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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和路人师兄HE了——折春柳(17)

    过了半响,苏云卿不出意料的入睡失败,他翻了个身侧对着守在软塌旁边的长安,说道:长安,我还是睡不着,不如你给我讲个故事吧,说不定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长安面露犹豫,他没念过什么书,怪力乱神之类的故事也很少听,实在不知道讲什么好,最后试探的说道:那...如果您不介意,奴才给您讲讲我弟弟的故事吧?
    苏云卿好奇道:你还有弟弟?快讲来听听。
    长安恭敬应下,开始娓娓道来:奴才的弟弟名为长喜,比奴才小三岁,幼年时家里穷,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荤食。
    有一年春节,家里特意炖了一只鸡来庆祝,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长喜有幸分得了一只鸡腿。当时他特别高兴,傻乎乎地拿着鸡腿跑去我们家养的大黄狗面前炫耀。
    他蹲在大黄狗面前,故意拿鸡腿去逗狗,在大黄扑向鸡腿时快速的把手收回来,得意洋洋看着大黄想吃却又够不到的样子。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在他逗完狗,正要把鸡腿送进自己的嘴里时,大黄竟挣脱狗链,一下子把鸡腿叼住,然后就跑远了,留下长喜在原地目瞪口呆。
    听到这里,苏云卿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声,熊孩子干熊事,遭报应了吧,他迫不及待地问:然后呢?
    长安也笑,然后长喜就来找奴才,又哭又怕地说哥哥,我的大鸡腿没了,被大黄叼走了,该怎么办呀?而且他还不敢告诉爹娘,怕挨打。可是这样他就没有肉吃了,很难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所以奴才就把自己分得的鸡翅给了他。
    故事讲完了,是个很友爱的童年趣事,苏云卿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一幅画面年幼的弟弟哭来着找哥哥哭诉,哥哥温柔地轻哄弟弟,并把自己的所有给了他。
    苏云卿莞尔一笑道,长安,看来你是个很好的哥哥。
    长安摇头否认,这本来就是奴才应该做的,算不上什么好。
    苏云卿又道,可是,当年的你也只是个很久没吃肉的孩子而已,你其实可以不把自己仅有的鸡翅给长喜,但你却这样做了,这难道还不算好吗?
    是这样吗?长安愣了一瞬,他从小就知道爹娘计划着把他送进宫来做阉人,而在宫里做事除了能给家里减轻负担,还比在家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服要好。
    唯一可惜的是不能替长家开枝散叶,因此长安认为照顾好弟弟是理所应当的事,这么多年他都是如此过来的。
    但现在有人告诉他,他本可以不这样做。
    长安茫然了,他一边坚信自己当年的做法是正确的,一边又为苏云卿的话而感到动摇,心里好一阵天人交战。
    沉默了半响,长安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询问苏云卿,贵君,您说奴才其实不用那么做,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理呢?做哥哥的,难道不是天生就该让着弟弟吗?
    长安低垂着头,手指攥着衣角,放轻呼吸静等待苏云卿回答,可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答案。他疑惑地抬起头看,却见刚才还在说自己一点也不困的苏云卿,这会睡得正香,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
    算了,还是等下次再问吧。长安心想,他给睡着了的苏云卿掖好被角,点着安神香,轻手轻脚地退出了门外。
    ..........
    光阴似箭,转眼距离祭天祈福仪式的日子就要到了。
    最初,景和每晚还能回寝宫与苏云卿同睡,可随着祭天祈福仪式紧锣密鼓的筹办,加之各种政务的堆积,景和直接就睡到了勤政殿里去,来见苏云卿一面都是忙里偷闲。
    直至祭天祈福仪式当天。
    景和身着纹着五爪金龙图案明黄色龙袍,头戴通天冠,颌下系结,睥睨天下之气呼之欲出。
    他眉目带笑,唇边漾起好看的弧度,伸手牵着苏云卿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道:今日早朝上,宫里的那些大臣们都说孤气宇轩昂,待到举行祭天祈福仪式之时,不知又会令多少稚女美妇为之倾倒。
    只可惜...卿卿却看不见。景和叹息道,空余的那只手在苏云卿眉目间流连,看着他那没有焦点眼瞳,以及苏云卿无意识向自己贴近依赖的动作,心下异常满足。
    无论何时,陛下在我心里都是好看的。苏云卿动了动手指,手心下的皮肤微凉细腻,就算眼前看不见,脑海里依旧能勾勒出景和俊朗的模样。
    呵...卿卿这张嘴真是越来越甜了,倒是让孤想起了那日在天牢里的滋味。抚摸着苏云卿眉目的手指滑到了他的红唇上,指腹上美好的触感,令景和双眼微眯,有些蠢蠢欲动了。
    陛下...苏云卿一惊,这人怎么随随便便就能兴起!
