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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为你(GL)——闵然(75)

    可时懿好温柔,就算她一开始很笨拙, 后来很过分,她都隐忍地接纳了, 给了她所有她想要的肯定答案。
    傅斯恬轻手轻脚地帮时懿把空调被拉高, 而后枕到她的枕头上,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唇越翘越高, 情难自禁,凑近了,像雪花拂面般,极轻地亲了一下她的鼻尖。
    真实的体温送来无与伦比的满足与欢喜。傅斯恬感觉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富有、最幸福的人。
    她没有再阖上眼睡回笼觉,坐起身子,侧头痴痴地又看了时懿许久,才下了床,拉上遮光窗帘,出卧室给大家准备早餐。
    时懿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屋内还黑乎乎的一片,静悄悄的,让她一时间分不清楚是白天还是夜晚。
    嗓子干得像是要冒烟,她迷蒙地伸手想去摸手机,一动才发现,腰腹酸痛,仿佛刚做过几百个卷腹。
    忍着难受,关掉闹钟,意识逐渐清醒了过来。时懿唇角微扬,侧头去找罪魁祸首意外的,身边空空如也,罪魁祸首溜了?
    时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八点多了,傅斯恬应该是起来准备早餐了。
    她支起身子,下床拉开窗帘,踩着酸软的步子出门去找傅斯恬。一直走到书房门口,才能听到厨房里有细微的声响传来。
    时懿心不由一轻,唇角弧度加深。
    厨房里,阳光洒落傅斯恬一身,她系着围裙,微微低着头,在看蒸锅上的饭。阳光把她的身影剪得很美,时懿停下脚步,忽然舍不得出声打扰。
    傅斯恬却似有所觉,扭过了头,直直地撞入她的眼底。
    你醒了?她朝着她小跑过来,尾音都是快乐的上扬。
    时懿被她感染,靠在门旁,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身前,淡笑道:我以为你畏罪潜逃了。
    傅斯恬靠在她怀里,心软声音也软:我才不傻。
    嗯?时懿问得低哑,傅斯恬听得酥麻。
    她抬起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答:我要认罪的,盼着你让我负责,判我无期。
    时懿逗她:妻子的妻?
    傅斯恬在她肩头蹭蹭,不自觉地:不是啦。蹭完,她小声地关心:你身上会难受吗?喉咙还好吗?
    她感觉含在喉咙里的闷哼声更伤嗓子。她自己就是这样,时懿比她还不好意思出声,但每一声气音和讨饶,却都是极致的撩人。让人疯狂。
    现在关心她喉咙还好吗?昨天也不知道是谁哄着她,一个劲地引诱她:宝宝,我想听你的声音。宝宝,没关系的
    太犯规了。谁允许她那个时候叫她宝宝的!
    时懿发出笑气音,近乎于哼笑。傅斯恬心虚,讨好地要亲她,时懿微微抬头,傅斯恬便只亲到下巴。
    傅斯恬无措地眨巴眨巴眼睛。
    时懿心又软了。她发现傅斯恬越来越懂得撒娇了。还没刷牙。
    傅斯恬眼睛亮起:没关系。她抬起头,还是轻啄了一下,我给你炖了雪梨汤,你刷了牙先喝一点再吃早饭?
    嗯。时懿没有拒绝她的好意。那我先去洗漱。
    好。傅斯恬答应。
    等时懿洗漱完出来,简鹿和也醒了,穿着睡衣,已经拿好了筷子坐在餐桌旁等待开饭了。
    时懿站到傅斯恬身边帮傅斯恬把饭菜端到餐桌上,和简鹿和打招呼:你怎么这么快。
    简鹿和可怜巴巴地说:因为我饿了。我是饿醒的。我都怀疑我昨晚没吃晚饭了。
    时懿阐述事实:你吃了。一边说着我在减肥,一边吃得比谁都多。
    简鹿和:
    傅斯恬把糯米饭在餐桌上放下,忍俊不禁。
    时懿。简鹿和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比着自己的脖子和时懿说:你这里怎么了?红红的,一点一点的,也不像是蚊子咬的。
    傅斯恬和时懿的神色明显都僵住了。时懿下意识地抬手去捂,可能是过敏皮疹吧。她换衣服的时候明明检查过的。
    我帮你看看。什么皮疹呀,会不会留痕迹。简鹿和作势要倾身过来查看。
    不用了,我去擦点药。时懿连忙起身,傅斯恬也一副跟着要去的样子。
    简鹿和捂脸得逞地笑了起来:我骗你们的。
