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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主角当成炮灰之后——一半天(22)

    她手上长鞭的力道越来越大,方宁书嘴唇干裂,浑身筋脉都传来难以忍耐的剧痛,他越来越感觉浑身冰凉,意识渐渐不受控制,模模糊糊想道:坏了,不会真像主角说的许玉心狠至此,打死他儿子,把他也当成玄血剑的养料?
    他若是就这样被弄死,任务算怎么样?会成功吗?
    许玉毫不留情,身上的痛处愈来愈多,愈来愈无法抵御。直到最后,方宁书再抵抗不住,全然昏死过去。
    许玉握着长鞭手颤抖,还欲抽去,身边的林月荷于心不忍,跑出来跪到她面前,开口道:夫人,少族长他只是一时受人蛊惑,您教他便会改了,夫人手中的可是灵器裂魂鞭,少族长没有用灵气护体,再抽下去再抽下去他性命都会没了!
    许玉手指一顿,她立即看向方宁书。
    素来衣着鲜亮,为人整洁的人已经变成了一团血物,静静躺在血泊之中,好似再没有任何气息。
    许玉瞳孔剧缩,长鞭从手中滑落,跑过去将方宁书抱起,好像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急道:书儿?你怎么样来人!来人救他!
    外面的医师赶忙跑进来,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跪到许玉面前,凝神把脉,片刻后胡须颤抖,少族长已经筋脉被震断,需要长期以药医治,属下定会竭尽所能!
    话至此,许玉才松了一口气,是我怒急了,快救他。
    是,医师说完,却又斟酌,半晌,还是开口道:夫人,少族长痊愈之后,筋脉会脆弱。怕是在三年之内不能突破,不可过度修炼。
    许玉一顿,而后面色顿时沉下:什么?!
    医师霎时一颤,猛地跪下:属下无能,夫人赎罪。
    许玉面上晦暗不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她摸向方宁书的头顶,开口:三年太久了。正好
    林月荷想到什么,立马抬头:夫人莫非要让少族长去当?
    许玉不应她,只轻轻的抚摸着方宁书的头顶,声音低柔下来:书儿母亲什么都是为你准备的,此前,是母亲没和你说清楚,所以你怀疑母亲对不对?母亲不该对你发脾气的,现在我于你说清楚
    母亲,需要一个媒介。
    那玄血剑一旦做成是天下最强的武器,母亲让你和它结契,不给任何人,好不好?许玉猩红的指甲摸向方宁书的脸,有人给过我一个共命蛊,那蛊,母亲原本想用在那个剑胎身上,但他跑了。
    青白城要他和玄血剑以蛊相连,要让他变成活的剑鬼,许玉神色莫名兴奋起来,唇边带笑:那蛊啊,是个好东西,只剑在,凭借那蛊,人就不会死,就算日夜焚烧,就算没有躯壳。
    林月荷心中骇然,开口阻止道:夫人,厉焕可以与玄血共命,是因为玄血剑本来就与他出于一源,少族长本身修的是音术,和御剑之术毫不相关,若让他与玄血剑共命,或许会起反效果!
    只要书儿筋脉若全部寸断,便一废人,待玄血剑之力重塑他的肉。体,他就是最适合用剑之人。
    许玉手指划过,停留在方宁书颈边的花记上:他这幅身体毁了,是好事和玄血剑共命,以玄血剑为骨,不但可以用剑,而且,我的书儿才是最听我话的。
    方宁书颈边的花记悄然蔓延,而与此同时,许玉眉心出现与之如出一撤的朱砂。
    许玉笑容愈来愈大,声音柔和,却眼中眸色极深,布满没有感情的狠辣:对,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
    放在方宁书头顶上的手蓦地发力。
    一直前所未有的疼感蔓延,已然昏迷的人好像察觉到什么,额上青筋暴起。
    伴随着时间过去,方宁书从口中溢出血来,经脉寸断,浑身的冰冷席卷,再无任何知觉。
    林月荷指尖颤抖,触向自己脸颊上的花毒,看着方宁书。
    任谁都不会想到,许玉掌控欲之强,从方宁书出生便在他身上下了花毒。
    中花毒者,会不由自主听命于花主之言,会将花主的命令奉作一切,倘若有一丝违背,必然如万虫噬骨,求死不能。
    而现在,为了得到那把武器,她居然将他儿子所有的筋脉毫不犹豫废去!
