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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将渝(74)

    你每天都欺负我。郁奚踩他的小腿。
    傅游年鼻尖埋在他颈侧,嗅到他沾染了自己惯用的香水味,明明是很冷冽发涩的味道,放在郁奚身上却好像柔软了几分,像毛绒绒的一团小动物,蓬松温软的尾巴上落了点雪,傅游年搂他腰的动作收紧了些。
    郁奚有点困,最近总是很容易就觉得累,甚至有点像他刚到这个世界时的那种状态,不知道是不是他跟队友晚上开视频练舞的原因。
    离决赛还有挺长时间,除去这个节目,都各自有通告,不可能整天待在一起练习,就通过视频先练好自己的部分,越熟悉动作和节奏,到时候想往一起合就越顺利。
    傅游年抱着他拍了拍后背,等低头看到郁奚睡着了,才把他放开,让他躺在沙发上,枕着那个刚才一直抱在怀里的靠枕,然后自己去吃饭。
    下午照常拍摄。
    江潮从医院辞职后,无所事事,好像剩下的事情就是等死。
    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书架上的堆积成山的医书,他看过也不会再有用处,或许死后也有谁的魂魄需要治病?江潮自嘲地笑笑。
    他倒是偶然碰见过几次宋西顾。
    可能之前一直忙于工作,而且宋西顾眼盲行动不便很少出门,所以就没碰到过。最近他才发现,原来宋西顾就住在他小区旁边的那条巷子,里面都是带小院子的平房,他看到宋西顾摸着墙壁走进了其中一处。
    眼睛怎么样?觉得好点了么?又一次在便利店遇见时,江潮帮他拿下了货架顶端的腌小黄鱼,随口问道。
    江医生?宋西顾有点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江潮改了名字,而且他高中时恰好变声期,感觉自己的声音粗哑难听,就不太爱说话,再加上已经过去了十年,不管多亲近熟悉的人,都会变得陌生,他们还只匆忙地在一起了不到一年,宋西顾就没有认出他。
    我辞职了,江潮语气轻松,打算找点别的事做。
    这样。宋西顾不好打听他的隐私,没有多问。
    刚才看到你拿了按摩店的招聘单?想去试试么?江潮没提上面的盲人两个字。
    嗯,宋西顾其实有点开心,他面试很顺利就通过了,老板说如果方便的话,下周一就能去上班,也不能总是待在家里,想出去,找个工作。
    挺好的。江潮说。
    下一镜转场,郁奚跟傅游年去了剧组搭景的小公园。
    郁奚在旁边长椅上坐下,他习惯每天到这里晒晒太阳,没想到江潮也跟他一起坐下了。
    苏青长年注射激素药,虽然外表还有声音都越来越女性化,但过多的药量让他的身体也逐渐变差,胃是彻底坏了,本来就消化不好,又切了三分之一,现在每天勉强吃口东西。
    宋西顾面试回家的路上去咖啡厅见他,摸到他手腕只剩下皮包骨。
    我有个朋友宋西顾犹豫开口,隐去一切真实信息,简单说了下苏青的情况,问江潮,江医生,他这种情况,还有办法救么?
    江潮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苏青。
    需要去做个详细体检才行,想办法先停药,江潮说,国内很多跨性别者购买的药物都激素超标,虽然表面上效果很好,其实都算是违禁药物。还是得通过正规手术,或者遵医嘱用药。
    谢谢。宋西顾喃喃地说。
    我也得了一点病,有些严重。江潮面对着宋西顾,忽然有了一点倾诉欲。就像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在那个破旧筒子楼拥挤的阳台上,抱着他,贴着他的耳侧说话。
    安心治疗,会好的。宋西顾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话题,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安慰他。
    宋西顾还给他讲了自己眼睛刚瞎,住院时候的事情,明明很沉重,却被他说得轻松有趣,江潮听着他笨拙的安慰,眼底泛起点笑意。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傅游年台词刚说了一半,张斐然突然喊卡。
    写剧本的时候,张斐然就很纠结这个地方的处理,这么一句简单的谢谢,总显得太轻飘飘了,而且不符合人设。果然,演出来的效果也不太好。
    江潮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变得成熟稳重,褪去了那层锐气。
    但他在宋西顾面前,却永远都是十七岁时曾经爱他的那个少年。
    要怎么改?傅游年起身走过去。
    郁奚也去看了一眼。