    陛下还是莫开玩笑,祭天祈福仪式不久就要开始了,陛下还是赶紧出发吧。苏云卿匆匆说道,虽说他不讨厌替景和做那事,可到底还是有些难受,他可不想眼睛瞎了,喉咙也跟着难受了。
    啧,就这么不愿意吗?景和咂了声嘴,黑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对他来说,苏云卿越是拒绝,他就越是想要啊...
    ☆、第28章 偏执帝王的心尖宠10
    景和松开牵着苏云卿的手, 一把就将苏云卿拦腰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让苏云卿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景和的脖子。
    大步向前走几步, 景和横抱着苏云卿正准备把他在床上,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陛下,您该准备去地坛进行祭天祈福仪式了。聂灵易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景和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颇觉恼怒的看向门外,哼!...来的可真是时候。
    苏云卿默默地给舅舅点了个赞。
    见屋内没有反应, 聂灵易又敲了敲门, 陛下,您准备好了吗?
    没有!景和怒气冲冲地朝门外反驳,难得有几分孩子气。
    门外站着的聂灵易默了默, 继续敲门:陛下, 莫玩闹, 朝中所有大臣都在地坛那边等着您。
    闻言,景和打算回他一句让他们等,那聂灵易好似看破了他的想法, 补充道:若是陛下再不出来, 臣就推门进来了。
    景和无法, 他就算再怎么饥不择食,也没有让人看着做的道理, 于是只得阴沉着脸把苏云卿放下, 转身去给聂灵易开了门。
    打开房门后, 景和凉嗖嗖地对聂灵易道:你, 可真是孤的好舅舅啊。
    假装没有听出景和话语里嘲讽劲的聂灵易朝景和略施臣礼, 随后道:这是臣应该做的。
    景和冷哼一声, 道:走吧, 不是都等急了吗,给孤带路吧。
    聂灵易恭敬应下,与景和一同离开了寝宫,临走之前,还隐晦的看了眼屋内坐在床边,正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走没有的苏云卿,唇边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
    片刻之后。
    长安端着新鲜茶点走了进来,与他平日里神采奕奕的样子不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连茶杯里落进了一只小虫子都没有注意到。
    坐在床边都能嗅到食物香气的苏云卿耸了耸鼻尖,笑道:是长安吗?又拿什么好吃的来了?
    魂不守舍的长安没有听见苏云卿的询问,垂着头机械般的把茶点依次从托盘上取下,放在桌上。
    长安?苏云卿略带疑惑地又叫了声,放在之前不需要他询问,长安就会先解答了,今日他怎么回事?
    啊?长安这时才听见苏云卿在叫他,慌张地抬头道:贵君有什么事吗?
    我看有事的是你才对吧,问你拿着什么好吃的也不回答,怎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苏云卿道。
    没什么!长安像是要掩饰什么般,眼神左右游移,急切地解释:是,是....是今日的茶点太精致了!奴才的弟弟肯定也很喜欢,所以不自觉就盯着看了很久,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是这样吗?苏云卿感到狐疑,不过转而想起长安对自己弟弟长喜的重视程度,因为看见茶点而忆起家弟也不是不可能。
    嗯...只是这样...长安抿了抿唇,想起那人吩咐他的事情,手指无意识地又绞紧了衣角,道:贵君,您现在要用些点心吗?
    好吧,那今日的点心都有什么,你弟弟若是真喜欢,倒可以拿出一些来去找近日会出宫的侍卫大哥帮忙捎带回家。苏云卿把疑惑压在心底,提议道。
    谢谢贵君好意,还是不麻烦侍卫大哥了,长安摇摇头,开始一一说道这些点心名字:今日有百合酥,如意糕,吉祥果....还有,桃酥。
    说到这,长安犹豫着补充道:这桃酥乃是宫里的大师傅特意制作的,要经过七七四十九道工序,天底下独一份,贵君要品尝一下吗?
    哦?拿来我尝尝。苏云卿说道,他本就喜欢桃酥,独一无二的桃酥更要尝上一尝。
    等长安依言把东西都端过来后,苏云卿拈起一块桃酥吃了一口,细细品尝。
    唔...香味浓郁,酥脆可口,的确好吃,只不过嘛,总觉得味道哪里有点不对劲。苏云卿感受着嘴里的味儿,偏头琢磨道。
    他没品出哪里不对,又喝了口长安递过来的茶水继续吃,直到手里的那块桃酥被解决干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不过...他这脑袋怎么忽然感觉有点晕乎乎的呢?
