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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穿越)——长生千叶(246)

    姬林闻到了肉香味,又眼看着祁太傅那温柔的笑意,天子恨不能整个人都飘飘然的,笑着说:太傅,这是什么吃食,生的如此美貌。
    祁律将筷箸递给天子,又把盛汤的小豆打开盖子,热腾腾的蒸汽冒起来,案几上还有几碟小菜,加之肉/欲十足的炸猪排饭和金灿灿的鸡蛋,白生生的米饭,这炸猪排套餐竟然显得丰盛无比。
    炸猪排整齐的排放在承槃之中,足足有姬林的手掌大,大块的炸猪排切成两指宽的条状,外面金灿灿,里面是鲜嫩的肉,还有雪白的肉筋,纹理分明,便是只看着,都觉得幸福。
    祁律笑着说:这叫炸猪排饭,天子快试试,冷了就不好吃了。
    姬林立刻点头,拿起筷箸,夹起一块厚厚的炸猪排,刚要送入口中,突然想起了甚么,眯着眼睛说:寡人听说,太傅方才去了膳房,给公子万理膳?
    祁律:
    姬林狐疑的看着筷箸中夹着的炸猪排,又说:这炸猪排饭,不会是太傅给公子万专门准备,公子万却不食,才送到寡人这里来的罢?
    祁律:谁说天子是个傻白甜?天子越来越聪明了,愈发的难搞!
    祁律咳嗽一声,心中虽然吐槽着,但是脸上正义凛然,一个磕巴都没打,十分温柔的说:天子此言差矣,律便是知道那公子万是个硬骨头,一定不会食律的膳食,所以律才故意端过去装装样子,其实这个炸猪排饭,是律特意做给天子的。
    姬林:太傅的嘴,骗人的鬼。
    祁律见天子男友一脸哀怨的瞧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个大猪蹄子似的,连忙咳嗽一声,岔开话题,介绍着自己的炸猪排饭,说:天子快尝尝,这炸猪排外酥里嫩,一口咬下去直掉渣,猪排肉质鲜美,知道天子不喜欢吃太柴的肉,因此律特意选了一块带筋的肉其实是旁的膳夫割下来不要的肉。
    祁律又说:稻米饭上盖着的鸡子,也是天子稀罕的嫩口,绝对不老,一点子也不腥气,入口即化,还滑的很,保证天子吃起来顺口。
    姬林看着祁律自卖自夸,无论是炸猪排还是鸡子,仿佛都是特意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越发觉得太傅的嘴是骗人的鬼了。
    姬林挑起盖在米饭上的鸡蛋外衣,金灿灿的鸡蛋摊的很薄,又很顺滑,盖在米饭上,好像一只小被子,看起来便觉得满足。
    姬林挑眉说:倘或这鸡子没有太傅滑嫩,那寡人吃了炸猪排饭之后,便要继续享用太傅了。
    祁律微微一笑,不是祁律不信任天子的威胁,而是祁太傅有恃无恐,因着他知道天子很忙,有很多积压的公文需要处理。
    姬林先吃了一口鸡蛋,立刻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吃惊,说:太傅,寡人从未吃过如此滑嫩的鸡子。
    祁律笑眯眯的坐在案几对面,托着腮帮子看着天子用膳,不得不说,天子用膳当真好看极了,无论是吃相还是颜值,又优雅,又有感染力,如果让天子做吃播,一定会大红大紫的。
    姬林先是对鸡子赞不绝口,然后又吃了一口炸猪排,厚实的炸猪排一点子也不老,也不硬,口感真的绝了,尤其是吃到雪白剔透的肉筋之时,那种弹牙的感觉简直会令食欲翻倍!
    恐怕很多人都不能理解炸物和米饭配在一起,或许觉得干巴巴没有滋味儿,但真吃到口中,才觉如此绝配。
    祁律笑眯眯的说:天子不要光干吃猪排,还有酱料,沾上一点酱料尝尝。
    祁律专门为炸猪排做了酱料,里面放上一把芝麻,咸香的酱汁配合着芝麻的醇香,将炸猪排在酱汁里一裹,更是催发了猪排的香气,而且酱汁的咸香正好可以解去炸物的油腻。
    当然,天子是不觉炸物油腻的,别说是一块大炸猪排了,就算是让他吃上三块,也绝对没有问题。
    太子很快解决了一大碗稻米饭,一豆汤羹,一块大炸猪排,就连承槃之中的小菜儿也都给吃了个精光,将筷箸放下来,叹息了一口气,似乎深感满足。
    天子刚刚满足,突然严肃的蹙眉,对祁律说:如此美味儿,太傅绝对不能给公子万做,只能做给寡人。
    祁律忍不住笑出声,别看天子如此高大俊美,但他的骨子里竟十分孩子气,占有欲也十分浓烈。
    祁律没有回答,突然前倾一些,在天子的唇边轻轻一蹭,指尖赫然多了一颗洁白的米粒,天子放才还一本正经,拿出帝王的威严来,哪知道瞬间破功,看到祁律指尖的米粒,感觉有些丢人。
    方才吃的太美味了,净是什么都给忘了,天子赶紧拿起帕子来擦嘴,哪知道祁律笑了笑,说:炸猪排当真如此美味?那律也来尝一尝。
    他说着把那颗米粒送入了口中,轻轻一卷,消失不见了。
    姬林的眼眸颜色猛地加深,突然越过案几,一把抱起祁律,祁律只是空撩一把,不负责任的那种,毕竟他知道天子公务繁忙,因此才格外的肆无忌惮,哪知道天子当真了,不知是不是吃炸猪排吃多了,力气也大,一把抱起祁律便往营帐里面走。
    祁律吓得立刻临阵脱逃,连忙说:天子,天还亮着!
