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 怦然为你(GL)

怦然为你(GL)——闵然(74)

    陈熙竹声音逐渐发涩:所以,你只是想说出来,想告诉我。不需要我的回应是吗?
    尹繁露双唇颤了颤,没发出声。
    怎么可能不想得到回应。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她有把握陈熙竹会答应她的。现在,不需要回应,也只是有自知之明,希望陈熙竹如果不想回应,也不必有负担。除了表白,她愿意把剩下所有的主动权都交给陈熙竹。
    暗黄的光线中,她望着陈熙竹的眼神,温柔又忧伤,让陈熙竹有种,她其实是在期待着自己的回应的错觉。
    也许是错觉,也许不是。
    如果真的不回应,不主动,明天天亮,各自离开,这一辈子有可能真的不会再见了。
    陈熙竹胸腔闷得发疼。她抠着自己的指尖,放下所有的矜持,直视尹繁露,眼底有不再掩饰的柔情与不舍,控诉她:你说完就没有遗憾了,那我的遗憾呢?
    尹繁露睫毛颤了颤,张唇想要问什么,什字刚刚发出一点音,陈熙竹温软的唇就落了下来。
    很软、很烫,像触电一样,全身的毛孔都战栗了。尹繁露怔怔地失去了反应。
    陈熙竹很快就退开了身子,紧张羞涩到眼眸都湿了,却盯着尹繁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宣告道:想和你在一起,想亲你,想抱你,想要你。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室内,针落可闻。
    谁也没挪开眼,谁也没说话。尹繁露眼神热了起来,喉咙动了动,情难自己,搂过陈熙竹的后脑勺,前倾身子,用力地吻了上去。
    陈熙竹闭上眼,搂住了她的腰,不甘示弱地回应着她。
    磕磕碰碰,越吻越深,呼吸渐渐急促,身体渐渐发软,尹繁露单腿跪着,压着陈熙竹自然倒下。
    睡裙卷到小腹,即将擦枪走火之际,陈熙竹忽然按住了尹繁露的手,纠结道:床单不能脏。
    尹繁露愣在当场。
    像是怕她误会自己是不愿意,陈熙竹急忙别别扭扭,小声补充:第一次不是会那什么吗?脏了让斯恬洗吗?也太尴尬了。那她估计下半辈子都不要见人了。
    尹繁露听懂了她纠结的点,怔了怔,唇一弯,笑趴在她的身上: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其实她本来没有想做到那一步的。
    陈熙竹哼哼两声,不满道:你别光笑啊。
    尹繁露还是止不住笑,亲亲她,坐了起来,心思渐热,问:你带身份证了吗?
    陈熙竹下意识地点头:带了。
    尹繁露牵她手,摩挲着她的指节,小心地提议:走吗?去酒店?
    她含着笑望着她的眼睛太好看了,像是有一泓清泉在荡漾。陈熙竹觉得自己要溺死其中了,生不出半点拒绝的念头。
    她听见自己应她:好。
    第97章
    凌晨一点钟, 四下静悄悄的,陈熙竹和尹繁露穿好衣服,摸着黑, 蹑手蹑脚走向时懿的家门。两人默契地换好鞋子,陈熙竹起身去开门, 尹繁露跟着起身, 不小心踢到了不知道谁的鞋,发出了一声细微的砰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像做贼一样, 两人瞬时间都停下了动作, 僵住了身子,面面相觑。
    所幸屋内还是安安静静的, 显然没有任何第三人听见。
    其实听见了也没事吧。陈熙竹松一口气, 心里有些好笑。
    她再次伸手握门把, 尹繁露忽然站到她身旁, 用很轻的气声提醒她: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陈熙竹侧头, 定定地看她两秒,嗤笑道,说什么呢?瞧不起谁呢?
    说着,她转动门把,打开了门, 走道的光顺着打开的门缝钻了进来。她逆着光,走进了光里, 转过身来等尹繁露, 眼尾的笑,明媚张扬。
    不管今晚过后,她和尹繁露会不会有结果, 她都不后悔。在青春里,喜欢过一个值得喜欢的人,和她享受过一个享受的夜晚,成全过一段美好的回忆,没什么好后悔的。
    尹繁露望着她,眼底漾起微波,扬了唇,跟着她走进了光里。
    门被轻轻地合上了。
    时懿和傅斯恬依旧都没有听见。
    主卧室的浴室门前,时懿穿着睡裙在敲门。
    傅斯恬进去洗澡大半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她担心她是不是酒力上来,在浴室里睡着了。
    傅斯恬裹着浴巾,握着电风吹站在刚刚擦干净水雾的镜前,一无所觉。
    时懿不放心,直接推门进来了。
    一直等到她伸手去拿她手中的电风吹,傅斯恬才如梦初醒,微微张唇,一副惊讶的小模样。
    时懿好笑:你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我都进来多久了。
    傅斯恬不好意思地笑:我照镜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一样了。
    时懿抬起手,打开电风吹的开关,帮她吹头发:哪里不一样?
