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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穿越)——长生千叶(215)

    祁律当真不忍心看到武曼那呆头呆脑的模样,在武曼面前挥了挥手,说:大司马,回神了,人都走很远了。
    武曼这才嗯?了一声回过神来,但说是回神儿,顶多回了一半的神儿,整个人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他转身要走,咚!一声巨响,竟然直接一头撞在了身后的大树上。
    震颤得树梢上秋日的落叶扑簌簌飘落下来,祁律吃了一惊,连声说:大司马?!大司马你怎么样?
    武曼一头撞在树上,好像没看到后背有一棵大树似的,撞了之后终于醒过神来,嘴里嘶!抽了一口冷气。
    祁律跑过去,绕到武曼正面一看,也跟着抽了一口冷气,因为武曼的鼻子通红一片,高挺的鼻梁差点变成了比诺曹,两道血水从武曼的鼻子里流出来,何其凶猛,源源不断的往下淌。
    祁律眼皮一跳,说:大司马你流鼻血了。
    武曼只觉十足丢人,挥着手说:无、无妨,本司马比这重的伤,甚么没有受过。
    他说着,装作不在意,因为鼻血流的太多,竟然仰起头来,祁律不由分说,按了一把武曼的脑袋,不让他仰头,说:流这么多鼻血还仰头,你是想呛血么?小孩子都知道流鼻血不能仰头。
    武曼被祁律无情的呵斥了一句,心里虽然不服气,不过还是乖乖的平视着,让祁律给他把血擦掉。
    因着流鼻血太丢人,武曼坚决不去看医官,两个人身上都是血水,仿佛案发现场一般,一会子还要参加宴席,如果这般过去,实在失礼,而且今日武氏和尹氏都要来参加宴席,这样无礼恐怕引起争端,武曼现在出宫去换衣裳已经来不及了,祁律只好把武曼带回自己的房舍。
    祁律在宫外有太傅府,但是他在宫里也有屋舍,当然是因着方便,天子特意给祁律留的屋舍,屋舍里存放着很多换洗的衣裳。
    祁律领着武曼走进去,给他找了一套比较宽大的衣裳,不过因着都是祁律的,武曼穿着可能会稍微有些修身。
    武曼拿着祁律的衣裳,有些不愿意穿祁律的衣裳,但是也没有旁的,只好妥协,准备换衣裳。他一抬头,登时嗬!抽了一口冷气,伸手握在自己腰间佩剑之上,说:你做甚么!?
    武曼之所以反应这般大,因着祁律已经脱掉了外袍,只着一声素色的里衣,手里捧着干净的衣裳,他被武曼这么一吼,也吓了一跳,怔怔的说:律换衣裳啊。
    武曼一脸戒备,不知是不是祁律的错觉,大司马的脸色竟然有些发红,粗声粗气的说:你、你休想邪辟与我,不、不管用的,我不喜欢男子!
