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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将渝(10)

    鸡汤淋了满地,傅游年校服上都是泛黄的污渍,他蹲下身把病房门口那块地擦干净,然后下楼打了份小米粥给傅如琢喝。
    傅如琢那时已经连吞咽都很困难,含着小米粥,很久才能吃一口,浑身的骨头都在疼,他跟傅游年说:哥,要不我别治了吧。
    你别管,好好待着。傅游年跟他说。
    那是他们俩说的最后几句话。
    傅莹因为这件事大病了一场,觉得是她害了一条命,但其实傅游年并不怎么怪她,后来安顿好弟弟的葬礼,他就搬出了叔叔家,把原来属于傅莹的那间卧室还给了她。
    至少他离开,还能有一个家是完整的,不然谁都没办法踏实,睁开眼看到他,就会想到傅如琢。
    傅游年每次拿到片酬都会转一多半给叔叔,傅莹出国读研读博的钱也是他出的,不过他们俩还是几乎不见面,除了逢年过节傅游年得回去一趟,见面也不怎么说话。
    傅游年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手边倒了很多个酒瓶,罗辰也不拦着,就陪他一块儿。
    中间罗辰接了个电话,接起来的时候语气腻味得让傅游年感觉见了鬼。
    谁打的?傅游年问他。
    你见过吧,上回我还带他来过一次。罗辰说。
    傅游年仔细回忆了半天,罗辰带来的人未免太多,而且不管男女都是一个类型,长得比较可爱,性格柔软,至少看上去单纯的。
    忘了。傅游年说。
    那就算了,反正下回指不定又是谁了。罗辰笑得很不着调。
    傅游年很无语,他在这方面跟罗辰毫无共同语言,罗辰渣得无可救药,反正看到长得不错、又合他心意的就去追,追到没几天又腻了,基本就是玩玩,但傅游年几乎没谈过恋爱,他的要求太高,难得有能看上的,然后简单相处几天,又觉得不合适。
    他不喜欢那种长得过分精致的男生,觉得太娇气,也不喜欢性格温软又爱哭的,觉得太黏人。
    我看你等到八十岁也还是个处男,罗辰无情嘲讽他,你就等什么时候人工智能发达了,给你按数据输入,量身定做一个,估计您才能多看一眼。
    滚。傅游年拎起外套正打算回家,听见他的话,回头踹了他一脚。
    晚上喝得稍微有点多,但傅游年酒量还行,走路步伐仍旧沉稳。
    他让代驾把自己送回了家,上楼后刚要走出电梯,看到眼前一团纯白的毛球晃过,低头才发现是只萨摩耶。
    郁奚回家后看到雪球还没睡,而且特别精力充沛地自己叼过牵引绳,想下楼去玩。
    本来郁奚不太想去,可躺在沙发上被它呜呜咽咽舔了半天手指,最后还是输给了它,反正也不下雨了,就带它下去转了几圈。回来后雪球又闹着不肯进门,郁奚已经睡意全无,就陪它在门口坐着,雪球很乖,而且是只上过学的小狗,郁奚身体不好,睡觉不能被惊到,它就从来不会在晚上乱叫。
    听到有旁边有脚步声,郁奚才抱着雪球抬了下头,结果对上傅游年的视线,两个人一瞬间都很懵。
    郁奚听房东说过,旁边好像住着个明星,但这边住户都是签保密协议的,隐私防护做得很好,不清楚到底是谁。电光火石间,郁奚反应过来,很有可能是傅游年。
    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感觉很窒息,傅游年大概不会觉得他是碰巧才搬过来的,半个月前才在酒店房间里拉着对方声泪俱下地表白,半个月后又大半夜待在对方的家门口,怎么看怎么像个有跟踪癖的痴|汉。
    郁奚觉得他现在最合适说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我是暗恋你的变|态。
    傅游年也很震惊,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喝醉酒又走回了片场。等回过神来又怀疑郁奚是不是在跟踪自己,但冷静下来一想,他这个住处,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来过,就连李尧都不知道,郁奚更不可能知道。
    雪球在后面拿爪子拍了拍房门,又过去咬住郁奚的袖子扯他,想要回家,郁奚连忙抱住它。
    傅游年想起前几天隔壁有人住的动静,当时他想到可能是房子租出去了,却没想到租房的人会是郁奚。
    郁奚抱着雪球蹲在门口,傅游年低头看着,觉得像两只可怜巴巴耷拉着耳朵的小狗,尤其郁奚的表情尴尬又无措,让傅游年忍不住起了坏心。
    我是不是该报个警?傅游年拿出手机,很轻地挑了下眉,嘴角带笑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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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小煤球
    郁奚还没想好该说什么,他虽然不困,但浑身疲惫,眼前发黑,再加上楼道里光线偏暗,他抬着头也看不清傅游年的神情,只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冷意。
    我是这个月刚搬来的,不知道您也住在这儿。郁奚只能苍白无力地解释,也不知道傅游年会不会信。
    雪球有些反常,它往后退了一步,躲开郁奚的手,绕到他身前挡在他跟傅游年中间,喉咙里发出又凶又奶的威胁声,似乎只要傅游年再动一下,它就要扑过去咬人。
    郁奚用尽力气才把它重新推到自己身后,然后扶着门站起身,拿腿拦着它,对傅游年说:傅老师,不会咬到您的,您先过。
    傅游年只是逗他玩而已,却没想到郁奚这么认真,也就没再说什么,从他身前走过,到对面去开门。
    郁奚也拽着雪球回家,不知道它对傅游年哪儿来的敌意,进了家门还一直凶巴巴地盯着傅游年不放,直到郁奚关上门隔绝了它的视线,这才柔软地垂下了雪白的毛发,追在郁奚脚边假装乖宝宝。
    .
