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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穿书]——西西特(66)

    茭白一副思考样:我不想我的同伴们为我担心,你就说你不知道。
    老头原本就不想管这事:我不知道。
    茭白点点头,看他走了几步,冷不丁地出声:大爷,我同伴给了你多少钱?
    老头干瘦却有劲的身板微僵。
    茭白见他要摸兜,不由得咂嘴:别动不动就抓你那匕首,文明社会,有话好好聊。
    不然我很难办的。茭白装逼地叹气。
    老头的喘气声明显乱了。
    茭白不急,他这一手就像打牌,明明自己手里全是小鱼小虾,却要装成很富有的架势,诈对家。
    老头被诈到了,他硬邦邦道:一百万!
    茭白啧了声,只帮忙偷运就能得到一百万底层人或许一辈子都赚不到。
    果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齐子挚的兜里还挺鼓,要是顺利去了小茗岛,他不愁吃不愁穿,还会跟礼珏兄弟情深,相亲相爱一家人,好好过他们的柴米油盐小日子。
    那齐子挚的结局就跟漫画上不一样了,晚年太平安宁,还有弟弟陪伴。
    茭白摸了摸下巴跟脸上的狰狞掐痕,到不到小茗岛他不知道,不过,船是绝对不会永远迷失在海上,遭遇离奇海难。
    就在这时候,驾驶室那边传来惊天动地的喊叫。
    罗盘有反应了!
    船员们全都窜出被窝飞奔了过去,他们得知罗盘的动静只持续了几秒时间,依旧振奋人心。
    因为这说明海域周围的电磁在变化,他们有希望了。太好了,只要大家节省粮食,撑到那时候就行。
    茭白没享受这个喜悦,他毫无惊喜。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慌。
    这是狗血漫。
    罗盘来反应了,对他而言,就是发出了响亮的警告注意!一大波狗血正在赶来!请做好一级准备!
    茭白回房间窝着。
    接下来两天,茭白都在货舱跟赵叔房间两点一线,拖着一身不但没好一点,还更严重的伤,每次都是意识模糊,半死不活,他没精力应付那对一个哭一个哄的兄弟,只看活跃度的增长情况。
    老头没给货舱送过吃的。
    到了第三天夜里,茭白听着赵叔电钻一样的呼噜声想事情,小助手突然通知他好友上线下线。
    是齐子挚。
    这个时间点他不在货舱,而是从赵叔的房门口路过,不会是出来找茭白的。
    他是想要找偷偷找食物。
    茭白掐眼皮提神,他得现个身。
    在那之前,茭白去了趟厕所,把自己的东西涂得全身都是。
    这两天茭白也这么干,拼死拼活。
    刚才他真的尽力了,也一点都没有了,心累。
    .
    齐子挚两手空空离开储存室的时候,冷不防地跟茭白打了个照面,鼻端是他一身浓郁的气味。
    茭白憔悴又花花绿绿的脸上布满愕然:你
    齐子挚一瘸一拐地走入阴影里。
    茭白身体太虚,他赶不上齐子挚,追得气喘吁吁满头冷汗。
    别跟着我。齐子挚脚步不停,暗哑的声音里透着厌恶。
    我是要回货舱。茭白扶着墙,小步小步挪动,我出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你,就跟过来了,你去储存室是要找吃的?
    没找到?茭白走到停住脚步的齐子挚那里。
    老子事先叫赵叔把食物都搬走,换了个地方,你能找到一粒米算老子输。
    茭白虚弱地喘着气:我有。
    齐子挚猛地转头,脸上扣着不知在哪蹭到黑灰的口罩,掺白的发丝凌乱,剑眉下的眼眸里都是血丝: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我都这样了,还能玩什么花样?茭白不答反问。
    齐子挚比茭白高大半个头的身子倾了倾,他拉下口罩,腥热的气息利剑一般袭过去:你能在沈寄跟戚以潦之间游走,连几个小船员都应付不了?
    茭白:
    你妈的,他做戏都做到这份上了,伤也全是真的,竟然还被怀疑。
    非得看现场直播,才信是吧?
    这是海上啊齐总。茭白舔掉唇上伤口裂出的血液,一,我不会水,二,我不能跟外界取得联系,不能动脑子逃走找帮手,三,我被你打晕推出去的时候,已经几天没进食了,你不会忘了这一茬吧?
