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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备胎人设翻车后(快穿)——蒙蒙不萌(1

    也没什么事,就来早了些。朝辞说着,在霍沂歌面前坐下。
    霍沂歌正在给他沏茶。霍叔叔真的是人还四十岁不到,就喜欢上了这种六十岁大爷热爱的活动。一番煮茶倒茶,的确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更别说配上了霍叔叔这祸国殃民的颜值。他今天穿了一身银色唐装,带着他一直没变过的金丝眼镜。唐装这种老爷子热衷的服装,穿在他身上却半点不显老,反倒更加衬得他斯文儒雅。但在霍沂歌这里,儒雅这词和随和却沾不上边,这人看得再儒雅,也不会让人觉得随和,反而时时刻刻都处于被猎食者盯上的警觉中。
    霍叔叔折腾了十多分钟,朝辞终于喝上了一口热茶。
    朝辞是他们这富二代圈子里的弄潮儿,什么新鲜事他都没少掺和。可这茶却真的不是年轻人的喜好,朝辞也只是因为生意需要,学了点皮毛,要是说真的有什么喜欢,那也是一点谈不上。
    他也没多跟他霍叔叔拿捏,喝了几口后就把茶杯放下了,在座位上升了个懒腰。
    一个下午跑了两地方,开车时间加起来都有三小时了,他的确有些累了。
    白色卫衣随着伸懒腰的动作上移,露出了半截劲瘦柔韧又白皙的腰。
    累了?霍沂歌也没计较他这不懂欣赏的行为,反而关切似的问了一句。
    还好。朝辞说。
    那davis家的小子恨不得粘你身上,宣家老二为你拒绝了家里安排的未婚妻,你这么忙,会累也不奇怪。霍沂歌慢条斯理地说。
    朝辞动作一顿。
    davis,檀烈的姓氏。
    随后他抬眸,对上霍沂歌的视线,唇上带了三分笑意,问:霍叔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第164章 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十七)
    霍沂歌没有说话, 只是用那金丝眼镜下沉静如水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朝辞。
    朝辞没由来感到一阵心慌,他忍不住解释道:宣承本来就不喜欢女人, 答应联姻才是害了他和别人家的姑娘一辈子,这怎么能说是他因着我的关系?
    那你说,他和你什么关系?霍沂歌放下手中的茶杯, 抬眼看着朝辞。
    朝辞从来没有骗人感情的意图, 也从来没有想要向自己这些情人隐瞒这些。
    在其他任何情人面前,他都能直接地回答。
    什么关系?炮友情人的关系。
    如果他们还有接着问, 甚至还要试图掌控朝辞的生活,那么朝辞就要考虑结束这段关系了。
    可这个人换做是霍沂歌, 就这样坐在霍沂歌的面前, 朝辞却始终无法直接地将答案说出口。
    不是不想,而是恐惧。
    似乎只要他说出答案, 这个看似温和沉静的猎食者就会瞬间撕裂那层温和的外衣,露出其下那他无可想象的狰狞可怖。
    但隐瞒没有意义。
    以霍沂歌的势力, 想知道这些是再简单不过了。
    炮友。朝辞说。
    檀烈也是?
    嗯。朝辞微不可查地点头。
    他见对面的人从喉间发出了一声低笑。
    我还当你年纪小。他轻叹着,朝辞听不出他是何意蕴。
    他还当这小孩年纪小, 却没想到这小孩在外头情人都快组个团了。
    其实霍沂歌不喜欢年纪太小的情人,太粘人了,又要哄, 霍沂歌自认没那么多精力。
    那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这小孩迷住了, 第二天起来也一点都没有后悔, 还想跟这小孩发展长期关系。
    但是小孩看起来最多二十岁。曾经霍沂歌也有过几个像他这般年纪小的情人, 最终留下的感官都并不好。
    虽然他愿意再为朝辞破例,但是想到曾经那些黏黏糊糊最后又闹得不好看的情人,他还是再三警告朝辞, 两人只是炮友关系,互不干涉。
    甚至为了表明这点,他对朝辞都冷淡了许多,刻意拉开了不少距离。就怕这年纪小、心智不成熟的小情人也像从前那些蠢货一样弄得难以收场。
    谁想到这小情人比他还懂得保持距离,平日里只要他不主动找,这小子绝对不会有来找他的念头。
    朝辞似乎也看出了霍沂歌之前那想要划清界限的心思。早晚也不见问候一句,叫他过来一晚上,第二天提裤子就走人。
    说不好人就是犯贱,霍沂歌到了这年龄地位都脱不了俗,又或者朝辞这小子就是有让人又爱又恨的本事。他被这小子迷得五迷三道,平时想多和他相处些,又担心给这小子生了不该生的错觉,一直克制着自己。
    谁知道他退一步,这小子就能退十步。
    后来有些风言风语传入了霍沂歌耳中,这些事情霍沂歌都是不会在意的,不过都是些小辈间的风风雨雨罢了,谁知道冷不伶仃听到了朝辞的名字。
    他这才察觉了不对劲,叫人查了以后,才知道这小子白生了一副乖巧的好相貌。
    他还怕小孩黏上自己,结果谁想得到这小子比自己还避之不及!
