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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GL)——蓝色青花(34)

    庄清流被他这一下敬得很莫名,但还是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酒坛子,实话实说道:这不是梨花白,这是海棠雪。
    哦海棠雪稍贵。兰颂很快脚步微踉地转身,你待我换坛便宜的梨花白来。
    庄清流:
    她不可能跟这种人有交情。
    好了,谢谢,不必,我最爱的是桃花酿。庄清流冲他道,兰氏想必不会备这么寻常普通的酒,兰宗主不用客气了,还是去敬别人吧。
    兰颂似乎已经有些喝晕了,转头道:那、好吧,好吧以后敬也是一样的。
    他说着,又转去了对面裴熠那一边,一众人的视线顿时又被吸了过去本身在上梓裴氏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仙门百家待他们的态度就开始从热络变为了微有疏离,可这次兰氏宴会,兰颂依然为裴氏安排了上位的座次,所以一众人等看裴熠的眼神始终都有些怪怪的。
    裴熠面容刚硬不变,目不斜视,只是起身对兰颂道:兰兄,你其实不必特意为我
    两人似乎颇有旧交,兰颂只是摆摆手,跟他碰了一杯,认真道:以你我的关系,不必说这些。
    庄清流这才看出点意思,目光在两人身上端详了一遍,发现兰颂腰侧似乎坠了一枚极为精巧的碧色小葫芦。
    兰氏的东西多简洁精美,很有自己的特色,不管是仙府的大体布置还是一个小到碟子的花纹摆件,都多有精致,这个小葫芦也不例外,惹得庄清流不由多看了两眼。
    梅笑寒这时顺着她的视线道:庄前辈,兰家人擅音修,带在身上的可能都是乐器。
    她说着,示意庄清流翻翻面前的东西,然后自己竟然用手中的筷子吹了一段儿欢快的小调。
    对面一直百无聊赖的祝蘅听到声音,好像往梅笑寒那边看了看,接着扫一眼面前的筷子,也拿起来试着吹了下没响。
    于是她很快装作没有试过,淡淡挪开了视线。
    然而无人注意到这位公主,庄清流只是极感兴趣地吹着一个像埙的果盘问梅笑寒: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梅笑寒道:音修一道不够强势,在对敌的时候多有吃亏,所以兰家一直以阵法辅修,当年以音修一道跟我们家的阵法秘技交换,兰家子弟去我们家学阵法,我们梅家弟子来这里学音律,所以我也在兰家求学过。
    反正夜宴无多大意思,庄清流吹来吹去没学会后,忽然灵机一动,问道梅笑寒:我能不能借你的记忆,直接进虚境学学?
    自然是可以的。梅笑寒先是点头,又忽然冲她道,不过在这种地方,得花阑亲手施法,我修为不够,也做不到。
    庄清流刚一转向梅花阑,就见她冲自己伸出了手。
    总感觉又走了这两个姓梅的联合起来的什么套路,不过庄清流还是很快把手递了出去。
    梅花阑好像极细地笑了一下,然后手心溢出了繁盛的白色灵光,一瞬间,庄清流感觉天旋地转,耳边原本的丝竹舞乐之声逐渐远去,换做了一阵空灵澄澈的琴音。
    她睁眼的一瞬间,附身的梅笑寒也似乎是正好抬眼,然后白日里的兰家仙府之景流畅地映入眼帘。
    梅花阑的声音忽地在识海响起:这是兰家授学的书房。
    原来梅花阑跟她一起进来了,庄清流嗯嗯两声,借着梅笑寒的眼睛先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书房宽阔安静,两边都是漏光花窗,四下的书案前正襟危坐着几十名年岁差不多的孩子,面前都摆的是一张七弦琴。
    等等等等!庄清流余光最后扫过旁边的一个人后,忽地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异道,梅畔,梅畔?那个是你吗?!
    梅花阑的声音好像也似有若无地变深了一点:是我。
    原来虽然差了两岁,但小时候的梅花阑是跟着梅笑寒一批来兰家求学的!
    上首负责授课的兰氏先生已经开始了基本的音律讲解,梅笑寒似乎听得很专心,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庄清流彻底忘记了自己本意是想来听课学技的,心里又惊异又好奇,只好用一点余光不停打量旁边的幼时梅花阑。
    据她打量,这个时候的梅花阑不过七八岁,身姿已经和现在一模一样,端坐的时候背脊挺得笔直,但侧脸十分白皙清秀,睫毛极其浓密纤长,比现在更像一个细腻优美的甜白瓷花瓶。
    我的天,这真的也太可爱了。
    庄清流魂在心飞地伸出双手,随梅笑寒有的没的拨弄了一节课的琴弦后,终于随着她听学完毕的视线,清晰看到了原模原样的小时候梅花阑还听到了她软糯的声音。
    哥,笑寒,去那边吧。书房之外的兰苑,刚学完琴的梅花阑竟然反手从怀里摸出了一管短笛。
    庄清流当场被她的童音萌没了,同时看向了梅花阑旁边跟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梅花昼,孩子小的时候总是很像,梅花昼比梅花阑大五岁,这时已经有少年的样子了。
    可他们还没说话,旁边忽然传来几声呼喝,方才在课上还一个个有礼有节的小少年从兰花丛里跃了出来,大声笑道:瞧这孤拐性子,不愧是在自家仙府也没人待见的两兄妹,准备去哪儿啊?
