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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白甜反派改造计划[穿书]——山河不倦(67)

    果不其然,那近乎被血染透的人牵起嘴角,露出了让他十分厌恶恶心的笑,一如那挥之不去的噩梦:吾怎么会后悔,亲爱的,你不知道你的身体有多好,连血液都掺着肮脏的东西,吾只是后悔没多挖你几颗心。你知道吗,你的心被吾拿走做过很多东西,毒药、解药、饭菜吾将它们喂给人和畜生
    后面的话他没有机会说出,风听寒骤然变了脸,九灭直接抽过去,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将笑面医抽倒在地,他张着嘴,死不瞑目。
    傅斯乾从背后将风听寒拥进怀中,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在颤抖,这个认知更让他难以控制内心的戾气,他的双眼染上血色,仿若所视之处全是一片死寂。
    笑面医成名于几十年前,于二十年前失去音讯,想来应当是夺舍了江一剑。
    傅斯乾突然想起,在鹿微山出现的人,那带着哭脸面具的男人,用着和笑面医一样的自称。
    风听寒说他曾杀过笑面医一次,应该就是笑面医死的那一次,被一昧留下的佛珠所伤所以那杀死笑面医的幼童,其实就是风听寒?
    但风听寒如今不过二十岁左右,怎么可能是他?
    傅斯乾心中疑惑不已,但也没说什么,他想弄明白一切的心情远不如怀中的人来得重要,所以他只是抱紧了风听寒,轻声哄着:没事,没事了。
    怀中的身躯渐渐放松下来,傅斯乾松下一口气,蹭在他耳边低喃:你属于我。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风听寒却听明白了,这人是在回答他之前说的话,他说自己的身体都被笑面医换了一副新的,没有一处属于自己。
    这被他所厌恶的身体和容貌,仿佛在此刻有了存在的意义。
    他轻声道:我属于你。
    在他们身后,一直被忽略的银色光团骤然炸开,江清如执剑立于半空,因为突破境界,他的身量抽长了些,褪去了少年稚气,眉宇间显出几分成熟的坚毅之色。
    他睁开眼,目光锐利,在看到傅斯乾身后时停滞,泻出几丝不敢置信,而后是滔天的怒火席卷:昭元仙尊,何至于此!
    笑面医瘫倒在地上,除去被九灭抽出的血痕,他身上还有两个血洞,胸膛上是遮日留下的,沸灼的剑气正吞噬着伤口旁边的血肉,肩膀上是银宿的光箭,透明的光箭是由灵力凝成,青龙灵力精纯,没有一丝杂质,透过光箭甚至能看到穿透的肩骨截面。
    傅斯乾没放开怀中人,只单手抹去了风听寒脸上沾的血,他抬头看向江清如,怒道:他伤我挚爱,怎不至于此?若不叫你受那非人的伤害折磨,任那匕首剖开胸膛千千万万次!
    一句句诘问劈头盖脸砸来,江清如哑然失声,他不是没听过风听寒说的话,他只是无法感同身受,也无法相信,毕竟真如风听寒所说的话,那眼前这笑着的男人早就该死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那句挚爱。
    清风朗月如谪仙一般的人,明明该端坐天阙,世人且不可攀附,怎么能被人折采入怀?
    昭元仙尊是他仰望十几年的人,但眼前这个人,与他印象中大相径庭,江清如握紧了剑,他恨跌落神坛的昭元仙尊,也恨那个将仙尊拉下神坛的风听寒。
    挚爱?仙尊可知你口中的挚爱是谁?江清如咬牙切齿道,他是你的徒弟!
    一道道银光从江清如剑中飞出,在他身侧凝成无数道剑影,周遭停滞的风暴再度卷起,凌厉的风刃撕碎一切。
    一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龙卷雨击,淋淋的水珠落到剑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在寥落的天光之下逐渐清晰。
    江家地处淮阴繁华地段,接二连三的异动将四周修者尽数招引过来,江家整座府邸都在刚才的风暴中被毁得七零八落,世家大族与附近门派的人怔然不发一语,只默默注视着灵力中心的人,那位被奉为正道魁首的昭元仙尊。
    众目睽睽之下,傅斯乾牵起风听寒的手,笑得肆意:他是我徒弟又怎样?我这辈子只他一个徒弟,也只他一个爱人,他是我心中所念所想,也是我毕生所求所得。
    四周一片哗然之声。
    昭元仙尊,你怎么能这么做!
    师徒相恋,有悖纲常,有失身份!
    仙尊这般行为,又与那魔界寡廉鲜耻之徒有何差别?
    上天入地,正道魔界,我皆随他而去,他想怎样我都陪他。别说今日杀一个夺舍的杂碎,若伤他的人是眼前诸位,我也照杀不误。傅斯乾睨过众人,衬着血的侧脸肃杀冷然,纲常?身份?寡廉鲜耻?我倾慕谁,又与尔等何干!
