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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起学姐棺材板(GL)——长是年年(89)

    鬼眼珠子墙壁这种东西,只要她看不见,那就不存在。
    坑洞底部是一汪浅浅的水潭,方亦亦在这里看到了先前掉下来的门,正前方的位置,被安装了一扇像模像样的木制门框,年代久远,又常年潮湿,木料有些腐烂,但是还能看出上面精雕细琢的花纹图案。
    这算是到了正门,方亦亦得重视起来,于是她收起手机,重新打开阴阳眼。
    黑白的世界分外明朗,大门里面空间宽阔,做了个地下园林的模样,似乎是照搬地面复刻了一下,院子还做了枯山水。
    与地面不同的是,院子里原本的观赏树变成了野蛮生长的枯槐树,树枝张牙舞爪,四仰八叉,每条稍粗一点的树干末梢,无一例外都挂着一个吊死的人。
    方亦亦在门口停下,从包里拿出铜钹,又捏了一沓符咒放在袖口中以备不时之需,然后在迈进去之略一思考,给黎听发了个微信定位。
    迈进第一步的时候,方亦亦右边树干上挂着的一个认,低垂的脑袋猛地抬了起来,露出一张溃烂的脸,凸出的眼球直勾勾盯着方亦亦,身体剧烈挣扎,一副马上要挣脱吊绳的模样,颈骨发出不敢重负的咔咔声。
    方亦亦走到它面前,鬼的挣扎方向突然明朗起来。
    方亦亦在鬼能够到的范围外一个手掌距离的位置停下,面无表情盯了鬼一会儿,抬起铜钹,照着鬼脑袋kuang~地一声。
    鬼像是触电似的一阵哆嗦,顿时像被抽干所有力气似的,吊在那不动了,消停地变回尸体。
    方亦亦又如法炮制了几个吊死鬼,等她拉开庭院通往屋内的门时,身后的吊死鬼们安安静静,宛如摆设,一只乱动的都没有了。
    打开门,入眼的是一面贴面照片的玄关墙,在墙和人类身高相等的位置,正正方方贴着一张四人全家福,方亦亦定睛一敲,里面的人她认识一半。
    照片边角泛黄,似乎有些年头,但是人像清楚,里面有一对夫妻,男的有些肥胖,但是五官周正,眉眼和黎听有五分相,年长一些的女人容貌姣好,看上去特别有气质,而中间的两个女孩,是年轻时候的黎听和黎予。
    那时候她们还小,眉眼间全是少年人独有的骄傲。
    方亦亦凑过去,手指按压在照片上,用拇指触碰照片中黎听的轮廓。
    照片中的人面中带着些许笑意,黑色瞳仁静静和她对视。
    这张照片或许曾经是欢喜的全家福,可放在入境的境地中,里面的人,不管现在活着与否,似乎都萦绕一层灰败的死气。
    欣赏完黎听少年时期的美貌,方亦亦视线转向旁边的一张毕业合照,扫过一眼便看到了黎听。
    这张照片中的黎听比全家福年龄更小一些,在中间排,扎着马尾辫,额前碎发用太阳花发卡卡住,眼角弯弯,拉高了整张毕业合照的颜值平均线。
    然后方亦亦在和黎听间距两个人位置的一个短头发女孩头上,发现了姐妹款太阳花发卡,然后这个短发女孩被画上了一个红圈圈了起来,并在脸部打了个大大的叉。
    不仅如此,照片中还有几个都被画了圈。
    方亦亦环顾四周,发现这些照片或多或少都有被圈出来的人,有一张类似于同学聚会,黎听和几个陌生面孔举着啤酒杯碰杯子的照片,里面所有人都被圈了出来。
    方亦亦眉头紧锁,一个不好的猜测在脑海中逐渐形成。
    她深吸一口气,撕下一张全部被画了圈的照片,拿在手中走回院子。
    院子中的吊死鬼没有遮住脸,有些脸部肌肉还有一定程度的腐坏,但方亦亦连猜带蒙,竟然把照片中的人在院子中找齐了。
    猜测在一点点被证实,方亦亦却从未如此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捏着照片的手在发抖,她呆呆站了一会儿,转身用最快的速度朝房间内走去。
    她路过玄关,撕下那张全家福,对两侧摆着的僵尸尸体目不斜视,直直奔向主卧的位置。
    门霍得被推开,一个容貌姣好的夫人安详地躺在床上。
    方亦亦看着床上的那个和照片中容貌如出一辙的女人,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心跳都不会跳了。
    心存的侥幸告诉她应该走上前去看看,陈思可不会丧心病狂至此,可是腿却好像被灌了铅,一步也动不了,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跪在地上。
    手里的照片被逐渐捏紧,方亦亦小小地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呜咽,眼泪就那么流了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黎听让她走,怪不得陈思可放任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转悠。
    原来如此。
    再怎么不相信,事实给你摆在眼前,也不得不信。
    黎听的妈妈死了。
    童童也死了。
    黎予呢?