    连她的亲子都如此对待
    林月荷眼中晦暗,别过脸,沉默下来。
    所有一切都在暗中进行,赵丹仙来自青元门,许玉自有野心将玄血剑独占,自是不会告之于他,方宁书被医师用烈药吊着一口气,暗中被带到了斗雪居中安置。
    一连两日,斗雪居中一片平静,而此外方氏,却是暗潮涌动,掀起轩然大波。
    曲杀殿中。
    方温面色不虞,面对方游子等人。
    方游子手中抱琴,淡色的眸子看着方温,声音不带情绪劝道:此事已然不可隐忍,许玉谋害族中弟子性命,现在还挟持了少族长,倘若继续隐忍下去,必会酿成大祸。
    还未查清她背后之人是谁,那些弟子也没有找到,我如何动手?!
    族长!一旁,轮椅上的鹤轻元出声,神色颇急:那十三名弟子已经被当做灵人献祭,已然凶多吉少,而现在少族长生死不明,我们要赶快去救他!
    方温冷道:她怎么会动他的宝贝儿子!两人不同流合污也不错了。
    鹤轻元面露错愕,看着方温,仿佛第一次真切认识到此人的凉薄:许玉恶毒如此,怎么不会?
    话落,方温依旧无动于衷,鹤轻元咬唇,手掌握紧成拳,蓦地抬高声音:少族长为了救我才落到许玉手中,不管族长意愿如何,我都要去救他!
    刚刚从外面赶回来的方白安看了鹤轻元一眼,手按在他肩上,示意他冷静,而后拱手冲方温道:族长,少族长此次为救方氏涉入此等境地,他心向方氏,至真至善,无论许玉待他如何,我们都得尽快将他救回来。
    你们说的轻松,方温沉着脸道:此事若是闹大,这等丑辛,以后我方氏如何在八大家族中立足,还能居于首位?!你们不用管,尽快回去,此事由我自己解决!
    你解决个屁!一道呵声响起,伴随着,还有饱含着灵力和怒气的茶盏。
    方温避之不及,也无法抵御,眼睁睁看着茶盏落在自己脑袋上,一阵剧痛,眼前瞬间血红一片。
    方马城疾步走来,脸上盛怒,胸口气的起伏不止:我孙儿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这个族长之位,我怎么传给你,怎么拿回来!
    在方马城身后,是一个和方温面容相似的中年人,他扫看在场之人一圈,目光落到方温身上,冷然一笑。
    方温脸色瞬变,立马上前:父亲,你怎么方允,谁让回来的?!
    方马城原本安然无忧待在音门,方游子等人走的匆忙,并未告之,而同在音门的方允却听闻此事,刻意前去告之,加急赶回来,就有了现如今的局面。
    方允开口,族长这便做的不对了,那被许玉抓的,可是你的亲生儿子,我这个做叔叔的都于心不忍,你怎么能为了家族一点点虚假的名声,就弃他于不顾?
    我何时有弃宁书于不顾?!方温擦去额头上的血迹,你敢趁机从音门回到方氏,父亲,
    方温冲方马城道:您竟然纵容他?
    见他依旧在执着于家族之事,不将方宁书的安危放在眼中,方马城更是勃然大怒:混账,你简直枉为人父!!
    .
    曲杀殿之事,自然逃不过许玉的耳目。
    得知事情始末,许玉冷冷一笑:现在情况如何。
    林月荷跪在地上,将曲杀殿如今的局面一五一十描述清楚:现如今方温与音门长老对峙,他已经是元婴后期,修为高强,方马城奈何不了他,但方温又顾忌名声,畏手畏脚,也不敢与他父亲和方游子硬碰,属下看如今的情况,在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冒然到斗雪居中。
    许玉眯眼: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方氏药材丰富,给书儿用完蛊我们就走,等书儿将玄血剑收复,再回来算账也不迟
    话至此处,她停顿,他现在怎么样?
    林月荷抿唇:少族长现在全凭狼虎之药吊着一线生机,根基易损,夫人,用蛊之事不可再拖,再迟怕有性命之忧。
    这我自然知道,许玉脸上阴沉下来,但玄血剑还差些时候才难炼成,现在还不能用蛊赵丹仙那边如何?
    林月荷回道:赵尊长没有任何察觉,择日便会启程回青元门汇报。
    许玉点了点头,冷冷道:尽量留他久些,方温、方马城和方游子三人修为太高,我一人应付不了,倘若真的他们敢趁现在过来,就让赵丹仙顶着。
    林月荷道:是。
    大殿中又归于平静,林月荷从中退下,而后召集了侍女随她到了后屋。
    进屋,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来,不久之前还活蹦乱跳之人如今面色惨白,修长的眼睫阖着,宛若没有生命力的瓷娃娃,躺在床上,毫无知觉。林月荷眼中不忍,唤侍女上来,拿着布子将方宁书的脸手用擦净,今天少族长如何?
