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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穿越)——长生千叶(181)

    祁律看到天子吃的美滋滋的,挑了挑眉,天子可不知,祁律是把天子当成试验品了,毕竟姜撞奶有的时候也会不成功,牛奶热了冷了,姜汁不新鲜了,都有可能不成功,姜汁太少撞不成奶冻,姜汁太多奶冻口感辛辣粗糙,又会变成老豆腐,因此这道小食还是要看手艺的。
    祁律用天子做了一回实验,结果非常成功。倒不是祁律不重视天子,而是因着祁律觉得,在天子面前失败,总比在容居面前失败要好。
    祁律做成功了姜撞奶,便前往容居的屋舍,准备如法炮制,也作出这道姜撞奶来。
    乳白的牛奶撞入姜汁之中,没一会子便形成了丝滑的奶冻,容居看的瞠目结舌,说:这这是甚么巫术?
    祁律笑着说:怎么,容相不敢尝尝这巫术么?
    容居立刻拿起小匕,奶冻滑嫩醇香,像是美人儿吹弹可破的皮肤,入口略带姜味,真的是甜口的,也是小食,一碗下肚,姜汁暖胃,而且相当开胃。
    容居果然是个嘴巴不饶人,但是身体很诚实的人,一股脑把姜撞奶全都吃了,吃的精光,十分干净,这才将小豆放下来。
    祁律笑眯眯的说:容相可满意?
    容居眼皮一跳,说:祁太傅,容居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祁律笑着说:的确,容相每次的要求都很小小不言,倒的确平易近人了,敢问容相这次有什么要求?
    容居听着祁律的话,只觉被气的肺疼,他已经绞尽脑汁了,哪知道祁律都能一一化解,已经两次,第一次是茶叶蛋,第二次是姜撞奶,都说事不过三,这可是第三次了。
    容居一脸算计的说:容居日前中毒,身子还不爽俐,但是又有些馋酒,因此容居想要吃一些,不用饮酒,便能上头的膳食,不知太傅可有办法?
    不用饮酒便能上头?
    祁律听罢了轻笑一声,那笑容竟然有几分算计,笑的容居后背有些发凉,不知祁律这回又要如何化解。
    祁律淡淡的说:容相稍待,这还不容易么?
    祁律甩下这么一句话,很快离开,闹得容居很没面子,已经第三次了,难道都难不倒祁律么?
    祁律今日第三次进了膳房,站在膳房里环视一圈,其实他心里已有了一些承算。
    不用饮酒也能上头,容居还以为这是什么样的难题,祁律笑眯眯的心想,这世上又不止酒一样东西容易上头,在祁太傅的心中,天子的美色也相当上头啊,当然了,祁律必然不会奉献天子的美色,这可是相当宝贵的,祁太傅一个人觊觎已经足够了。
    还有另外一样东西,也十足的上头,那便是芥末。
    祁律日前才做好了一堆的黄芥末,眼看到膳房里有些新鲜的鸭掌,便抱着黄芥末的罐子,对着那些鸭掌幽幽发笑,给你做个芥末鸭掌,浓浓的黄芥,看你上不上头?