    祁律:
    祁律无奈的往身上套外袍,真想翻一双大眼白送给打司马,敲敲他的脑袋,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不是稻草,说:大司马赶紧换衣裳罢,一会子宴席迟了。
    武曼还是一脸戒备,缩在角落里,背过身去,一点点解开自己的腰带,还时不时的回头偷看了一眼祁律,看看祁律对自己有没有另类的企图。
    说实在的,祁律对男子并没有另类的企图,天子是个意外,在祁律对天子有所企图之前,他没想过自己喜欢男子,当然了,他也没喜欢过女子,只觉得谈恋爱太麻烦了,还不如做顿好吃的。
    但是当祁律发现自对天子的企图之后,突然觉悟,天子仿佛就是一道美食,虽然享用这道美味儿需要侍弄的时间很长,但也值得,而且欲罢不能。
    因此祁律和武曼在一个屋舍里换衣裳,完全是因为方便,也没有旁的心思,难道他不和男子在一个屋舍里换衣裳,还要和女子在一个屋舍里换衣裳么?那才是耍流氓罢。
    武曼见他一副坦然的模样,心中更是忐忑,小心翼翼的瞥着祁律,祁律的颈子上还挂着没有消退的吻痕,里衣松松垮垮的,看的武曼直脸红,面壁思过一般,更加紧密的靠着墙根儿。
    就在武曼打算速战速决,立刻换好衣裳的时候,哪知道好巧不巧,天子竟然来了。
    姬林打算和祁律一并子去燕饮殿,便来祁律下榻在宫中的屋舍寻他,走到门口打算给祁律一个惊喜,因此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吱呀舍门突然被推开,天子那俊美甜蜜的笑容,一点点凝固在脸上,眯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天子推门进来之时,武曼正好也退下了外袍,团在一边,两个人都身着里衣,虽然各自站的八丈远,但天子还是吃味儿。
    姬林黑着脸走进来,武曼还以为天子会发雷霆之怒,哪知道就听天子幽幽的说:大司马穿了太傅的衣裳,寡人也要。
    祁律一脸无奈,说:律的衣裳,天子也穿不下。
    寡人不管。姬林立刻反驳,直接走到柜子旁边,把祁律换洗的衣裳抱出来堆在一边,指着那些衣裳,说:这些都是寡人的,一会子送到寡人的太室。
    祁律更是无奈了,赶紧拦住天子抢衣裳的举动,说:天子又穿不下,天子拿走做什么用?当抹布么?
    哪知道俊美的天子幽幽一笑,一瞬间从小奶狗切换成了大野狼,沙哑的说:穿不下也有很多妙用,不是么?
    武曼:
    大司马突然觉得,一时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发小了,那个耿直正直,一身浩然正气的发小,长得好像有点歪,他们在说甚么,武曼听得似懂非懂,只觉不能再听下去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燕饮殿,尹氏已经在坐,尹四小姐因为辈分最小,坐在最靠后面的地方,武曼一进来,立刻看到了尹四小姐,瞬间挺起腰板,端着高贵的架势,想要在尹四小姐面前展现自最好的一面。
    众人落座,姬林笑着说:今日并非国宴,各位在坐都是我大周王室的扛鼎之臣,日后我大周还有赖各位卿大夫们鼎力相助,寡人在这里,先敬各位。
    众人立刻端起羽觞耳杯回敬天子,姬林又说了一些场面话,很快便开始燕饮。
    正式燕饮开始,众人都起身敬酒,祁律一瞥眼,便看到尹四小姐坐在席上有些局促,捂着嘴巴轻轻咳嗽,咳嗽的比前几日还厉害了一些,想必是这些日子天气持续转凉,所以尹四小姐的不足之症更明显了。
    祁律之前已经做好了秋梨膏,天子赞不绝口,趁着今日正好把秋梨膏送给尹四小姐。
    祁律站起身来,他并没有直接去找尹四小姐,而是来到尹子身边敬酒,把秋梨膏送给了尹子,说:这是律亲手熬制的,秋梨所制,饮用之时用温水沏开便可,秋日燥热,多喝两次也是好的。
    尹子对祁律本就十分赏识,并没什么偏见,见到祁律来送秋梨膏,便笑眯眯的说:太傅有心了,如此劳烦太傅,老朽真真儿过意不去。
    祁律又送上一小坛子秋梨膏,笑着说:尹子便不必推举了,律观尹四小姐先天不足,常日咳嗽,饮用一些这秋梨膏,亦能止咳润肺。
    尹子说:祁太傅心思细腻,凡事亲力亲为,又是天子的左膀右臂,当真是我等楷模,不知太傅可有婚配,太傅若是不弃,看看我家这几个孙女儿,可有中意之人,若是有中意的,老朽与太傅往后便是一家人了。
    祁律只是想和尹家打好关系而已,但是绝对没有想要攀姻亲的念头,尹子这么一说,便听到一声轻笑,竟然是天子来了,天子原也在身边,听到尹子要给祁律介绍婚事,绷着一张笑脸,心里却酸的厉害,说:尹子有所不知,祁太傅心思不在成家之上,寡人也曾为太傅操碎了心,只可惜太傅志不在此,一心为我大周朝业,无暇分心,当真令寡人敬重。
    祁律:天子什么时候为自己操碎了心?
