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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穿越)——长生千叶(262)

    祁律身为三公之首,走在最前面,黑肩等人跟在身后,全部进入会盟的幕府大营。
    晋侯打眼一看,只看到了祁律和一些卿大夫,没有看到天子,心中立刻便有了精神,有了底气,心想无错,果然是如此。天子中毒,恐怕是要不成了,或许已经不成了,只不过是洛师的王室大夫们秘不发丧而已,哪里是什么抱恙,倘或只是抱恙,怎么可能不参加这么重要的会盟。
    晋侯冷声说:祁太傅,你们洛师是甚么意思?孤等了这么半天了,你们洛师之人姗姗来迟,竟然还带着一只狗子?
    他说着,一指祁律怀中的小土狗。
    无错,祁律还抱着一只狗子进来了,就像是在逛花园儿一样。
    但谁也不知道,这只狗子,可并非一般的狗子
    祁律挑了挑眉,说:是有谁明文规定,会盟不可以带狗子么?
    他这么一说,晋侯脸色瞬间惨白,当然,没有人明文规定会盟不让狗子进来,因此祁律带了一只狗子来,顶多是不恭敬而已,只能是道德上的谴责,根本不犯法。
    晋侯憋红了一张脸,又说:好好好,祁太傅,你们洛师之人,带着一只不像样的野狗子来,孤便不说什么了,天子何在?如今大举会盟,天子虽然金贵,却也不能将我等这么干晾在这里,不是么?
    祁律冷笑一声,晋侯可不知道,他口中不像样子的野狗子,可不就是他所说的天子么?
    祁律淡淡的说:天子?晋侯何必明知故问呢?
    晋侯心中一突,总觉得祁律的口气好像知道了什么,但心中又是狂喜,如今祁律这么说,怕是天子真的不好了,那么就算祁律知道了什么,大局已定,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祁律招了招手,石厚立刻上前,哐!!一声巨响,将一样什么东西丢在了案几上。
    幕府营帐何其庄严,突然发出如此巨响,众人吓得连连后退,何止是晋国,就连潞国之人也给吓坏了。
    众人定眼一看,那丢在案几上,又滚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口巨大的黑锅!
    这么沉重的东西突然丢过来,能不发出巨响么?
    黑锅上还挂着一层油腻,将案几上的文书砸的满处都是,四散纷飞,众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只有晋侯一个人,一眼便看到了黑锅锅把上的倒刺,心里更是一突,眼神慌了起来。
    潞国国君说:祁太傅,你们这是甚么意思?今日会盟,不见天子,竟还抬着一口大黑锅过来,这算是你们周人的礼仪么?是了,我尝听说祁太傅有个癖好,那便是理膳,难不成今日要亲自给咱们洗手作汤羹?
    他这么一说,晋侯竟然也跟着笑起来,说:祁太傅,如今是会盟之时,先请天子来主持会盟,再做汤羹也不迟啊!
    天子中毒的事情,分明便是晋侯捣鬼,晋侯如今还笑的如此猖狂,拜了晋侯所赐,如今姬林变成小土狗回不去天子的模样,只能窝在祁律的怀里。
    小土狗盖着祁律的披风,本十足惬意的趴在祁律怀里,听到晋侯的话,立刻呋呋的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晋侯,好像随时要窜起来咬他一般。
    祁律不为所动,表情还是很平静,说:晋侯今日仿佛十足喜欢明知故问。在说天子的事情之前,律倒是想要向晋侯讨教讨教这个事情。
    他说着,一指地上的大黑锅。
    晋侯眼眸微微颤动,一看便是做贼心虚,不过还是装傻充愣,说:太傅喜欢理膳,孤乃是一国之君,可不似太傅有这种癖好,祁太傅突然扔出一口食具来,是甚么意思?
    祁律幽幽地笑着说:是了,律只不过是个有个喜欢理膳的癖好,哪里能像晋侯一般,总是揣着一些见不得人的癖好。
    你说甚么?!晋侯指着祁律,说:这里是幕府大营!虽你是天子太傅,但也容不得你来撒野!孤可是晋国的国君!
    祁律点点头,说:好,晋国的国君,律便问问您这个一国之君,这倒刺是怎么回事?
    晋侯眼眸微动,说:倒刺?甚么倒刺?孤怎么会知道?
    晋侯打定主意不承认,祁律便说:晋侯不承认也无妨,自有人可以与晋侯对峙。
    他说着,便见到幕府营帐的帘子被打了起来,一个仆役被推推搡搡的押解了进来,咕咚跪在地上。
    晋侯定眼一看,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坏了,但面子上却强装镇定。
    祁律皮笑肉不笑的说:晋侯,你可识得此人?
    晋侯矢口否认,说:一个下作的运泔水的奴隶,孤乃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识得?
    他这么一说,曲沃公立刻笑了出来,哈哈大笑说:晋公,您可真是个能个儿人呐!孤怎么看到此人,不知他是运送泔水的奴隶?晋公一眼便能分辨出来此仆役竟然是运送泔水之人,妙啊秒啊!
