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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200

    庄清流:
    你怎么还碰瓷呢。
    被这么卡了一拍地一耽搁,庄清流几乎被群鬼裹茧似的直接拥抬了起来,成了人家的阶下囚,飘半空送入了她方才扬言要一举捣毁的魔窟总部。
    魔窟总部豪华而气派,主要体现在不知道哪里一直在闪在闪的光,闪得庄清流很努力也没看清四周的装修和摆设是什么样儿的,只能看到鬼影和鬼影。
    两种鬼影是不一样的,一种是能随意飘在半空,人死后的鬼魂;一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到处附在天花板、墙板、地板、无数桩柱表面的影壁人。
    呃庄前辈,你来了。这时,旁边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庄清流转头一看,是被严丝合缝地困在一根白玉圆柱上的梅笑寒,于是心里十分沧桑地点点头:是的,你还好吧?
    四肢和脑袋都不能动的梅笑寒微笑着点点眼皮儿:活着呢。
    庄清流十分欣慰地点点头,忍回去一句加油,说给了自己。
    梅笑寒眼珠子一转,看着不远处那个飘在金丝玉壁上的影壁人,冲她示意道:那是这里的鬼王。
    庄清流尽量让眼睛不眨地看过去,才看清就像瓦片墓碑一样,四周整齐排列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白壁,就是这些白壁,在不停地闪光闪光,每一个上面都待着一个影壁人,就好像它们随身携带的壳一样。
    虽然鬼王只是个扁平的影子,但看姿态,还是能看出它正在亲自注视着手下飘到一旁,将和庄清流一起来的梅花阑凑近认真查看了一番,然后也妥帖束缚住地捆绑在了一边儿。
    梅笑寒眼珠也转到那边看了看,目光却忽地悄然一闪。
    这时,外面儿燃起了火好似也已经灭了,嘈杂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鬼王这才将没有眼睛的目光转向庄清流,似乎在来回审视她。
    庄清流无声眨了眨眼,冲梅笑寒小声问:你跟它说过话吗?潜台词,这玩意儿能说话吗?
    梅笑寒温和又点点眼皮儿:说过。能。
    于是庄清流十分主动地冲不远处礼貌开口道:大王,交个朋友?
    梅笑寒:
    谁知鬼王死心眼地摇了摇头,声音很认真地道:你、先要付出代价。
    什么???庄清流这天之霉霉子自觉从重新睁开眼睛开始,就一直在履行这件事,于是无言哽咽了片刻,十分麻木地好脾气道,付什么代价?怎么付?
    你打掉了它的头。鬼王冲旁边的女鬼一指,赔给它。
    方才那碰了瓷的无头女鬼顿时妖妖娆娆地蹿上来,绕着她飘来飘去,好似验货道:你的头很好,我喜欢你的头。
    庄清流冲她彬彬有礼地说,谢谢欣赏,我也喜欢。
    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能给你。
    女鬼顿时有些生气地变脸道:那你为什么打掉我的头?
    庄清流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和微笑:我没有打掉你的头。
    女鬼飘上飘下地凝视她:就是你打掉了我的头,因为你嫉妒我。
    庄清流来回打量琢磨了两眼她的颜值,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好嫉妒的,如果有的话,那大概也只剩下这会儿是个头就比她多的发量了。
    鬼王似乎也在凝视着庄清流,声音像三百六十度环绕音响似的飘荡响起:所以你不愿意赔?
    这真的很难说愿意。
    庄清流目光深沉地转向梅笑寒,冲她认真道:你到底进来后怎么能活这么长时间的?
    梅笑寒还没说话,鬼王回道:因为她写的书深受我们的喜欢。
    ???是因为这个才被吸进来的吗??
    庄清流十分震惊地转向梅笑寒,没想到你的小说流行到了盘丝洞。
    梅笑寒:
    庄清流脑子十分灵巧地立刻顺势拨开了话题,当场以升级书友的身份睁眼扯牛皮道:晏大人的小说我也很喜欢呢,你们最近最爱看什么?
