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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离开临清城的时候,唐挽的膝上多了一个装着二百两现银的布包,还有一张当票。
    “双瑞,回去知道该怎么说?”
    “公子放心,我都明白!”
    回到花山已是傍晚。沈玥早早便坐着轮椅在衙门口等候,见唐挽下得轿来,忙问道:“如何?”
    唐挽看着他,扬了扬手中的蓝布包,一笑,道:“知府大人十二万分的支持。不仅免了一年的赋税,还拨给我们二百两银子。”
    沈玥双眼发亮,脸色涨红,激动得几乎从轮椅上站起来。他身后,府衙的两个文书脸上也少有地见了光彩。唐挽知道,用不了一天,这个消息就会传遍县衙上下。有了知府的支持,所有人的精神头都不一样了。唐挽唇边挑起一丝笑意,深觉自己实在英明。
    双瑞觉得,就冲自家公子这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的能力,日后必成大事。
    “公子,这改革若不成,可怎么办呢?”回书房的路上,双瑞忧心忡忡地问道。
    “一定会成。”唐挽端着朝带,步伐稳健。
    双瑞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别人,道:“可是咱们只有二百两。就按一户两贯的安置费,也安置不了多少啊。更何况耕田改林,后续的工作还有很多……”
    唐挽停下脚步,侧过头看他,道:“不错么,双瑞。思虑周全,凭你现在的能力,做个县衙的属官都绰绰有余了。”
    “公子您夸我没用啊,您没钱办不了事啊。”双瑞满脸都是焦急。
    唐挽一笑,继续向前走,道:“你算了么,需要多少?”
    双瑞点点头:“怎么着也得这个数。”说着手指头竖起来,比了个“四”。
    “四百两?”唐挽问。
    双瑞一砸吧嘴:“四千两!”
    唐挽点点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小布包,道:“那是得想点办法了。”
    “您有什么办法?现在咱们就二百两,这银子还能生出来银子不成?”双瑞瞪大了眼睛。
    唐挽笑了,道:“当然了,这就是钱生钱的道理。”
    花山县是个小地方。不过三天,县城几乎人人都知道知县大人去了趟府衙,得到了知府大人的肯定,还拿到了拨款。
    人人都说,这个知县不一般,有本事。前面几个县太爷都是只有往府衙交税纳粮的份儿,只有她,能把送过去的钱再掏出来。
    所谓再富的地方都有穷人,同理,再穷的地方也都有那么几个富户。
    这个孙员外,就可以算得上是花山县的首富。
    有道是富贵不分家。唐挽刚上任的时候,孙员外就特意登门拜访过一次。印象里这个新上任的县太爷虽然年轻,但是颇有决断,也不像上一位动辄子曰诗云的那么不会聊天。孙员外存了想要亲近的心,奈何这知县三天两头往外跑,他几次去拜访都扑了个空。
    如今听说知县从府衙回来,不仅给全县减了赋税,还拿了银子,心里就更按捺不住了。晚上睡不着觉,孙员外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罗知府如此看重唐知县,可见以后会给花山县不少好处。自己正应该和唐知县搞好关系,日后有什么好项目,自己也能分一杯羹。
    孙员外觉得自己很有眼光。他下定了决心,要好好准备一份厚礼,砸开唐知县的大门。
    文玩玉器、名人字画、金银首饰……几个大箱子摆满了县衙的后堂。唐挽负着手,绕着走了好几圈,心想这孙员外真是下了血本了。
    不过小地方就是小地方。这首富送的礼,还赶不上苏州一个普通的商户来的上档次。
    唐挽手拿扇子,微微一扫。双瑞立刻明白,高声道:“都拿回去。”
    孙员外的管家脸上霎时有些尴尬,心道这知县还真是不好伺候。
    衙役们得了令,便上前开始抬箱子。抬到唐挽跟前那五百两白银,唐挽却用扇子点了点。双瑞便出声道:“这个留下。”
    管家双眼一亮,仿佛看见了希望。
    唐挽扇子一挡,在双瑞耳边说了两句,转过身便往后头去了。双瑞躬身送她走了,才慢悠悠来到管家身边。
    “唐管事。”管家陪着笑脸。
    “嗯,”双瑞端着架子,“你们员外会做事,老爷很高兴。明天要在县衙设宴,请你们员外吃饭。”
    “当真?”管家激动得声儿都高了八度。
    “我还骗你不成?”双瑞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明日申时,请你们老爷过府来吧。”
    “哎!多谢您!”
    管家欢欢喜喜地出了门,招呼等在门外的伙计,把唐挽不要的那些金玉物件重新搬上马车。伙计们看这原样怎么搬来的,还原样怎么搬回去,心里不免犯起了嘀咕。有和管家关系好的,问了一句:“咱这礼都没送出去,回去都没法跟老爷交差,您老怎么还这么么高兴呢。”
    管家也正是心情好,就多扯了两句:“你懂什么,人家知县大人那叫会做官!没看着么,五百两银子……”管家越往后说,声音越低,引得伙计们都凑过来听。他突然一扬声,道:“干什么呢,动作都麻利点,快点的!”
    却不料这一番话,都被一个人给听了去。
    赵秀才今日来送还腰牌和笏板,刚走到转角处,就见角门前好大一群人在往外搬东西。他感觉有异,就躲在墙角后头偷偷的看。
    这一听可不要紧,差点给他肺都气炸了。好个唐挽,先前口口声声说什么最见不得人贪污,原来她自己才是贪污的大头。五百两银子啊,他那一百二十两和这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赵秀才怒极了,把令牌往怀里一揣,笏板往后腰一别,直冲大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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