    傅游年打开玄关的灯,脱下沾染着酒气的外套随手往沙发扶手上搭,结果咻地一下从外套底下弹出来一个什么东西,他捞过来一看,才想起是自己的猫。
    它几乎和沙发黑色的靠垫融为一体,刚刚完全没看到。
    对面门响了一声,大概郁奚也回了家。
    傅游年去给自己熬了碗醒酒汤,坐在沙发上喝。猫一直踩着他的手走来走去,企图吸引这个人类的注意,但等傅游年真的伸手去摸它时,它又机敏地跑掉了,爪子还没收好,不小心在傅游年手背划出一道红痕。
    欠揍的小东西。傅游年看了它一眼,抓过来捏了几下柔软的猫爪。
    小猫被他捏得炸了毛,弓起背喵喵喵不停地骂人,傅游年把它捞过来拍了张照发微博,然后又重新放回沙发上,很轻地弹了它一个脑瓜嘣,你发什么脾气,明明是你先动的手。
    茶几上放着一个相框,可能是被小猫碰倒了,傅游年把它竖起来,上面是小时候他们全家的合照,傅如琢还躺在婴儿车里,探着手去抓车上的小铃铛。
    鼻端的酒气都被冲淡,浮现出记忆里萦绕了十多年的消毒水味,傅游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郁奚,在片场他每天都看到郁奚在吃药,不管中午还是晚上,经常饭前和饭后都揣着那个小药盒,有几次很想问问郁奚得的什么病,最后想起郁奚喜欢他的事,还是没有开口,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刚刚发的那条微博底下已经有数不清的回复,照片仍旧有些糊,但好歹这回看得清是只猫,一双琥珀色的猫眼无辜地盯着摄像头。
    热评都在问猫叫什么名字,但傅游年从朋友家把它抱回来的时候,也没听说有名字,盯着它看了几秒,随手回了一句。
    叫小煤球。
    .
    郁奚一早起来就去片场,不想碰见傅游年。
    他很纠结自己要不要搬走,但刚交了半年的房租,现在重新再去找房子,可能也很难找到这么合适的,只能先在网上看看房源。
    但后来几天傅游年都没有说过什么,他们出门也没再碰到。
    郁奚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被戏弄了,又觉得傅游年看起来不像那么无聊的人。
    开拍已经一个多月,马上就要到伏槐黑化之后的戏份。
    今天要拍几场外景,伏槐跟云长歌下山游历,在城中碰到各门各派的弟子,似乎此地有什么凡间的武林大会,许多人来凑热闹。他们不小心听到有人在说南渊魔教出身一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说南渊是个六亲不认的怪物,青崖宗居然会收留这种人,简直败坏门风。
    伏槐和云长歌都是性情中人,再怎么说南渊都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听到这样的话势必忍不了,争执几句后动起手来。
    然而在打斗中,有人塞给了伏槐一封信,那人只露着一双被大火燎烧后狰狞丑陋的眼睛,伏槐没认出他是谁,但下意识地把信藏了起来,没有让云长歌看到。
    回去后他才发现信上写着自己幼时被人灭门一事,无数条线索都指向南渊。
    伏槐刚开始是不信的,他看到其中提到一条说当时那歹人身上的半枚玉佩遗落在血泊里,后来被随着他父亲的遗体一同安葬,现在还埋在墓碑前,辗转反侧了几个晚上,他决定亲自去看一眼。
    最后那段是场雨戏,却没想到傍晚要拍时,真的下起了雨。
    其实拍雨戏反而最怕下雨,机器设备都容易淋湿,而且雨势和光线明暗也不能人为掌控,拍摄难度很高。
    最近这天气实在是麻烦,张斐然皱眉看着窗外,估计晚上也停不了,还是得趁早拍。
    那就拍,杨雀鸣手里还拎着油纸伞,我没什么问题。
    郁奚也点了下头。
    幸好是夏天,即便下雨温度也不算很低,不然可能还需要在身上严密地裹很多层保鲜膜来维持体温。
    郁奚换好衣服,拿着剑等待开拍。
    他踩着一路雨水泥泞穿进山林,终于找到了记忆里已经模糊不清的那几座孤坟,坟前一派冷清,雨夜里阴风一吹,几乎打了个冷颤。
    信上说东西就埋在墓碑前,伏槐犹豫片刻,走过去把剑放在身旁,直接用手去挖那处泥地。
    里面什么都没有,他正觉得可笑,自己竟然会上这种当,结果指尖突然触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他很明显地感觉到那并不是石块。
    地上那处泥坑是剧组工作人员事先挖过一遍的,很松软,挖起来并不费力,但里面掺杂着许多坚硬的土块和硌手的小石子,雨水淅淅沥沥淋在身上,雨势越来越大,郁奚的侧脸在雨夜格外苍白,水珠顺着他微翘的眼睫不停地滑落,在镜头底下整个人都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感。
