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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味儿——四月一日/雷锋老师(15)

    世人皆道温侍读乃谦谦君子,温雅如玉,行事最稳重规矩不过,绝不会有差错。
    然而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圣人君子,他温霖,自然也是孟浪过的。
    那时他们还俱是少年,皇上还不是皇上,只是皇子;温侍读还不是金科探花、翰林院侍读,而是他的伴读。
    那时他已心怀满腔情思,偏偏碍于身份,不能吐露丁点,心爱之人就在身侧,日日同进同出,他熬得难受,却又甘之如饴。
    某次他们一同做功课时,皇上困极,不知不觉间枕着手臂睡了过去。他痴痴看了一会,中了邪般,俯下身子,轻轻碰了碰那两片柔软的唇瓣。
    那一刹的感觉,如登临仙境,又如坠落深渊,他胸口滚烫,手脚酥麻,明明几乎心痛如绞,却又欢喜得落下泪来。
    圣人云,发乎情止乎礼。他给自己套了一层又一层规矩礼法,以为心意能半点痕迹不露,却还是没有忍住。
    然而在双唇相触的那一刻
    竟是如此欢喜。
    又是如此满足。
    第27章 Chap.29
    蒋秋桐课正上到一半,一个人忙慌慌地闯了进来:报告!
    他眉头一蹙,见到来人以后,就蹙得更紧了。进来。纪峣迟到超过十分钟,算旷课,学委把名字记上。
    纪峣听了眼前一黑,他就是为了不被记缺勤才拼死拼活赶过来,只借着咖啡店的水管洗了个头脸,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听到梁秋桐明显故意怼他的话,纪峣掉头就走。
    他现在心情不太好,谁爱怎么就怎么样吧,他懒得理会了。
    蒋秋桐眉头一挑,见纪峣还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脸一下子黑了。他把书往讲桌上一敲:回来!
    这一下声音不算小,教室里因为刚才有点骚乱的学生瞬间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齐看向蒋秋桐。
    纪峣没理他,径直走了。
    台下的学生深觉纪峣简直是个神人,在心里有点暗爽的同时又有点尴尬,毕竟蒋秋桐高冷是出了名的,现在被当众下了面子,他们很有种会被灭口的感觉。
    结果蒋秋桐还没完,他今天是跟纪峣杠上了。
    张鹤,你去把纪峣拽回来。他没回来你们俩期末都记零。说完,他一抬手腕,看了看表,五分钟之内,现在开始计时。去吧。
    张鹤:?????
    这节课是大课,张鹤和纪峣是同专业的隔壁班,正好今天一起上课。他本来看戏看得兴高采烈,没想到忽然被纪峣的三儿点名,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而蒋秋桐淫贼之下,他还是很干脆就屈服了,长腿一迈,只几个呼吸的功夫,人就没影了。
    底下的学生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鼓掌起哄,拍案叫绝:蒋哥,你这招绝了!以后还有谁敢旷课啊哈哈哈
    蒋秋桐凉凉的视线往台下一扫:闭嘴,平时成绩还想要么?
    学生们登时安静如鸡,同时大骂纪峣释放了蒋哥身体里的洪荒之力,他原来虽然高冷但还是挺好说话的,怎么今天被纪峣怼了一下以后,就成了个魔王啊!
    没一会,张鹤就把纪峣拖回来了真的是拖,张鹤一只手攥住纪峣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腰,以一个极其拧巴的姿势把人拽到了门口。看样子两个人刚才还有一番激烈地争斗,衣服都皱了,歪七扭八地挂在身上。
    当即有个和他们关系不错的男生吹了个口哨,开了句黄腔:张鹤挺快啊。
    男生都嘿嘿笑了起来,包括正在气头上的纪峣。张鹤没笑,他脸都黑了。
    蒋秋桐也没笑,宁静如深潭般的双眸瞟了眼那个男生,视线意味深长。他抬腕看了眼手表:三分钟,很好,进去吧。
    张鹤像押送犯人一样把人直接按到自己旁边,才松了手。纪峣刚刚被打岔,现在气已经消了不少,他揉了揉手腕:你多管什么闲事下手还那么重,嘶
    张鹤懒得惯他的臭毛病:要不是蒋姨太说不把你带回来记我零分,我管你去死。
    纪峣噗嗤乐了。张鹤的逻辑很好玩,凡是纪峣的小三小四小五,他一律取名叫x姨太,比如蒋秋桐就是蒋姨太,比如当年的卫澜,那是卫姨太。
    因为跟于思远在一起的时候纪峣恰好空窗,所以是纪峣的正牌男朋友,很幸运的没有被按上姨太太的名头。
    张鹤打量他这一身:你这是怎么搞的,身上一股咖啡味,又被温霖强奸了?
