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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109)

    茭白都要笑死了。
    齐蔺和他没有过什么接触,哪来的感情,至于齐子挚,在他这早就是个死人了。
    怎么着,他是圣母转世吗,自己都这样了,还要为那两人伤心不成?
    一个黑心的人,一再说他没有心,也不知道哪来的资格。
    呕呸茭白吐出卡在嗓子眼的那团血块,呼吸通畅了一点,他没在意自己身上脏成什么样,伤得多重,忽略了。还有口气就行。
    茭白这一年受过的伤痛,让他深刻明白两件事。
    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二:富贵险中求。
    系统选中他,他才有玩家的身份,获得一次重生的机会,一具随着任务推进不断缝补,但任务完成后能修复到最佳时期的年轻身体,还在这期间有了朋友,考上了大学。这么好的事落在了他头上,代价是必然要有的。
    不可能让他开开心心轻轻松松的完成任务。
    所以,
    他受了。
    沈寄的眼皮底下是一团血块,感受到的是茭白的生命力。怎么都摧残不掉,此刻竟然还在恢复。
    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灵魂。
    沈寄用皮鞋碾了碾那团血块,将它碾烂,俯视水沟污垢一样俯视茭白:我承认我喜欢你,贱狗。
    他承认,他的情绪会被一个婊子影响。
    他大可以直接把人杀了,或者让人L烂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也可以将其毁容,送去某个低劣场所求死无门,他多的是法子解决这个害死他母亲,导致他跟老友决裂,让他将近四十事业生活都遭到变故的根源,罪魁祸首,他的心头恨。
    可他却要费精力打造一个笼子把人关在这。
    他的时间都不够用,还要挪出来一点,折磨笼子里的人。
    看看,他多喜欢这个贱人。
    对我欲擒故纵,玩了我一通就转变目标,勾引楮东汕不成,就勾引戚以潦。沈寄抽了茭白几耳光,嫌他脏的扯掉他上衣,本想往他身上擦,结果发现更脏。
    没有一块干净的皮肤。
    真脏。沈寄看着自己扇过茭白的那只手。
    下一秒,他盯过去:婊子,听到我说喜欢你,虚荣心是不是得到了满足?
    茭白舔掉嘴边的血。喜欢?老畜牲是哪来的脸皮说出口的啊,连陪了他很多年的姜焉,和他的官配小河都教不会他这两个字,还有谁能教得会?没人。他唯我独尊,到死都是一个烂叼样。
    是,现在你跟了戚以潦,成了兰墨府的另一个主子,也不像在我那的时候那样乱犯贱了。沈寄冷笑,我告诉你,那位就不是个正常男人。
    茭白眼皮都没眨一下。
    知道了?沈寄面部的笑容消失,他连这都跟你说。
    和他睡过了吗,婊子。沈寄徒然逼近,带着烟味的气息喷在他腥臭的脸上。
    茭白的鼻腔里流出血,他随意擦了擦鼻子,手抹过被扇肿的脸,眯起眼,看着沈寄,不知在想什么。
    几秒后,茭白靠在栏杆上的背脊起来点,他迎上去一点,眼睛渐渐睁大,睁到最大,好让沈寄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沈寄跟茭白对视,看到了他眼里的自己。
    比北城酒吧更加可笑。
    沈寄的五官控制不住地狰狞起来,他霍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
    笼子没上锁。
    因为茭白逃不出去,他站都站不起来。况且还有铁链拴着他的脖子。
    沈寄不碰茭白,碰了,就是对不起他母亲。
    他和茭白之间隔着一张遗像。
    遗像上的老太太面容慈祥,她掐着佛珠,仿佛下一刻就要念上一句阿弥陀佛。
    沈寄没有给茭白处理过任何一处伤口,任由它们恶化,他每次来,都打茭白一顿,再是一番言语羞辱。
    最后再来一段自我沉浸式的演出。
    我这么喜欢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做条狗。
    我真想杀了你。
    我舍不得,我多喜欢你这个婊子,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折磨你一天,看,我多喜欢你。