    这些半大不大的孩子少年多穿金丝白兰袍,是兰氏自家子弟,可也有不少同样将弟子送兰氏求学的别家孩子,最重要的是其中还有着九瓣梅家纹的,梅家子弟。
    庄清流心里皱了皱眉据她看过的书,梅花阑兄妹身世十分特殊,两人的父亲梅纵本是梅家颇有天资的嫡系传人,未来家主的不二之选,可此人颇有性情,一生得罪了不少人,自成年之后,不知道因什么原因叛离了家门,开始以散修的身份独自一人在外漂流,再后来结识梅花阑的母亲,和她有了两个孩子,颇过了几年幸福的日子。
    可梅花阑出生没多久的时候,梅纵因被人追杀而死,当时的梅家家主,也就是梅花阑兄妹的叔父梅辞从梅洲下山,千里迢迢救下了幸存的母子三人,自己却因此事意外丧命,所以后来即便被接回了梅家庇护,梅花阑母子三人的处境却一直十分微妙。
    按时间来看,这时继任梅家家主之位的是两人的堂兄梅花夜,父亲梅辞因救这三人而死,孤儿寡妻的梅花夜母子的态度可想而知,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梅花阑兄妹两人在梅家其实颇受孤立与冷眼,并非从小就过得顺风顺水。
    尤其梅花阑,这人从小就不懂得反驳,性格十分内向,见到有人出言不逊,也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并不做声地转头道:走吧,哥。
    梅花昼也未曾理会,兄妹两人一同在身后乱七八糟的呼喝声中出了兰苑,反倒是梅笑寒拐过墙角前,忽然脚尖一挑,用石头狠狠砸了一下方才出言不逊的少年的背。
    谁砸我?!一看平时就嚣张惯了的少年回头,兄妹三人身影却已经拐走了,他便跟身边开始动手动脚,是不是你?还是你!
    身后又开始的气急败坏之声逐渐低下去,梅家兄妹找了个落花流水的泉边,各自从怀中摸出了一管长笛和短笛,开始一起吹奏。
    手上什么都没有的梅笑寒酸了一声:你们都有,我没有。
    庄清流还没从乱七八糟的情绪中脱出来,也没反应过来梅笑寒为什么没有。
    这时,她脑海中的梅花阑忽然出声:别在意那些现在注意看,左边,那里有个小少年,就是小时候的兰颂。
    她话落,河边的梅笑寒三人也看了过去,果然见到一个兰颂面貌的小少年也来了对面河边,从怀里掏出了一管长萧,似乎也准备在这里吹奏练习。
    在仙门百家中,兰家人十分擅音律,传言随便飞花拈叶皆可以吹奏出飘飘仙乐,要比吹拉弹唱,没人比得过他们家。可庄清流听了一会儿,只感觉这时候的兰颂已经看着十来岁了,功力却十分寻常普通。
    梅花阑在识海中道:兰颂其实天赋也一般,但在他十二岁之前,当年的兰家主因心里有数,所以并未多强迫考虑他,只是让他正常修课业,但随后因女儿早夭,小公子又未继承资质,所以兰颂才迟迟被当继承人开始培养。
    她说着,虚境中的梅花昼兄妹和兰颂打擂台似的,分别隔河吹起同一首曲子,不过这二人课上学的是七弦琴,课下合奏长短笛竟也十分精通,一下就将兰家小公子破漏不断的萧音盖了过去。
    庄清流不由感慨,梅家两兄妹自小的天赋之高,确实能让别人嫉妒成一块发糕。这就是一点灵光即成符,世人枉费朱与墨。
    这时,另一群游手好闲的少年竟然又闻声跟了过来,为首一人似乎也是兰家亲眷子弟,可能因为天赋高,身份又差不多,所以颇不将兰颂放在眼里,隔着条河就用一片石头打了个水漂,溅了兰颂一脸水,同时大声嘲笑道:会不会吹,会不会吹,嗯?不会吹就别丢我们兰家的脸啦!对面那两个姓梅的都能跟你比着笑别人了。
    庄清流心想,原来兰颂小时候也因为没有天赋,被人这样奚落嘲笑过。看来这些仙门弟子,小时候似乎都没怎么好过。
    河边石头上被溅了一身水的兰颂似乎犹豫了一下,将长萧藏回袖中,道:兰祺,你干什么?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兰室罚奏清音曲十遍吗?