    姬林眯眼低笑,说:无妨,营帐里暗得很。
    祁律又说:那容律再去饮口酒。
    姬林险些被他气坏了,说:怎么,寡人长相如此不堪?为何太傅每次都要饮酒壮胆?
    祁律干笑了一声,就在此时,突听寺人说:天子,曲沃公子求见。
    姬林啧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耐烦,寺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说:天子,曲沃公子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求见。
    公子称等在天子营帐外面,等了一会子,便听到天子阴沉的嗓音,说:传进来。
    公子称心中有些奇怪,难不成今日天子心情不好?所以嗓音才会如此阴霾。公子称走进去,天子何止是嗓音阴霾,天子的面容也十分阴霾,眯着眼睛坐在席上,好像很忙碌,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书,说:曲沃公子有什么十万火急的要事禀报?
    公子称立刻恭敬的说:回天子,的确十万火急,是关于晋侯之事。
    晋侯?姬林眯起眼目,将手中的文书撂在了案几上。
    祁律整理好衣袍从营帐内里绕出来,便听到公子称说晋侯两个字,公子称吃了一惊,没成想祁太傅也在天子的营帐中,而且还从营帐的内里绕出来,不由多看了两眼祁律。
    祁律干咳了一声,说:曲沃公子,不知这晋侯又有什么事情?
    公子称收回了目光,态度很恭敬的说:天子与祁太傅有所不知,因着晋侯常年针对我曲沃,所以我曲沃也没有法子,只好在翼城之中安插了几个探子
    祁律一听,好家伙,公子称都快变成小白花儿了,说的那叫一个可怜,好像翼城是后妈,自己是捡豆子的灰姑娘一般。
    公子称铺垫了一下,这才说:据探子来报,晋侯因为忌惮公子万,已经派选了死士,今日晚间动手,想要将公子万杀人灭口。
    祁律一听,没成想晋侯这么着急,之前晋侯就撺掇着杀了公子万,摆明了是想要杀人灭口,自然是为了不让公子万反齿儿,反咬他一口。祁律本以为晋侯怎么也要再等两天才能动手,毕竟他现在刚刚找到了替罪羔羊洗脱嫌疑,竟然一刻也不安生。
    公子称说:天子明鉴,晋侯居心叵测,已经将公子万交与天子,却在会盟营地妄动杀念,岂不是藐视天子的威严?
    姬林冷冷一笑,说:寡人知道了,有劳曲沃公子今日跑一趟,这事情不要打草惊蛇。
    公子称拱手说:能为天子分忧,何谈劳累?称敬诺。
    姬林说:倘或没有旁的是,曲沃公子可以先退下了。
    公子称恭敬的离开会盟营地,往晋国的营帐而去,掀开营帐恭敬的作礼,说:拜见君父。
    曲沃公说:如何,天子怎么说?
    公子称说:君父安心,天子一心想要招揽公子万,是决计不会放过晋侯的,晋侯这般不长眼睛的往刀口上状,这次会盟,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曲沃公点点头,说:只可惜这公子万是个人才,他留在翼城,翼城苟延残喘到如今,可算是个劲敌了,倘或不能杀之,让他去了洛师,唯恐给往后留下祸患啊。
    公子称眯了眯眼睛,说:君父,公子万之事,押后再议也不迟,如今眼下专心对抗翼城,只要能讨好天子,拿下了翼城,旁的都是可以再议。
    曲沃公说:无错,我儿说得对。
    公子称离开之后,姬林冷笑说:这个晋侯,真是一刻也不闲着,尽给寡人找事儿。
    祁律微笑说:也不算是找事儿,如今的公子万对晋国还有一丝丝的念想,正好将计就计,让晋侯再给公子万一次打击,如此一来,公子万必然心甘情愿的追随天子了。
    他们如今已经知道晋侯要暗杀公子万,只要偷偷将公子万转移,然后守株待兔,把死士抓住就可以了。
    祁律脸上划过一抹笑容,说:咱们给晋侯送点刺激。
    刺激?天子狐疑。
    黑夜渐渐浓烈起来,今日没有月光,连星星都如此稀疏,天空蒙着一层厚厚的云层,黑压压的一片,格外压抑。
    营地已经陷入宁静,只剩下篝火跳动的声音,还有各国军队派出的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一个黑影突然闪了过去,快速穿梭在营地中间,他似乎非常熟悉会盟营地的布局,躲在营帐后面,让开几个巡逻的队伍,紧跟着向前扑去,动作非常凌厉,直接扑进一个营帐。
    那营帐十分昏暗,榻上拱起一个鼓包,似乎躺着什么人,因为寒冷,用被子蒙着。
    正是公子万的营帐!
