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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穿越)——长生千叶(298)

    祭牙看到祁律,立刻骑着马迎上去,说:兄长!兄长!你昨日做的那个甚么汤,叫甚么蘑菇汤来着?
    祁律笑着说:奶油蘑菇汤。
    对对!祭牙一脸馋到流口水的模样,说:对,奶油蘑菇汤!实在太美味了,我从未吃过这种滋味儿的汤食,和其他的汤食都不太一样,香味浓郁又悠远,我恨不能喝一大锅!
    祁律说:这有什么的?还有一些黄油,今日扎营之后,律再做一次便是了。
    队伍刚刚起程,祁律今日没有坐辎车,准备先活动活动,一会子再去坐辎车,免得总是坐车,或者总是骑马太累人。
    祁律和祭牙谈天解闷儿,便见到前面的队伍突然慢了下来,祭牙身为郑国的大行人自然要注意一些,免得出现什么事情。
    祭牙便说:前面怎么回事?为何突然放慢脚程?
    郑国士兵说:回大行人,齐国的队伍突然放慢了脚程,说是齐国国女受不住颠簸。
    祭牙皱眉说:再慢就迟了,不能再慢了。
    如果送亲迟了,祭牙这个大行人面子也不好看,这可是他第一次做大行人,不能出现这么低级的岔子。
    祭牙不同意放慢脚程,走了又一会子,前面干脆停了下来,便听到撕心裂肺的声音。
    快快,医官!叫医官来!
    国女吐了!
    快点叫医官!打水来,快打水来啊!要温水,对对,温水。
    祁律大老远便听到呕呕的呕吐声,齐国国女真的吐了,而且吐得撕心裂肺的。
    没一会子齐国的侍女便来了,想要和祭牙交涉一下,放慢脚程,否则国女真的受不住。
    祁律听了齐国侍女的话,心想是了,齐国国女这怀着孕呢,赶路的确受不住。
    祁律这么说着,便抬起头来,穿过人群,盯着公孙子都的侧颜打量,他也没说话,不过眼神一直追着公孙子都看,仔仔细细,透透彻彻的打量,而且眼神还别有深意。
    天子从辎车中出来查看情况,一眼就看到了祁律如此专注的目光,昨日天子才听齐国的侍女们说自己的坏话,说自己的样貌不如公孙子都,天子心中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今日看到祁律的眼神,立刻下了辎车,捂住祁律的眼目,说:太傅不许看。
    祁律倒不是看公孙子都的容貌,公孙子都的确惊为天人,但再好看的容貌,祁律都看腻了,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公孙子都了。
    祁律在看的是
    公孙子都似乎也注意到了,祁太傅今日总是盯着自己,公孙子都便主动走过来,拱手说:祁太傅,子都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祁律咳嗽了一声,说:没甚么,律只是觉得郑公孙的帽子,真好看啊。
    有点绿
    第103章 大渣男
    过了正午,齐国国女那边已经不行了,想要扎营休息。
    祭牙虽然觉得时间来不及,不想放慢脚程,但齐国国女身子虚弱不是闹着顽的,一直晕车,狂吐不止,医官侍女被指使的团团转,最后没有法子,祭牙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扎营,明日再赶路。
    因着他们脚程实在太慢了,后来的齐国使者都已经赶了上来,今日下午便会到达营地,与送亲的队伍汇合。
    齐国之前已经派人和祁律提过了,齐国会再派遣一个送亲使者,因着齐国使团被劫持的事情,齐侯禄甫不放心送亲,齐国很重视这次和郑国联姻,因此又派遣了一个使者过来。
    这次的使者乃是齐侯禄甫的大儿子,也是现在齐国的正统太子,未来春秋首霸齐桓公的大哥,名唤诸儿。
    太子诸儿乃是齐侯禄甫的嫡子,身为太子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但齐侯禄甫因着和自己的弟弟夷仲年关系非常好,所以更加偏爱自己的侄子,也就是公孙无知。
    公孙无知虽然是公孙,并不是公子,更加不是太子,但是他的一切吃穿用度,远远超越齐国其他两个公子,已经和太子诸儿一模一样,甚至因着公孙无知俊美又懂事,为人十足乖巧,非常会讨长辈喜爱,所以齐侯禄甫相对比儿子,更加喜爱这个懂事儿的侄子,还曾经戏言过,自己的二儿子公子纠和三儿子公子小白还年幼,大儿子诸儿不成才,如果等自己不行了,还不如传位给公孙无知。
    因着有了齐侯禄甫的这一句戏言,公孙无知在齐国的地位更是无人能及,这次送亲这么大油水的任务,便落在了公孙无知的肩膀上,去郑国走一趟,油水捞不着,还能网罗郑国的人脉,的确是一件美差。
    但偏偏齐国使团出了事,齐侯禄甫不放心,太子诸儿一看有机可乘,哪里能让公孙无知顺心?便立刻禀明了齐侯禄甫,临危请命,自请来做第二个齐国特使,前来帮忙。
