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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魔尊重生为废柴——久而思归(49)

    谢灵均无法,只好淡然答应:好。我不问你。
    沈正泽听到这个回答,如释重负,脸上的笑也更加诚挚,当即道:谢谢你那我们走吧,我也非常好奇,这座阁楼中,究竟有些什么。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远远超出我的认知。我想,或许我们能够从这里得到一些线索。
    说完,沈正泽终于不再顾忌,直接搭着谢灵均的手,由着对方拉他起来。
    两人并肩走出剑室,挨得极近。
    走到三楼,发现有九间屋子,只有最远的一件屋内是寒玉床,其余都是木床。而每间屋内都有桌椅,还有挂剑的架子。
    四楼只有一大间空房,大得出奇。青阳阁中,大多屋室都有玉珠照明,确保夜晚也如白昼一般明亮。可这件屋子内,漆黑一片,别说如白昼一般,就连一丝亮光都无。
    谢灵均掐了个诀,一团暖白色的亮光在他指尖燃起。
    沈正泽轻声说: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什么?
    沈正泽思量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的阵法是跟谁学的,还是自学成才?
    谢灵均的阵法,是前世入魔后,跟随太幽湖的掌门所学。当时他剑法全废,根本无法将魔气借由魂剑施展,迫不得已学了阵法。阵法难如登天,也是谢灵均天赋异禀,才能学个囫囵。
    这些话,谢灵均当然不会对沈正泽说。
    这很重要吗?他随口说了一句,试图将话题引开,一字不答。
    沈正泽沉默了一会儿,说:或许很重要吧,或许根本就不重要。
    谢灵均听到这话,权当对方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地俯身,将指尖伸至地面。
    一楼、二楼、三楼铺的都是白玉砖石,只有四楼铺的是青石砖。青石砖的颜色很深,有些发黑发红,这颜色很不自然,一看就不是天然形成的。
    谢灵均与沈正泽二人,看到异常之处,都低头去看,凑得极尽。
    沈正泽的半张脸,被暖白色的光晕照亮。谢灵均只一瞥,便被其俊美所吸引,一时间竟然忘了看向青石砖,目光停留在对方脸上。
    沈正泽伸手,在青石砖上用力一抹,抬手看来,指尖干干净净,并无异处。
    看来这里被清扫过,沈正泽道,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听闻谢长怀是三百多年前逝世的,三百年间,这里的保持清洁的阵法从未失灵。可以看出,师尊对谢长怀这个师弟,真的念念不忘,对他的死耿耿于怀。
    谢灵均嗯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心起伏不定,随着沈正泽的话语上下颠簸。他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在沈正泽说完之后,凑上前去,轻轻在对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沈正泽猝不及防,被人亲了个正着,细密而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后退一步,说:你别
    当初是你说,想要我亲你的,是吗?谢灵均好整以暇地盯着沈正泽,将对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
    沈正泽喃喃道:当初
    当初你为了什么,来勾引我呢?谢灵均打断沈正泽近乎私语的话,毫不留情地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沈正泽蹙眉,薄唇轻抿,不肯开口说话了。他的所作所为,被对方概括为勾引,这让他十分难堪。恼羞成怒之下,他的右耳再度发烫。
    谢灵均漠然道:又是发了心魔誓,不能说出来对吗?你肯定在怨我,怎么有这许多让你苦恼的问题。你不去思考,只想着为了大师兄,你什么都能做。可是这些事情,要你去想,你到底愿不愿意做,这就让你痛苦了。对吗?
    对。沈正泽干脆承认,也不想遮遮掩掩,你既然知道,我根本不想去思考这些问题,一想到这些问题就痛苦万分。你为何还要逼着我去想?
