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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穿越)——长生千叶(261)

    仆役脸色骤变,更是害怕,却装傻说:小臣不知太傅太傅说的是甚么小臣,小臣一向是是个本分人。
    本分人?祁律笑起来,说:好啊。
    他说着,突然转过身来,竟然开始在膳房里生火,将火点起来,把锅子换下来,换了一张烤盘的箅子上去,因着祁律总是喜欢烤炙食物,而且天子也喜欢吃烤炙的食物,所以祁律让工匠专门打造了一个烤肉用的箅子,这样也方便一些。
    祁律把箅子换上灶台,没一会子,火焰便将箅子烧热了,冒着热腾腾的气息。如今虽然才是初冬,但长子邑的初冬冷的很,尤其营地位于长子邑的郊野,那就更是冷的很,箅子的热气嘘起来,腾腾的往膳房的房顶上窜去。
    祁律烧热了箅子,拍了拍手,笑着对那仆役,说:你可能不知道,律最近正在研究一种烤制的美味儿,听说本分的人肉质都不错,不像是那些皮松肉紧之人,吃起来油的油,柴的柴今儿个律便想尝尝本分之人的烤蹄子,肉质够不够紧实。
    他说着,抬了抬下巴,说:有劳晋公子,把这本分之人的双手压在烧热的箅子上。
    啊!!那仆役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到了地上,颤抖的瞪着那热腾腾的箅子,眼睛恨不能像铜铃一般大。
    仆役挣扎着想要逃跑,公子万已经上前一把抓住仆役的双手,仆役大喊着:饶命啊!!饶命啊太傅,太傅!小臣的肉不好食的,不好不好食啊!
    祁律笑起来,大有一种奸佞之臣的模样,说:好食不好食,要吃了才知道,快,扶住他的手,按在箅子上,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他动弹,这烤肉最讲究的便是一面烤熟了,再换另外一面儿,如果没有烤熟便换面,这反复的换面儿会使肉质的水分流失,那烤出来的肉便容易又柴又老咬不烂。
    祁律语气十分轻松,仆役听了却犹如筛糠一般,不停的颤抖。别看公子万的模样温文尔雅,是个文明人似的,但是他发起狠来,一点子也不含糊,抓住仆役的手,便往那烧热的箅子上按去。
    公子万是习武之人,那仆役只是个粗人,虽然有些力气,远远不能和公子万比拟,仆役已经感受到了那火热的气息,分明双手还没有按在箅子上,恨不能脸上已经感觉到了箅子的热气,吓得他睁大了眼睛,恨不能直接晕过去。
    小土狗听着仆役的惨叫,摇摇晃晃的走到膳房门口,小爪子一抬,很自然的将膳房的门踹上,以免这里太吵闹把旁人给引过来。
    就在仆役的双手马上要碰到箅子的一刹那,仆役突然大喊:太傅!太傅!小臣撒谎了,小臣并非并非什么本分人,小臣愿意招供!小臣愿意招供啊!
    祁律抬起手来,阻止了公子万的动作,公子万一松手,将那仆役扔在地上。
    仆役跌在的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一脸都是汗水,不知道是被箅子的热气嘘的,还是被吓的。祁律很轻松的掸着自己的衣袍,说:说,律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倘或你不说实话,哼
    祁律冷笑一声,说:下次炙烤的便不是你的双手,而是你的面颊。
    仆役狠狠打了一个哆嗦,跪在地上叩头说:小臣知错,小臣招供!小臣认罪,是小臣将毒水涂抹在了锅把的倒刺上,是是小臣小臣也只是鬼迷心窍啊!
    祁律一眯眼睛,毒水?锅把?倒刺?
    他本想让仆役招供送信的事情,哪知道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小土狗的眼睛也是一亮,立刻侧头看向灶台上的锅子,方才祁律搬开的那只锅子上果然还有倒刺。
    祁律脑袋里快速的运转着,冷喝一声,说:说,继续说!
    那仆役不知道自己认了不该人的罪过,战战兢兢的说:小臣小臣趁人不注意,偷偷潜入膳房,将将锅把豁了倒刺出来,然后然后用毒水、毒水侵染,太傅太傅素来喜欢进膳房理膳,就会就会被锅把所所伤。
    祁律下意识的攥了一下掌心,他的确被锅把的倒刺扎了一下,但是根本没有当一回事,当时文潞还给祁律包扎了一下伤口。
    不只是祁律,天子也被锅把扎了,祁律突然昏厥发热,天子担心祁律,亲自去膳房熬粥水,结果也被锅把扎了,因为没注意,扎了好几下。
    祁律脑袋子里突然嗡的一声,难道
    自己与天子都中了毒,难道是因着这个倒刺?怪不得,膳房大火,膳房里很多东西都给烧了,锅把是木头做的,想必当时也给烧了个七七八八,天子理膳之时应该用的都是新的厨具,而天子竟然也被带倒刺的锅把扎了一下,这听起来简直太凑巧了,除非有人故意为之。
    祁律冷声说:膳房失火之后,你又如法炮制,将锅把霍出倒刺,可有此事?
