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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是他们那些人下作,关咱们何事?英儿说完,将面条切得咚咚响,一面说道,半日不见林赛玉说话,忙回头一看,见林赛玉湿着双手,坐在那里望着地上不动,不由吓了一跳,几步过来唤,大姐儿?大姐儿?
    林赛玉被这一番话说的,只觉得鼻子发酸,心里犹如堵着一团棉花,被英儿唤的回过神,忙低头,两滴泪就砸在水盆里,溅起两朵水花。
    大姐儿,大姐儿,都怪我胡说!说什么不好,将这些无聊的话讲给你听。英儿慌了神,忙伸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她们说的对,我原不该有这样的心思,乱了规矩,断了她们的生路。林赛玉抹了下眼泪,唰唰的用力揉洗衣裳。
    英儿原本就是个没有什么心眼的人,此时嘟着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愣了半晌,才闷闷道:大姐儿,他们这里人不好,他们就是想娶咱们也不嫁。
    林赛玉将衣裳拧了水,搁到另一盆里,不由苦笑道:如今,嫁是我的错,不嫁,更是我的错。说的英儿愣愣的不明白什么意思,见锅里的水开了,忙忙的煮面去不提。
    隔日一大早,林赛玉穿了积年的旧衣裳,将头发挽了元宝鬓,用一根簪子cha上,换了布鞋拿着锄头就出门去,因听说有车队去北边,便嘱咐英儿唤了小丁哥来,将她们藏得首饰布匹送回十方村去,英儿呼噜噜的喝着粥点头应了,看着林赛玉慢慢走出去。
    苏家的旱田都在里村子三四里以外,林赛玉慢慢走去,跟早起劳作的农人打了招呼,走了没多远,就见苏锦南在路边站着,身后跟着一个牵驴的小厮,倒有些意外,自从苏老妇人来闹过一回,又上门叨扰一回,这苏锦南倒跟人间蒸发一般,不再她眼前出现了,怎的今日来这里等她?想起以往相处,他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最看不惯妇人不守礼节,莫非是因那城里盛传的话,对她有了避讳?这样想着,脸上不自觉带了委屈。
    大娘子,云苔就要种了,别人家都选了好地,我原本给你说的那些,都是薄田,不如也换了可好?苏锦南见她走近,心跳加快,不由攥了攥衣角,qiáng移开了视线,并没注意到妇人神色不对。
    地好就能收成好?这才是笑话!那云苔本就是野生之物,把它供到肥田里,仔细烂了它的根!林赛玉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理他,擦过身就走。
    苏锦南被她说的一愣,看那妇人挺着背走过去,迟疑片刻,让那小厮牵驴在身后慢慢跟着,自己忙追那妇人,也不说话只是跟着慢慢走,走了一时,才道:我,家母做事荒唐,我都没脸面上门见你,原本该亲自赔个不是的
    林赛玉听了鼻头一酸,闷闷道:不荒唐,我才是荒唐,你们都该离我远远的才好。说着那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忙抬胳膊去擦。
    苏锦南听出她语气带着哭意,顿时有些无措,觉得是因为自己娘当众给了她难看,她心里有气,又似乎不仅是如此,再不然是因为自己没及时来赔礼?想到这里只把心跳了两跳,她会这么在意自己?
    想起当初李氏在世,也常常这样动不动就哭,也不说为什么,只哭的他一头雾水,只能去跟娘吵,吵来吵去哭的越来越多,吵得也越来越多,要不然,再回去跟娘吵一回?但又想家里几个丫头都说那一日详qíng,知道这个妇人看着一贯好xing,嘴头上可是半点不吃亏的,娘只怕在她跟前占不到便宜,何况听说还没来得说话,就被宣圣旨的吓跑了,只得带着几分焦急的道:你,你这是怎么了,如是,我哪里不对,你就说,我如是谁给你脸色看,我自会去处理了他
    林赛玉憋了一晚上的气,在这野地里哭出来,心里好了许多,此时听苏锦南在身后惶急的说出这话,知道他误会了,不由扑哧笑了,将眼泪抹了抹,说道:不碍大官人的事,是我自己心里不自在。
    苏锦南见她笑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不由赶着几步走近她,看到她眼眶微红,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只是眉间依旧蹙着几分愁意,不由说道:你们妇人家动不动就哭,可着实难猜。
    林赛玉抬头见他微微蹙眉,一脸无奈,见惯他日常面无表qíng,如同七老八十一般,实际上,这大官人今年也不过二十六七岁而已,便笑道:我们妇人家见了花也哭得,见了糙也哭得,高兴也哭得,生气也哭得,你要是猜,只怕十个心眼也猜不过来。
    苏锦南被她的话说的一笑,这妇人身上淡淡的皂荚味传入鼻息,忙退后几步,隔开距离,摇头道:有什么话说不好?偏哭。
    听那妇人在前哼了声,道:词不达意!看着妇人脚步轻快在前行走,不由笑意更浓,慢行跟去,路旁青山隐现,绿树成荫。
    第104章思身家苏官人有心难言
    如今的时节,只有清晨那一刻有一丝凉风,林赛玉与苏锦南走了这一路,衣衫已经被汗隐隐打湿,幸好野地四野开阔,一旁有多些古树,搭下许多yīn凉。
    大官人,你坐在这里吧,仔细被晒了。林赛玉回身指了指,抿嘴一笑,自己却走向没有偏点庇护的地里,前几日她已经锄好了一半,先将枯了的糙拢在一起推出来。
    苏锦南站在树荫下,见她行动自然利落,那句你也不带个帏帽就咽下去没说,看着身后一大柳树长得好,想了想便伸长胳膊扯了许多树枝下来,按照记忆有些笨拙的编了起来。
    林赛玉清理完旧日的糙,用袖子抹了把汗,拿锄头一行一行锄去,口中不时对苏锦南说上一两句闲话,问全哥可好啊,苏锦南答道去他外祖母家了,一面看着手里编的像模像样的帽圈,迟疑片刻还是起身走到地里。
    再等一刻,日头就起来了。苏锦南递过去,看着那妇人微微诧异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恍惚记得是这样做,做的也不好。
    林赛玉低头看着递过来的有些散散的树枝圈子,不由扑哧笑了,感激他的细心,忙接过来,扶着头发戴上,仰脸冲苏锦南一笑道:大官人这双算账的手,做成这样不错了。
    她仰着头,整张脸都陷在枝枝叶叶的柳圈子下,笑意盈盈,露出细白的牙齿,眼睛因为哭过带着些微肿,此时眯成一条fèng,带着不曾见过的一丝风qíng,苏锦南只觉得心跳到嗓子眼,方才递圈子接触到那妇人手指的热气,沿着手臂一直热到心里去,想到这几日,日日听说谁人到了她跟前说亲,谁人又送了什么过去,谁人家的公子跟她多说的几句话,自己身在店铺里,心里如同烧了热油一般难受,有时想gān脆就过去挑明了问她,待将脚步迈出门,又觉得自己这身家有何资格跟她说去?商贾,丧妻,有子,母也曾上门闹去,人家放着堂堂几品夫人不做,来做自己一个商贾的填房?