    想到这里,方亦亦突然有了力气,她慢慢站起来,挪动着后退两步,对床上的黎夫人鞠了个躬,起身时在视线中看到黎听一个摆着黎听爸爸黑白照片的骨灰坛子,又对着骨灰坛子鞠了一躬,这才退到门外,关上门。
    方亦亦失魂落魄地转身,一回头,发现黎听不知何时来到这里,此时正抱着双手椅靠在墙边,没什么表情的注视着她。
    一看到黎听,方亦亦的难过终于压抑不住,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她一把抱住黎听,脸埋在黎听怀里,扁着嘴巴,委委屈屈带着哭腔:学姐...
    黎听沉默两秒,安抚似的拍拍她的后脑勺,叹气道:你委屈什么...
    学姐一定很难过吧,一定特别难受,故意对黎予姐姐冷淡也是,赶我走也是,还有......妈妈死掉也是,对不起学姐,我都不知道。说完,直接大声哭了起来。
    黎听被噎住,好一会儿才道:你不要擅自给我加戏,我没有...
    才不是!话没说完,就被方亦亦打断,她抬起头,泪汪汪的眼睛直视黎听的深黑色的眸子,大声道:学姐和别的鬼不一样,学姐从来没有主动杀过人!
    黎听被她的气势惊了一下,辩解:...也没...
    我不管!在遇见我之前不算!那时候学姐人形都保持不住,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黎听头疼地捂住额角,不说话了。
    她一只手拍拍方亦亦的后背,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小东西,放在方亦亦口袋中。
    方亦亦从敞开的衣服内部不着痕迹地将衣兜戳破,把那个东西拿在手里,继续道:我知道,陈思可要把你做成尸王对不对?尸王与天地同寿,不死不活,表面上和常人无异,你变成尸王,走在阳光下,她可以和你光明正大在一起。
    ......黎听缓缓点头。
    尸王是目前已知最高等级的鬼,不需要血肉的尸体,灵魂就是实体,可以正常行走在阳光下,和活人一样能吃东□□立思考,只要不被杀,就一直存在,因为是灵魂,一但被杀就是真的死了,灰飞烟灭,渣都不剩,但尸王实力超群,人的寿命短暂而且受身体机能的限制,而且许多降鬼异术早已失传,因此能对付尸王的人寥寥无几,以前还会有,到现代社会,几乎不存在,
    但是同样的,尸王的炼制是一个极大的工程,手段血腥残忍,细节不能出错,错一环就会全盘崩塌。
    首先炼制尸王的鬼本身资质一定要纯粹,再者需要尸王在世时血缘至亲的心头血肉做引,外加一个质阴体做辅,天时利地人和缺一不可,方可成功。
    至于童童会死,方亦亦猜测大概是黎听的血缘至亲太少了,加一个感情羁绊来凑数,比较玄学,她看到过记载,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我知道了!方亦亦把自己从黎听怀里刨出来,吸吸鼻子,用一种慷慨赴死的壮烈气势大声道:陈思可!我知道你在,出来吧!只要是为了学姐好,我会同意的!
    然后陈思可就真的走出来了。
    她从电视背景墙后绕出来,面带微笑,还给方亦亦鼓了鼓掌,夸奖她:真是了不起,情深义重,如果换种方式认识,我还真想和你做朋友。
    方亦亦撇撇嘴,嫌弃道:我才不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你阴死了。
    陈思可歪了下脑袋,并不勉强:那就算了。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巨大的轰隆声,房子被震得晃动,像是什么东西坍塌造成的。
    陈思可来到黎听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对方亦亦微微抬起下巴:走吧,履行你的承诺。
    方亦亦阴郁地看了眼陈思可把着黎听的手,跟在她们身后一起走出去。
    门外地面有个大坑,枯山水的造景和吊死鬼槐树歪七扭八倒在里面,最中间是煮开的泥浆水一样翻滚着气泡的水池,一些吊死鬼陷在里面,扭动着四肢用力挣扎。
    方亦亦站在断裂的边缘处,愣愣地看着里面。
    陈思可脚步轻盈地来到她边上,轻声道:你自己跳,还是我找人推你下去?
    方亦亦斜她一眼,表情冷淡:我自己来,不劳费心。
    嗯,陈思可点点头,语气轻柔,细听之下还带着些许和蔼,像第一次跟方亦亦见面时那样友好,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那就快点吧,不要耽误时间。
    说话的同时,她的手突然放在方亦亦腰上。
    方亦亦浑身一僵,仍由陈思可隔着衣物在她腰间摸索一圈,从里衣口袋中翻出了黎听给她的那个,雪白细小的贝壳。
    好孩子不能作弊哦~陈思可指尖顺着腰间的脊椎抚到方亦亦后背,像在抚摸什么艺术品,呵呵,真是淘气,原谅你这一次,去吧...