    她话音刚落,所有墓碑墙上的鬼影都十分活泼地涌动了起来,踊跃发言声交错成了一片
    少主闭上眼,咩咩轻轻亲。
    陌上花开,来不及说爱你。
    久别重逢:陌然一笑心已醉。
    痴心错付:人生若只如初见。
    深深宠爱:大佬的花精小娇妻。
    ????????庄清流缓慢转头,眼神儿像在看鬼一样看向了身旁的梅笑寒。
    第172章
    梅笑寒十分剧烈地弯腰咳嗽了起来,好似一下子被身上的绳索嘞得透不过气了。
    庄清流脸上也慢慢出现了一个微笑,好想和蔼地冲她说一句:快不要犹豫了,你跟祝蘅真的好配啊。
    然而这会儿四周一片鼎沸热情的嘈杂,大家都纷纷陷入了捧场的讨论之中。
    此时,硬邦邦吹着阴诡之风的外面,一根不起眼的羊毛已经慢悠悠擦着肩越过了无数站岗的鬼影,轻轻打着旋儿飘进了一座山跟前。
    这是一座巨大巍峨的黑山,好像通天接地的黑玛瑙,表面滑入凝脂,光可鉴人,毫不逊于镜面。山顶一点尖上,好似天然长出了一尾完璧无暇的白玉三孔桥,巨大的桥身顺着山顶蜿蜒出去,另一端远远散入模糊扭曲的混沌之中。
    无数优美流畅的影壁人源源不断地顺着桥身的连接流入另一个世界,山色渐渐与天色融为一体,到处混沌幽幻的光影中,只有极致的黑与白交相辉映,那根打着旋儿的羊毛终于落了地。
    梅花阑就像一朵雪花一样,一动不动地在风中轻轻恍动,无声分辨着天地间每一道微弱的动静。
    随着从各种湖泊水面里涌来的鬼影越来越多,整片仙陆已经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之中,足有数个城池之大的几百个飞岛已经全部悬在了空中,被梅花昼用法阵扩到了极致。
    然而在这种毫无预兆的突发状况之前,原本一年内饱受仙门秘事之苦的百姓反应十分激烈
    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那空中的是什么东西?飞牢吗?!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又是哪家养的鬼东西跑了出来?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怪物,这些人到底把这世界弄成什么样儿了?!
    无数鬼影已经相继潮涌一样地悄然弥漫了过来,没有再多余解释的时间,一个兰家的修士很快直接将手边几个人拽上了灵剑。
    等等你强行要拽着我去哪儿?你们现在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是不是觉着我们这些人挡路了,你们终于露出嘴脸,想把这世上的普通人都杀完啊?
    谁让你拉我的胳膊,你给我松啊!
    原本就一片混乱的人群中,有一个麻衣青年好似忽然认出了裴煊,神色陡变,声音有些尖利地后退脱口道:这不是上梓裴氏那个心机深沉,用画中仙暗中杀人的少宗主吗?!
    本来默不作声埋头在人群中帮忙的裴煊后背瞬间一僵,喉咙艰难滚动了一下。这时,一双力道温和的手从身后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声音平稳的梅花昼自然御剑掠过,道:裴兄,这世上无人行事能永远有分寸,该弥补的过错要弥补,该做的事还是要先做,不可混为一谈。
    说着动作很快地一次将数十人一起带上飞岛,落地的人中还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梅花昼眉目锋利地认真冲他道:不想待在上面,可以自己往下跳,腾出地方。
    那人戛然一愣。
    裴煊心里好像也有一块儿冰悄然碎开了。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辈子想报复的人都是他怨愤的,鲜少想改变的一些事都是选择挖掉本来就已经溃烂的疮口,他既没有庄清流的敏锐判断和纵横捭阖,也没有庄篁的釜底抽薪和厉断果决,他的半辈子,就正如别人所说的心机深沉,一直在见不得人的阴沟里争来算去,到头来成了连蛆虫都不如的东西,真是可笑。
    可是他的一切,都源于那场年少时刻骨铭心的灭顶之灾,而如今这些正在遭受无妄之灾的普通人,都是跟他曾经一样的人。这样的人现在少一个,他这样心机深沉的人,以后就会少一个。
    凛冽的寒风太冷了,裴煊深深往肺里吸入一口气,伸手裹紧衣领,重新面容平静地纵剑抄入了人群。
    随着那些鬼影吞噬人带来的阴诡悄然弥漫开,原本纷乱噪杂的声音中,不知是谁小声冒出来一句:他们好像是在救我们
    那又怎么样?!别忘了他们这些修士平日里都是如何道貌岸然的!谁知道这次是不啊!
    这个出声之人爬在房顶尚未惊怒交加地说完,就被从背后揪过来的一双手利落扔上了飞岛。第一个败坏了仙门名声的裴煊揉揉发酸的手指,苦笑着掠起剑又去扔下一个。
    同一时间,鬼怪大魔窟里的话题大讨论逐渐趋于祥和统一,名为烈爱如火,少主在上我在下的火炼提要被大家频频提起,脱颖而出,可见受到了广泛的喜欢与好评。
    庄清流问:那是什么?
    鬼王耐心地冲这个根本没看过晏大人作品的假粉道:是少主和咩咩君成亲的故事。
    庄清流诧异地转头看梅笑寒:??