    尹子一听,不由肃然起敬说:太傅舍己为国,老朽敬重,当真惭愧,惭愧啊。
    祁律干笑两声,面子上装出一副高深莫测,世外高人的模样,恭候说:天子错爱,尹子错爱。
    姬林转身离开之时,还对着祁律轻笑了一声,看那模样十分得意。
    姬林走回天子席位坐下来,燕饮已经热络起来,便准备说一些重要的事情了,笑着开口说:各位,听寡人一言。
    天子一开口,互相敬酒的众人立刻停歇下来,各自坐回席位上,姬林说:今日邀请诸卿参加赏花燕饮,良辰美景正是当时,方才尹子提起喜事儿,寡人也琢磨着,咱们这洛师很久都没有甚么喜事儿了,也该是办一些喜事儿,冲冲喜气。
    祁律立刻和姬林打起了配合,说:回天子,说起喜事,律初来洛师乍到,曾听市井传言,尹氏与武氏曾经定下过婚约,也不知是真是假,倘或是真的
    他这么一说,尹氏和武氏之人立刻喧哗起来,谁不知道他们两家打得不可开交,尹子倒是不主张针对武氏的,但奈何小一辈儿们敌意很重,婚约之事很久都没有提起了。
    姬林配合的说:哦?寡人也曾有听闻,但同样不知是真是假,大司马,尹子,你二位分辨是武家和尹家的宗主,可知道此事啊?
    大司马武曼一听,立刻看向祁律,祁律说的不假,这宴席就是撮合自己与尹家的,当即武曼便站起来,拱手说:回天子,确有此事。
    两家人本以为武曼会矢口否认,说绝无此事的,但是没成想武曼竟然一口肯定下来,竟然说有这么回事儿。
    姬林轻笑一声,说:既然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寡人倒是觉得,尹子你的小孙女儿与大司马颇为般配,不知尹子您的意思呢?
    这尹子没成想天子突然提起这个事儿,竟然有些犹豫。
    尹子平日里都不主张和武家作对,不过他年纪大了,尹氏又没有什么男丁作为少宗主,家族里面难免散乱一些,便有些人专门和武家作对,找不痛快。
    这婚约还是尹子和武曼的爷爷定下来的,尹子其实没有道理反对,但如今最赞成婚事的尹子竟然第一个犹豫了,武曼一听,立刻蹙起眉来,有些紧张。
    祁律心想着,难道是因着平日里武曼太嚣张了,不知什么时候得罪过尹子?现在好了罢,风水轮流转,武曼决计想不到,自己会对尹子的孙女一见钟情。
    尹子支吾了一声,拱起手来,颤巍巍的说:回天子,不是老朽不同意这门婚事,只是这四丫头天子,其实老朽这四丫头早有婚约在身。
    甚么?!武曼差点直接蹦起来,如果尹四小姐有婚约在身,岂不是不能嫁给自己了?
    祁律见到武曼差点扑出去,赶紧压住他,把他拽回来,轻声说:再看看情况。
    武曼这才压制着躁动的心思,耐着性子坐下来。
    何止是武曼,天子也吃了一惊,尹四小姐早有婚约?