    这句话把纪峣噎得不轻,他翻了个白眼,刚好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没再理会纪峣,低头玩开了手机。
    蒋秋桐在上面瞧着他们俩窃窃私语,心中不知名的邪火蹭蹭蹭往上窜。本来就没消气,现在看到两个头凑那么近,就更火大了。
    其实他刚才发那么大的火,是有缘由的。
    先开始,是元旦时纪峣冷淡的反应,他那时候刚刚动心,决定义无反顾迈进同志这条不归路,结果纪峣给他回了个不约,滚。
    然后,蒋秋桐在机场撞见他跟张鹤勾勾搭搭就算了,那天晚上确定两人关系以后,纪峣晚上屁都没放一个不说,今天是他的课,纪峣居然旷了!!!
    旷了就旷了,结果上到一半才来是什么意思?身上衣服不换一件是什么意思?眼圈鼻头都红红的什么意思?摆明了一副我有问题我鬼混去了的样子,真当他眼瞎看不出来?
    这笔账,他还没来得及一笔笔地算清,纪峣倒是先跟他杠上了!行啊!那一会就好好掰扯掰扯!
    蒋秋桐着实被气得不轻,可怜他老人家活了三十多年,一颗老心肝儿无论历经什么风雨,都跟潭死水似的平静无波,临到洗心革面准备教书育人的时候,却被一个小自己十来岁的学生拽进了红尘里,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原来知道的不知道的,现在全都体会到了,也是造孽。
    下课以后,还没等教室里的学生走光,蒋秋桐就大步迈下讲台,拽着纪峣扬长而去。
    有好事儿的学生跑过来问张鹤:蒋哥这是怎么了?
    张鹤瘫着脸:我怎么知道。
    那人被噎得不轻,缓了一下,又再接再厉:你跟纪峣吵架了?两个人脸色都那么臭。
    张鹤跟纪峣虽然不是一个班,不过就是隔壁,连寝室都在一层楼虽然他们都在外面租房子,两个班都知道这对儿发小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张鹤闻言脸色更臭了:关你屁事。
    那人被气得倒仰。
    另一头,蒋秋桐把纪峣往办公室里一带,门一锁,然后直接把对方按在了门背上。
    这会两人脸对脸地一凑,咖啡的香气就窜了上来,蒋秋桐皱眉,这才看清纪峣一身的咖啡渍。很诡异的,按理说正常人看到这一幕,脑袋里先想到的就是被咖啡泼了,发散一点可能想到的是因为跟女朋友吵架/不小心撞到服务生/黑社会要债(什么鬼)
    然而蒋秋桐的脑回路却瞬间和张鹤接轨了:你被人强奸了?
    纪峣:
    你们直男都特么有毒吧,告诉我怎么用一杯咖啡强奸人?灌肠么?
    神特么灌肠,神特么强奸,纪峣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暗骂都是这两个人,把自己都带跑偏了。
    他没好气地瞪了蒋秋桐一眼:我们不是确定关系了么,我就想着要跟温霖说清楚,免得你心里不舒服。结果我一大早赶过去,被泼了一身咖啡,又急忙赶回来上你的课,你还给我甩脸子。
    这番话说的一假九真,客观事实都是真的,然而最关键的那个目的,是假的。他纪峣哪是想到要跟蒋秋桐在一起从此洗心革面才跟温霖掰扯的啊,明明是因为假期里被于思远迷迷糊糊灌了毒鸡汤,又听张鹤徐叶叶两个人唱了一晚上双簧,自己忽然良心发现了。
    然而蒋秋桐不知道,他信了因为纪峣说的事实都是真的。
    他的唇角忽然小小地往上挑了一下,声音里也染了两分愉悦:真的?
    骗你的行了吧。纪峣没好气地挥开他,抬腿想往办公桌那边走他是个爷们,被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人压在门板上这种事,除了调情最爱之外,他不怎么喜欢。
    他跟于思远出去一趟,总算是想通了,他纪峣又不是缺男人,勾搭蒋秋桐就是为的那点成就感,现在蒋秋桐已经被他撩动了,他还委曲求全干嘛?
    凭什么因为蒋秋桐是个控制狂,他就得一定服从对方?他又不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蒋秋桐见他生气的小模样,心里那潭死水却像是被投了几棵鱼苗,它们在他心里游来游去,痒痒的,酥酥麻麻,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又攥住纪峣的手腕,把他硬拽了回来。
    蒋秋桐!纪峣恼了,他现在是真没谈情说爱的兴致,刚想骂人,蒋秋桐就扳过他的后脑勺,将冰凉的薄唇覆了上去。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深吻,蒋秋桐之前把纪峣从头到脚都玩遍了,然而一没有操过他,二没有接过吻。
    蒋秋桐扣着纪峣的后颈,强硬地吻他,舌头像是入侵的士兵般来势汹汹,撬开他的牙关,毫不留情地顶开,然后挤了进去。
    走之前还一副性冷淡的模样,放一个假回来就变了个彻底,连接吻都带着要虐杀他的狠劲,纪峣恼火得不行,偏开头想要拒绝,蒋秋桐却更加强势,固定住他的头颅不肯放他离开。
    你唔你他嗯妈
    连骂人都成了暧昧断续的调情,毫无气势。
    纪峣发了狠,用牙齿狠狠给他来了一下。
    !蒋秋桐吃痛,他放开了纪峣,抿了下被咬的舌尖,气乐了:纪峣,你找死么?
