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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将渝(73)

    郁奚还是头一次这么沉浸在拍戏的过程里,每个镜头都能感觉到酣畅淋漓,他清醒地知道自己是在拍戏,但面对镜头时,他的一切眼神、动作,内心的所有想法,都是宋西顾而非他自己。
    电影里宋西顾有个高中时就认识的、关系很好的朋友,是个跨性别者,叫苏青。高中时苏青就一直想要去做变性手术,但在那个年代这完全是件讳莫如深的事,而且极少有医院会给做这样的手术,即便有,费用也高到普通人难以承担,因此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通过各种渠道买激素药。
    宋西顾认识苏青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他是个药娘。
    饰演苏青的演员跟郁奚差不多大,是电影学院大三的学生。
    他本身脸部轮廓其实偏向硬朗,修掉眉形,浓妆之后就显得有些违和,属于化了妆等于欲盖弥彰,完全可以辨认出他是个男生的类型,唯独那双眼睛,眼尾微润,透着几分清秀,张斐然就是想要这种效果。
    苏青进组,在剧本里就意味着宋西顾又往那个王国迈近了一步。
    今天要拍的是第一场床戏。
    郁奚从昨晚就开始紧张,他也想不通是为什么,明明都真的做过了,这只是拍戏而已。
    尤其傅游年还一直在他面前故意晃来晃去。
    你能不能去那边安静地坐着。郁奚拿着剧本,无语地抬头看他。
    傅游年没有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和脸颊。郁奚实在是烦他,躲都懒得躲,随着他乱摸,直到那只手碰到他颈侧,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才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开。
    郁奚起身去跟那个演苏青的演员对戏。
    顺好台词后就开始这一场的拍摄。
    高二暑假,宋西顾的父母在外地做生意,仍然没有回家,只给他留了两个月的生活费。
    期末考试已经结束,即将高三,这是最后一个轻松自在的假期,宋西顾收到苏青的消息,说约他出去玩。
    苏青去的那些地方,宋西顾平常都不会接触,但这次犹豫之后他答应了,反正只去这么一回。
    晚上七八点天色刚擦黑时,苏青去宋西顾家楼下等他。
    郁奚穿了身最简单不过的白色T恤和长裤,看着干净清爽,像个懵懂单纯的学生,苏青却套了条时下流行的裙子,他还不像几年后那么会化妆,睫毛膏涂得过多,都黏在一起,眼影晕满整个眼皮,妆容蹩脚,完全掩盖不住他的男性特征。
    在学校里,苏青总是被排挤嘲讽的对象,很多人不管当面还是背地里都管他叫娘娘腔。
    宋西顾是为数不多对他从来没流露出任何异样眼光的人。
    他们去的地方是一家偏僻的酒吧。
    刚一踏进去,宋西顾就被呛得低头咳嗽了半天,里面太多人在抽烟,尼古丁发焦的味道直冲天灵盖。略显昏暗的灯光不停变化,迪斯科球疯狂转动,舞池里音乐震耳欲聋,这一切都让他觉得眼花缭乱。
    苏青拉着他挤进舞池,燥热发闷的空气里,男男女女的荷尔蒙几乎化成实体。
    宋西顾是不会跳舞的,他最擅长的就是读书。
    郁奚沉下心,学他舞步笨拙,心慌意乱的样子。
    隔着监视器看过去,他在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眼神干净又迷茫,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灯光底下,每一帧都美得可以单独截出来当作海报。
    要不然还是出去吧?宋西顾很不自在,他去拉了一下苏青的手腕。
    但苏青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舞池里换了一支曲子,人群跌撞,就把他们给挤散了。
    宋西顾感觉到有人在他腰上摸了一把,几乎受到惊吓,回头又不知道是谁摸的。
    他还想往里走,去找苏青,身后忽然笼罩过来熟悉的气息,有人一把攥紧他的手腕,拽着他走到了酒吧门口。
    江彦?宋西顾惊讶地抬起头。
    你来这儿干什么?江彦眉目不耐。
    跟朋友过来玩。宋西顾的手腕被他攥得发疼,心脏却怦怦直跳,宁可忍着疼也不想让他松开,耳根泛红地说。
    江彦心里有股克制不住的烦躁。
    他傍晚从拳场出来,鬼使神差地经过宋西顾家楼下,就看到他跟那个人妖一起骑着自行车拐进了小路。
    他跟大部分男生一样,对苏青嗤之以鼻,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宋西顾跟苏青多接触,但宋西顾在这一点上从来都没有听过他的。
    江彦是想直接回家的,在原地站了半分钟,却抬脚跟了过去。