    仆役磕头说:有有小臣不敢隐瞒,确有此事
    祁律莫名昏厥发热,根本不是什么感染了风寒,而是中毒的迹象,只不过他中毒不是很深,而祁律中毒之后,因为丢失了味觉一度非常消沉,天子日日来给祁律理膳,仆役便如法炮制,再次制造了锅把的倒刺。
    祁律心中一股火气冲天而起,如今天子还躺在榻上奄奄一息,都是因着这个仆役下毒的缘故,没成想中毒之事,竟然这样误打误撞的解开了。
    祁律冷着脸,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难看阴鸷,冷冷的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仆役吓怕了,不敢隐瞒任何,立刻说:是晋侯!是晋侯让小臣这么做的!
    晋侯?
    祁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丝冷意,说:还有呢?这东西你不会不认识罢?
    啪!被烧得漆黑的小羊皮扔在了仆役脚边,仆役低头一看,登时眼睛一翻,差点晕过去。
    因着给天子下毒之事,仆役做贼心虚,祁律逼问之时,仆役立刻想到了这件事情,禁不住恐吓全都认罪了,哪知道祁律突然又提起了小羊皮的事情。
    仆役脸色煞白,祁律冷笑说:怎么?这会子又要做一个本分人了?
    不不不!仆役立刻说:小臣不敢,小臣不敢,这这也是晋侯让小臣做的。
    祁律眯了眯眼睛,说:你是说,这书信是晋侯然你送出去的?
    如果是晋侯的诡计,那么晋侯就是想要引外敌入侵,野心不小。
    仆役立刻点头,说:是是是,没错,决计没错的,小臣每日送泔水之前,都会去固定的地方取一封书信,小臣小臣其实不识字的,不知上面写的甚么,只是负责送泔水之时把这小羊皮送出去,扔在草丛里,其余什么也不知道啊!
    祁律狐疑的说:你没见过给你书信之人?
    仆役说:没见过,真的没见过,小臣不敢狂言,真的没有见过,其实其实小臣也想过见一见那人,小臣提前来到取书信的地方,但一整晚都没有人出现,或许是被发现了,小臣小臣也就没再想过。
    晋侯吩咐仆役去一个地方取书信送出去,除了书信,还会有一些财币放在一起,仆役拿了财币也就没说什么,如果执意好奇那放书信之人,反而得不到财币,所以仆役等了一次,没等到人,也就算了。
    祁律的眸子微微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三日期限,今日已经是第二日,过了明日晚上,会盟便要开启,也就是说,明日晚上是一个关键,如果真的有人想要联合外地扰乱会盟,说不定明日晚上还会有送给赤狄的书信,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祁律盯着那仆役,说:想要保住你的双手,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明日继续去取书信。
    小臣不敢啊,小臣不敢啊!仆役使劲磕头。
    祁律却说:急甚么?便按照平日一样,明日若是还有书信,你便将书信偷偷送到律这里来,你若是敢耍滑头
    祁律没说话,只是多看了一眼那烧热的箅子,因着箅子上没有放东西,一直空烧着,已经有些冒黑烟了。
    仆役狠狠打了一个多索,说:是是,小臣不敢有违。
    会盟在即,会盟大营之中晋国、曲沃,还有潞国,全都不是省油的灯,而如今又多铎辰、留吁和甲氏三股赤狄力量,看来这一场会盟复杂得很呢。
    第二日晚上,果不其然,仆役偷偷摸摸的,真的送来了书信,还是一张小羊皮,因着昨日的小羊皮烧着了,所以根本看不到什么内容,只能看到几个赤狄部落的名字,今日的小羊皮信件却十分全面。
    祁律一看,心里咯噔一声,他立刻将小羊皮的信件交给小土狗去看,小土狗像模像样的坐在地上,两只小爪子捧着小羊皮,晃着小脚脚,一面晃一面看。晃着晃着,小土狗的小脚脚便不动了,仿佛卡壳一般停顿住,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眯起来,死死盯着信件上的内容。
    这信件果然是写给赤狄人的,上面再次出现了铎辰、留吁、甲氏三个赤狄部落的名字,而且远远不止如此。
    赤狄人竟然想要包围会盟用地,里应外合,将周人一网打尽,而且他们还准备趁着潞国和翼城空虚,同时派兵包围潞国和晋国的翼城,三面打击,如此一来,北面便彻底成为了赤狄人的天下。
    虽潞国也是赤狄人,但赤狄人也是分派系的,显然这次是三个赤狄部落联合在一起,准备将潞国并吞下来。