    这一番话不疾不徐,曲归竹恍然想起风听寒的身份,又深觉那句正道魔界,我皆随他而去极为应景,她心头一热,不由朗声喊道:仙尊说得没错,若是谁想拆散你们,先问问我的针同不同意,再不济,我也学那笑面医试试毒。
    天下第一散修曲归竹,用医用药救人无数,而今口出狂言,用针用毒威胁世人。
    风听寒一怔,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是有毒吗,自个儿成为魔界至尊还不够,又拐着一个两个也学了些心狠手辣的招数。
    听听,这像话吗?
    风听寒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被剜心剔肉,受尽折磨,莫非就是为了今日的福报?有不止一个人站在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立。
    剑光如影,绞碎了方圆十里的花草树木,将房屋栅栏一并摧毁。
    黑云泼墨,白雨跳珠。
    悠长的龙吟声响彻天际,一条几十米长的青龙凭空显现,将那几百道剑光一并吞入腹中,又张开大嘴朝着江清如等人咆哮。
    青龙盘桓在风听寒身前,巨大的龙口吐出人言:尔等放肆,竟敢对主人出言不逊!
    世间已经几百年没出现过妖兽了,更何况是有妖兽首领之称的青龙,这等只存在于话本子里的生物,如今陡然出现在眼前,令众人大吃一惊。
    银宿龙形巨大,一个龙头比好几个人摞起来都高,傅斯乾与风听寒被他的脑袋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前方众人的脸色。
    他们被银宿围在身体里,阻碍了四周的视线,在嘈杂的世间,得到这一隅安宁的小天地。
    风听寒紧了紧手,笑得眼角都飞起来了:师尊,师尊,师尊。
    他叫个不停,直叫得傅斯乾眼里的血意褪去,叫得傅斯乾一颗老流氓心都软了:在呢。
    明明是艳丽至极的容貌,往常举手投足间尽染妖冶之色,此时却像个小孩子一样,满脸天真烂漫,看不见万种风情,只一双清凌凌的眼。
    那双眼里,只装得下一个人。
    傅斯乾。
    风听寒抬手去擦傅斯乾脸上的血,擦一点喊一句师尊,最后擦完了,满眼期待地问道:你真的愿意跟我去魔界吗?
    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去魔界?傅斯乾挑了挑眉,知道这时候问这话不合时宜,只顺着他的话答道:人都是你的了,你说愿不愿意?
    风听寒忽而笑开了,认真地看着他:我很高兴,很高兴能流落到无极山,很高兴能遇到你。
    按理说,这话结束了,就该来一个love kiss,傅斯乾眯着眼满心欢喜地等了又等,谁知半晌也不见风听寒动作,他睁开眼一看,旁边那人不知在想什么,正自个儿傻乐呢。
    傅斯乾气笑了,又想起一件事,遂掐着那人的脸恶狠狠地问:那傻龙说你有个夫人,夸得天花乱坠的,说,那人究竟是谁?
    嗯?什么夫人?
    风听寒呆愣地看着傅斯乾,满脑子都是刚才想的事,想眼前这人要是跟他去了魔界该怎么办,要不要自己把一半的王座分出来,还有他暗中跟进的正邪大战,是不是也该提前处理了他在想正事,这人竟然在问我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夫人长夫人短的!
    谁的夫人?哦,他的。
    !!!
    风听寒惊得瞪大了眼,因为脸被捏住没办法动弹,扁着嘴有些疑惑:我没夫人啊。
    在傅斯乾危险的目光中,风听寒福至心灵,从善如流道:我就师尊一个夫人。
    傅斯乾脸色稍霁,揉了一把手下的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风听寒哭笑不得:我第一次见银宿就是和师尊一起,这段时间也没离开师尊身边,除了你之外哪还有其他人啊?
    傅斯乾一僵,气势顿时虚了,风听寒说得没错,从银宿出现开始,他俩一直待在一起,哪里有其他人!
    但是那傻龙也不像会说谎的样子,他说的那最配风听寒的人等下!
    傅斯乾与风听寒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这算什么事啊!
    傅斯乾松开手,无奈扶额。
    噗嗤。风听寒笑得眉眼弯弯,戏谑不已,所以银宿将百景图中的师尊当成了我的夫人,然后师尊因为这件事拈酸吃醋了?
    傅斯乾故作凶狠地瞪他一眼:闭嘴!
    风听寒不以为意,笑着说出了最后一句:原来师尊是在吃自己的醋啊。
    傅斯乾也没有想到,敢情他骂了半天的小婊砸就是他自己,呕吼,他绿他自己?
    那傻龙!他定要好好收拾一顿!