    何止上头,还能上头到痛哭流涕呢。
    祁律将鸭掌拿过来,先把鸭掌清洗干净,然后上锅去煮,混合一些去腥味的调料和酒,趁着煮鸭掌的时候,祁律便去调制黄芥末的酱汁。
    黄芥末香气很浓,没有绿芥末那般辛辣刺激,但是黄芥末同样会呛人,上头完全不是问题。
    祁律在黄芥末的酱汁里放上一些调料,等到鸭掌出锅,给鸭掌拆下骨头,放凉一些,随即将黄芥末的酱汁往鸭掌上一浇,鸭掌白如玉,黄芥橙亮鲜明,酱汁冒着一股辛香的味道,辛香开胃,又没有油星,格外的清爽。
    祁律做好了芥末鸭掌,因着这个芥末鸭掌祁律做的格外呛鼻上头,所以祁律并没有拿给天子,而是专门为容居做了这么一道,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祁律马不停蹄的从膳房出来,端着新鲜出炉的芥末鸭掌,今日第三次往容居的屋舍而去。
    容居指使祁律三次,刚吃过姜汁撞奶,又吃了午膳,悠闲得很,完全没把自己当成俘虏,正晒着秋日正午的太阳,只觉暖洋洋的,浑身都舒坦。
    祁律这么快便来了,容居刚刚吃完午膳,一点子也不饿,眼看着祁律又过来,心中冷笑,这次自己绝不会再犯错了,撑成这样子,再好吃的吃食也是吃不下的,自然不会给祁律脸面。
    容居心里一百二十个放心,笑眯眯的说:祁太傅又来了?真是劳烦祁太傅了。
    祁律淡淡的说:没甚么,容相点着名儿要食的都简单得很,不必介怀。
    容居:
    容居沉吟了一下,不和祁律斗嘴,笑着说:太傅,这吃食您可带来了?我怎么没看见?
    容居本觉得,他要一个比酒还上头的东西,祁律肯定会弄一些饮品过来,哪知道祁律并没有端什么饮品,直接端来了一道菜!
    祁律将芥末鸭掌放在容居面前,说:容相尝尝这个,可符合容相的口味儿?
    容居不屑一顾,一盘子鸭掌?
    他平日里用膳很挑剔,像这么粗俗的鸭掌,怎么能给自己这个君子吃呢?容居是从未吃过的,也从来都不屑,祁律端过来,他已经在腹中打好了草稿,各种各样的草稿,准备如何拒绝祁律,把他的吃食贬低一番。
    容居夹起一只脱骨鸭掌来,说:祁太傅,您这个鸭掌可是用酒制作?
    祁律笑着说:容相刚刚解毒,不宜饮酒,因此这鸭掌并非用酒制作。
    容居可算是找到了祁律的把柄,说:不是用酒制作,如何能令人上头?
    祁律还是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说:容相一试便知。
    容居只是想要装模作样的咬上一口那鸭掌,然后嫌弃的抛开,哪知道一口咬下去,鸭掌筋道,皮质又韧又有嚼劲儿,一股子浓郁的辛香味道冲面而来,虽说是辛香,不过辛辣的味道并不足,反而更香,清凉开胃,辛香十足,略略一吸气,腾!下子,那刺激的味道直冲脑门,恨不能顺着鼻梁直接顶上去。
    容居猛地睁大眼睛,一口气呛得直接捂住脑门,眯着眼睛使劲皱眉,祁律笑着说:如何?容相,这道芥末鸭掌,是否十足上头呢?
