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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201

    她十分意外地抬起眼,只见一个浑身灵光剧烈攒动的人如同巨人撑天一样,在岛下高高举起两只手,撑住了整片岛。
    那是裴煊,他以自爆的灵丹之力维持住了这片刻的托举。
    梅花昼在灿烈的灵光中只能看到他隐约模糊的面容,这些年已经极少会为什么生出波动的心里浮出了一丝无声的动容。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但越来越多的修士很快接二连三地一起掠了上去,无声地用一具具血肉之躯托起了更多平凡而珍贵的生命。
    烈风越来越大了,宛若从画中搬出来的完美玉桥仍旧浮架在混沌幽幻的光影之中,然而黑暗明灭间,哪里有软绵绵的声音像裂帛一下轻轻咔了一下,梅花阑没有再留下,当即飞旋着掠身离开。
    直至光滑细腻的黑色玛瑙中再也倒不出她的影子,整座山通天的影壁山才轰然倒塌,大块大块的碎石开始崩塌滚落,完美无瑕的白玉桥终于轰隆一声,颓然倾倒,无数荧光一样的碎屑四散飞溅。
    鬼界的洞窟之内,一个匆匆忙忙的影壁人忽然从头顶游走下来,极快地附到鬼王耳边好似说了几乎什么。
    庄清流眼皮儿一掀,心里立马开始念起大慈大悲保佑经。
    然而有些事好像确实是被发现了,鬼王浑身的色泽似乎变得更幽暗了一些,凝视着庄清流认真问:你有什么要说的?
    庄清流立刻端正坐姿,用了一个此生最温柔的声音:我恐怕,这是一个误会。
    鬼王长久凝视着她,深深地说:我有些喜欢你了。
    庄清流冲他挑了挑眉,你们不是看到了吗,我已经嫁人了,而且她是个不大好招惹的大佬,这会儿可能正在提剑赶来。
    鬼王:
    它似乎很缓慢地转头,看了几眼旁边晕倒被捆的梅思萼,似乎哪里有一点缺失,完全认真地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这并不妨碍一瞬之间,满屋的鬼影或凶神恶煞或掉头耷舌地幽幽飘移,水泄不通地围涌了上来。
    庄清流一把徒手扯掉了梅笑寒身上的绳索,拉她退退退,退到了死角。又把离太远的梅思萼干脆收进了画里。
    这可真是真没法儿喊出那句大宝贝的口令。
    这么多人,这怎么喊。
    她的口令内容可是还要留着卖钱的,定能火爆。
    一帮鬼不依不饶,追追追,领头的一个无头女鬼声音平板无波浪地冲庄清流道:把你的头给我。
    一定要这样吗?庄清流也像影壁人一样浑身扁平地贴到了墙上,好声好气地冲女鬼眨眼道,你知道你一会儿会被我们家一只咩打成什么样子吗?
    女鬼深沉道:那又怎么样,我也养了一只可爱喜欢的咩。
    庄清流:
    那你就作吧。
    庄清流颇为心累地深敛一下,刚准备当众表演地大声道:端烛君救救宝!
    砰崩嘭隆!
    梅花阑的身影比鬼魅还要飘忽地瞬间从天而降!
    !!庄清流立马丢下了梅笑寒,飞快往外跑地冲梅花阑道,怎么这么快!
    那些人啊鬼的养那么多咩有什么用,她的咩才是排名第一!哪项排名都第一!
    梅花阑看着她张手飞奔过来的动作忽然弯眼笑起来,一把稳稳接住人,道:有团鬼火在帮我。
    这会儿没时间多说,她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整个洞穴就遵从什么节奏似的,开始摇滚颤抖般地剧烈坍塌,庄清流从梅花阑手中一把抽出逐灵,干脆加了一把火,摧枯拉朽地彻底将它搞垮了。
    梅花阑一手捞起她的腰,一手甩出渡厄一缠梅笑寒,带两人头也不回地飞速掠了出去。
    临走前的一瞬,庄清流转头冲还在陷入某种思索的鬼王和无头的女鬼眨了下波光流转的眼睛:没骗你,我家的咩轻易没脾气,但发起脾气来真的不大好惹。
    老巢都给你掀飞。
    三人从洞窟中飞出去的一瞬,一股强烈似气流的猛风呼地一下扑了过来,差点儿把头皮掀走。外面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震荡,天与地一片倒旋,土下面涌出了幽光,漆黑的东西满地流淌,到处的飞粒滚滚升腾。
    咳咳咳咳咳梅笑寒既呛又震惊地剧烈咳嗽了几声,眼睛裂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我说过两个世界有特殊的连接点,而影壁人既然只能依附在实物之上移动,那把这里连接两处的白玉三孔桥毁掉就行了。
    庄清流的声音十分轻快,赶不及似的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到身后追不上的距离时,就立即伸手忽推,旋风一样地将梅畔畔就近按到一个雪山尖上,倾身凑近地吻了好久,比之前实在要热情激烈许多。
    梅畔畔本来大概不想把手上一点污黑的东西沾给她,但是被亲着考虑了片刻,还是轻轻环上她的背,接受了这样的热情,回吻问道:怎么了?