    齐子挚化脓感染了的半边脸轻微抽搐。
    我人是昏迷的,再有方法也使不出来。茭白像是记起人生最恐怖的一段记忆,他拢了拢不合身的旧外套,等我清醒的时候,全身都痛,我想跑,可是我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齐子挚比上船时更瘦削的面庞有一半在舱壁的灯下,是没烧伤的那半边。依旧是极为端正的英俊,只是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阴冷。
    我昏了过去,我以为终于结束了,茭白轻笑了一声,很快我又醒了,一切还在继续。
    齐子挚无动于衷。
    海豹他妈的又在哭,它还用爪子捂着脸,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茭白翻白眼,齐子挚的内心活动是什么样的呢?我不想这样,是这世界逼我。
    齐总,恭喜你心想事成。
    茭白袖子里的手露出来,替自己整理了一下头发:你第一天就要把我拖出去,让我给那群船员们放松,现在实现了。
    齐子挚隐隐愣了一瞬,他拽住茭白的衣服,阴沉道:那老头几天没来送饭,是不是你的主意?
    茭白跟他对望,坦然又可笑。
    我不想跟你说了。茭白从身前的外套里捞出几个干巴巴的馒头,这是给小珏的。
    齐子挚勃然变色:我警告过你
    齐总,我希望你明白,我跟小珏是一起长大的。茭白打断道,我恨你,和给他吃的,这是两码事。
    齐子挚还抓着他衣服的手指一顿:你恨我?
    茭白:
    听听这状况外的语气,脑子没病吧?怎么跟沈寄一个屎坑爬出来的吗?让老子受罪,还他妈要原谅,不原谅就是老子的不是?
    我不该恨你吗?茭白抖着单薄的肩膀笑,我人不人鬼不鬼,不都是你害的?
    下一刻,他脸上的笑意就没了,边凑近齐子挚,边说:你要不要看看,我烂成什么样了?
    齐子挚没动,他的鼻尖几乎和青年的鼻尖相抵,呼吸里都是血腥味,分不清是谁身上的。
    青年微仰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在齐子挚眼皮底下,那里面像是有一片烂泥。
    轻轻吹一口气,就能凹陷出一个小坑点。
    映出他自己的模样。
    被仇恨侵蚀了的,丑陋而灰败的样子。
    要看是吧,行。茭白开始解旧外套的黑色廉价扣子。
    齐子挚如同被毒蜂蜇到一半后退半步:装模做样什么,一切都是你自食其果。
    我看是你是非不分!茭白红着眼吼。
    齐子挚怔住。
    茭白再次靠近,他摸上齐子挚故意露出来,恶心他的烧伤处,挑了处没化脓的地方,指甲用力抠进去。
    倒不是他怕对方二次感染,伤情加重,而是嫌浓水太臭。
    齐霜死了,要是他还活着,我可以当着你的面跟他对峙。茭白一字一顿,我和齐霜是盟友,不是我单方面利用他。
    这是两种性质,齐总,你不会不懂吧?他虚得眼前发黑,赶紧靠墙撑住。
    齐子挚的伤处流下浑浊的血水,接近伤口的地方是干净的红色。他体会不到痛一样,没任何感应:用把柄要挟,这是盟友?
    那不是把柄,那是筹码。茭白前言不搭后语,话题跳得既生硬又锋利,黄桃是我故意吃的,我就想让他过敏。
    齐子挚的面部骤然变得狰狞,下一秒,耳边就是青年的冷笑,也就是那晚,他要开车撞死我!
    我弟弟人都不在了,你还诬陷他。齐子挚的牙关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摩擦声响,想杀了他。
    茭白忍住一巴掌抽过去的冲动。
    在你面前的这位是深度弟控属性,你有准备的。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齐霜知道我是成心吃黄桃把他送进医院,所以那天我去医院看他的时候,我们起了争执,我也趁机提出和他谈一个买卖。
    茭白呵笑,他把我当杂毛土狗,根本不把我看在眼里,那我就只好亮底牌了。他对沈而铵的想法,就是我的第一张底牌。
    第二张,就是你现在想的那张,大师妻儿的藏身地。茭白闭起眼,至于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齐子挚没想威胁,大师妻儿相关都不重要了。
    茭白把手从齐子挚面上的烧伤处拿下来,指甲慢慢抽离腐烂的皮肉,引得他又恶心又痛快。
    齐子挚已经毁容了。
    齐霜要不出意外的进沈家,我要彻底离开沈家,我们各取所需。茭白随意地在外套上擦了擦手指,即便我不跟他合作,最后也是他被老太太选中。因为他背后有你,有齐家,而我什么都没。同样的命盘,谁都会选不影响集团股价,能去各大场合的那一个。
    茭白一寸寸地挖开齐子挚不去承认的那部分,撕烂了塞进他嘴里。
    给老子吃下去!不想吃也得吃!