    姬林在寝殿批看了文书,活动了一下筋骨,想要趁着空闲的时候便去找太傅说说话,哪知道去了祁律的屋舍,却没有看到祁律本人,獳羊肩说太傅一直在膳房忙叨,照料容相的饮食。
    姬林当时答应祁律照料容居的饮食,其实已经很不舒坦了,毕竟姬林爱慕祁律,哪里忍心他总是给别人做饭,尤其容居还有一点子居心不良。
    姬林本是勉强答应,没成想这个容居简直便是蹬鼻子上脸,何其无耻,不只是让祁律照顾他的一日三餐,还点着名儿的要各种小食,天子吃过的姜撞奶也是容居点名要的小食。
    这回可酸坏了天子,还以为祁太傅是专门做给自己的,而如今容居刚刚用了午膳,竟然还点名要吃别的,一环接一环的难为祁律。
    姬林当即脸色难看,立刻从祁律的屋舍走出去,便往容居那面而去,他一身黑袍,身材高大,脸色阴霾着,别看年纪轻轻,却十足的威严,大步走进容居的住处。
    外面的虎贲军一看到是天子来了,赶紧就要作礼通报,哪知道姬林抬起手来,示意不要出声,没有任何停顿,立刻便走了进去。
    姬林走进去,本想震怒的申斥容居,一个徐国遗弃的国相而已,也敢对寡人的太傅呼来喝去,实在大胆,然
    姬林黑着脸走进去,便听到呜呜呜嘶呜呜的声音,好像有甚么人哭了,姬林定眼一看,并非是祁律,祁太傅面容很平静,还保持着温柔的微笑,盯着屋舍之中的容居。
    容居本人坐在席上,眼睛通红,哭出了眼泪,还不停的抽噎着,一向作天作地的容相哭的如此不堪,已经十足的诡计,最诡异的是容居手里竟然还捏着一只无骨的鸭掌,软趴趴的鸭掌上面蘸着黄色的酱汁,也不知道是什么酱汁,容居一面哭,还在一面啃鸭掌
    祁律见到天子进来,连忙作礼,说:律拜见天子。
    薛魏也赶紧作礼,轮到了容居,容居也想作礼,但是他吃芥末太上头了,还在呜呜呜的哭着,抽噎着说:容容容居拜见天子。
    天子:甚么情况?
    姬林的目光看向祁律,祁律笑眯眯的说:天子不必吃惊,容相是因着食了芥末,太过呛鼻上头,所以才会如此。
    姬林一听,一腔怒火瞬间便被祁律浇灭了,他急匆匆过来,明明是来保护祁律的,哪知道来了一看,根本不需要自己出头,祁太傅一个人便将容居制得服服帖帖。
    祁律笑眯眯的说:不知容相晚膳可还有什么想食的?
    容居听到这里,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芥末鸭掌,擦了擦手,突然一反常态,郑重的跪在地上叩首,说:太傅不止机敏聪慧,而且心怀旷谷,容居佩服。
    祁律看到容居给自己下拜,便亲手扶起容居,笑着说:容相为了试探律,绞尽脑汁,当真也是难为容相了。
    其实祁律早就看出来了,容居并非真的有心难为自己,容居身为徐国的国相,徐国这些年井井有条,百姓安居,这都说明容居是一个合格的国相,容居无论是计谋还是才华都很合格,又怎么会如此傲慢无礼的对待祁律呢?
    祁律早就看穿了,容居怕是想要试探试探自己,所以才故意出了三道难题,祁律不仅一一化解,而且态度十分谦和,这是让容居最佩服的地方。
    祁律说:既然容相已经甘心归顺,那么是不是应该为天子讲一讲这淮夷人了,毕竟宋公还在淮夷手上,时不我待,岁不我与啊。
    容居的态度和之前有很大的改变,变得毕恭毕敬起来,拱手说:正是,容居正想向天子禀报此事。
    姬林一看,还是来对了,众人便坐下来准备谈论一下淮夷的事情。
    容居展开一张小羊皮,放在案几上,说:这是容居这一日所画的地形图,淮夷与徐国接壤的地形图,还有淮夷总是侵扰活动的范围,请天子与太傅过目。
    姬林眯着眼睛浏览了一下这地形图,不由对容居另眼相看起来,他还以为容居只是一个奸相,没曾想容居是有些本事的,这地形图画的十分精细,也能弥补一下他们对淮夷一带地形的不了解。
    容居说:淮夷一带地形复杂,但是也有弱点,便是草木太多,倘或天子使用火攻,便可将淮夷军队一举歼灭。
    姬林皱了皱眉,说:就算寡人想用火攻,总不能直接一把火烧了丛林,需得有一个目的,不知淮夷人藏在何处,如何火攻?
    祁律也有一个担忧,说:淮夷多草木,的确利于火攻,但天子即位不久,倘或真的如此大肆火攻,必然死伤无数,或许会被有心人挑拨舆论,引起天下百姓的恐慌。
    容居笑了笑,说:天子与太傅心善,那这火攻,也可以不烧人,而是烧淮夷的粮草。
    姬林说:容相可知淮夷的粮草在何处?