    长大了。傅斯恬看着镜子,娇软地说。
    镜子里,时懿的眼睛笑了起来。她故意问:你是指哪里?
    哪里?还能是哪里?傅斯恬疑惑了两秒,反应过来,耳根瞬间发烫。
    时懿她嗔她。
    时懿轻声笑。
    傅斯恬解释:我是在想鹿和说的十年。十年说久好久,说快也好块。我想起十年前,好多事感觉还近在眼前。
    比起十年前寄人篱下,完全只能依靠奶奶,看奶奶和婶婶脸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自己,她现在,可以算是达到了一点从前渴望着的长大了吧。
    傅斯恬很少主动提起从前,时懿心念微动,顺着她的话问:那十年前,你印象最深刻的事是什么?
    傅斯恬回想,十年前,我大概在读四年级。其实深刻的事情有挺多的,但非要说出一个最,倒是不容易。况且,很多都是不愉快的。
    她捡着一个相对轻松的说:可能是我参加市小学生作文竞赛,拿了市一等奖,颁奖的时间,定在了市六一儿童节晚会的最后,在市电视台录制的。我太紧张了,以至于后来我看照片才发现,证书我一直拿反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作文的题目,是一个命题作文,我有一个梦想。那也是第一次,奶奶因为她成绩好,夸了她一句还有点出息,以至于她一度幻想过,会不会她成绩再好一点,奶奶就有可能变得不那么不喜欢她。
    时懿饶有兴致:那你写的什么梦想?
    我写的想当一个宇航员。
    时懿微微讶异:真的吗?看不出来呀。
    傅斯恬不好意思地解释:其实不是啦。虽然,对星空和外太空很向往。只是当时知道写这个比较好写,容易拔高立意。
    时懿撩起她外层的头发,调侃她:你这是欺负普通小学生。
    傅斯恬辩解:那我当时也是小学生嘛。
    时懿说:但你不普通。
    猝不及防,傅斯恬被她甜到。她唇角翘了起来,就听见时懿又问:那你真正的梦想是什么?
    傅斯恬的唇角又悄然地平复了下去,小时候吗?
    嗯。
    傅斯恬看着镜子里时懿垂着眸帮她吹头发的柔和侧颜,咬了咬唇,坦白说:其实我小时候一直只有一个梦想。
    嗯?
    说出来有点可笑,也被很多人笑过,所以她说得很轻:想做一个好人。
    父亲造下的恶,结出的果,是童年日日夜夜折磨她的噩梦。小孩子分不清真假对错,大坏蛋的孩子是小坏蛋、杀人犯的孩子长大以后也会是杀人犯这种童稚的话语,是诛心的剑,时时警醒的诅咒。她太害怕,自己真的会成为傅建泽那样的人。所以她不敢容许自己生出一点恶的念头,日日夜夜警醒自己。要做一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
    这是一个正常人几乎不会有的梦想角度,却是很多年里她衡量自己的唯一标准。
    她揪着浴巾,低着头,情绪一时间落了下去,不想看镜子里时懿的反应。
    她以为时懿也会笑话她的。
    没想到,空气沉默了两秒,时懿的声音响起,说的却是:那你做得很好,实现了。
    傅斯恬一瞬间惊愕地抬起头。
    镜子里,时懿注视着她,眼眸深邃如湖水,是比刚刚更温柔的神色。
    她好像是认真的。傅斯恬怀疑这是错觉。她侧转了身子,直直地望进了时懿的眼底。
    时懿与她对视着,眼波漾了一下,穿插在她发中的指腹揉了揉她的脑袋,重复了一遍:你做得很好了。
    一刹那,傅斯恬心间涌起一种难以言明的滋味,喉咙发涩。
    时懿真的懂她。
    她甚至觉得,此刻也许无论她告诉时懿什么,时懿都真的都够理解她、接纳她。她忽然很想和时懿坦白,她们小时候见过的,想告诉她,关于自己家庭的一切不美好。
    其实,她也没有想过要特意隐瞒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和时懿交往越久、两人感情越甜蜜,这些事,她就越不想提起,越觉得难以启齿了。于是一开始是没必要,后来是时懿没有特意问过,她便也没有特意说过。
    她承认,她有一点逃避心理。她害怕这些事,会成为她们感情起波澜的变数。
    她张了张口,未语鼻子先红,想说,又无从说起。
    时懿却误会她是这些年委屈了,放下了电风吹,双手搂住了她,在她耳边低柔问:一直做好人,是不是很累?