    梅笑寒眼睛安详一闭,看起来好像原地无痛去世了。
    鬼王却十分热情地在洞窟内一整面十分大的玉璧上抬手一抹,白璧无瑕,上面顿时居然显现出了灵动的画面与光影,众鬼都津津有味地边讨论边看了起来。
    庄清流:
    没想到鬼界的文娱这么先进,竟然已经可以小说影视化等等,那上面的画面为什么那么眼熟?
    两个喜服如火的人和两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那分明是她和梅花阑当初在金蝉镇假装结婚引诱女鬼的时候。
    无暇剔透的白壁之上,梅花阑在雕花镂空的木门之后勾下她手中的红盖头,亲手盖到了她的头上。
    然后是共同牵着的喜结红绸,热闹得噼啪炸开的鞭炮,垂柳的月亮拱门,檐角上被风轻轻拂动的两扇小红灯笼梅花阑骗她前面拜了一下,又转身拜了一下,最后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夜色中温柔似水地又轻轻弯下了腰。
    虽然之前心里隐约算是早就猜到了,但如今亲眼看到这个画面,还是极富冲击力。
    因为这次她看清了梅花阑脸上每一分一毫的细微表情,以往所有没有看清过的,都看清了。
    一段不长的画面最后,是梅花阑轻轻抄起她抱在怀里,脚步轻快温柔地入了洞房,众鬼顿时纷纷发出了一阵快乐的欢悦声。
    与此同时的影壁山旁,一阵打着旋的大风凛然吹过,刚刚还在墙上入洞房的人似蝴蝶一般轻掠而起,悄无声息地倒着沾到了白玉三孔桥的背面桥腹。
    上面整齐庞多的鬼影还在连绵不绝地通过,梅花阑面容如雪般平静地从怀里抽出了真正的逐灵。
    既然这么精彩。洞窟之内的庄清流眨眨眼,在如浪的好评中转向鬼王,版权费了解一下?
    鬼王凝视向她:那是什么?
    那是庄清流想了想,十分简洁道,两个字,掏钱!所以暂时就一三六分怎么样?
    梅笑寒:
    鬼王好像果真在思索一样,重复道:一三六分?
    是的。庄清流颇为热情地看了看梅笑寒,十分尊重作者地冲鬼王道,她六我三你一。
    鬼王一下举起了它的大锤,庄清流立马唔唔唔地往后倒仰一点儿,从善如流地改口:她一我三你六。
    总之她作为素材出场,白嫖的三分不变。
    梅笑寒:
    鬼王这次注视着她,安静地不作声了。
    庄清流好似十分真心诚意地端详打量着对方,一副商人嘴脸地讨巧道:大王,不满意还可以商量。
    梅笑寒:
    时间一点一点地从指缝中流走,整片仙陆终于从忙乱之中稍微喘息了下来,偌大的岛屿之上已经是人上堆人,大家前所未有地避难在这样的半空之中,全都密密麻麻地几乎是脸贴着脸地挤缩在一起的,远远看过去,就好似仙陆上短短片刻间平地拔起了百余座高山。
    能救的人都尽力救到了,那些已经被鬼影缠住吞噬的,只能尽量不去看,众人刚短暂休息下来,忽然间整座岛轰隆剧烈晃动了一下
    坏了,梅花昼蓦然一个激灵,飞岛上堆的人太多,整个岛开始不堪重负地下沉了!
    好似从桃花源开始,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件赶着一件,所有人都忙着去堵各种各样的异变,谁也没料到这样的变故。
    最重要的是,好似每一次生死存亡的一线之间,都有庄清流在竭尽所能地顶在前面儿,而这一次这里没有她了。
    天地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这些大多数一生虽然并没有多富贵,但都平平稳稳度过来的普通人因为从未接近见识过濒死那一刻的彻骨之寒,所以只是六神无措的惶惶,而身心俱疲的修士们则是头皮发麻,从心底生出一股无力的悲凉,梅思雩眼眶都酸了。
    眼看着飞岛在一点点地快速下沉,谁都僵持着没有咬牙说出口那句隐晦的话,可是照这种坠势下去,不足几口茶的时间,所有的努力就都会付诸东流,所有的人命就都会化为灰黑的泡影。
    梅思霁攥着手抖了片刻后,终于脑子一热,十分艰难果决地沙哑出声道:飞岛浮不住这么多人,就让我出手
    她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忽然倒翻着从眼前闪过。
    梅思霁后背绷成了一条刀削般笔直的峰线,几乎已经准备好了未来的大半生都要在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影中度过,然而这时,飞岛下坠的势头却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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