    说罢,双手突然用力,方亦亦骤然失去平衡,跌入坑内。
    视线中,是陈思可带笑的面容,她来到黎听身边,和黎听一起望着她渐渐下落。
    方亦亦对上黎听的眼睛,从那双黑曜石般幽深的眼眸中,看见了逐渐缩小的自己。
    而后脑后的头发被什么东西陡然一扥,无数鬼手扯住方亦亦,将她带入泥潭,沉了进去。
    第117章 你我的结局(下)
    黎听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方亦亦沉默,黑曜石似的眸子黑沉沉地,似乎酝着无底的深洞。
    陈思可转到黎听身边,从背后将她圈起来, 以一种从背后拥着她的别扭姿势, 帮黎听整理了下身前的衣领。
    不要看啦, 看不到了啦, 看看我嘛...
    黎听抿了抿唇角,宛如提线木偶一般, 僵硬地转了个身。
    姿势就变成了陈思可面对面抱着她。
    陈思可眼中划过一丝欣喜,开心地道:这样才对嘛, 我们马上就要永远在一起了, 开不开心。
    黎听静静地看着她, 一言不发。
    陈思可和她对视,沉默在彼此之间漫延。
    细长的瑞凤眼勾了一下,陈思可发出一声明显的假笑,却又在一秒之后恢复成温情脉脉的模样:笑一下呀, 你不笑, 我可就亲你了~
    说着,头向前倾,凑了上去。
    黎听把脸瞥向一边。
    陈思可眼神暗了暗,在碰到皮肤之前停了下来。
    黎听。她不带情绪地喊了一声。
    黎听瞳孔一缩, 身体不受控制地转过头和她对视。
    陈思可双手捂上黎听的脸颊, 额头相抵, 鼻翼间全是黎听独有的幽香。
    她深吸一口气,满足地笑起来。
    黎听,你逃不掉的, 你是我的,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自始至终,你是我的。
    下巴搭在黎听肩膀上,一句一句地重复着,仿佛只要说得多了,就会变成现实似的。
    黎听活动了下手腕,感觉牵制自己的那股力道消失了,知道是陈思可接触了命令,于是她抬手搭在陈思可肩膀上,陈思可猛然一喜,紧接着就被强硬的力道带着从黎听身上扯了下来。
    陈思可表情僵住,要笑不笑地看着黎听,掺杂着悲伤和难过。
    黎听转身道:时候不早了,开始吧。说完,微微侧头,补充道:就照你期望的那样。
    陈思可愣了一下,而且快步跟上,道:好!
    黎听回到房间,路过黎夫人对面的房间时,她顿了一下,反手拧开门把。
    只放着一张床的房间纤尘不染,地面干净到反光,床上没有任何被褥,只有个人那么大的白色蚕蛹端端正正放在上面,蛛丝似的丝线蹭蹭缠绕,将里面的东西尽数遮住。
    陈思可跟过来,发现黎听在看蚕蛹,有些不高兴:走啦走啦,没什么好看的。
    黎听瞥她一眼,慢悠悠地带上门,嗯了一声,不咸不淡的。
    虽说态度不咋地,但一言一动还算听话,陈思可堵着一口气,憋在心头,想发作也无处诉说。
    她知道黎听在生气,白色蚕蛹里装的,是黎听生前一直爱护的妹妹,黎予。
    陈思可想不明白,她从有记忆开始便与鬼打交道,甚至相较于人,和鬼在一起的时间更多,鬼都是冷心冷肺的东西,就算是死前为了对方不惜赴死的恋人,成为鬼后,再遇见时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在她的认知里,鬼不存在感情,黎听所表现出来的,也不过是为了自身利益逢场作戏罢了。
    她觉得黎听对方亦亦和对她的感情都一样,在黎听眼里,她们都是工具人。
    不过陈思可不介意,早在黎听为救黎予身亡时,她就不期待感情了。
    她们径直穿过房子,来到另一侧的后院,后院和前院不同,这里是个早已准备好的巨大法阵。
    黎听径直来到法阵中间,盘腿坐下,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合拢的时候,一道劲风刮过,两只手掌被划了道大口子,血从合拢的掌心溢出。
    粘稠的红色液体和衣物融为一体的瞬间,狂风乍起。
    法阵以鲜血为媒介,沿着事先刻好的纹路流淌蔓延,整个地下建筑展露出原本的模样。
    北斗星状的阵眼一个接一个亮起,幽冥鬼火不止从何处灼烧开来,附着在血液表面,像灼灼燃烧的油灯,被狂风席卷裹挟,铺天盖地,将这个底下的黑洞照得犹如白昼。
    下个瞬间,厉鬼的嚎哭自地底深处传来,凌厉嘈杂,恨不得将人活生生撕碎。
    黎听坐在北斗星第二颗的天璇位上,星阵向外延伸,每一个星位连接一个点,黎夫人在第三位的天权,黎予处在第四位的玉衡,而淹没方亦亦的泥潭,处在最后一颗瑶光的位置。
    陈思可眼神发亮,眼底倒映着漫天幽蓝的鬼火,筹备多年的东西终于在这一刻成为现实,她过于激动,以至整个人都在小幅度颤抖。
    阵法以黎听为起点,一环扣一环地启动起来,现在只剩最开始的天枢阵眼黯淡着,犹豫没有压阵媒介,鬼火卡在阵眼之外,怎么用力燃烧都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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