    谁知道刚一进酒吧,就看到宋西顾被人占便宜,一瞬间怒火在胸膛里烧了起来,他想都没想,直接拉着宋西顾出了酒吧,等站到门口,被夏夜裹着热浪的夜风一吹,脑子才逐渐清醒,又开始后悔自己的举动。
    宋西顾想办法去里面告诉苏青自己要回家,然后才跟着江彦离开。
    逼仄的出租房里没有开灯,月光洒在褪色的床单上,空气沉默,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张斐然已经彻底清场,只留下他、几个摄像师,还有演员。
    傅游年坐在床边点了根烟叼着,他其实也有点紧张,拍戏这么多年,头一次心跳快到凌乱。他回头看了一眼郁奚,两个人目光相触的瞬间,都下意识地挪开。
    这场是真的要脱,郁奚腰际会搭着被角,但傅游年可能露得更多一些,尤其是关键部位,拍摄时一般都会做遮挡。
    常见的就是用胶带贴个安全罩,或者裹丝袜。
    郁奚背对着他脱掉了单薄的白色T恤,灯光打的角度很巧妙,刚好落在郁奚的肩背上,显得皮肤白皙细腻,脊椎的线条弧度一直没入被子下方,透着青涩的少年气。
    这场戏不能太过火,越显得纯真越好,动作不需要太激烈。张斐然对傅游年说,江彦不想喜欢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动心,承认自己的性向,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傅游年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郁奚等了半天,场记一打板,傅游年的手触碰到他的肩膀,他就忍不住有些紧绷。
    傅游年凑过去动作笨拙又难以自抑地吻他的耳根,然后伸手捏着郁奚的下巴,让他回过头跟自己接吻。郁奚闭着眼,睫毛微颤,指尖无处安放,最后只能搭在他的肩头。
    即便要拍这种戏份,重点也在于突出感情,一般都会用长焦或者特写镜头,集中在上半身。
    傅游年透过郁奚蒙着水雾的瞳孔,看到了抬高的摄像机吊臂,知道可能要从上往下拍郁奚的脸和他们接吻的近镜头,就放缓动作,一下一下地啄吻郁奚的唇。
    他心里酸得快要溢出来,像闷了一瓶刚酿好的新醋,酸到发呛。
    一想到将来电影上映,会有许多人透过银幕看到郁奚被搂着亲吻的样子,几乎感觉嫉妒。
    这场戏反复拍了一个半小时,尤其是后半部分。
    郁奚刚开始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到后面简直在受折磨。
    张斐然平常在拍摄上也格外较真,甚至快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有时一个十几秒的镜头让他们重复拍无数遍,直到觉得完全满意,郁奚都没觉得有什么,这次却难以忍受,不用说脸,连手心都开始发烫。
    宋西顾看过许多同性恋相关的书,尤其是心理方面的,他知道这不是人们所说的一种病,只是天生如此。但每个人都在说这是错的,就像他们总是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苏青,接连不断的否定让人不免动摇。
    因此他面对江彦,既有和一切初恋相同的害羞与冲动,又有茫然与试探。
    他嗅到那股冷涩的烟味,却并不觉得排斥,只是发怔地抬头看着江彦,就像越过无数光年,在渺远辽阔的宇宙里,望到了另一颗星星。
    这段拍得很缠绵,江彦算不上温柔,他甚至很莽撞,但傅游年把那种感情拿捏得很好,眼神里有暗暗滋蔓的复杂爱意。
    终于打板结束时,傅游年下一秒就拉过被子挡到郁奚身上。
    张斐然叫上摄像师一起出去,留下空间让他们平静。
    郁奚脸颊通红,他躲在被子里穿好衣服,和傅游年面面相觑,傅游年忍不住笑了一下,拉着他的手,低头亲了亲他的指尖。
    我要去一下洗手间。傅游年小声跟郁奚说。
    刚才胶带中途松脱了几次,傅游年真的是从没在拍戏时这么狼狈过,幸好他脸皮足够厚,能借着被子的遮挡,面不改色地自己重新贴回去,反正摄像机并不会拍到那个角落。
    嗯,郁奚目光闪烁,你去吧。
    傅游年出门去了就近的那个单人洗手间。
    郁奚听到他脚步声越来越远,起身系好裤子,抬头时看到房间里那几台摄像机,耳根都烧得滚烫。他本来还想等将来电影上映,跟傅游年一起去看,现在却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没有那个去看的勇气了。
    他到这个出租房的洗手间里冲了把脸。
    这地方是剧组租来拍戏的,水电都通着。
    郁奚冲了几分钟,觉得脸颊还是发烫,一点用也没有,目光看向镜子,眼尾也泛着红,一时半会估计消不下去,只能撑着洗手台缓了缓。他心不在焉地想着刚才的拍摄,突然觉得鼻腔发热,一低头,有鼻血滴到了手背上。
    郁奚顿时脸更红了,听到傅游年在外面叫他的声音,赶紧反手锁上了洗手间的门,等会儿,我还在上厕所。
    傅游年听到后笑了笑,隔着门语气有些欠揍地问他:要我帮你么?