    霍沂歌人都快到了中年,婚没结,倒是提前体会了一把绿云罩顶的滋味。
    跟他们都断了。霍沂歌说。
    他还是舍不得把这小子如何,以前也怪他没和他说清楚,只要他现在都断了,那这些事情就当是没有发生过。
    他在等朝辞点头。
    但等了许久,朝辞却没有任何言语和动作。
    短短几秒钟被拉扯得极为漫长,朝辞每沉默一分,他心里沉郁的怒气就多一分,压抑的克制就少一分。
    过了半响,朝辞才抬头看向他:他们对我来说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人,断不断都无所谓。
    但是霍叔叔,我可以和他们断,却不代表我之后就不会有其他人。如果你想我从此以后不与任何人有瓜葛我做不到。
    朝辞不是精虫上脑,也不是没有男人就会死的人。他可以一辈子不找男人,但是不可以是为了霍沂歌,也不可以这辈子只有霍沂歌一个男人。
    宽敞明亮的茶室,越发沉寂。
    霍沂歌定定看了许久,才拧了拧自己的眉心,似乎颇为疲惫,又像是再给朝辞下最后的通牒:小辞,不要逼我。
    他说着,又从旁边那堆资料中拿出了一份协议,递到了朝辞面前。
    是一份婚姻协议书。
    朝辞心神一震,光是这份协议的性质就足以令他震惊,也没心思去看其中的内容。
    他只是匆匆一瞥,但没想到其中的内容却更加令他惊讶。
    两人结婚后,朝辞就可以获得霍沂歌百分之五十的个人资产。
    霍沂歌的资产,别说一半,哪怕只有十分之一,都是整个朝家都抵不上的天文数字。
    朝辞按了按自己的指节,从细微处泄露了他心中的紧张。
    但是他表面依旧装得尽量镇定:霍叔叔,我们国家可不承认同性恋婚姻,你这协议,我就算签了也没有法律效益。
    做个简单的申明而已,没有效益也无妨。你现在签字,我今天就能把那些资产转到你的名下。霍沂歌指尖轻扣实木的茶桌。
    这件事从表面上看,的确是朝辞赚大了。
    只要签了一份没有法律效益的协定,就能直接获得那庞大的资产。事后就算朝辞反悔,不和他结婚,法律上也不会对他有分毫的约束。
    但是朝辞却始终没有拿起笔。
    他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蠢货,霍沂歌哪里是那么容易给人占便宜的人。他今天签下这份协议,之后要是敢反悔,霍沂歌绝对能好好教他做人。
    朝辞把协议推回了霍沂歌那边,无声地表示拒绝。
    霍沂歌的神色愈发难看起来。
    小辞,不要惹我生气。他平常若大提琴般温润清雅的声音,此刻带上了一丝低哑。
    朝辞依旧沉默。
    程凌。他朝门外喊了一个人名。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知性的美貌女性走了进来。朝辞此前见过她几面,她是霍沂歌的私人秘书之一。
    把东西给他看看。霍沂歌说。
    是。程凌点头,随后将一叠资料的复印件递给了朝辞。
    朝辞随手翻了几面,便四肢发凉。
    里面都是朝家这些年落下的把柄,其中多半又是朝建东做的蠢事。他自以为万无一失,实则千疮百孔。
    霍沂歌手里有这些,朝辞并不奇怪。朝家和霍家早年本来就关系紧密,之后虽然换做霍沂歌掌权后,两家不怎么来往了。但是之前的商业合作,还是有很大一部分延续了下来。因此霍沂歌想找到这些,并不算难。
    朝辞早就知道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偌大朝氏,其实内里的烂摊子不知道多少。这些把柄落到了别人手里,朝辞倒也无所谓,多花些钱、找些关系,总能压下来。
    就算是被其他对等甚至更加庞大的势力知道了,关系也不大。因为只要没有过多的利益牵扯,靠这些扳倒朝家也要废大力气,之后得不偿失。
    但是现在手握整个霍氏的霍沂歌拿着这些东西,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要他想,过不了几日,朝家就可以在B市彻底垮台。
    当初南小槿的父亲便是如此,势败山倒,为了不牵连妻女,直接从五十多层的高楼上一跃而下,人死账消。
    朝辞捏着拳,知道霍沂歌是铁了心要将他逼入绝境,逼他做出一个选择。
    但是他两个都不想选。
    朝辞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霍沂歌面前。
    霍沂歌看着他,任他动作,似乎也好奇下一刻他要做什么、说什么。
    朝辞只是半俯下身,吻上了他冰凉的唇。