    黑影悄无声息的逼近黑影,举起手来,手中竟然握着一把短剑,嗤!一声,直接扎进了被子之中。
    短剑扎进去,那黑影一愣,似乎觉得扎进去的感觉太轻松了,不像是扎入皮肉之中,没有什么阻力。
    就在此时,哗啦!一声轻响,被子突然掀开,原来那短剑果然根本没有扎在皮肉里,而是扎在了一团毯子上,一个人影突然从被子下面窜出来,但根本不是公子万。
    那黑影吃了一惊,营帐分明是公子万的营帐,然而公子万的榻上分明是周公黑肩!
    周公黑肩立刻大喊:有刺客!
    唰!不等黑影反应过来,颈子已经被凉冰冰的剑刃抵住,营帐里除了周公黑肩,还有其他人,是虢公忌父!
    虢公忌父手中握着佩剑,蹙着眉,眯着眼睛盯着那死士,与此同时,营帐外面好像早有准备,随着黑肩的一声大喊,立刻传来此起彼伏的大喊:有刺客!抓刺客!
    抓刺客!
    刺客,别让刺客跑了!
    紧跟着便是踏踏踏的脚步声,洛师虎贲军快速冲进营帐,昏暗的营帐瞬间点亮起来,灯火通明,那死士想要逃跑,却已经无处遁形,被虎贲军团团的包围住。
    虎贲军将死士团团包围,虢公忌父才退出包围,赶紧来到黑肩身边,关切的说:周公,你可受伤了?
    周公黑肩并没有受伤,刚才那一剑没有扎在他身上,而是扎在了毯子上,不等他说话,虢公忌父突然说:你的衣裳划破了,受伤没有?!
    黑肩侧头一看,还真是,自己都没有感觉,肩膀的衣裳被划破了,估计是刚才死士一剑扎下来,正好蹭到了黑肩的衣裳,但是黑肩浑然没有发现。
    黑肩的肩头破了一个口子,如今天气转凉,衣裳自然也厚了一些,连带着好几层衣裳全都给划破了,隐露出黑肩一抹肩头来,营帐中灯火通明,趁着那火光,虢公忌父一把扳过黑肩,紧张的检查着他的伤口。
    只不过根本没有伤口,黑肩也没感觉到疼痛,的的确确只是衣裳划破了,虢公忌父先是狠狠松了一口气,随即眼神突然有些发怔,低沉的说:真真的有一块胎记。
    黑肩之所以叫黑肩,人如其名,就是因为他出生的时候肩膀有一块黑色的胎记,古人起名字都很注重这些,虽然现代人可能会觉得十分古怪,但在古代是屡见不鲜的。
    黑肩的衣裳破了一块,虢公忌父正好看到那块胎记,并不是很大,仿佛是一只雏鸟落在了雪地里,更衬托着雪地洁白无瑕。
    黑肩没有注意,听到虢公忌父如此说,连忙拉起自己的袍子,挡住那块破口,虢公忌父这才反应过来,收回神,连忙说: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看的!
    这尴尬的场面终于被祁律打破了,祁律走在虎贲军最后面,施施然的进入了营帐,同时被喊声吸引过来的,当然还有晋侯。
    刺客就是他派来的,晋侯突然听到大吵大闹的声音,还听到有人大喊着抓刺客,心中咯噔一声,赶紧过来看看究竟,也冲进了营帐中。
    除了晋侯,还有很多卿大夫同样听到了吵闹的声音,前来查看,营帐门口围着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全都抻着脖子。
    祁律脸上挂着笑意,说:让律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夜袭咱们的周公大人?
    祁律之前说了,送给晋侯一些刺激,这刺激可不正是周公黑肩么?只是把公子万偷偷转移实在无趣儿,不如给这刺客按上一个暗杀诸侯的大罪名。
    周公黑肩可是周公,周公旦的九世孙,公爵出身,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无比高贵,对比起来,晋侯不过是个侯爵,和上公还差着等级,倘或给晋侯按上一个刺杀周公的大帽子,这顶帽子可相当的沉重呢。
    再者,周公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若是论起胡搅蛮缠来,祁律自认第一,周公必然第二,或者干脆来一个并列第一都可以,因此这个刺激,祁律觉得周公便不错。
    祁律走进来,说:来来,摘下这死士的面巾,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公然行刺上公?
    虎贲军不由那死士反抗,将他押解在地上,一把拽下了死士的面巾。
    那面巾一掉,立刻有人大喊着:是曲沃人!我认识他,是曲沃之人!
    祁律听了不由一笑,挑了挑眉,心说晋侯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还专门找了一个曲沃人来做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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