    疼痛和反抗似乎激发了这个男人骨子里的凶性,蒋秋桐死死捏住纪峣腮帮子,迫使对方松开牙关,然后又一次吻了下去。
    纪峣的反抗更加激烈,他断断续续地骂着蒋秋桐的名字,却被蒋秋桐的唇舌侵犯得更厉害。明明只是一场接吻,却让人觉得这是在强奸。
    漫长的唇舌纠缠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味道,纪峣喘着粗气,恨恨地瞪着面前的男人,他因为刚才动作太过于激烈,唾液沾湿了下巴,亮晶晶的,下流又狼狈。
    蒋秋桐也有点呼吸不稳,与青年额对额地贴在一块,一双秋水般沉静清透的眼眸凝视着他。
    纪峣。蒋秋桐的声音有点沙哑,他扶着纪峣后脑勺的手放松了力道,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对方的头发,像在给一只猫顺毛。纪峣的眼睛舒服得眯了一下,蒋秋桐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发笑,他早就发觉了,纪峣很喜欢被人抚摸后颈,只要顺着毛摸一摸,一身的刺都能被捋顺。
    他趁热打铁,微微侧过头,又一次吻了上去。
    这次纪峣没有再拒绝,他乖巧地贴在蒋秋桐怀里,微微张开口,柔顺地任男人在他口腔中进出舔吮,肆意翻搅。
    两人双唇相贴打得火热,手也没有闲着。蒋秋桐的手摸索着探进纪峣的衣服里,用力揉搓着纪峣柔韧劲瘦的腰肢;纪峣也不甘示弱,伸手解开了蒋秋桐的皮带扣。
    正当两个人气氛越来越火热,两双手越摸越过火时,门被敲响,紧接着,张鹤跟个棒槌似的出声了。
    蒋老师在么?我们班的作业交齐了。
    张鹤,倒霉催的学习委员,负责收发作业。大概是没听到里头有动静,张鹤啧了一声:我知道您在里头,不方便的话,作业我就放门口了,空了麻烦拿一下。
    说完没管里头人的反应,他把作业往办公室门口一放,转身走了很好,刚才在课上莫名其妙受的鸟气,现在报复回来了。
    他愉悦地吹了声口哨,琢磨着回去一定要买盒鸭舌,再炒两个小菜庆祝一下。
    美滋滋。
    纪峣:
    蒋秋桐:
    蒋秋桐,男,三十二岁,敏锐理智,死要面子,酷爱装模作样。人生头一回被学生戳穿在办公室乱搞,感觉一辈子的脸都被丢光了。
    第28章 Chap.30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事被打断,纪峣其实是有点郁闷的,然而蒋秋桐扶额挫败的表情,却让他一下子愉悦了不少。他越笑越开心,头靠在对方硬邦邦的肩上,几乎直不起腰来。
    蒋秋桐好气又好笑,他拍了下纪峣的屁股,直接把人举起来扛到了办公桌上,然后欺身而上。
    !!!万万没想到蒋秋桐一个文弱书生还有这种爆发力,纪峣眼睛都直了,他捏着对方结实的手臂不可置信,你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蒋秋桐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衬衫里探,那肌肉硬邦邦的,排列齐整,是腹肌的形状。
    !?你是不是打了什么针?纪峣又羡又妒,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他每天累死累活早起锻炼,跟张鹤打球跑步,才不过隐隐有了几块雏形而已,结果连个搞学术的教书匠,都有这么棒的肌肉!?
    他好气。
    以前蒋秋桐一直没脱过衣服,也不让他碰,他还暗搓搓地想说不定因为蒋秋桐见他的身材好,自卑了,结果尼玛
    蒋秋桐多敏锐的人,眼睛一扫就知道纪峣什么心理,他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哼:如果你有个作天作地的弟弟,又断腿又翘家把自己搞废了半条命,你天天陪着他跑一万米,几年下来你也有。
    纪峣瞬间平衡了。
    他又恢复了一贯嬉皮笑脸的模样,抬起两条长腿,勾住了对方的腰,攀着对方的肩膀,凑到耳边轻声问:你一会还有课么?
    蒋秋桐的喉结滑动了两下,他低头,视线锁定被他禁锢在怀中的青年:没有。
    纪峣弯起唇角,伸出红润的舌头,在他耳尖上,若有似无地舔了一下:真巧,我也没有。
    怎么开车回蒋秋桐家的这段记忆,蒋秋桐和纪峣都记不太清楚了。小小的车厢里没人开口说话,他们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双眼看着前方的车道,手没有若有似无地勾勾搭搭,眼神也没有绞在一起纠缠不清。
    然而氛围却越来越暧昧,两个人散发的荷尔蒙让人心跳加速,他们只觉得热,很热,热到几乎快要爆炸,纪峣眨了眨眼睛,假装不经意地换了个姿势,翘起腿,遮住了自己隆起的裤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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