    于是就这般,齐国的太子,和齐国如同太子一般的公孙无知,全都变成了送亲特使。
    齐国国女的脚程太慢了,齐侯第二个特使已经赶来,马上就会到达营地。齐国特使乃是齐国的太子,地位虽然尊贵无比,但是和天子还是差着等级的,所以姬林不可能亲自迎接他,太给他面子,这个任务便落在了祁律的肩膀上。
    祁律是天子的老师,因此地位非常高,又是三公之首,迎接齐国使者是给足了面子。只是祁律年纪稍微有点轻了一些,在那个年代,迎接使臣这种事情,一般都会由老臣出马,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年纪越大的人出来迎接,越能显示尊重。祁律已经身居高位,但年纪始终轻了一些,不过幸好,太子诸儿年纪也不大,比祁律要年轻,所以并无不妥。
    祁律一行人来到营地门口,果然就看到了太子诸儿。
    太子诸儿站在轺车之上,轻装简行,一路飞驰,很快来到营地门口,跃下轺车,对祁律拱手说:齐国太子诸儿,见过祁太傅。
    祁律遥遥的看着太子诸儿之时,心中便有一种感叹,怪不得那齐侯禄甫更喜欢公孙无知,祁律并非是个外貌党,但打眼这么一看,太子诸儿和公孙无知的第一印象也差的太远了。
    公孙无知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长相异常乖巧,是那种特别讨老人喜欢的乖巧听话型,又招惹女孩子喜欢。而这个太子诸儿,分明年纪轻轻,但是有点子显老,而且一股子油腻感扑面而来。
    说白了,公孙无知的长相能让人一见钟情,而太子诸儿显然不能通过长相取胜。
    祁律拱手还礼说:齐太子多礼了。
    他们互相恭维一番,祁律虽然怕麻烦,不过迎接特使本就是个麻烦的活计,还是要走程序的。
    就在这个当口,有人从营地中姗姗来迟,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浑身的懒筋似乎都没抻开一般,说:呦,这不是太子大哥么?
    能叫太子大哥的,一共也没几个人,而在这个行军营地中,那就只有一个人了公孙无知。
    齐国来使臣,除了王室的人要迎接之外,齐国自己人肯定也要准备着,但是公孙无知姗姗来迟,而且一脸懒散,说话也没什么诚意,说:太子大哥来了啊,甚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不曾听说?
    太子诸儿一看到公孙无知,脸色立刻落了下来,眯着眼睛,说:君父特命我来接替你送亲特使的职务。
    公孙无知冷笑一声,说:放你的狗蛋屁!
    祁律:祁律知道公孙无知和太子诸儿不和,不过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直接的吵起来。
    公孙无知说:君上不过让你来协助我做送亲特使罢了,你倒是好了,说甚么接替?堂堂齐国太子,假传诏令,倘或被君上听说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齐侯禄甫的意思,的确是让他们一起做特使,太子诸儿为了搓一搓公孙无知的锐气才这么说的,哪知道被公孙无知抢白了一顿。
    公孙无知骂了太子诸儿,一点子也不客气,还很嚣张的昂着下巴,打了一个哈欠,挥挥手说:孟阳,我们走,本公孙困了,不想听狗吠!
    你!太子诸儿气的面色铁青,但公孙无知已经扬长而去,走了个过场又回去了。
    祁律挑挑眉,心说打吧打吧,打得越凶越好,鹬蚌相争,自己这个渔翁才能得利不是么?
    下午都在营地扎营歇息,没什么其他的事儿,祁律早早休息了,第二日天色刚刚蒙蒙亮,祁律便被摇晃醒了,耳边是姬林低沉的嗓音。
    太傅,你醒了么?
    太傅?
    太傅
    祁律以为要赶路了,听着天子叫魂儿一样的声音,疲惫的睁开了眼目,这一睁开,突然觉得天色有点昏暗,时辰好像还很早,距离启程有些时间。
    祁律的眼皮恨不能黏在一起,口中含了一颗大枣似的,说:再让律睡一会儿
    太傅太傅,天子却不依不饶,轻轻晃着祁律,说:太傅,寡人这头冠,如何?
    头冠?
    祁律用尽全力,几乎是掰开一条眼缝,施舍给了天子一个睡眼惺忪的眼神,这么一大早清早的,天子竟然穿戴整齐了,和平日不一样,还戴了一个比较花哨的头冠。
    祁律含糊的说:啊?头冠?好好好,好看
    分明是敷衍,敷衍完又要闭眼睡了。
    姬林再一次摇着祁律,孜孜不倦,说:太傅太傅,别睡了,快看看,寡人这头冠可好看?
    天子平日里都不怎么注意穿戴,毕竟天子天生丽质,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随便穿都可以,祁律就纳闷儿了,今儿个怎么就转了性子,非要让自己看他的头冠呢?