    本来还没有委屈的,被时懿这么一哄,傅斯恬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了,莫名其妙地就溢满了眼眶,簌簌地往下落。
    时懿感到了肩头的湿意,松开她,微微蹙眉。
    傅斯恬难堪地转开头,像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脆弱,吸了吸鼻子,努力地扯出笑缓和气氛:啊,我没事,都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我好像变娇气了,我以前很少哭的。
    时懿伸手托住她的下巴,想要扶正她的头,帮她擦眼泪。
    没想到,她刚一扶,傅斯恬头和身子刚微微一动,裹在她身前的浴巾突然毫无征兆地,滑落了下去。
    酥1胸全露,即将往下,傅斯恬发出一声很轻的啊,眼疾手快地环胸蹲了下去。
    时懿懵了一瞬,唇无法抑制地扬了起来。
    傅斯恬头埋在低垂着,脸红到了脖子,又羞又尴尬,又想哭又想笑。悲伤是悲伤不起来了。
    时懿笑出声,蹲下1身子,扶着她肩膀问:你干嘛?
    傅斯恬红着耳根,也不抬头,一动不动,好几秒,才吐出一句委屈巴巴的:丢人。
    又柔又软,低低还有些性感的哑,时懿一下子被戳中,笑意更深了。
    没事,你抬头。抬头,听话她哄傅斯恬。
    傅斯恬眼睫还挂着一点水花,抬头看她。
    时懿眼底是明晃晃的逗弄:很好看。
    不丢人。
    傅斯恬:她不说还好,一说,傅斯恬更是脸红到要冒烟了。
    时懿,你笑我。她不自觉地撒娇。
    时懿唇边笑意更盛:没有,我说真的。她盯着傅斯恬的脸庞,用十分正经的表情,说出十分不正经的话:不穿更好看。
    傅斯恬嗔了她时懿,羞恼地用膝盖轻撞她。
    时懿像是没蹲稳,一下子后倾坐了下去。
    傅斯恬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跪下,要伸手拉她。时懿却顺势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身前。
    时懿?傅斯恬俯视着时懿。
    时懿微仰着头看她:没事。她眼眸瞬了瞬,坐直了身子,抬唇亲吻她刚刚泪水滑过,此刻还有些湿的下巴。
    像羽毛轻扫过心弦,傅斯恬心跳的存在感蓦地变大,腰肢都软了。
    时懿仰着头,下颌线条如雕刻般完美冷峻,眼神却是与线条完全不符的温和,娇气没关系,哭也没关系的。在我这里,你不用忍着,怎么都可以的。
    她还记着她刚刚说的话。
    傅斯恬愣住,眼圈又慢慢地红了。她怎么能这么犯规。一下子那么不正经,一下子又这么正经。
    这么会哄人。
    她眼眸湿润,情难自禁,低下头,吻住了时懿微张着,过分甜蜜、过分诱人的红唇。
    时懿眼尾上扬,没有拒绝,搂紧了她的腰,任她采撷。
    浅吻渐渐变为深吻,浴巾和睡裙不知掉落何处,阵地转进了卧室
    很久以后,傅斯恬余韵稍稍平复,借着月色送光,忍着羞涩说:你不穿也很好看。
    时懿眼眸加深,喉咙动了动,忽然问她:做好人好累。
    所以,今晚要不要放松一下。
    在我这里,做一次坏人?
    她说得那样自若,神态间少有的羞与媚,傅斯恬却看懂了。那一瞬间,像是有星河万里照进了心里,又像是天边明月躺在了手心里。
    手烫、心口也烫。
    谁能抗拒这样的诱惑,谁能拒绝恋人这样的邀请?
    傅斯恬如获至宝,支起身子,在令时懿陌生的紧张中,笨拙而珍重地落下轻吻。
    作者有话要说:时懿:傻兔叽!不开窍!我等得也好累。
    傅开荤了流氓兔:一次?一次不够呜呜呜。
    时懿:???
    自己撩的兔叽,腰酸腿软也得受下去。
    第98章
    天空泛起鱼肚白时, 傅斯恬自然醒来。一枕之外的时懿还在睡梦中,侧对着她,秀眉舒展, 睡得香甜。空调被堪堪地挂在她的腰边,吊带裙掩不住的大片香肩与锁骨露了出来, 星星点点的暧1昧红痕, 在乌发中若隐若现,昭告着傅斯恬昨晚有多放肆,而她有多纵容。傅斯恬眼底渐渐浮起羞赧, 唇角却忍不住漾出傻笑。
    性是恋爱中避不开的字眼, 感情到了,水到渠成, 是自然的事, 在这一方面, 傅斯恬不是保守的人。但都是女生, 占有与被占有, 傅斯恬不确定算不算是同一件事,也不确定时懿准备好了没有。所以时懿没有表示之前,她一直不敢太主动,怕时懿不舒服。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