    外头突然掀起一阵狂澜,旁边青龙的身体剧烈晃动起来,二人瞬间收敛神情,仰头向天上望去。
    只见那穹天之上,踏着祥云而来的人挥手一道剑光,看着狠厉却没伤银宿分毫,堪堪停在他身侧,在地面上砸出好几个大坑。
    风听寒拍拍银宿,沉声道:变回去。
    一声愤怒的龙啸声直对苍穹,现在变回人身无异于临战脱逃,小青龙咽不下这口气,只当没听见风听寒的话,几次三番朝天上来人发出挑衅。
    长空万里剑气浩荡,裹挟着雷霆之势,将斩未斩,直指银宿。
    风听寒怒不可遏,腾空一抓,九灭率先迎上剑气,狂乱的青光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将那剑气撕咬零碎,然后吞入腹中。
    他无意再隐瞒身份,修为也不再克制,不输于渡劫期高手的修为令周遭众人大吃一惊,就连一旁的傅斯乾也皱了皱眉。
    风听寒身上有太多谜团,他曾刻意忽略的地方如今都展现在眼前,每一条每一件都昭示着,他的徒弟不是普通人,不是《至尊神主》里的傻白甜男主,也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傅斯乾紧了紧手,一想到自己是和周围那些人一块发现这一切的,心里就略微有些不舒服。
    他想做风听寒的第一人,无论什么方面。
    九灭像一条从天夺下的劫雷,吞噬了剑气又抽在旁边小青龙身上,灵力擦在龙鳞上,激起一片噼里啪啦的火花。
    银宿骤然回头,然后垂着头委屈巴巴地嗷呜一声。
    风听寒没看他一眼,倒是一旁的傅斯乾提醒道:说了让你变回去还不听,他是心软,见不得你被别人伤着,但也忍不了你忤逆他,你可明白?
    巨大的龙头沉默半晌,然后摇身一变,银宿抿着唇落到地上,小声唤道:主人。
    风听寒斜他一眼,然后朝不远处的曲归竹喊道:曲庄主有空吗,过来帮我治条龙。
    曲归竹眼睛一亮,屁颠屁颠跑过来,狞笑出声:有空有空,是撬龙头挖龙脑呢,还是剥龙皮抽龙筋呢?
    银宿觉得之前那龙筋又隐隐作痛起来,这些人类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想剥他的皮抽他的筋,还是主人好。
    小青龙眼巴巴地看着风听寒,期待他能给自己讨个公道:主人,你听听这女人说的话,也太恶毒了吧!
    风听寒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真诚发问:这傻东西有脑子吗?
    傅斯乾摇摇头:够呛。
    曲归竹叹了口气:恐怕没有。
    银宿一点青龙泪硬生生被逼了回去:
    主人你不爱我了吗?哦,你没从爱过我。
    小青龙一脸萧瑟,被曲归竹拉到一旁看脑子不是,看身上的伤。
    傅斯乾眯眼看向天际,那从云端缓缓走下的人,他将风听寒护在身后,无论小徒弟修为高不高,他都无法容许自己躲在后面。
    他握紧了剑,做好了来一人砍一人,来一对砍一双的准备,谁料刚举起遮日,就愣在了原地。
    得,又是熟人。
    能发出那样凌厉剑气的,怎么着也得是个人物,傅斯乾方才是这样猜测的。
    可不真是个人物嘛!
    乐正诚和叶茗光一前一后落地,视线从四周扫过,最后落在傅斯乾身上,抢先开口:刚才看到天生异象,像是妖兽肆虐,昭元你们可有受伤?
    刚涂了一脑袋药的妖兽银宿:
    合着这特么不是敌人?
    傅斯乾、风听寒:
    风听寒默默收起九灭,低着头一言不发。
    傅斯乾揉了揉眉心,语气疲惫:无碍,乐正兄怎么突然来到淮阴?
    无极山出事了。乐正诚一脸沉肃,之前因为熙华仙尊的事,我广发消息给各大门派,约定明天在无极山一聚,谁知魔界众人突然攻入无极山,他们人多势众,我只能和茗光带众弟子下山。本想给各大门派发出讯息,让他们不要赴约,谁知沿路走来,听闻不少门派受到不同程度的攻击。方才正看到淮阴异象,我以为是魔界又在袭击,便和茗光特地赶来相助。
    魔界中人大肆进攻正道门派?风听寒大惊。
    傅斯乾拍了拍他的手,突然问道:怎么不见晏君行?
    叶茗光和乐正诚对视一眼,后者叹了口气:说吧,告诉昭元无妨。
    叶茗光点点头,她走上前来,回道:长陵仙尊已失踪数日,我与乐正兄遍寻不得。
    傅斯乾拧了拧眉,看向她的胳膊,那右臂衣袖垂下,俨然是空荡荡的:这是?
    叶茗光眼神一暗,却也没太当回事,解释道:之前与劫走小帝王的人打了一架,被那人的剑所伤,一直不见好,后来回了无极山,金老先生看过后说保不住了。
    傅斯乾看向乐正诚,他之前将萧念远的事尽皆传信回了无极山,怎么听叶茗光这话里的意思,竟像是不知道此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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