    庄清流十分温柔地又低头吻得更深了一点:想拉你拜堂!
    ?大概不知道这种忽然冒出来的念头是从哪儿勾出来的,所以也无法理解这种心情的澎湃迫切性,因此考虑片刻后,梅花阑还是来回看看庄清流的脑袋,伸手在她鬓边轻摸两下,十分内敛道,等你头发都长出来了再拜。
    庄清流唰拉睁眼地忽睨向她:分手吧分手!
    第173章
    峰顶风极大,将积不住的零星碎雪吹了一点儿下来,糊了一脸。
    梅花阑瞧瞧庄清流,又低头瞧瞧两人扣在一起的手,有些乖地松开了分手。
    ???
    庄清流二话不说将手揣进袖子里,一溜烟儿地跑着走了,唯恐身后有钢铁直来追。
    气死花了。
    谁知追得最快的是害怕被这个鬼地方卷进土里的梅笑寒,边跑边眨眼问:庄前辈,你怎么了?
    庄清流嘴上下一吧啦:我枯了。
    谁知梅笑寒头稍转,务实道:没有眼泪。
    ??
    庄清流转头,忽然手一挥把她的头发也剃了。
    梅笑寒大惊失色,伸手捂头:????!!
    庄清流十分欠打地瞧她一眼,徒手撕开扭曲变幻的幽影,头也不回地跨进去后就要立马合上。
    梅花阑一个转瞬就闪到了她旁边,被迁怒的梅笑寒则跳着堪堪蹭到了幽影的边缘,三人一块儿踏上了回去的路。
    晏大人摸着新出炉的瓦亮光脑袋敢怒不敢言,当场在旁边站成了一颗五官十分活泼生动的苦命黄花菜。
    梅花阑良心疼地转头,把自己衷爱的那顶绿帽子给了她。
    梅笑寒当场原谅了一半儿地戴上:谢谢。
    还拉我干吗呢?为了艰难忍住不笑场,庄清流在明灭闪动的光影里转头睨一眼梅花阑,挑着她勾上来的小拇指,已经分手了分手!
    虽然这么说,但也没把手抽溜走。
    没分。梅畔畔将嘴稍稍抿成了一条勾,扣牢她的手,声音在识海里响起道,是我不好,拉手吧拉手。
    这人居然还学她说话。
    庄清流嗖得别转开头,故作冷淡地喔了声,道:有件事儿你还不知道呢,我可不是那种很好哄的人。
    梅花阑:知道了,你没笑。
    庄清流:
    有点儿气果然消不了。
    她转回眼,来回上下瞧了瞧身边的人:我不会原谅你的。
    深藏喜欢多年,梅花阑脸颊两边的酒窝又深了一些,十分上道地点点头:嗯。除非?
    庄清流这个笑点十分低的花精又别走了勾起的眼尾,道:除非你也秃了陪我。
    梅花阑:
    见她居然又开始一副要考虑的样子,庄清流一下垮下个比脸,道:你果然只是喜欢头发!
    说着嗖一下伸手,直接进她怀里摸道:把我的头发还给我,谁要跟你拜堂,我不嫁了!
    一旁被当成了空气的梅笑寒转头,看着那只从梅花阑衣襟里摸出的发丝编织的童趣小羊十分酸,秃噜地冒出一句:庄前辈,你要是知道花阑在你不在的那些年里都是什么样儿的,这会儿估计不仅又想嫁了,还想拉她在床上。
    梅花阑方才刚被亲过的唇瓣本来就格外绯艳,这下祖传的耳朵又忽地吧唧红了。
    庄清流心里好似有涟漪轻轻扩开,目光在梅畔畔脸上流连了好几眼,才半捞着人一旋,转头冲作品流行到鬼界的晏大人假装很端庄道:冲着当事人的面大可不必如此奔放,背地里创作自由。
    梅笑寒立马抓紧时机地眨眨眼:需要三七分成吗?