    谢灵均残忍道:因为我喜欢看你痛苦的样子。
    你沈正泽略微感到震惊。
    谢灵均见对方望向自己,心中一动,忍不住伸手握住对方的下颔,又深深吻上。
    沈正泽握住谢灵均的手腕,却无力挣扎,只等对方放开自己后,才说:先看看这地砖吧,有古怪。
    好。谢灵均真是爱极了沈正泽这复杂的神色,轻轻蹭了一下对方的额头,终于松手,顺着对方的话,看向青石砖。
    沈正泽长出一口气,目光闪烁不定,又贪恋谢灵均的触碰,又不敢去思考对方提出的问题。纠结之下,再无法思考与感情相关的事,只好将注意都转嫁到地砖之上。
    青石砖上有着黑红的痕迹,这让你联想到什么?沈正泽问。
    谢灵均不假思索地答道:魔。
    是。沈正泽道,青石砖上有着这么深的痕迹,显然受魔气侵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曾经看《器宗实录》这本书,书上写谢长怀入魔了。
    《器宗实录》上记载:道元八七六五四年,江歇与师弟谢长怀决裂,扬言此生不复相见。
    沈正泽简直就是行走的图书馆,将书中记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后,接着说:我猜测,谢长怀入魔就是在道元八七六五四年。
    谢灵均道:今年是道元八七九五五年。
    谢灵均说这话,是为了计算谢长怀入魔,距今已有三百一十年。
    而沈正泽听到这个数字,先是失笑,而后又有些伤感,轻声道:大师兄诞生三百周年。
    谢灵均叹了一口气,说:这可真是太巧了。
    沈正泽也知道自己失言,谢灵均早就表明,他不愿意听到大师兄相关的事情,可沈正泽还是在不经意中提及。只因沈正泽脑海中满是大师兄,无论听到什么,都会联想到大师兄,这才一时不察,说了出来。
    沈正泽立即岔开话题:已经三百多年过去了,可是青石砖上的黑红仍未消退。而这间屋子里没有大型防止破坏的阵法,有的只是些小型阵法,显然不是用来练剑的。
    一个嗜剑如命的剑修,一生最常待的地方,不用多想,绝对是练剑的地方。而这间屋子,并非练剑的场所,却有如此深刻的魔痕,又是为何?
    谢灵均若有所思道:如果在今日之前,对于近来发生的事情,必定毫无头绪。可是今日之后,我好像觉得自己握住了些许线索。
    沈正泽好奇地追问:什么?
    谢灵均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先问了一个至关紧要的问题:你觉得,对于无我境、太上境的大能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沈正泽福至心灵,答道:飞升。
    不错。谢灵均点了点头,所以我猜测,无我境、太上境的修士,无论做了些什么,归根结底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飞升。
    沈正泽想到不久前斩杀的那一株蚀心魔蛊,惊讶道:正道修士飞升,难道还需要魔气作为辅助吗?
    蚀心魔蛊有灵花和蛊虫。在灵力充沛的长白山脉,自然是灵花寄生,吸纳灵力,而后通过蛊虫,将灵力转化为魔气。
    蚀心魔蛊藏在初阳峰的阵法之中,几万年不被发现,也是因为灵魔平衡。如果不是谢灵均和沈正泽二人破坏了灵力与魔气的平衡,根本不会开启隐藏的阵法。
    谢灵均决心在斩杀蚀心魔蛊之前,看到的绚烂图景,给他了全新的启发。
    灵族与幽族,青花与蛊虫,灵力与魔气,这些互为极端的事物融合在一起,相辅相成,构成了蚀心魔蛊这种绝迹的生物。
    谢灵均和沈正泽一开始都以为,这株蚀心魔蛊是别有居心的人,豢养在初阳峰中,准备加害青阳阁的。
    可蚀心魔蛊却说,他们是被青阳阁的阁主和北冥派的掌门所捕,最后囚/禁在洞府之中。青阳阁主总不至于加害青阳阁,那么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谢灵均在与江歇交谈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是为了飞升。
    你有没有想过,谢灵均谨慎地说出自己的思考,挽天大战之后,为何没有修士飞升?
    沈正泽不明白谢灵均的意思,摇了摇头。
    谢灵均接着说:因为自此之后,灵力与魔气一分为二。虽然早在这之前,人间产生的七怨都开始下沉,顺着高崖落入深渊,但还不至于像今日这般泾渭分明。
    沈正泽有些明白了:你是说,八万多年没有修士飞升,是因为人间没有魔气,而深渊没有灵力之故?你觉得飞升需要灵魔双修才能做到?
    不是我觉得。谢灵均否认,但你听了这话,有没有觉得有些道理。
    沈正泽被谢灵均逗笑:听起来是有些道理,可在我看来,这些都是歪理。
    谢灵均伸手摸了摸沈正泽的脸,心想,沈正泽真心实意地笑起来,真是漂亮得紧。
    沈正泽瞥了谢灵均一眼。对方时不时爱触碰自己这一点,简直与大师兄如出一辙。
    谢灵均收手,接着一本正经道:你觉得是歪理,可在别人看来,未必就同样认为是歪理。正常途径无法飞升,你是否愿意在别的方面博上一博?