    姬林说:太傅,你仔细看看,寡人这头冠,和昨日公孙子都戴的,可是同一样的,寡人戴着好不好看?
    祁律乍一听,终于明白过来。昨日里祁律对公孙子都说了一句你的帽子真好看,那时候祁律是感叹公孙子都要被戴绿帽子,如果他们没有发现齐国国女怀孕了,公孙子都真的和齐国国女成了婚,岂不是被戴上了绿帽子,成了接盘侠,便宜老爹?因此祁律感叹了一句你的帽子真好看,完全是顽笑的感叹,哪知道天子和自己有代沟,几千年的大鸿沟。
    姬林完全没有抓住笑点,反而以为祁律真的喜欢公孙子都的头冠,于是今日一早就开始顽天子换装游戏,换了好几个头冠,还专门找来公孙子都的同款发冠。
    天子平日里不注重穿着,衣裳也都是衬托九五之尊的黑色,而公孙子都为人比较注重仪容仪表,公孙子都不只是郑国第一美男子,更是诸侯国的时尚风向标,公孙子都的头冠要比天子的头冠花哨很多,姬林用心良苦,特意让人去连夜打造,今日一早才送过来,迫不及待的戴上,让祁律看看。
    祁律:
    祁太傅一瞬间突然十足无语,什么困意都没有了,全都被天子的憨憨气场给驱散了。不过不得不说,天子平日不打扮已经足够俊美了,如果一打扮起来,好像骚气外露!
    俊美的气息好像井喷,又像是侧漏,怎么拦都拦不住。
    祁律一大早上无奈的配合天子顽换装游戏,没了困意,时辰还早,便准备去膳房给天子做个早点,顺手弄一些奶皮子攒起来做黄油用,天子和祭牙都喜欢吃黄油做的美味,祁律打算多积攒一些黄油。
    祁律洗漱之后,便让天子乖乖在营帐中美貌如花,自己去了膳房。
    时辰太早了,膳夫们都没有起来,膳房里就祁律一个人。
    祁律弄了一些牛奶,准备掀奶皮子,没想到这个时候有脚步声往这边来,祁律还以为是膳夫来了,哪知道定眼一看,竟然看到了一抹裙摆。
    这分明是女子的裙摆!
    祁律在膳房里面,因此那走进来的女子没有看到祁律,轻声说:你去外面守着,倘或有人来了,赶紧来知会,可知了?
    是,国女。
    随即又是一串哒哒哒的脚步声,有人又走了出去。
    祁律在膳房里面,虽然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只看到了一抹女子的裙摆,但听声音还是能辨别出来的,可不就是齐国的国女么?而那个刚刚走出去望风的女子,应该就是国女身边的侍女了。
    祁律惊讶的想,齐国国女这么一大早上来膳房做甚么?倘或她肚子饿,叫侍女端一些吃食过去就是了,而且还让侍女出去望风?
    祁律眼眸一转,赶紧蹲下来,藏在灶台后面,想要仔细听听是什么墙根儿。果然,没一会子又有人走了进来,这回脚步声有些沉重,随即祁律便听到了齐国国女惊喜的嗓音说:弟亲,你总算来了!
    弟亲?
    祁律脑海中噌!的一闪,齐国国女的弟亲,可不是公孙无知么?难齐国国女这么早来膳房,是为了躲避耳目,和公孙无知相会的?
    祁律吃了一个大瓜,屏住呼吸没有动,静静的侧耳倾听。
    对方的声音很低,听不真切,隐约在说:好姊姊
    祁律没想到会围观这么重口的一面,就在他心中肯定,齐国国女和公孙无知有大瓜的时候,突听一个大嗓门喊着:孟阳?你死哪去了?让你给本公孙打个热汤,这般久不回来!
    祁律瞬间有些蒙了,这大嗓门好像是公孙无知?
    公孙无知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应该是隔着大老远,传来的声音已经不大了,但是听得分外真切。如果公孙无知不在膳房里,那膳房里的弟亲到底是谁?
    祁律越来越好奇,扒着灶台慢慢的探头,谨慎的往外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连忙缩回脖子。
    齐国国女身边的确有一个男子,那男子也的确是齐国国女的弟亲,但的确不是公孙无知,而另有其人,这个男子可不是昨日才到了营地的齐国特使,太子诸儿么?
    祁律看了一眼,心脏砰砰猛跳,竟然是太子诸儿?齐国国女是太子诸儿的堂姐,国女叫诸儿弟亲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祁律万没想到,原来这个人是诸儿,并非公孙无知。
    怪不得太子诸儿会巴巴的赶过来,一来是因着送亲特使是个美差,有油水可捞。这二来齐国国女已经怀孕了,如果真的这么嫁进郑国,太子诸儿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浪的。
    齐国国女和太子诸儿都不知道膳房里还有人,两个人捡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私会,谁知道这会子祁律会在膳房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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