    这样想着,似乎一盆凉水浇了下来,浇灭了心里的热气,冲那妇人牵qiáng一笑,转身慢慢走回树荫下。
    林赛玉看他脸色突然变了,不由吐吐舌头,暗道,连个玩笑也开不得?看那苏锦南撩起衣裳,在大树下席地而坐,并没有气恼而去,心里松了口气,又开始手里的活,一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不外是今年的收成,雨水,种些什么好,苏锦南凉了的心,又慢慢的回暖,认真听那妇人说话,虽说听的不太懂,但也觉得蛮有意思,不时问几句,这让林赛玉兴致更高,拄着锄头,说道:其实种活都简单,就跟做饭一样,做熟都能做的,但做好就不容易了,如今天下人最爱跟风而起,说道云苔能榨油大家都跟着种去,但明年收成倒不会增长太多,百样地养百样物,你们江宁这里,五月高温,最容易让云苔避熟,别看你们这里种的多,只怕将来还不如其他地方收的多,大官人,你若信我,记得到时别在这里等着,外地客商进来,你就往外地去,肯定大有收获!
    苏锦南听了只是笑,一面点头应了,一面说道:你这个农神娘子,就没法子防一防?
    林赛玉在地里斜了他一眼,笑道:好啊,你拜我这个神仙一拜,我就给你个法子。话一说完,见苏锦南果真起身站起来,忙扔下锄头摆手道,喂,你可别当真!可别想折我的寿!
    苏锦南却只是侧身拍了衣裳,往一旁挪了又坐下,口中道:好大的虫子,倒吓到我。林赛玉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这是他开的玩笑,扶着锄头咯咯笑了,而苏锦南看着这妇人脸上一扫yīn郁,自己也不由dàng起一片笑意。
    苏家在城外的一处好大的宅院,单为夏日避暑而建,院子里设着假山流水,亭台花谢,长着参天的大树,荫的遮天蔽日,此时在四面垂着珠帘的翡翠轩里,打扮着的花枝招展的丫头们,正陪着苏老妇人打双陆,四面摆着盛开的鲜花,两三个丫头蹲在一边,正拿小壶浇水,苏老妇人看见,手里不停,嘴里嘱咐道:孩儿们,别胡闹,这大晌午的,可浇不得花!那可是你姑奶奶特意拿来孝敬我的海外来的宝贝,烧死了准上门闹要我还得赔她许多钱!
    说的丫头们咯咯乱笑,远远的见一个青衣小厮跑过来,都忙喊道:老夫人,安哥回来了!
    听完小厮的描述,苏老妇人看着四周忍着笑的丫头们,将手一推,说道:听听,我那个蠢儿子,我正等着看他要在屋子里闷到何时呢?好容易去了,瞧瞧那样!倒像个才念书的秀才!如今全城的人家都把话挑明了说,他还有闲工夫磨牙!看来得我这个老婆子出面,不然就让别人家抢了去,这一气说不定就坐船出海,只怕我这老婆子连个送终的人都不再跟前了!
    说的丫头们笑成一团,有几个还记得那日的惊怕,捶着老夫人的肩膀道:奶奶,那大姐儿脾气可真是个吓人的,咱们真要也抢去?不怕到时候还会受媳妇气。
    苏老妇人哼了声,点了那小丫头一下,道:你个年轻人懂什么!原来那个倒是个好脾气,问十句回两句,还没半句是真话!我看着就够气闷的!我早说不要那大家闺秀,到了我家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好似rǔ没她的身份一般,哼,她不让我舒服,我还能让他们好过?她再官家姐儿,到我跟前也得受着婆婆气!我老婆子活了半辈子,到死还怕落个恶婆婆的名声?呸,好好日子里,又提那死人做什么!
    说的一屋子人都笑,说道:好啊,原来是那大姐儿一锄头打得夫人心眼里去了!说的苏老妇人也笑,道:小蹄子们,好像老夫人我是个贱命一般!正热闹着,忽的想起全哥,忙四下看问道;全哥呢?如今可是用到他了,抱他来我带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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