    齐子挚周身的恨意里涌进来别的东西,又不像是涌进来的,像是一开始就有,只是被捂住了,此时才露出头。
    渐渐地,恨意有了杂质。
    我找齐霜结盟,不过是想尽快走,越早越好,我受够了被限制自由,当狗养的日子。茭白吐息,在那之后的事
    茭白的睫毛抖了抖,眼下的扇形阴影也跟着抖:我不是神仙,不知道几个月以后,梁小姐会对在福缘楼因为一面之缘就对沈寄鬼迷心窍,又过了两个月还是多久,她为了不让齐霜准时去登记就绑架他,导致他意外身亡。
    这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狗血泼过来的时候,他这个知道原剧情的人都始料不及。
    齐霜的盒饭吃得太早了。
    所以,
    茭白猝然睁眼:别什么都往我身上丢!
    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沈寄欠你的,你找沈寄去。茭白咬牙切齿,你现在这样,不止是无能,还逃避现实懦弱可怜!
    最后四个字像一把刀,搅在了齐子挚的尊严上面。
    就在他恍惚自己竟然还能体会到痛的时候,青年轻飘飘道:对了,梁栋自首了。
    齐子挚缓慢抬眼。
    茭白的背脊沿着舱壁往下滑,他下意识抓住齐子挚的胳膊撑了撑,仰起脸说:章枕你知道吧,就戚以潦的左膀右臂,他介绍了一个人重启齐霜的案子。那是梁栋的祈求,他要搭上自己求一个真相。
    他认为,茭白慢慢起身,擦着齐子挚平阔的肩往他身后走,有人借他大姐的手,用齐霜的死,搅乱南城的局势。
    茭白不再多言,点到为止。
    齐子挚疯是疯,商业上的敏感度不会减弱。
    有些事,他没去深究,是因为弟弟的死,事业之路被砍,老合作方和友人的远离,家族倒塌,这一系列都发生得太突然,他一下就被压趴在地,从一个光鲜亮丽的青年才俊成了刀下的亡命之徒,混乱。这期间还有报复梁家这一环。
    齐子挚的思维整个崩坏。
    只要给他一点点提醒,等他冷静下来,他就能理清楚那里面的违和之处。
    茭白走了会就停下来缓缓。
    齐子挚说不定会回南城调查。回去了,怕是要和几个打家族斗个你死我活。
    这不关茭白的事。只要他的好友们各自进了组,是死是活随便。
    茭白满意地看了看齐子挚的活跃度,36了已经。
    虽然第一轮的经验让他明白,50难过,但他还是很开心。
    因为这说明,他的法子用对了。
    当初对付沈寄,不就是先找对路数,之后才搞定的。
    茭白轻哂,什么好友,工具人罢了。
    包括他自己。
    茭白不知不觉走到后面的甲板上,白天海上有雾,晚上没了,呈现在他眼前的是,望不到边际的黑色。
    仿佛海平面底下有什么在涌动,随时都会咆哮着冲出来,一把将所有异类叼住,拖入海底。
    茭白遍体鳞伤的身子缩在衣物里,他呕了两声,打着抖在原地待了一会。
    深海啊,真是有一种令人心悸的壮观。
    呕
    茭白捂着嘴干呕,老子不装逼了,走了走了。
    .
    这一晚,礼珏感冒了,他嗓子疼,馒头都咽不下去。
    齐子挚就掰一小块,哄着他吃。
    茭白在船上见多了齐子挚宠弟的一面,习以为常。
    《断翅》,礼珏的奶奶死了,他在这世上没了亲人,对沈而铵更加偏执。
    现在他有了大哥二哥,人生轨迹
    对了,齐霜二哥呢?怎么没跟齐子挚一起?
    礼珏的喊声打断了茭白的头绪,他过去,无视齐子挚的眼神警告,握住礼珏往他这伸的手。
    这画面,怎么跟临终遗言似的。
    茭白别回去了礼珏紧紧抓着他,大家族在意名声,你已经你别回南城了,就跟我们我们一起,我,我大哥,还有你
    茭白的眼皮姚往上翻了,老弟,你哥我是肉票啊,怎么,还要我和你们相亲相爱一家人?
    你敢做这个狗血梦,老子也不愿意的好吧?
    茭白在礼珏说出更傻白甜的话之前道:我跟沈寄离婚了。虽然他没亲眼看到离婚证,但他不是傻逼,能捋得清老太太那些骚操作。
    左边投来一道目光,带着点怪异。
    大概是没想到他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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