    时懿和傅斯恬猛回头,简鹿和一脸暧昧,揶揄她们: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她意味深长道:啧,果然离开宿舍就自由了嘛。时懿懿哦,没想到呀没想到,我看错你了。
    时懿静静地看她两秒,耳根发热,面无表情。她上前端走简鹿和面前的糯米饭和甜豆浆,看来你也不是很饿,还有力气说这么多没用的话。
    简鹿和大惊失色,连忙护住碗求饶:啊,我错了我错了,时懿,时大好人,时大美女,时大总攻!见时懿不为所动,她又转向傅斯恬求救:恬恬,你快管管她呀,我好饿呀,呜,这饭放凉了是不是就不好吃了。
    傅斯恬好笑,上前调停,时懿顺势放过简鹿和,三个人这才坐下来准备吃饭。
    露姐和熙竹还没起呀?简鹿和关心。
    傅斯恬想起来说:我七点多去买油条的时候发现门口没有熙竹和露姐的鞋子了,去客房看了一下,她们果然都不在了。我给熙竹发消息,熙竹没回我,我又给露姐发消息,露姐说她半夜临时收到邮件,要她交一些申请材料,她就先回学校了,熙竹不放心,陪她一起回去了。
    简鹿和疑惑:这么急的吗?大半夜的回去。说话间,她咽下了一勺糯米饭,惊叹:恬恬,这是什么?!也太好吃了吧,以前都没吃过。
    对于尹繁露的解释,时懿和傅斯恬相视一眼,有同样的疑惑。
    该不会是半夜谈崩了,没办法共处一室?但碍于简鹿和在场,两个人没有办法交流,只心照不宣,等晚点她们起了再打电话问问。
    这是鲁城糯米饭,不是我们这边的做法。傅斯恬给简鹿和解释:是之前看一档美食纪录片发现的,我看时懿挺感兴趣的,就改动了一些,想试着做一做。
    简鹿和羡慕了:时懿,我们要不要换一换对象。
    时懿觑她一眼,让她自己体会。
    简鹿和哀怨:我其实还蛮想学做饭的,但是,一做起来就觉得好累好麻烦呀。
    傅斯恬笑说:我以前也有这样觉得过。但是后来发现,换一种心情来做的话,其实还挺有趣、挺放松精神的。特别是想着时懿喜欢、惊喜的模样时。
    这样吗?那可能还是因为你有兴趣在?简鹿和脑子转得快:那你以后可以开一家餐厅,自己做老板,又开心又能赚钱,我还能经常去吃!
    傅斯恬笑:听起来挺好的。不过,需要启动资金。而且,完全没有经验,会亏到一塌糊涂吧。
    时懿冷不丁说:你想的话,我们可以试试的。我出本金,你技术入股。
    傅斯恬和简鹿和都愣住。怎么说得跟真的一样了。
    那等我技术再好点吧。四十岁,等我们退休了就开。傅斯恬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时懿勾了勾唇,好,那到时候给我留个跑堂的位置。
    简鹿和附和:那我也要!我特别便宜,不要工资,你每天管我饭就好了。
    时懿和傅斯恬看她桌面上的碗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简鹿和不满:你们笑什么!别以为我看不懂!你们几个意思呀!
    傅斯恬和时懿都笑而不语。
    阳光透过玻璃,填满了整个餐厅。
    吃过饭后,傅斯恬到阳台给盆栽和多肉浇水,时懿陪着,给她讲解家里每个植物品种的习性和浇水规律,简鹿和一个人在客厅无聊,也跟了出去。
    正说到玉扇,简鹿和忽然指着对面问:那是不是露姐和熙竹呀?
    傅斯恬和时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隔着一条大马路的连锁酒店门口,尹繁露和陈熙竹正手牵着手往外走。
    ??!
    简鹿和发出死亡疑问:她们不是回宿舍吗?怎么去酒店了?是她们吧。
    傅斯恬和时懿面面相觑。
    可能不是吧?这么远,也看不清。傅斯恬试图抢救。
    简鹿和半信半疑:可是看起来很像诶。时懿你也觉得不像吗?
    时懿状若自然:嗯。
    简鹿和哦了一声,盯着两人看了好几秒,还是觉得就是她们。她跑回客厅,拿起手机,边往阳台外走边说:可我觉得就是她们啊。我打个电话给她们就知道了。
    说话间,她拨通了尹繁露的电话,回到了阳台上,打开了免提。
    阳台外,马路边上,尹繁露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接起了电话。
    喂,鹿和?她稍显低哑的声音传来。
    简鹿和愣了愣,问:你声音怎么怪怪的?
    手机那端诡异地沉默了好几秒。
    傅斯恬咬住下唇,头埋到时懿肩膀上,忍笑忍到肚子疼。
    第99章
    简鹿和问完以后, 看时懿和傅斯恬搂搂抱抱、忍俊不禁的模样,再一看酒店前牵着手比肩而立的尹繁露和陈熙竹,忽然间福至心灵。
    不会吧?!什么情况?