    你走开。郁奚不放他进来。
    拍床戏拍到流鼻血未免太丢人了,郁奚一点儿也不想让他看见,匆忙又拧开水龙头,冲了冲鼻子。
    等到完全看不出痕迹,才开锁出去。
    一抬头就看到傅游年靠在墙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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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新年快乐
    郁奚佯装镇定,推开他想往楼下走,但他只冲了把脸,耳根还是通红的,什么都掩饰不住。
    怎么这么着急?傅游年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偏过头抿他微热的耳朵尖。
    郁奚总觉得还在流鼻血,抬起手蹭了蹭,又干干净净地什么都没有。
    我要去吃饭了,你自己在这儿待着吧。郁奚恼羞成怒走开。
    傅游年抓住他,把羽绒服搭在他肩上,然后才跟在他身后一起往楼下走。
    拍戏时,江彦的那身打扮看着就很吊儿郎当,他成绩在班里向来名列前茅,都是踏实学出来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出去混,因此跟宋西顾那种典型的听话学生相比,显得散漫又眉眼中带着几分戾气。
    傅游年还套着那件松垮的背心,这地方只有他跟郁奚在,裤腰也漫不经心地挂在胯上,露着半截纹身。
    他走过去一把扯住郁奚背后的衣料,郁奚没有防备,直接被他拽到怀里,后背撞上傅游年肌肉紧实的胸膛,蹙眉拿胳膊肘顶他,却被反拧着手腕不能动弹。
    傅游年一直叼着根没点燃的烟过干瘾,低头看到郁奚眉眼不驯,忍不住更想欺负他,拿下烟来,用微湿的烟蒂蹭他的唇,想逼他抿住。
    郁奚不知道傅游年突然抽什么疯,刚开始还红着脸跟他闹着玩,到后面傅游年真的有些粗鲁地去捏他的下巴,顿时顶上来一股火气。
    他劈手夺过傅游年指尖的烟叼着,齿列重重地碾过白色的烟蒂,眼神微冷又透着揶揄,挑衅溢于言表,也不管傅游年还没穿好外套,转身头也不回地朝过道楼梯口走去,长羽绒服裹起一阵冷风。
    下楼后郁奚才觉得鼻子还有些不舒服,鼻梁发酸,他也没太在意,就去找助理拿饭吃。
    傅游年也不想自己待在这空无一人的鬼地方,去套好毛衣,把外套搭在臂弯,也走了出去。
    他本来想去找郁奚一起吃饭,半路却突然接了个电话。
    是之前帮他提前审过很多次《少年犯》剧本和样片的那个朋友。
    年末的这段时间,对方被安排去负责地方台除夕夜的晚会,节目单早就从头到尾捋好,节目也排得差不多了,谁能想到临到这节骨眼上,有个接下邀请函的演员出了意外,没办法过去参加最后的彩排,晚会当然上不了,整个计划就被打乱。
    昨天半夜两点半多他经纪人给我发消息,电话里那道声音听着挺疲倦,像是熬了一宿没睡,腿伤了,就剩这十来天,肯定是没办法恢复,总不能让他拄拐上台唱歌。
    傅游年那天晚上也要去晚会的直播现场,这个通告是小半年前就定下来的,唱他之前拍的那部电视剧《锦衣卫》的主题曲。
    他的节目安排在开场后不久,大约是八点左右,即便加上演出结束去后台采访的时间,最晚十点就能回家。
    不清楚对方打电话的来意,傅游年没有多说,他继续听着,顺便推开休息室的门,抬头看到郁奚正坐在茶几旁吃饭。
    郁奚不太乐意理他,挑了下眉梢,也不给他腾地方坐。
    我临时去找祝真救场,就是前段时间新歌大赛拿冠军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总之是想换掉他这个节目。但祝真那个时段还有直播活动,赶不过来,对方接着说,我这儿实在没办法了,看到你的节目刚好和他时长差不多,不知道方不方便换一下次序?
    郁奚已经吃完了饭,看到傅游年在沙发角落坐下,就抱着靠枕过去找他,躺在他腿上想睡觉。
    傅游年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除夕晚上剧组也不放假,还是照常拍戏,傅游年本来想早点结束晚会那边的事,来剧组接郁奚回家或者找个地方一起跨年。
    如果跟后边的一换,十点半上台,离开现场可能得十二点。
    需要去问一下经纪人后边的行程安排,我稍等再给你回电话。傅游年说。
    郁奚听了个大概,坐起身看着他。
    宝贝,傅游年拉着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指尖,对不起,可能没办法陪你过年了。
    当天最晚下午还得过去参加彩排,出场越靠后,整天要等待的时间就越长。
    郁奚倒是觉得无所谓,他以前也不过年,而且他俩每天都在一起,不差那一晚上。
    那你回来睡觉么?郁奚凑过去,脸颊贴着他肩膀,抬起头问。
    嗯,傅游年说,就是会晚一点。
    郁奚于是心满意足,又迟钝地想起来刚才他还在跟傅游年生气,就收回手揣在靠枕底下不给他碰。傅游年故意去挠他的腰侧,郁奚禁不住痒,站起身想跑,又被抱住腰拉到怀里欺负了半天,最后笑得眼角都是湿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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