    他终于看到那块断掉的白玉,心里重重一坠,他曾在南渊随手的佩剑上看到过无数次一模一样的玉佩。
    这种感觉很难以言说,他才刚刚发自内心把那个人当作师兄,无比地相信他,什么事都愿意跟他说,就像他们是无话不谈的知己,结果发现这一切都可能是一场骗局。
    他咬着牙站起身,紧抿的唇线异常冰冷,云长歌撑着伞在山门前等他,结果看到他衣摆都是污泥,满脸雨水,狼狈不堪,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顿时有些慌乱,可伏槐却一言未发,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越过她踩着高险入云的石阶,一步步往上走去。
    好!快收工,郁奚、杨老师去雨棚底下躲躲,这场戏拍得不错!张斐然觉得很意外,他没想到郁奚的镜头感这么强,他的动作和走位都透露出一种常年拍戏的熟稔,情绪也足够饱满,拍了九条,呈现都很完整,只是雨天里拍摄艰难,技术上的误差导致不得不让他反复多拍几次。
    傅游年也在剧组临时搭起的雨棚里,他看到郁奚披着黑色雨衣从外面进来,眼角泛红,可能是不小心落进了雨水,浑身都是湿透的,发梢上不停地往下滴着冷雨。
    周小迟也是第一次跟着演员拍雨戏,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很忙乱地想去给郁奚拿热水,又想去给他找干衣服,傅游年抬头看到郁奚浑身都是发抖,就起身去拿了条在电暖气上温好的浴巾,给他搭在头上。
    郁奚突然被蒙住视线,下意识地想把毛巾拽下来,然后就听到傅游年的声音,先擦头发。
    小鱼今天太辛苦了,杨雀鸣换好衣服揣着暖手宝出来,估计那灯光师是新来的,总是在出错,不然也不至于淋这么久。今晚还刮风,我打着伞都湿了一身。
    路湛成天管他叫鱼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剧组里的人都管他叫小鱼,郁奚其实更愿意别人这么叫他,他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名字,从前被嘲讽过太多次。
    接下来还有几场戏,但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郁奚跟杨雀鸣都还没有吃晚饭,回到片场后就坐在一起吃。
    杨雀鸣要保持身材,不太敢吃肉,把自己那份猪排分了一半给郁奚。
    郁奚连忙道谢,说话时带着一点细微的鼻音。
    傅游年在一旁翻看剧本,看到郁奚吃完饭抿了几颗药,然后不知道从哪个兜兜里拿出一团猫毛一样的东西,低头在那里戳。
    上回你送我的那个我还挂着呢。杨雀鸣把自己钥匙链上的羊毛毡球球给郁奚看。
    郁奚眨着眼笑笑。
    他刚搬家时买的羊毛和戳针,在剧组休息时有空就做几个,送给了除了傅游年以外的几个经常搭戏的演员。
    傅游年什么也不知道,他低头看着郁奚手里松散的毛团一会儿工夫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黑色小球,没忍住问他:这是什么?
    小煤球。郁奚轻轻地说。
    傅游年愣了一下,难怪刚才就觉得这小东西眼熟,郁奚住在他隔壁,很可能见过他的猫,而且他之前在微博发过几次猫的照片,郁奚既然喜欢他,大概也看过。
    想到这儿他神情变得很复杂,郁奚的直白他领会过了,但没想到郁奚到现在还没放弃。
    他有些犹豫,是不是该认真地拒绝一次,毕竟他真的不喜欢郁奚。
    郁奚给黑球球戳了一双豆豆眼。
    以前他住院时,给他陪床的护工女孩每天都在戳这种东西,他经常听到旁边有细微的声音,并不觉得心烦,只是好奇,就问她在做什么,她就把戳好的都拿给郁奚让他摸摸,然后猜猜是什么小动物。
    他们有时候玩一天也不嫌烦,郁奚不想去复健,也不想学盲文,他无法接受自己从此就瞎了的事实,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要是有一天你能摸出来我戳好的所有东西,眼睛就会好了。她跟郁奚说。
    哄小孩子的话,郁奚只是笑笑,并没有相信。
    郁奚的眼睛仍旧没好,他摸那些小东西形状的速度,永远赶不上她新做的速度;可他的眼睛又的确好了,他可以很快地熟悉一样东西的轮廓,甚至连盲文都学得快了许多。
    他失去了一双眼睛,又拥有了一个眼睛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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