    一直侍奉在旁的人出声:自从上次吃了药之后,一直睡着,没有发痛。
    经脉寸断之痛苦,岂是常人可以忍耐的,只能用药强行麻醉,才能勉强入眠。
    林月荷轻叹一口气,将所有收拾妥帖,最后将方宁书的被子盖好,悄然退去。
    屋中又安静下来,一直守着方宁书之人盯着他看了许久,随后不觉困意,而后扭头寻了个舒服的地方打盹。
    窗户悄然被推开。
    一道身影跃进,随之暗石飞去,那守着方宁书的仆人在睡梦中便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来者站定,是一少年,长发竖成马尾垂在身后,身体修长,薄唇轻闭着,眼中瞳孔颜色很深,扫过眼前之景,情绪没有任何波澜。
    厉焕走到方宁书面前,从他的脸色,到垂在两边已然消瘦露出青筋的手。
    眼中不知划过一丝什么,他伸手碰到方宁书的手指,却是极为冰冷,好像死物,若非还有呼吸,眼前之人已经可以归于死人一类。
    死了?他情绪不明开口。
    无人回答。
    厉焕站了许久,而后唇畔勾起嘲讽,就要转身离去。
    而就在他要走之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些动静,原本静然阖眸之人好像感受到怎样的异痛,面色痛苦起来,发出犹如小兽挣扎的声音。
    厉焕回头,便看到方宁书蓦地睁开眼睛,眼中血丝布满,手指弯曲,想要起身,却挣扎无力,额间上霎时冷汗布满,口中依稀的声音断续。
    他沉下眸,快步上前扶起人:如何?
    方宁书眼中没有焦距,依稀看到谁在,伸手抓去,厉焕给他手,他便向寻到救命稻草般紧紧的握着,眼尾发红,口中张合。
    要什么?厉焕垂眸看他。
    疼药有药方宁书口中断续。
    厉焕起身,目光四看,看向倒在地上的仆人,手指微动,他衣袖中一个墨青色的药瓶便飞了过来,他接过,从中倒出一枚药丸,放到方宁书唇边。
    他嘴唇已经干裂,难以张大,厉焕眉间紧皱,手指碾动,那药丸便化成粉末,全都落入他口中。
    几息之间,方宁书身体的痛感才渐渐消去,而与此同时,浑身的力气也如潮水一般骤然消失,软绵绵倒了下去。
    厉焕将人接住,察觉到墨玉瓶中还有两枚药丸,将他揽入自己怀中。
    方宁书的意识已经接近昏沉,额间冷汗还未干去,接触到外面的冷风,他本能想抱着自己的人怀里靠去,几乎将自己所有的体重都压了上去。厉焕托着他的手指在他肩上扣紧,眉间划过些莫名的感受,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长衣披在方宁书身上,干脆挽住他的腿横腰抱起。
    别乱动。
    方宁书不再动弹。
    厉焕将人带回了此前钱达给小七安排的住处,将门窗关上,刹那间光线暗淡下来。
    方宁书脑袋靠在厉焕肩畔,一路颠簸有了几分意识,却依旧不清,声音很低的开口:你是厉焕?
    厉焕将之放在榻上,就要抽身走开,却被方宁书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衣领。
    他眉心跳了跳,声音冷道:松开。
    不。
    厉焕:
    他低头。方宁书面色苍白,露出来的手腕青白,上面交错的伤口触目惊心,眼眸半敛着,好像没有力道睁开,就犹如一个易碎品,碰到便会支离破碎。
    半晌,厉焕弯下腰,坐回去将人扶起,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想干什么?
    他要做什么?他该做什么?方宁书吃力睁开的眼睛有些迷茫,视线也模糊不清,甚至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的模样,只觉得意识昏昏沉沉,好似有人拽着他往黑暗中去。
    许玉竟然如此心狠
    好像又想到此前受到的痛苦,方宁书手指弯曲,面露痛苦之色。厉焕开口:怎么?
    几息后方宁书才冷静下来,轻轻摇头,抬手去够厉焕的肩膀,只可惜力气不够,中途便要往下垂去,而就在他将要落下时,冰冷的指尖忽然被一片温暖包裹。
    方宁书嘴唇苍白,眼睫颤了颤。
    说不出话就去睡,我会把你交给你兄长。厉焕道。
    方宁书低声道:我好像没救了。
    厉焕冷冷道:方氏在朝歌中饱私囊,药材甚多,有得是法子救你。
    方宁书咬破舌尖,勉励让自己清醒一些,苦涩一笑:救不了、怎么办?
    四周沉默下来,许久,厉焕才开口:等死。
    方宁书腹中气血翻涌,听到此话,迷迷糊糊萌生出的确是厉焕的念头,扯唇笑了。他的主角,素来的待人温柔的,无论是谁,无论是非,在所有人心中,他的形象永远完美无瑕,怪不得现在给他的感觉这么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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