    不知是谁起的头,这吻越发深入,到后来朝辞整个人都坐在了霍沂歌的腿上,嵌在了他的怀中,仰着头承受这唇齿间激烈的掠夺。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也五十个小红包嗷。这章实在是太卡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才写了三百个字。十一点多再请假也来不及,怕大家干等,就硬着头皮写or2,晚更新了抱歉抱歉哈。
    今天更了番外的最后一段,完整版的番外已经贴在上个世界最后一章的作话里了,想看的小天使可以自己去瞅瞅~
    (六)
    朝父朝母每年都会去S市看朝辞。
    这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曾经也是他们的骄傲,却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这个大城市里,死后数天才被人发现。
    老两口每次想到这点,就心痛得说不出话。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们发现,每次他们去那墓园时,都会发现一个青年的身影。
    他每次都很早就来了。朝父朝母早晨过来时,他似乎已经在那里站了许久,披着一身霜露。
    他面容看上去很年轻,但发间竟已是灰白斑驳,眸中更是死气沉沉。
    唯有在看向朝辞的墓时,他才会露出一些疼痛、又怀念的活气。
    这青年每次远远看见朝父朝母,就直接离开了。朝父朝母想叫住他都没有机会。
    朝父朝母是想见见他的。
    因为青年的面容看上去,和儿子常提到的小律很像。
    儿子本来已经说好了要为了小律买房,老两口还资助了六十万。最终房买好了,装修也弄好了,儿子却没了。
    他们匆匆赶到S市,连小律也没有找到。
    他们也有过很多猜测,可四处打听,毫无线索,好像从来没有小律这个人一样。
    这个青年,会是和小律有什么关系吗?
    但是他们和青年最近的距离,也只是遥遥地对视,最后便是青年匆忙离开的背影。
    朝辞死后的十年,他墓旁的那块空墓也立起了碑。
    这里的墓越来越抢手,很早之前就被卖光了。朝辞墓旁的这块墓听闻是买主早早买下的,过去的十年,一直是空的。
    直到现在。
    朝母不经意地看了那墓碑一眼,惊得定在原地。
    那墓碑上的照片,竟然就是那常常来祭奠朝辞的青年。
    人照片下方的名字,赫然是贺律。
    小律?!
    又过了几日,有个律师找到了朝父朝母。
    律师说,那个叫贺律的青年,立了遗嘱,死后将所有的遗产都留给朝父朝母。
    一笔天文数字,和一段再也无人知晓的故事。
    第165章 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十八)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
    怀里的小家伙都喘不过气了, 霍沂歌好心地把他放开,小孩还是挨挨蹭蹭地往他怀里靠。
    黏在他的颈窝,用绵软濡湿的强调巴巴地在他的耳边、乞求撒娇般地唤着:霍叔叔
    这小破孩总这样。
    平时用不着自己的时候, 尾巴拽到天上。有时候自己叫他还得三催四请,呆不了一晚上就匆匆回去。没见他说过几句好话软话。
    有求于自己的时候,就变成家养的小奶猫, 露出柔软的肚皮蹭着腿撒娇。
    霍沂歌拍了拍小孩的脊背, 坚持道:这次不行。
    平时想要怎样都随他,但是这次却不能任由他蒙混过关。
    我才二十岁, 现在哪有人二十岁就结婚的?朝辞从他颈窝里抬起头,用红了一圈的眼眶看着他。
    更别说你还比我大十七岁, 跟和我大十七岁的人结婚朝辞小声说, 但是他离霍沂歌这么近,这些嘟囔当然是被霍沂歌全部听见了。
    霍沂歌气得掐着他的脸颊:我很老吗?
    你要是在我这个岁数就结婚生子, 现在孩子只比我小三岁,你说呢?朝辞反问。
    模样像一只神气又欠揍的小猫。
    霍沂歌都要被他气笑了。
    现在嫌他老, 当时在酒吧勾搭他的时候可不见得。
    随后他将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些白花花的各种资料上,神色还是说不出喜怒。
    行了, 你别和我插科打诨。霍沂歌说,你嫌太早了也行,只要你答应, 我们可以两年后再去领证办婚礼。但是宣承和檀烈那边要断了。
    朝辞面上还是红着眼圈, 心底却是无限下沉。
    他没想到自己还真的被雁啄了眼。招惹了霍沂歌, 还得搭上一辈子。
    但是他不可能真跟这人过什么狗屁的一辈子。
    他只低着头, 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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