    张斐然把其他版本都拿出来放到桌上,傅游年翻了几下,确实都不算好。
    侧重他得知自己绝症的痛苦?傅游年说。
    郁奚却不太赞成,拿到诊断书已经快一个月了,他现在的状态和开始不一样。
    语气轻松一点比较合适,江潮这个人骨子里很恣意妄为,唯一能牵住他的就是宋西顾,张斐然皱眉思索,原来的台词太平淡,剩下几版又太沉重。
    郁奚沉默了半晌。
    他忽然开口说:其实没关系,那样我就永远年轻。
    直到临死前,江潮最怀念的,就是年轻时和宋西顾在一起的那一年。所以这样也好,他能够以年轻时的样子,一直活在宋西顾心里。
    傅游年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个不错,拍一遍试试。张斐然赞许地说。
    《少年犯》快要开播,网上已经发了预告。
    韩澄让人把郁奚当时跟叶惊蛰改掉的那一小段戏放在了预告里,尤其是郁奚小心翼翼追着她影子的动作,衬着傍晚彤红的天色,摄像头转到后方,背影孤单又清瘦,还带着股执着的韧劲,评论都直喊惊艳。
    张斐然中午刚看了那个预告,觉得郁奚确实比《青崖》时期在演技上成熟了许多。
    最终那段拍出来的效果也很好,傅游年那句台词说得温柔又带着点遗憾,结尾的语气放缓,略微上扬,听得郁奚心里忽然一颤。
    拍完这场天色就已经黑沉,可以收工回酒店。
    之后的几天也是同样的拍摄进程,不过郁奚还有个别的通告,他二十九那天晚上要去参加一个网络平台的晚会直播,在上面唱《青崖》的片尾曲。网络平台的晚会流程不算特别紧张缜密,但也要花时间彩排。
    转眼就要过年。
    郁奚是初春时到这个地方的,不知不觉就已经一年时间。
    除夕那天,剧组中午一起包饺子吃,有人在片场外边放了几串响鞭。
    傅游年特意给郁奚做了鲅鱼馅和纯虾仁的水饺,借剧组的厨具煮了一下。这次没有在里面放硬币,郁奚吃到最后一个都没发现,但等吃完饭以后,傅游年给他塞了一个印着小萨摩耶的红包。
    小萨摩耶穿着红色滚了纯白毛边的衣服,看着还挺可爱。
    晚上张斐然自掏腰包订了几桌年夜饭,可惜傅游年下午就去现场准备晚会,没能吃到他这一顿大餐。
    等到傅游年走了,郁奚才后知后觉有点空落落的。
    拍摄结束时刚好八点,剧组的人凑到一起看晚会直播。大家都是天南地北聚到这边工作,像郁奚这样原本就住在本市的人还比较少,所以都没办法回家。
    郁奚没有过去,他带上门,拿了件羽绒服,到保姆车上睡觉。
    除夕夜下着雪,隔着车窗能看到满大街都张灯结彩,连路灯上都挂着成串的小红灯笼,落在眼里是热烈喜庆的无数抹红色,地上的鞭炮碎屑被踩得乱七八糟,裹着雪冻结到一起。
    寒冷的夜幕上一直有烟花绽放。
    郁奚坐在后座,翻出小热水袋绑在膝盖上暖着,躺下裹好毛毯。
    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睁开眼却还不到一个小时。郁奚揉了揉睡乱的头发,苍白清瘦的手腕垂在车座一侧,他目光没有焦点,只是茫然地盯着某处发呆。片场那边估计有谁喝醉了,在扯着嗓子唱歌,合着电视里的歌舞欢乐,还真的有点热闹的年味儿。
    车窗突然被敲了敲,郁奚下意识地抬起头,却看到了李尧。
    李哥?郁奚放下车窗。
    我有事儿去电视台那边接游年,你去不去?李尧问他。
    他不是还没上台?郁奚说。
    早点儿去嘛,李尧说,在车上稍微等一会儿,你困了也可以接着睡。
    郁奚就出去上了李尧的车。
    他本来跟傅游年约好,等傅游年演出结束回剧组接他,现在提前过去,就先给傅游年发了条消息。但傅游年一直没回,估计还在忙。
    片场离电视台有一段距离,幸好除夕夜不怎么堵车,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到了停车场。
    郁奚侧过身,头靠着车窗,拿手机开了直播,看傅游年这边的晚会。
    他脸色苍白,唇上也毫无血色,脸埋在拉高的浅灰羊绒围巾里,显得还没有巴掌大,几缕额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一点眉眼,神情透着疲倦,唯有那双眼睛还泛着星星点点的亮光,干净得像一泓快要融化的雪。
    李尧无意间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差点愣住,却没敢说话,他觉得郁奚实在是太瘦了。
    郁奚精神不济,对周围的反应也很迟钝,没有察觉到李尧的目光。
    他微阖着眼,听傅游年唱那首歌。
    后面紧跟着是几个小品和魔术,地方台的晚会没那么严格较真的规定,有时反而更轻松热闹,主持人也敢跟嘉宾开几个玩笑。
    郁奚一个不落地看完了接下来的节目。
    很快就要零点倒计时,电视台外的钟楼上的分针也挪到了最后一格。