    沈正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飞升不飞升对于他而言,还在其次,他心中最深的渴望就是与大师兄永结同心。如果能与大师兄结为道侣,那即便剑走偏锋,他也甘之如饴。
    这样想着,他终于有些理解谢灵均的话了。
    在一心飞升的人眼中,那无论是什么途径,都要试上一试,直至穷途末路方才愿回头是岸。
    因此,在沈正泽看来荒诞不经的说法,在其他人眼里就未必同样荒诞。而就连认为灵魔双修是无稽之谈的沈正泽,也不得不承认有些道理,更别提真的信奉这种说法的人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沈正泽道。
    谢灵均还没有说完,沈正泽就彻底知道了。至此,谢灵均发自内心地感慨,他们两人合该相爱,他们是如此默契,如此相称。
    谢灵均下意识放缓放柔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吗?
    沈正泽道:除了蚀心魔蛊,你还有别的原因吧?
    不错。谢灵均颔首,我中午的时候,问师尊,清心诀是不是必须要时刻默诵的,又是何人要时刻默诵清心诀。你还记得他的回答吗?
    沈正泽略一回忆,立即想起:心中炽情太盛,容易入魔。如非体质特殊,实在必要,常人不须时刻念诵清心诀。师尊是这么回答的,也就是说常人不必默诵清心诀。而他又说,灵魔同体的人为了压制心魔,才需要清心诀。
    谢灵均见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不用他再多说了,于是提醒:你知道青阳阁中,谁时刻默诵清心诀吗?
    沈正泽心中大骇,颤声道:我我不知道
    谢灵均笑了,又在心中喊了沈正泽一句骗子,继续说:也是,你刚来青阳阁几十日,怎么可能知道这种机密呢。如果真有人灵魔同体,时刻默诵清心诀,也绝对不会外泄,你又从何得知呢?
    这件事,谢灵均被江歇叮嘱,不能外泄,可是沈正泽与他如此亲近,不可能不猜到一二。而看他现在的神情,俨然是想到了。
    谢灵均说完,觉得自己有些过分,逗弄得太紧,便抬手刮了对方的鼻尖,宽慰道:都是我的胡乱猜测,一点证据都没有。你别多想,放宽心,好不好?
    沈正泽一把握住谢灵均的手,点头佯装镇定道:是了,都是你的胡思乱想。
    谢灵均似笑非笑地看着交握的双手。
    沈正泽淡定地松开,强行将话题扯回到这间屋子上:看青石地砖,这里曾经有魔物生活多年。但这里不是练剑的场所,也就是说这个魔物不是谢长怀本人。
    是。谢灵均肯定道,我猜测,这里曾经豢养过魔物。而且谢长怀豢养魔物的理由,应该与青阳阁主豢养蚀心魔蛊的理由一样。我猜测是他们想要灵魔双修,以突破不能飞升的桎梏。
    沈正泽见谢灵均的目光终于从自己身上移开,那种无形的压力顿减,大感轻松。
    谢灵均总结道:难怪师尊要封锁这栋阁楼。一旦被人猜到,那谢长怀一世英名就不保了。
    谢灵均说到这里,对自己的生父愈发好奇,想要知道对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生前做过一些什么事。
    我们再上去看看吧。他说。
    沈正泽点头。
    两人又来到五楼。
    这栋阁楼的楼梯宽阔,可踏着向上的时候,沈正泽总觉得谢灵均在往自己这边挤,走到五楼,沈正泽已经被谢灵均夹在扶梯边。
    沈正泽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谢灵均:你能过去点吗?
    什么?谢灵均坦坦荡荡,我走得好好地,你为什么要一直躲我?
    沈正泽:
    楼梯边的玉珠照在谢灵均脸上,谢灵均微微低头注视着沈正泽,说话间目光澄澈干净。沈正泽也就什么话都不好再说了,说多了显得自己心虚。
    两人走在五楼的走廊上,却发现五楼的屋子,一间也推不开。
    沈正泽问:你通晓阵法,这个阵法你能解吗?
    谢灵均简直要被沈正泽逗笑,当即严肃道:你太高看我了,什么叫通晓阵法?阵法难如登天,你即便去问温怀瑾,他也觉得不敢说自己通晓阵法。我不过学得皮毛而已。这里的阵法太难了,我如何能解?
    沈正泽不过想夸夸谢灵均,被对方这么一反驳,就觉得落了脸面,轻声呢喃:商业互吹懂不懂?这也要反驳,真是死脑筋。
    谢灵均淡淡道:说大声点,人就在你身边,有什么想埋怨我的,还需要小心翼翼地害怕我听见?
    你真好。沈正泽微微一笑道。
    谢灵均被哽了一下,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哦了一声。半晌,他才开口道:我总算知道了一件事。
    沈正泽被勾起好奇,但又怕对方是想损自己,纠结了一下,还是追问道:什么?
    为什么旁人总是认为,好话比坏话更入耳。
    为什么?沈正泽没想到是这样的废话,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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