    还不是因为你多嘴多舌告状?!
    被叫兰祺的少年脸上划过不悦,忽地点着水草过河,抬手就从兰颂怀里抽出了长萧:吹吹吹,你有什么好吹的!不就是从故梦潮得了一管长萧吗?显摆什么!不是看你的身份,你以为你能被庄少主选进故梦潮?!
    庄清流看到这里忽然出声问:梅畔?他们说的那个庄少主,是我
    梅花阑的声音似乎含着什么微妙的情绪响起:是你。
    庄清流心里莫名一跳,终于问:那故梦潮
    你的故乡。
    庄清流道: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
    梅花阑这次顿了片刻,迟疑道:故梦潮是一个灵气逼人的世外桃源,远超仙门百家的所有地方,很多人以前也去过那里求学。
    这样?庄清流讶异地在心里挑了挑眉,既然是世外桃源,那必然不会是谁都能去的,所以她问道,由我挑选吗?
    梅花阑道:是。
    庄清流心里好像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不由想到什么问:所以裴煊,该不会就是以前没被我挑中吧?
    梅花阑音色淡淡:他能力很一般。优秀者脱颖而出,很公平。
    你也是被我选中的?
    自然。
    庄清流忽然笑了,很想捏捏她的脸:那我应该看中的不是你的优秀,而是你小时候粉雕玉琢的可爱。
    这时,虚境外的梅笑寒给二人传音:花阑,庄前辈,不早了,婚宴已经结束,你们该出来了。
    庄清流唔了一声,最后不忘惦记可爱的看了眼小小的梅花阑,见她将短笛放回了怀里,似乎极为珍惜和喜欢。
    而河对面的兰颂同一时间被人踢进了水里,吓得大声啊啊啊啊啊!
    虚境到此为止,最后梅家三兄妹似乎是参与了过去,将兰颂捞了起来,但庄清流已经一瞬间回了现实,耳边的喧闹声嗡得一声响起来。
    兰台大殿的人都在往外走,门口一时拥堵,梅笑寒不急地坐在原位,小酌着一杯酒转头问道:怎么样,庄前辈,学到技巧了没有?
    并没有。庄清流反应了须臾后,才转头问道旁边的梅花阑,梅畔,你那个白玉短笛呢?明明吹得很好又很喜欢,为什么现在没见你怎么吹过?
    梅花阑眼中若有深意地转头瞧着她。
    梅笑寒唔了一声,好像想到了什么,道:庄前辈,因为花昼和花阑的玉笛是你送的,上面分别刻着以德服人和不服就干,他们二人成年后觉得过于羞耻,所以都不好拿出来地藏起来了。
    庄清流:
    ????
    第35章
    庄清流问:不服就干是谁的?
    梅笑寒意味深长看她一眼:你说呢?
    哈哈哈。庄清流自己心里笑了个天崩地裂,目光在梅花阑脸上转了一圈,那以德服人怎么了?单独拉出来应该还成吧?
    这个嘛。梅笑寒道,因为梅家曾生过变故,后来是被花昼干脆利落地用暴力收复的,而且他从来不以德服人,但凡有人找事,他就直接简单粗暴地一通打服所以用以德服人会显得十分讽刺。
    ???庄清流笑成了狗,合着我是给错了?我当时一定是希望梅花昼日后有身居高位的开阔胸襟,但希望梅畔遇人排挤冷眼,不要沉默以对,而是粗暴打回去。
    得了吧庄少主,你是什么性格大家都很清楚。
    梅笑寒喝完最后一口酒,转转温润的飘花玉杯,掷桌上起身:走了。
    梅思霁的声音在身后一迭浪地响起:思归,醒醒,要走了,别睡了!
    这鸟崽子不知道拥有什么生物钟,这几天一直是日夜颠倒,白天睡得唏哩呼噜,一到晚上就在庄清流床上来回蹦迪。
    庄清流忽然回头伸手,在她脑袋脸上一通乱揉乱撸,三两下那对迷离的鸟眼揉地吧唧睁开,然后若无其事地松手,飘飘然走梅花阑身边去了。
    梅思霁目瞪口呆。
    几人刚往外走了几步,就碰到了几名头束高玉冠,腰悬紫玉的人,这几人个个神情一派自若淡然,也端坐桌案走在最后,并不跟人挤,眉目间却挂满了睥睨轻傲之姿五大门派的最后一支,邓林虞氏。
    相传邓林虞氏的先祖乃是帝王之后,所以这一派的亲眷子弟历来皆腰佩紫玉,衣襟滚云纹,显得十分尊贵。
    庄前辈,别看了,这几个人其实都不是什么虞家重要的人物,只是随便被派来送个贺礼。
    梅笑寒忽地低声道:他们家历来自愈尊贵,事事都是给个表面面子,这次说是家里的宗主和几个名士因前几天的邪物躁动,全部都受了伤,所以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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