    这会儿眼睛闭上就行了。庄清流忽然目光微睨,嗖地挑指往她脸上弹了一团浓密的黑云,旋即二话不说地凑近低头,又找到梅畔畔的唇含了上去。
    有些事不能多想,想起来心里就酸得不得了。她不用听,都知道这人这么多年是什么样儿的。
    梅畔畔虽然心里觉着这会儿不大合时宜,但手还是伸出来搂紧了她。
    与这边儿抓紧时间回来半路上的暖融融气氛不同,整片仙陆上凛冽的大风正像刀子一样割在每个人脸上。连接两个世界的白玉三孔桥虽然被毁掉了,但已经过来的影壁人并没有消失,浓郁到黏稠的黑影都逐渐涌聚在了一座座飞岛底下,彷佛正昂着头等待总会到嘴的肉。
    裴煊额角爆起了青筋,他个子不算高,但有身材格外高大的修士,这会儿脚已经快触到那些汹涌的黑影了。
    飞岛上一片寂静惶惶,这时,边缘处有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声音忽然轻轻响起:这岛要是沉下去了,这上面的所有人是不是都会死啊?
    没有人回他的话,所有人的嗓子好似都哽住了。
    是这上面太重了老人腰背佝偻地趴在边缘喃喃了一句,忽然颤颤巍巍地摇晃着站起来,像只苍老干瘪的蝴蝶一样自己跳了下去。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梅花昼喉咙蓦地一哽,梅思霁眼前蒙起了一阵雾潮,哑声道:不要
    这样无能为力的单薄声音淹没在了骤起的嘈杂里,眼看飞岛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三寸,两寸一寸。
    越来越多的老人开始蹒跚着挪出来,不约而同地自己跳了下去,一时间整座岛的边缘犹如朵朵浪花溅了起来,仔细看的话,里面其实也不乏年轻的身影。
    与此同时,整座岛的下沉果然稍微延缓了一点,就好像是无数刚死的亡灵也幽幽飘了起来,伸手撑到了岛下。
    梅思雩心里一下难过得喘不过气,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孩子,别难过你们也尽力了啊又一道苍老的声音消弭于耳畔和风中。
    空中逐渐卷起了暴风雪,好像是天地也在跟着呜咽。
    整片仙陆已经到处开花,每一座撑着飞岛的修士都大抵到达了极限,梅花昼脚底终于沾到了粘稠的黑影,他喉咙艰难滚动了两下,双手纹丝不动地闭上了眼睛,预备悍然赴死。
    在这一瞬,一道声音骤然响起:松手!
    虚空中人影一闪,庄清流赶回来了!
    她蓦地伸手结了个法印,一个一模一样的分/身就飞蹿着掠到了岛下,倏地将整座岛又撑起到了半空。
    与此同时,梅花阑长剑如风地荡出,险险接住所有跳在半空的人,又把他们送了回去,一干已经撑在岛下力竭的修士也不例外,接连被甩上岛。
    裴煊浑身陡然一软,差点脸贴地趴在地上。
    这时旁边无声递过来了一块帕子和一壶水,正是不久前曾认出他厉骂过的灰衣青年,那人认真蹲着道:别这么看我,水快点喝了,还要递给旁边的人。
    庄清流没时间留着多看这一幕,极快地在虚空中穿梭来去,在尽百座飞岛下都替换上了自己的分/身。
    梅思雩直剌剌坐在地上,哭得声音都哑了,用手背不停抹着眼泪:庄前辈,你为什么不早点儿派出它们啊?
    庄清流好心地撕了片梅花阑的袖子,蹲下帮他在花猫一样的脸上擦了擦:点灵出来的人,是你给它分多少灵力它便有多少,要是能跟真的一样用,我能创造个国家当大王,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远比梅思雩坚强或者脑子有点麻木没缓过来的梅思霁转了转眼珠,果然见分出去百余具分/身后,庄清流浑身上下稍微显得有些透明,另外那些飞岛也不是稳稳浮在半空,虽然几乎肉眼不可见,但确实是在很慢很慢地下沉。
    一众修士连忙不敢在岛上多待了,又接二连三地纷纷御剑升空。
    不必这样。庄清流挥袖一扫,又忽地施灵力在半空御起了一条飞舟,正是当年接第一批仙门弟子去故梦潮求学的那条,她道,都受了不轻的内伤,先上去吃药调息地歇歇再说。
    一人几用的晏大人揣起燃不通的传讯符,庄清流转头冲她道:祝蘅无事,她挺不住的时候我会知道的。
    梅笑寒心稍放了一些,又匆匆忙忙地跑去仙府取了一大堆库藏的灵药,梅花昼稍微伸手,携已经自爆了灵丹的裴煊上了船。
    不少人一上舟就一头栽进了舱房内,梅花昼却顾不上喘息,步履匆匆地绕到甲板上,忧心道:庄前辈?
    庄清流知道他的意思,高高撑在船舷边看着底下那些仍旧在涌动的黑影,低声道:她既然会把这些东西弄来,那她就一定有对付的办法。
    可我们并不知道。
    庄清流:我会想办法的。
    梅花昼接过梅花阑默不作声递过来的小瓷瓶,抿抿嘴道:每多耽搁一会儿,就会有一些人命在旦夕,也不知道她已经杀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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