    雪下得更大了,烟花愈燃愈烈,耀眼璀璨地在夜幕上绽开,又簌簌落下,像陨落的星河。
    在停车场里好像都能听到演播厅主持人和观众一起喊倒计时数字的声音。
    郁奚看着手机屏幕,还有外面钟楼的指针,喃喃自语地跟着数那几个数字,54
    他小时候很喜欢跟着电视一起倒计时,每次到了这个环节就激动得往起蹦,连福利院里的老师都按不住他,但其实过年与否,跟他没太大关系。
    马上要数到3,郁奚余光看到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微光,像无数颗细小的点亮的星星。
    傅游年傍晚时想问郁奚要不要来等他,但是怕郁奚会累,最后没舍得跟他说。
    眼看着采访结束已经十一点半多,他以为自己赶不回去了,却在拿起手机时看到了郁奚的消息。
    买了烟花棒和几串糖葫芦之后,他就一路跑着赶过来,气息还有些不匀。
    车窗落下的那一瞬间,无数烟花冲向了夜幕,盛大热烈,响彻耳际,似乎能淹没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郁奚看到傅游年手里的那几根烟花棒,也看到了他肩头覆盖的一层薄雪。
    新年快乐。傅游年俯身对他说。
    第83章 在一起
    郁奚没说话,好像是还没回过神来,过了十几秒,才伸手想去拿傅游年手里燃了半截的烟花棒。
    不能白给你,傅游年把烟花棒挪远了一点,偏过脸颊对他说,要一个亲亲。
    郁奚仍旧一声不吭。
    傅游年觉得山不就我我就山,索性低头想去吻他,结果还没碰着,被郁奚拿指尖抵着额头往后推了一把,然后就看到郁奚按住了车门内侧的升降钮,车窗又缓缓升起,关得严丝合缝。
    郁奚隔着车窗玻璃朝他吐了一点舌尖。
    傅游年差点气笑了。
    他直起身,拉开车门,把烟花棒递给郁奚,让他自己拿着玩,转身去跟李尧说了几句话。
    李尧这半天装聋装瞎,后来心想傅游年都这么不要脸了,他还替他害臊个毛啊,于是冷静片刻,坦然又公事公办地拿出几份合同,递给傅游年过目。
    他找傅游年主要就是为了这事儿,他们公司成立,初期正是缺人的时候,无论艺人还是其他员工。
    有几个跟傅游年合作过的演员,这些年不温不火,不是二十出头的大好年华,流量又比不过当红小鲜肉,接不到几部好戏,但演技说实话真的还不错,曾经也演过几部让观众能留下深刻印象的作品,退圈有些可惜,属于卡在当中的腰部演员。
    公司不会再给出多少好资源让他们浪费,维持半雪藏状态,等他们到期解约,或者主动提前离开。
    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就想解约到傅游年这边,试试看有没有新的发展机会。
    傅游年确实有个别中意的人选,让李尧带人去沟通过几次,现在就差签合同。
    没太大问题,公司抽成不能再降,剩下的细节去找法务部核对一遍,确认无误就拿过去签约。傅游年说。
    郁奚头歪着,靠在车座上,发呆地看着指尖快要燃尽的烟花棒,耳边傅游年跟李尧说话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雾。冬夜里,冷风裹着细雪,其实吹得有些冷,郁奚也不太能感觉得到。
    直到傅游年过去拿走那只剩下尾端一小截的烟花棒碾灭丢掉,温热的掌心握住他的指尖,才发觉自己手已经冻得冰凉。
    买了糖葫芦和雪山楂,傅游年到后座,在他身旁坐下,打开纸袋给他看,想吃哪个?
    郁奚拿了那根葡萄串的糖葫芦。
    傅游年就把其余的先放到了车载小冰柜里。
    李尧开车送他们回去。
    傅游年升起了前后座中间的挡板,才伸手去抱郁奚,低头亲亲他微凉的鼻尖,看到他慢吞吞地含着一颗裹满糖衣的葡萄吃,脸颊鼓起一小块,忍不住戳了戳,被郁奚抬手拍开。
    宝贝,傅游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低声问他,今天心情不好么?
    刚才看到郁奚,就觉得他蔫蔫的。
    郁奚摇了摇头。
    他就是觉得有点累,说哪里不舒服,好像又没有。
    他这段时间胃口也差了很多。
    以前吃不下,只是因为胃不好,所以不能多吃,但本身还是很有食欲的,他没什么过敏的,也不挑食,各种口味都喜欢,尤其爱吃甜辣。现在含着糖葫芦,咬碎了外面那层糖衣,好像也很寡淡。
    我们回家吧。郁奚吃完糖葫芦,转过身把脸埋在傅游年怀里,攥着他大衣上的一枚扣子,然后就一动不动。
    路上郁奚又睡了一觉,醒来后跟傅游年拉着手回家,进了家门,迎面笼罩上来一股暖意,又被雪球扑到怀里蹭了半天,嘴角才勾起点笑意,没有刚才那么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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