    *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外面此时是个什么时辰。
    当苏云卿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双手双脚竟被人用绳子绑住不能动弹,嘴里塞着烂布团说不话出来时,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大意了。
    短短相处几日,苏云卿就把长安当成了上个世界的叶竹来看待,轻信了他,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失策啊失策,苏云卿暗自叹了口气,他眨了眨眼睛,努力观察周围环境。
    相比前段时间完完全全不能视物,如今倒是能依稀能看见个影子,但是极度模糊,跟近视了上千度似得,看了等于没看,也只能让他判断出这个地方很黑,只有右前方的位置处有微弱光线透进来。
    再凝神仔细听听声音,屋外有些嘈杂,间或传来什么公子春花秋月接客常来等字样。
    ....等等!苏云卿猛然瞪大双眼,接客这个词,通常会出现的地方不就是青楼小倌馆嘛!
    吱呀
    苏云卿还在风中凌乱,房门就自门外被推开,刺眼的光线突然照射进来,令苏云卿下意识虚着眼侧了侧头。
    房门被打开的那瞬间,他清楚听见了,门外有道茶里茶气的公鸭嗓说:....大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家一定.....
    门被关上,声音再次被隔绝在门外。
    大人苏云卿心想,他连朝中有哪些大臣都认不全,也没得罪什么大人啊?
    进屋的那人从关上门后,一直没有动静,用着令人不适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苏云卿,从头到尾,耐人寻味。
    苏云卿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出声道:谁!你抓我来有什么目的?别鬼鬼祟祟躲在那不说话!
    那人似是轻笑了声,雍容雅步的向前走了几步,停在苏云卿面前道:苏云卿。
    是你?聂灵易?这娓娓动听,带着几分从容的声音,不是聂灵易又是谁?
    也就只有他可能会针对自己了。苏云卿又问:你抓我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话其实应该换我来问,你潜入我东越国,接近景和到底有何目的?聂灵易冷声反问道,别用你在天牢里那套说辞来糊弄我,他赵进查不出来的东西,是瞒不过我聂灵易的。
    你,战败国楚容皇子苏云卿,潜进我东越究竟想做什么?
    什么楚容皇子,你在说什么?苏云卿皱眉道,这楚容国太子的身份他也是第一次听说,鬼知道这原身到底是做什么来的,那破阴阳炉也没告诉他呀。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装疯卖傻,我说了,你在天牢里的那一套对我没用。聂灵易不屑道。
    他聂家乃百年书香世家,为世人所敬仰,可仅仅这样还不够。
    当年他与阿父聂葛密谋将妹妹聂灵玉送进宫中,为的就是替聂家未来能坐拥江山寻求一个机会,如今,这个计划已经完成一半了。
    现在就只需要景和同聂家后人共同诞下子嗣,待百年之后,这天下必将是聂家的天下。
    然而这个完美的计划却被苏云卿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打乱,帝王本该无心无情,但景和偏偏生了情,还是对一个敌国的皇子生了情。
    若是放任景和再继续胡闹下去,他聂家处心积虑密谋的计划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种事,绝对不允许发生。聂灵易收敛心思道:我记得,楚容国的国姓乃是苏,加之几年前我曾有幸见过楚容国的储君一面,你的容貌与他有六七分相似。更巧是,楚容国现今有位皇子也叫苏云卿,不久前突然病逝,而他病逝时间与你出现在东越国的时间一模一样。
    你说,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呢?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有你苏云卿就是楚容国皇子!
    聂灵易分析的头头是道,苏云卿听得意犹未尽,嗯,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你再说说这楚容国皇子为什么要称自己病逝,转而出现在东越国呢?
    聂灵易被苏云卿正儿八经的反问弄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恼怒道:苏云卿,你真把我当傻子在戏弄吗!
    苏云卿一挑眉毛,国舅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分明是很认真的在向你请教,怎么?阶下囚就不能问问题了吗?
    请教?我看你就是在胡搅蛮缠!聂灵易怒气冲冲,据他的分析,苏云卿之所以混进东越国冒死潜入皇宫中,极有可能是想刺杀身为敌国皇帝的景和。
    聂灵易怒极反笑,你说,我要是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景和,他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呢?
    你说我是楚容国皇子,难道我就是?景和他是不会信你的。苏云卿言之凿凿,以景和那个不轻易信人的性子,怎么可能凭借聂灵易的三言两语就被说服。
    聂灵易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若是不把证据摆在景和面前,他这个侄子可不会信他。然楚容国皇子死无对证,景和又对苏云卿生了情,也就更加不会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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