    尹子说:老朽早些年曾经答应过虢公,将家中的四丫头许与虢公为夫人,所以
    今日的宴席不只是武氏和尹氏参加,还有周公黑肩、虢公忌父等等也来参加,为得便是避免相亲宴的尴尬。虢公忌父正在品尝秋梨膏的美味,只觉得这秋梨膏十足新鲜,以前根本没有尝过,喝进口中虽然甘甜,却不腻口,而且还很是润滑,相当解渴,好像瞬间能抚平秋日的干燥一般。
    忌父平日里喜欢饮酒,今日连酒都不饮了,专门喝这秋梨膏,哪知道刚喝了一口,便听到尹子说自己与尹四小姐有婚约,当时咳咳咳差点呛出个好歹来。
    虢公忌父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抬头一看,果然,宴席上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天子盯着自己看,一脸探究;祁太傅盯着自己看,一脸八卦;武曼盯着自己看,竟然有点哀怨;周公黑肩也盯着自己看,似笑非笑的,还有点凉冰冰。
    虢公无端端被尹子甩了一口大锅,因着他和尹子是忘年之交,所以难免开过顽笑,说是请虢公做女婿或者孙女婿,但谁也没有当真,哪成想今日竟变出了个婚约来。
    尹子连连给虢公忌父打眼色,奈何虢公忌父还在震惊自己的婚约,根本没有看到尹子的眼色,当即便说:这尹子,您怕是记错了。
    武曼当即坐不住了,直接站起来拱手说:天子,我武氏与尹家有婚约在先,还是尹子当年定下的婚约,武曼愿意履行婚约,还请尹子将孙女托付与曼,曼定不相负!
    武曼这几句话说的,又是深情,又有气概,加之大司马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怕是谁听了都会怦然心动。
    然而尹子还是犹豫,说:大司马有所不知,老朽这四丫头体弱多病,羸弱的厉害,打小不知道吃过多少药石,都没甚么气色,实在不敢拖累大司马,因此大司马若是想要履行婚约,不若老朽家中剩下三个丫头,都未曾婚配
    尹子说到这里,大家都听出来了,结亲可以,但是尹子反对武曼和尹四小姐,其他人都可以。
    武曼心中更是不服气了,他对尹四小姐一见钟情,心里根本再容不下任何人,如何还能娶尹四小姐的姐姐?
    武曼当即便说:天子今日在场,正好为卑将做一个见证,武曼对天起誓,今生非尹四小姐不娶,天地共鉴!
    武曼这是铁了心要娶尹四小姐,话音一落,全场哗然一片,众人立刻全都看向另外的主角尹四小姐。
    虽向尹家提亲的人很多,有很多人上赶着要娶尹四小姐,但是想要娶尹四小姐的,多半是一些想做上门女婿之人。毕竟尹四小姐美则美矣,但是体弱多病,缠绵药石,这要是娶回家,恐怕没几天便不行了,还要供着,更别说是孕育子嗣了。
    在这个年代,很多官位都可以世袭,子嗣是一个大问题,尹四小姐娶回家,身子骨儿这么弱,很可能没办法留下一儿半女。
    因着这些诸多理由,与尹四小姐提亲的,其实多半是一些看上尹家门楣之人,没有太多真心实意之人。而今日武曼身为王室大司马,竟然对天发誓,非尹四小姐不娶,众人如何能不哗然?
    武氏的人都觉得少宗主癫了,怕是被尹四小姐迷去了魂魄,尹氏之人则是闹不明白武家又在耍什么手段,其余人全都在旁观看热闹,尹家和武家能否联姻,这可是震动朝野的大事件。
    作为主角之一的尹四小姐,坐在宴席之上,瞬间变成了焦点,她捂着嘴巴轻轻咳嗽着,身体微微颤抖,面容虽不红润,也不华色,没有贵家小姐的雍容华贵,却越发的楚楚可怜,透露着一股怯生生的不胜姿态。
    尹子听到武曼起誓,十足为难,说:这天子,容老朽与四丫头说两句话。
    尹子站起身来,走到尹四小姐身边,尹四小姐与尹子低声说了几句,两个人交谈之后,尹子便坐回了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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