    起初茭白还能通过沈寄一次次出现时的精神面貌,以及越发崩坏的情绪管理,判断外面的局势,揣测沈寄战败倒计时。
    后来,茭白什么都想不了了。
    茭白的生命力快没了,全靠他的强大意志在挽留。
    不想死,再撑一撑,想活下去,想进大学,做医生还有很多很多事都在等他去做,他妈的,他不想死。
    都走到这了,他不能死。
    茭白早就说不出话来了,也动不了,他总是昏沉,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更是分不清沈寄是一天来一次,还是一会就来一次。
    账也没有在记了,伤太多了,记不过来。
    茭白某个瞬间回光返照一样,清醒了一点,他开始捋自己进小黑屋后的种种变化,主要是精神方面的。
    断断续续地捋了捋思路,茭白怀疑沈寄给他打的药里加了一种。
    除了要他长期肌肉松弛,还要他变成一条不会思考,只会在笼子里吃喝拉撒,见到主人就扑上去摇尾讨好的狗。
    茭白阻止不了被打药,他就用自身的毅力去抵抗。
    不是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吗。
    他坚信这句话。
    上辈子和舅妈斗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想的。
    .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茭白被一声吃痛的叫声拉回了人间,他两只眼睛有一只被打的睁不开,另一只也是淤青一片。
    笼子外面不远有场直播。
    主人公是沈寄和他从国外带回来的小情。
    茭白没力气,耳朵捂不上,他都听见了,听着听着就弯了弯唇。
    他带来的蝴蝶效应,改变了很多事。有些剧情提前了,有些剧情不会出现。
    例如姜焉陪沈寄到四十多岁。
    跟在一个冷酷无情的暴力狂金主身边,被pua的交出了心,对方的官配一出现,立马让你滚蛋,这结局太惨。茭白追漫画的时候不觉得,进来深知了这一点。
    妈宝加上暴力狂等于蛆。
    我的蝴蝶效应救了姜焉,让章枕的两个遗愿实现了一个,阻止沈而铵变成沈寄的进化版茭白一样样地数着。
    外面又是惨叫又是哭哼的闹了一两个小时,消停了。
    周围再次陷入寂静。
    茭白知道沈寄没走,至于那小情,应该是晕过去了,不是装的。因为他哭得很惨烈,被生生当一根干柴劈开,要死了似的。
    沈寄就是这么个人。除去工作相关,其他一切人和事带给他的情绪,最终都会转变成最原始的欲望,发泄在小情身上。
    这次他的发泄并不痛快。他显然是被戚以潦为首的几股攻击逼得走到了悬崖边的那条路上。
    一股栗子花的味道往笼子里飘散,茭白闻不到,他反复发烧,这会儿又烧起来了。
    有脚步声离开。茭白却没松口气,沈寄没在走之前折磨他,这不是好事,恰恰相反,接下来肯定有一场灾难在等着他。
    没多久,天花板的灯全部亮起来,沈寄返回,不过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跟着陈一铭,还有几个保镖。
    茭白看到那几人的瞬间,就知道了自己要遭遇的会是什么。
    他躺在笼子里,头歪了歪,将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对着打过交道的陈一铭。
    陈一铭视而不见。
    茭白没抱希望,不是求救,他其实是想观察陈一铭的气色,确认一下沈寄现在处在哪个境地。
    陈一铭的气色差到爆,虽然他一如既往地穿着正装,却也掩盖不掉他的疲惫焦灼,那股子精英范消失无踪。答案已经出来了。
    沈寄是受了伤的,腹部的衬衣那里有伤口渗出来的血迹,他踏进笼子里,用皮鞋踢了踢茭白青紫的下巴:还活着吧?
    还活着。沈寄俯视他,真是顽强。
    就是不听话,饥饿,伤痛,药物都不能让你听话,还留着那点自尊是吧。沈寄用力踹在茭白肚子上面,贱货!
    他捋几下凌乱发丝,将铁链扯起来,把茭白拖到陈一铭几人面前,对陈一铭道:你先上。
    接着又朝几个保镖下令:你们几个等会。
    几个保镖领了命,等着。
    主子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陈一铭做了十几年的老鸨兼职,没有亲自实践过,他脸上露出为难:董事长,我
    沈寄一脚踹过去,满面冷煞:你也功能不全,要吃药是吗?