    曲沃公这么一说,晋侯脸色瞬间变了,不为别的,正因着晋侯自己说漏了嘴巴,被曲沃公嘲笑了一番,所以恼羞成怒了。
    晋侯硬着头皮,强词夺理的说:孤不知你们在说甚么!他上次运送泔水,臭的厉害,孤便看了一眼,所以有些印象,孤只是有些印象,难道还非要识得此人不可么?
    晋侯越是辩解,众人听起来便越觉得是强词夺理,越听越想狡辩,祁律也不着急,对那仆役说:你便把知道的事情,与大家说一说。
    那仆役立刻磕头,说:小臣遵命,小臣遵命!
    满场都是国君和卿大夫,仆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筛糠一般的指着那口大黑锅,说:是晋侯!是晋侯指使小人,晋侯知道祁太傅喜爱理膳,经常去膳房,便让小人趁着倒泔水之时,偷偷溜进膳房,将将食具的木把打豁,在在木刺上浸泡了毒水。
    你放屁!!晋侯立刻大吼起来,打断了仆役的话,狠狠的瞪着仆役,满脸的威胁,说:是谁让你栽赃陷害孤的?可是祁太傅让你栽赃陷害的?
    仆役吓得赶紧后退好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祁律则是抬起手来,向众人展示着掌心中的伤疤,说:各位请看,这晋侯可是用心良苦啊。
    众人看到祁律手心中的伤疤,又低头去看地上的那口大黑锅,终于明白为何祁太傅要将那口大黑锅带进幕府大营了。
    四周的卿大夫立刻小声窃窃私语起来,一面窃窃私语,一面偷偷瞥着晋侯看,晋侯面色苍白,又涨的通红。
    祁律举着手掌,眯了眯眼睛,说:多亏了晋侯的用心良苦,律神不知鬼不觉便中了这毒,而且医官说了,这毒初时仿佛风寒一般,不易被人察觉,等到深入脏腑再施救,便十分困难。托了晋侯的福,如今律的毒素还没清理干净,丧失了味觉,这笔账,咱们可要好好算一算。
    你这是诬陷!晋侯立刻说:栽赃!孤可是国君,你这样诬陷栽赃,便是你有宠于天子,天子也不会放过你的!是了!天子呢?天子何在,只有天子可以为孤主持公道,天子必然不会任由你这个奸佞诬陷忠良的!
    祁律冷冷的一笑,说:天子?诸位国君、卿大夫,你们可细细算过么?晋侯自打开始之后,叫嚣过多少次要见天子?
    晋侯一愣,面色僵硬,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祁律是什么意思。祁律便继续说:晋侯为何一直叫嚣着让天子来支持公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因着晋侯十足笃定,天子无法出现在这幕府营帐之中!
    祁律话音一落,众人立刻哗然,曲沃公说:祁太傅何出此言?天子为何不可出现在幕府之中?
    潞国国君也眯起眼睛,说:是啊,我们潞氏可是来会盟的,祁太傅你不是说好了,三日之期便可会盟,如今三日之期已到,为何天子还是不能前来会盟?
    祁律看向晋侯,说:这还要问问晋侯了。
    晋侯立刻说:为何问孤?孤又不是洛师的卿大夫。
    祁律说:律因为被木刺刺伤,中了毒且不自知,那日半夜晕倒在膳房之中,膳房突然大火,想必各位国君与卿大夫都有印象罢?
    是啊,有印象有印象。
    那日失火,差点子烧了旁边的营帐。
    火势大得很啊!
    祁律点头说:无错,火势大得很,旁边的营帐差点遭到了牵连,更别说是起火的膳房了,但是各位国君卿大夫请看,律被木刺刺中是在失火之前的事情,而失火之后,那般大的火焰,膳房都烧秃了,木刺却留了下来,这合理么?
    众人立刻看向黑锅的木刺,的确不合理,这只有一个解释
    仆役颤抖的说:是是晋侯指使小臣,全都是晋侯要挟小臣,让小臣如法炮制,在木把上打出倒刺,为的为的是刺伤天子。
    甚么?!
    刺伤天子?!
    天子也被木刺刺中了?
    一时间众人脑海中有很多疑问,天子为何会被木刺刺中,难道天子进了膳房?天子如此尊贵的身躯,为何会进膳房?
    但这些小小不言的问题,只是在众人脑海中一晃即逝,随即便有人醒悟了过来,说:天子中毒了?!
    原那日祭祀,天子突然坠楼祭坛,是因着中毒!
    王上竟然中毒了!这这可怎么是好!
    曲沃公立刻眯起眼睛,冷喝说:晋侯!你身为我大周的子民,竟然下毒暗害天子!?你按得甚么心?!
    晋侯的诡计被戳穿,又听到曲沃公的呵斥,吓得一个哆嗦,真的差点蹦起来,但很快冷静下来,脸上竟然浮现出狰狞的笑容来,嗓音沙哑的说:这么说来天子当真中毒了?
