殿下,田地年年耕种,地力年年减少,收成自然也一年不如一年。
    楼喻又问:依你看,该怎么办?
    林大井大着胆子回:殿下用那些腌臜东西,是不是要喂给地里?
    粪肥小人也用过,但收成并没有多多少。
    楼喻直言:因为那些庄稼还缺其它养料。
    粪肥确实能够提供氮,但普通的动物粪便没有经过发酵腐熟,其中的养分极易流失。
    豆科植物有固氮的功能,如果田地使用轮作制,一季种麦一季种豆,或许能增加小麦收成。
    但对百姓来说,麦比豆要重要,没人愿意冒着这么大风险去尝试。
    林大井闻言,突觉自己抓住什么重要的点,但又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殿下恕罪,小人愚笨。
    楼喻却笑道:这些等以后再说。你可识字?
    林大井摇摇头,小人不识字。
    我想交待你做一件事,但做这件事必须要先学会写字,你若愿意,我会让人教你识字,你若不愿,我再找他人。
    楼喻温和问他:你愿不愿意?
    林大井猛地双膝跪地,眼含热泪道:殿下,小人愿意!小人愿意!小人一定把事情办好!
    他居然能读书识字了!他能识字了!他真的能识字了!
    殿下真的是仙童下凡!
    林大井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连一旁的庄头都震惊在原地。
    殿下为何要让一个庄稼汉学认字啊?实在是暴殄天物!
    楼喻早已料到林大井的态度。
    他从林大井的经验里就能看出来,这是个不认命的人。
    比起其他得过且过的庄户,林大井有自己的抱负,他想出人头地。
    这样一个有想法有能力的人,楼喻愿意加以培养。
    他抽出一张纸和一支炭笔,递给林大井:好好学。
    炭笔是他闲暇时找人做出来的,用得还挺顺手。对林大井这样双手做惯农活的人来说,炭笔应该比毛笔适应得更快。
    谢殿下赏赐。林大井双手颤抖地捧着纸笔。
    他竟然也能碰到纸笔了!
    提到赏赐,楼喻想起来了。
    他吩咐一旁待命的冯二笔:林大井献策有功,赏银一两。
    接着又挑出几个人来,这几人说得也不错,每人赏一百文。
    冯二笔领命。
    对了,找个人给林大井启蒙,教他认字写字。
    冯二笔旁听到现在,早就有想法,建议道:殿下,阿纸那小子挺机灵,人也稳当,不如让他先教着试试?
    楼喻瞥他一眼,倒也没拒绝:行啊。若是他教得好,有赏。
    楼喻用炭笔写字,阿纸见识过,也学会了。故楼喻没必要重新科普炭笔的用法,将事情全权交给阿纸。
    突然领到任务,阿纸呆了一下,随后双眸泛光,坚定道:奴定不辜负殿下期望!
    楼喻以前没怎么注意过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安静寡言。
    如今看来,倒也是个有抱负的。
    他想了想,道:离年关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你要教会林大井一百个字,可能做到?
    阿纸眼中藏着不服输的韧劲:奴定会全力以赴!
    言罢瞟了林大井一眼。林大井只觉得背脊一寒。
    事情交待完,楼喻陷入贤者模式。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冯二笔贡献出自己的小肥爪给他捏肩按摩。
    楼喻随口问道:上次提到海边盐场,你是怎么知道的?
    冯二笔放缓声线:殿下,奴祖父做过盐工,这些都是阿爹告诉奴的。
    竟还有这渊源!
    楼喻来了兴致,那你可知,如今盐场是如何制盐的?每年产量又如何?
    冯二笔回忆道:就是熬波,奴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做,产量如何。
    那不就是最原始的煮盐吗?
    这样制盐,办法非常繁琐,不仅效率低,而且盐质很容易不纯。
    他腾地起身,直接往外走去。
    殿下,您去哪儿啊?冯二笔急急跟上去,将狐裘给他披上,天冷,您注意身体。
    楼喻走出院子,突然止步,问:厨房怎么走?
    您要去厨房?冯二笔问道,殿下需要什么让人取来便是,何必去那等地方?
    楼喻急于去确认,懒得解释,直接道:你再废话,我让阿砚带我去。
    冯二笔连忙闭嘴,小心引路。
    厨房里,厨子和杂役正准备晚餐,乍见楼喻莅临,慌得手足无措。
    楼喻开门见山:盐在何处?
    厨子惊在原地没吭声。
    冯二笔:殿下问话呢,还不快把盐拿来!
    厨子连忙取来盐巴。
    楼喻一瞧,果然不是他熟悉的洁白盐晶,这种偏向灰褐色的盐不过是带着杂质的盐罢了!
    不用想就知道,雪白的盐晶一定更受人欢迎!
    他唇角忍不住翘起,所有的盐都是这样的?
    厨子点点头。
    楼喻拿过盐罐,这些盐我有用,你再去取些新的便可。
    言罢捧着盐罐回到院内。
    他吩咐冯二笔取来一只干净的小木桶,将盐撒入桶中,兑上水。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冯二笔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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