    陈一铭痛哼了声,他走到已经看不出半点人样的茭白面前,蹲下来,用眼神说:得罪。
    茭白攥紧佛牌,他被按住脚踝,拉开。
    第80章
    陈一铭碰到了茭白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裤腰。他见过数不清的青涩面孔, 处理过数不清的十八九岁男孩。
    那都是被董事长看上,又扔掉的发泄口。
    陈一鸣不是个心软的人,他不是, 他也没有善心。
    指尖下的人没在颤抖,肌肉都是软的, 打过药了,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他就像个死物,心口的起伏都似乎没了。
    可他攥着什么,攥得脏兮兮的指骨泄出一丝青白。那是他活着的唯一一个强烈特征。
    一个在黑夜行走的人, 需要有个东西让自己抓住。
    手里刚好有, 就抓着了。
    陈一铭拽下指间的布料,入眼是一片无法分辨出什么是什么的脏污,一股股的臭味朝他扑来。他早死早解脱一般,闭眼附了上去。
    等等。沈寄出声。
    陈一铭以为董事长改变了主意,他刚要松口气,却见茭白病白的唇扯了扯, 弧度极其细微, 透着嘲讽。
    两秒后,陈一铭听到董事长吩咐一个保镖什么, 那人很快回来, 拎着一桶冰水。
    陈一铭再去看茭白, 发现他唇边的弧度还在。陈一铭的后背窜上一丝凉意,有时候,某个瞬间, 他会生出一种怪异的想法,譬如此时此刻。
    他会怀疑,茭白比他还要了解董事长。
    不止董事长, 还有其他人,很多人,茭白都了解,他就像是一个
    知道这个世界结局走向的观众,看着他们在人生的舞台上完成一场又一场演出,成功或失败,遗憾或尽兴。偶尔说上一两句评语,更多的是哈,又有戏看了。
    就算观众被拉上舞台,分配了角色,却依然格格不入,也还是和他们处在两个层面。
    哗
    冰凉的水珠溅到陈一铭脸上,他回了神,看着董事长将那桶冰水全部倒在了茭白身上,厌恶至极地说上一句,太脏了,洗洗。
    陈一铭的思绪又回到前一个问题上面,这一年下来,连他都感觉到了茭白的另类,董事长跟茭白接触得次数比他多很多,不可能毫无感想。
    哪怕那样的感受只是错觉,就是个错觉,也令人忌惮,惊悚。
    茭白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
    陈一铭看了眼躺在水里,露出青青紫紫脸颊的茭白,再次靠上去。
    这样的人,生命黑暗,灵魂有光,被他注意,吸引,被他挑起喜怒哀乐,为他变得不正常,这都很正常。
    比起精美阳光房里的名贵花种,
    生在不见光的湿烂泥里,长在恶劣环境下,干巴巴又扎手,历经多次风雪摧残的芦苇摇曳起来,更容易惊艳视觉,震撼灵魂。
    .
    陈助理
    一直一动不动的茭白从干裂的唇间溢出声音。
    陈一铭顿住。
    把我翻过去茭白看着他,断断续续地用气声说,别直接先摸摸我
    他发不出实音,只是用虚弱的气音,一遍遍地重复着那三个字摸摸我。
    陈一铭蹙了蹙眉,把茭白捞起来,让他趴着,手抚上去。
    茭白伤得比货船上还要重,那次是他自虐,都是皮外伤,这次是古早狗血味纯正的沈寄下的手。他全身不知道有多少处骨折,内脏也受伤了,呕了多次血。
    吊着一口气。
    根本不是还要不要护花的事,那方面考虑不上,是生命之火已经燃到了尽头。
    这时候的茭白,就算无法就医,他也只能静静躺着,怎么都不适合接受人生的初次风暴。
    陈一铭可能才刚开始,茭白就死了。
    更何况,沈寄还没给陈一铭任何协助工具,要硬来。
    茭白趴在地上,由着陈一铭隔着湿衣服,生疏地摸他冷青后背,他昏沉的眼睛看着沈寄的方位,尽管都不怎么对焦了,他还是没闭上眼,就那么看着。
    他这口气一旦断掉,便会是这样,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青年眼里的恨安静又猛烈,他就趴在水泥地上,却像是蒙着一层神秘的纱障。
    狼狈被遮去,脏污被遮去,腐烂被遮去,脆弱被遮去,病态被遮去。
    一切都变得模糊。模糊而波澜壮阔。
    几个保镖都看着他。
    青年湿透的上衣被捞上去一些,瘦得皮包骨的背出现在灯光下,到处都是淤青,大块小块的,遍布他的整个背部骨骼皮肉。
    那些淤青顺着他细得犹如一根残竹的腰而上,爬过他节节突起的脊骨,冲进他湿淋淋的肩胛骨。
    就在这时,灯灭掉,黑暗降临。
    几个保镖的感官被放大,他们是刀口上的人,不是同性恋,没功夫谈情说爱,最多就是花个钱找人纾解一下,买卖而已,简简单单。
    这时他们闻着潮湿的水腥味道,想起那一片背,竟然被勾出了原始的施虐欲。
    几个保票还没怎么样,便听主子发话:出去。
    他们有种被看穿心思的窘迫,迅速低头摸黑撤出铁笼,退到了不远处。
    笼中只剩下一个将死之人,一个被迫施暴之人,和一个站在悬崖边看戏的策划者。
    策划者和将死之人对视,他拢着那身天之骄子的傲慢,高高在上,好似在说,我最后还是不忍让你自尊全部碎掉,给你清场了。
    我终究是喜欢你这个贱货。
    灯再次亮起。茭白眨了一下眼皮,他眼里的恨没了,涌出来的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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