    容居很坦然的说:不知。
    容居又说:但容居可以为天子查探。
    容居显然有后话,拱手说:容居身为徐国国相之时,与几位淮夷首领多有来往,也算是有些交情,容居愿为天子前往淮夷,佯装诈降,查探淮夷人的粮草位置。
    按照容居的说法,淮夷虽然被称作淮夷,但并非只有一拨人马,就像是狄人一样,周天子把北面的人统称为狄人,但狄人自己也分长狄、白狄、赤狄等等,而且狄人也会打仗。
    淮夷同样,淮夷有很多不同的队伍,这些队伍平日里互相不服,如今因为利益的驱使,拧成一股,劫持了宋公与夷,想要占一些便宜。
    容居说:这些淮夷的军队,是面和心不和,只要将他们的粮草烧毁,几股势力必然分崩离析,到时候天子直接各个击破,何愁难以平定淮夷?
    容居说的极是,但如何才能烧毁淮夷的粮草,以除后患,这是个大问题。容居愿意作为诱饵,前往淮夷诈降,等他取得了淮夷的信任之后,便可以知道粮草的位置,烧毁粮草,以火焰为号,作为虎贲军前进的路标。
    祁律说: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只不过虽容相与淮夷的首领都有来往,但当时是有利益做前提,因此才能攀上交情,如今徐国与淮夷已经谈崩,容相此番十足涉险,而且并不一定能成功。
    容居笑了一声,脸上挂上了奸佞的笑容,说:太傅所言甚是,想要和淮夷人打交道,必须先给他们一些甜头才是,淮夷吃到了甜头,才会放松对容居的警惕。
    姬林哦?了一声,说:说说罢,容相口中的甜头,到底是甚么?
    容居说:自然是粮草。
    姬林眯了眯看眼睛,说:按照容相所言,寡人要烧淮夷的粮草,便要先给他们粮草?
    容居点点头,说:容居想要取得淮夷的信任,必然需要带一些甜头过去,还要请天子配合,如今天子已经控制了徐国,必然要将驻扎在薛国的队伍转移到徐国,这其中运送粮草是个关键
    容居逃窜到淮夷诈降,必然要拿出诚意来,便会告诉淮夷人,天子转移粮草的路线,带着淮夷人杀过去抢夺粮草,等淮夷人真的抢到了天子的粮草,那时候才会对容居放松警惕。
    姬林陷入了沉思,的确是这个道理,但这个方法十足冒险,不但容居冒险,运送粮草也十分冒险。
    容居拱手说:天子,击破淮夷,迫在眉睫,如今火已经烧到了眉毛尖上,再也管不得太多了,只要天子能够大破淮夷,便能堵住天下诸侯悠悠众口,立信扬威!
    姬林的眼眸微微发沉,终于点头说:好,那便有赖容相了。
    众人商量好了,仔细的谋划了一番,容居佯装打伤祁太傅逃窜,天子便会放出风声,遍城的捉拿容居,让淮夷人也听说容居是个在逃的反臣,如此容居到了淮夷,便可事半功倍。
    第二天一大早,宫中便传出了消息,徐国罪臣容居,竟然打伤了祁太傅,祁太傅重伤在身,危在旦夕,天子愤怒,发布了榜文缉拿容居,如果能缉拿容居者,便封洛师太宰!
    因着这奖赏太过丰厚,很多人便蠢蠢欲动起来,别说是薛国了,临近的几个国家也全都躁动起来,准备捉拿容居。
    祁律被打伤了,一身是血,医官冲进来抢救,把祁律差点捆成了一个木乃伊,祁律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哪里受伤了,反正医官们上来一顿乱捆,自己不是木乃伊便是粽子,手掌给捆成了一个大猪蹄,动都不能动,更别提下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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