    尹繁露好像清了一下嗓子, 状若自然地回:有吗?可能是有点感冒了。你找我?
    简鹿和惊疑不定,默了一秒, 找了个借口:你在宿舍吗?我有东西落宿舍了, 想回去拿一下,但是钥匙落时懿家了。
    果然,尹繁露说:我现在出去了, 可能要二十来分钟才能到。你在哪了?着急吗?
    简鹿和赶紧收话:我已经到校门口了, 没事,那我找阿姨借一下钥匙。
    挂了电话她就炸了, 向傅斯恬和时懿求证:啊!是我想的那样吗?
    傅斯恬脸都笑红了, 时懿挑眉, 明知故问:什么样?
    简鹿和了然了。她扶额, 又好笑又尴尬, 啪得拍了一下时懿的手臂,恼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你们都知道!你们都不告诉我。
    时懿嘶地吸了一口气,傅斯恬立刻心疼地上手去帮她揉。
    简鹿和看她们一对对的,甜甜腻腻,忽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她脸色耷拉了下来, 忧伤道:你们一个两个三个都弯了,是不是不把我这个直的当好朋友, 不带我玩了。
    时懿见她好像认真了, 敛了神色,肃了语气解释:我们也是才知道的,也很意外。
    简鹿和垂着眸, 不做声。
    傅斯恬伸手拉她:是真的。她们应该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先前,确实只是朋友的。况且,她哄她:我们都弯了,你就更重要了。我们就更要当好朋友了。
    简鹿和瞄她:?
    傅斯恬一本正经:你是弯仔码头,我们有你才能停靠在一起呀。
    简鹿和愣了一下,嗔道:不好笑啦。
    说着不好笑,下一秒,她却撇开头,笑弯了唇。
    傅斯恬和时懿相视一眼,松了口气,跟着扬唇。
    简鹿和一副给你们点面子的高傲模样:那给你们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下学期煮好吃了的,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特别是吃火锅的时候。
    傅斯恬和时懿笑出声,没有反驳,顺着台阶下了。
    可是,露姐不是都要出国了吗?说笑过后,简鹿和言归正传,替好友担心。
    傅斯恬也为陈熙竹忧心。
    但当事人陈熙竹的想法似乎比她们都要更洒脱得多。
    下午一点多,简鹿和回家后,傅斯恬和时懿在客厅吧台跟着视频学做下午茶和新品种蛋糕,陈熙竹打来了电话。
    傅斯恬手上都是买面粉,时懿帮她按了免提。
    终于从甜蜜的外太空回到地球了?傅斯恬打趣。
    陈熙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哼哼笑了两声,嗔她:你和时懿呆久了,嘴巴好像变坏了。
    时懿反唇相讥:你和繁露呆久了,嘴巴怎么好像也没变好。
    陈熙竹大惊失色:啊!你怎么也在!
    傅斯恬好笑,一边擦手一边解释:我们在做蛋糕,我手上都是面粉,所以开着免提。你等一下,我洗个手。
    陈熙竹噢了一声,又觉得也没什么,没事啦,那就开着免提啦。我就是打来和你说一声,昨天手机充电后忘记开机了,所以早上没看到你的信息,让你别担心。
    傅斯恬装作没看到她们出现在酒店前过,小心地问:那你昨晚和露姐?
    陈熙竹坦率回:我和她出去住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傅斯恬微张小嘴,哇了一声。
    陈熙竹继续说:早上醒来,我问她,能不能交往试试。
    傅斯恬紧张,时懿也跟着莫名放轻了呼吸。她怎么说?傅斯恬问。
    陈熙竹说:她说,只要我想清楚了就好。我知道她的意思,我也知道,可能交往了也不见得就会有以后的。可是,距离她出国至少还有一个月,距离分手,可能还会有几个月,甚至一年、几年?我觉得我不试试,还是会遗憾的。
    结果不一定就是最重要的。享受当下,享受过程,不留遗憾,也许也算是一个好结果。你觉得我想得对不对?
    傅斯恬不知道该怎么评判所谓的对错。如果这是双方达成共识的洒脱,那这也许就是对的,如果这是别无选择的自我安慰,那她就太心疼陈熙竹了。但她不论如何,她听出了陈熙竹想和尹繁露在一起,就算明知道可能会受伤,还是想和她在一起。
    于是她也只能说:没有对错。你想清楚了、是你最想做的、不会后悔的选择就好。不试不会有结果。试试,也许走着走着,一不小心也就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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