    祁律皱眉说:此事非同小可,明日便是会盟之时。
    小土狗死死皱着眉头,一脸凶悍的模样,随即眼睛一亮,用小爪子不停的比划着,比划的祁律眼前直发晕。
    姬林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可以打乱赤狄人的计划,那便是改书。
    如今书信在他们的手上还没送出去,这封书信确定了包围会盟大营的时间和信号等等,如果可以稍微改一改时间,将计就计,让赤狄人陷入他们的陷阱之中,那便大好了。
    祁律连夜将黑肩、忌父等人全都招急过来,黑肩负责改书,虢公忌父和大司马趁夜偷偷离开会盟营地,各自前去调兵。
    祁律沉吟了一下,对公子万说:那仆役说一切都是晋侯的计划,然而在这封书信之中,晋国的翼城也在被狄人包围的范畴之内晋侯显然是被人耍了。
    公子万眯起眼目,虽然他如今已经是洛师王室的卿大夫,但是出生在晋国的翼城,做了几十年的晋公子,如今翼城面临危难,如果公子万什么也不做,眼睁睁正看着狄人围攻翼城,甚至是攻陷翼城,公子万实在做不到。
    公子万拱起手来,说:太傅
    祁律阻止了他的话头,说:律知道你想说什么,狄人想要趁机占领北面,简直是痴人说梦晋公子。
    公子万说:万在。
    祁律笑眯眯的说:律想请你连夜去找曲沃公子一趟,有要事需要曲沃公子劳累一番。
    公子万露出纳罕的表情,让自己去找公子称?谁不知道翼城和曲沃是势不两立,曲沃连杀了两任晋侯,这可是弑君的罪过,翼城和曲沃是血仇,公子万昔日里与公子称的干系也不是很好,如今祁律却让公子万连夜去找公子称。
    公子万只是迟疑了一下,说:是,请太傅吩咐。
    夜色浓郁的很,明日便是会盟的日子,而曲沃公子并没有早早歇息下来,营帐中灯火通明,犹如白昼,充斥着丝竹之声,还有美人嬉笑的声音。
    曲沃公子眼目上系着丝绸的衣带,蒙着眼睛,身边莺莺燕燕环绕,不停的扇动着衣襟,调笑着:公子,婢子在这里呢!
    公子!您怎么还不来抓婢子
    案几上杯盘狼藉,曲沃公子微微有些醉意,伸手在空中摸索着,笑着说:美人倘或被我抓到,可是要重重责罚的。
    啊呀!
    公子称的话音刚落,突然将一个瘦削的身材抱了个满怀,随即便是美人们惊叫的声音,方才那嬉笑的气氛瞬间被打破,美人们瞠目结舌,仿佛看到了什么震惊的场面似的。
    公子称抱着怀中的美人儿,只觉那美人的身量稍微有些高挑,腰身虽然精瘦,却仿佛是个练家子,没有那些女酒讴者的柔软。
    公子称掀开系在眼目上的衣带一看,可不是么?被公子称抱在怀中的,哪里是什么美人儿,不正是公子万么?
    公子万眯着眼睛,站在营帐之中,旁边的美人都被吓傻了,公子称摆摆手,那些美人儿便全都离开了营帐,一时间营中只剩下公子称和公子万二人。
    公子称饮了一些酒,不过没什么醉意,随手抄起案几上的羽觞耳杯,笑着说:怎么?叔父深夜前来,难不成是对称儿投怀送抱来的?
    公子万不理会他的调笑,公子称便说:叔父分明对着旁人之时,都温文尔雅,温柔体贴,怎么唯独对着称儿的时候,便冷着一张脸?是了叔父对称儿如此与众不同?
    公子万不想与他多说话,淡淡的说:太傅有请。
    曲沃公子一笑,说:这么晚了,太傅请我?
    清晨的第一缕日光缓缓升起,今日是会盟的日子,营地中的寺人宫女和仆役起的都很早,早早的便开始准备起来。
    会盟大营之中,潞国国君、晋侯、曲沃公已经全部齐聚,并着各国的卿大夫们,只剩下洛师之人没有到场,不管是天子,还是洛师的王室卿大夫,一个都还未到场。
    晋侯坐在席上,趾高气昂,冷冷的说:今儿真是稀奇啊,你们曲沃的公子呢?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匹配不了会盟,因此羞于见人了?
    曲沃公不理会他的挑衅,闭目养神,也不说话。
    很快便听到踏踏踏的声音,洛师的王室大夫们几乎卡着时辰前来,哗啦打起帐帘子,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身太傅官袍的祁律。
    祁律面色平静,身着长袍,因着天气微微有些寒冷,他加了一件披风,披风的领口裹着一圈儿白毛,衬托着祁律白皙的皮肤。
    清晨的风很大,冬风将祁律的鬓发吹得微微有些松散,显得异常慵懒,白皙的面颊也因着冬风的肆虐,透着一股微微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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