    潞国国君也瞬间反应了过来,脸色相当耐人寻味,说:我便说嘛,你们周王若真是偶感风寒,小病小痛,为何还不让我探望呢?原是中毒了,这毒怕是还不轻罢?
    如此重要的会盟,如果天子能起来,绝对不会不来参加会盟,这样一看,天子中毒一定很深,说不定
    潞国国君的态度和之前瞬间便不一样了,方才双手放在身前搭着,如今双手一松,自行在席上坐了下来,坐的还松松垮垮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你们洛师的大夫,可当真是不厚道的很呢,周王中毒了,却让咱们在这里好等三日,若是早些告诉我们,我们好送上一些名贵的药材不是么?如今呢,天子的病情怎么样,方才祁太傅说天子不能来幕府,怕不是不行了罢?
    曲沃公冷喝说:潞国国君!你这是说的甚么话?!
    潞国国君哈哈一笑,态度像个地痞流氓一般,说:我说了甚么话?你们曲沃人好生奇怪,又不是我毒害了你们的天子,毒害了你们天子的人,在那里呢!
    说着,一指晋侯。
    曲沃公立刻顺着潞国国君的指向看过去,曲沃公身材高大,别看他年纪大了,胡子斑白,但当年身为公子的时候,也是相当骁勇善战的,晋侯被他瞪的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
    晋侯心想着,看如今这个模样,天子怕是不行了,曲沃一向亲近天子,而如今天子说不定已经死了,曲沃还有甚么能耐,自己何必怕他?
    曲沃公质问晋侯说:晋侯,你毒害天子,可还有甚么话可说?!
    晋侯不理会曲沃公,而是对潞国国君说:潞公,如今天子重病,不能参加会盟,但这会盟势在必行,曲沃一直以来长幼不分,尊卑不分,以下犯上,妄图谋篡,实在罪大恶极,不如请潞公与孤一道,讨伐曲沃!
    晋国想要拉拢潞国成为联盟,曲沃公刚要呵斥,哪知道潞国国君哈哈大笑,说:好啊,虽曲沃离我潞氏远了一些,但是我潞氏从来不嫌弃地皮子太多,我可以和晋侯你联合,条件是你们晋国把翼城割给我!
    甚么!?
    翼城?
    一时间幕府喧哗起来,众人都被潞国国君嚣张的态度震惊住了,翼城可是晋国的都城,也是晋侯所管辖的范围,而潞国国君一开口,便要取旁人的首都,这不是啪啪打脸的事情么,根本毫无诚意。
    晋侯勃然大怒,说:好你个赤狄狗贼!孤与你联盟,是看得起你,你们赤狄人真是不知好歹,狗改不了吃屎!就算天子崩了,这里也是长子邑,我们晋国的地盘子,我看你个赤狄庸狗哪里来的嚣张气焰?!
    这转瞬之间,营帐已经乱成一团,先是曲沃和翼城掐的不可开交,紧跟着晋国和潞国又撕了起来,打了好几个来回。
    潞国国君幽幽一笑,说:不瞒你们,我还真有这个气焰!
    说着,站起来,咕咚踢了一脚那黑锅,说:那日你们的周王坠落祭台,我便早有准备,就知道这件事儿简单不了,已经暗自传令,派兵支援,如今我潞氏的大军,就压在你们晋国的边界上,只要我一声令下!便可冲入晋国,杀的你们片甲不留!届时冲进翼城,无论曲沃还是翼城,都是我潞氏的,还需要和你们这些毛头小儿合作?做的好做的甚好啊,我还要感谢你呢晋侯,倘或不是你毒害了周王,我也捞不到这个机会!
    晋侯听了潞国国君的话,突然一脸摇摇欲坠的表情,潞国的兵马强盛,翼城虚弱,一直很忌惮潞国,就是因着晋侯害怕潞国攻打翼城,所以之前才联合潞国去侵犯黎国。
    现在好了,因着会盟的缘故,晋侯把很多精锐都调到了会盟现场,用来提防曲沃暗杀,翼城便十分空虚,如果此时潞国真的大军压境,冲入翼城,晋侯根本来不及解救,那翼城就完了!
    翼城是晋侯的大本营,乃是晋国的首都,历来的晋侯都守在翼城之中,如果连翼城也丧失了,那么晋侯恐怕真的要被曲沃给碾死了。
    别说是晋侯了,就连曲沃公脸色也相当难看,因着潞国野心勃勃,可不只是想要攻陷翼城,翼城一旦失手,在翼城西面的曲沃必然也会失守,整个晋国就要成为赤狄人的囊中之物。
    潞国国君哈哈而笑,嚣张极了,恨不能用自己的气焰将整个幕府给烧着了,他转头看向祁律,说:今日是会盟之日,我不管你们的毛头天子能不能来,还是已经被毒死了,我今日便要会盟!你们周人若是给不了我想要的条件,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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