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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说,让犯人得到惩罚?可能吗,当年的犯人才多大?初中生,十四岁不到,根本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就算查出来说汶汶是因他们的霸凌而死,他们又能被怎么样?而且,长叹了一口气,不查还好,她家里的人还有可能良心发作,把人带回去找块地安葬了;如果查了,她爸知道了她被那个什么的事实
    窗外的夕阳照进了屋里,正好照在卢苓韵的脸上,照得她眯起了眼睛,一个没结婚就没了清白的女儿,按照那里的习俗迷信,尸体领回去,别说下葬,能不扔到山里喂乌鸦就不错了。
    过了一会儿,当然,突然又说,这些都只是我的借口。伸手撑住了下巴,我不想你们查,实际上,是出于我的私心。
    垂下了目光,你们要是就这样把当年的事翻了出来,我就在这京州也待不下去了。仅仅方莜方莱和他们的父母,就已经让我成了只快被稻草压死的骆驼,如果再加上些
    挠着右手臂上的烫伤,认真地看着董硕,董警官,算我求求你行吗,别给我添上那最后一根稻草,好吗?疲惫的双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滚动着。
    她在求自己,但是
    董硕咬了咬牙:不查,是不可能的。还是平日里那温和的声音,但此时此刻听起来,却显得格外冷酷,我是警察,查案是我的职责,是我的工作,容不了沙子。无论真相怎样,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能成为我渎职的理由。你说的那些或许都没错,但没办法,现实就是这样。
    果然。卢苓韵在心底说了这么一声后,下手抠向了自己的右臂。
    但是,董硕的声音制止了她的动作,警察的存在是为了帮助民众保护民众,而不是去毁坏一个无辜人的人生。所以,长舒一口气,做了个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案子,我会继续查,但受害人的那个佚名朋友,可以继续佚名着,只要她真的没有嫌疑。
    所以,这是要帮自己隐瞒身份的意思吗?卢苓韵有些小小的意外,她一边打量着董硕,一边慢动作地收回了搭在右手臂上的左手。
    看来,今天可以省几滴血了。死于话多的定律也不是处处适用,有时候,话多反倒还能换来意想不到的收获。脸上依旧摆着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卢苓韵的心里却在这么没心没肺地总结着。
    谢谢。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
    董硕还要说些什么,开门走来的一个人却让他忘了词。这个人他见过,在那个卢苓韵与邹祥平见面的晚上,在阿法大酒店里。董硕记得,她叫彭莎,是卢苓韵的表姐。
    卢苓韵的目光也停在了彭莎身上,发现她并不是碰巧来的,而是有目的地直直地走向了二人。
    莎姐?
    唔,瞧瞧这纱布包的,都快成木乃伊了。老板掐指一算说你今天会倒霉运,没想到你还真倒了。
    走吧,今晚跃迁聚餐,你该不会忘了吧?亏我还特意绕着路来捞你。彭莎用脖子指了指停在门口的车。
    于是乎,卢苓韵就这么在董硕的眼皮底下,被人提溜走了。而那提溜走了卢苓韵的家伙,从进来到出去,都把董硕当成了个透明人,半个眼神都没舍得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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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跃迁聚会?副驾驶座上,卢苓韵侧头看着窗外,好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聚会,只是老板想吃烤鸭,让我来叫上你一起,说是人多了热闹。彭莎随意地回答着。
    所以你就掐指一算,知道我在麦当劳?卢苓韵用指尖感受着车门上的纹路,之前我和祥平见面的时候,也是掐指一算后,来个lsquo;巧遇的,而七年前
    七年前啊。彭莎打断了她,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你外公去世前将你托付给了老板。
    托付给了老板,意思就是说,卢苓韵疲倦地靠在了椅背上,你们一直都在?
    是也不是,车停在了路口的红绿灯前,彭莎借机微微侧过头看向了卢苓韵,只是那个孤儿院院长与老板认识而已,老板偶尔会向他打听一下你的消息。后来就听说了那件事,刚开始方家差点把孤儿院给拆了的时候,老板的打算本来只是出手处理一下方家而已,并没有打算带走你的。但你后来却干了那种事。
    那种事。卢苓韵轻轻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你也觉得我不该那样做?
    彭莎摇着头,却没有说话。
    那件事,我是后悔过,但却不是后悔做了,而是后悔为什么没做得再狠些,后悔当初为什么选择了lsquo;退,而不是lsquo;进。lsquo;退实在是太对不起那对父子身上担着的人命了。卢苓韵的话,给车内蒙上了一层霜。
    可我却庆幸你选择了lsquo;退,而不是lsquo;进。收回目光,踩下油门,彭莎打破了那片刻的阴凉,如果选了lsquo;进,你和他们还有什么区别?也担上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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