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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和师父在一起了(重生)——张无声(9)

    他看着癫狂了的玉素,终于开了口:你要杀谁?
    他的声音一出,玉素便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看向宁绥,眼里有着迷茫:我要杀谁?
    我不知道但是是他,是他把我变成这副模样的。玉素抱住自己的脑袋蹲下身子,不断地呢喃:是他是他
    在她不停歇、宛若魔怔般的喃喃自语中,宁绥和周鹤清晰的捕捉到了一句是他骗了我。
    宁绥没半点反应,只是仍旧垂着眸子看着这个导致整个幻境昏暗下来的女子,好似她说什么都与他无关一般。
    周鹤将目光从宁绥身上移开,落在了玉素身上:我们可以替你找到凶手,但你得接受超度,等同于进入轮回转世。
    魅正常的驱除手段本就是超度。
    宁绥那种做法,算是犯规了的。
    玉素抬头看向他们,她的发髻被她弄得凌乱,颇有种人见犹怜的风味:不可以帮我杀了他么?
    周鹤:唔,大概是不行的。
    玉素没说话,他便慢悠悠道:你能站在这同我们谈条件便已不错了。
    周鹤笑了笑,看了眼宁绥:你挑中的这位玄师,素来以心狠手辣著名。
    被他这样点评,宁绥也没什么反应。
    左右他也习惯了,并且不觉着自己有错。
    玉素垂眸:那我要如何信你们?
    周鹤捻了捻手指:唔签订血契?
    玉素茫然:血契?
    周鹤没想到她会不知晓,指腹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没接话。
    是一种玄师和玄师、玄师和妖邪、妖邪和妖邪之间的契约。那个矮个子玄师见周鹤不大想解释,便忙道:以契约方的鲜血为引,灵力做字,如若承诺的一方未作出实现契约,那便会万劫不复。
    陈寡只听过血契,具体是什么也不知晓,故而在听到矮个子的解释后看了矮个子一眼:你们如今课程都上到这了?
    没有没有。矮个子羞涩一笑:我也是听于师说的。
    他们这个年纪会知晓血契实属博学了,故而周鹤看了眼矮个子,顺嘴赞赏了句:不错。
    惹得宁绥的手指不自觉的蜷曲了一下,却没看他。
    玉素思量片刻,最终看向了宁绥:我想同这位玄师签订,可以么?
    宁绥从未与人或妖邪签订这东西,也是头一次见有妖邪敢在他面前挑人,可他却像是没听到一样。
    周鹤也不意外玉素会提这样的要求,哪怕宁绥瞧着就不好相与。
    他点了下头:可以。
    他帮宁绥答应了,宁绥也没什么反应。
    周鹤又道:但归灵经得我念,这个你不挑人吧?
    他顿了顿,轻笑着说:你要是非得这位小朋友念,那可能有些麻烦。
    宁绥不会归灵经。
    以他的天赋要学,或许不难,但宁绥不想学。
    玉素摇了摇头:那倒不必。
    于是宁绥摊开了自己的右手。
    他自然垂着的手用力展开,随着意念一动,他手上的提线便微微缩紧,之后他的指腹便渗出了鲜血。
    这些被注入了灵力的血珠浮在了空中,却没有动作。
    宁绥睨了周鹤一眼。
    这个他也不会。
    周鹤便低声背了几句符文。
    这些宁绥学都不多,但好在也知道怎么写。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引着这几滴血珠在空中画下繁杂的符文,便听周鹤道:好了,玉素姑娘,对着这几个血字说出我们的交易吧。
    玉素:烦请几位玄师替我找出凶手,如若可以请将其绳之以法。我自愿被度。
    她说完这话后,宁绥点了下头,这些血字便亮起了金光,分成两份漂浮到了宁绥和玉素的面前,钻入他们的眉心。
    周鹤瞧了宁绥一会儿,见他仍旧保持着自己的死人脸并无不适,这才道:那我便开始了。
    玉素又是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尸骨,轻轻点了下头。
    只见周鹤上前一步,离她近了些,随后晦涩的经文就从他的口中流出。
    宁绥没听人吟唱过归灵经,但他听人说过归灵经唱起来很好听,令人心旷神怡。
    尤其对于他们玄师来说,这就像是神明的洗礼。
    周鹤的声音本就很好听。
    不像是宁绥这样自带冷意和寒气,周鹤的声音像是温和醇厚,低沉又舒服,他低声吟唱经文时,真就让人有种天神下凡普度众生的错觉。
    宁绥便是在这冗长的吟唱中不由得想起了他同周鹤第一次真正闹冷脸的时候。
    那时宁绥年纪也不大,不过十岁,但却已经在无归的教导下能够做一手漂亮的木偶了。
    只是无归还是没放他下山除妖,只说要教他点别的。
    比如今日就是《渡人渡己归灵经》。
    无归同他说了起源,说了用处。
    这时的无归已经被宁绥磨的能够大概猜到宁绥的意思、想法。
    哪怕有时候宁绥只是单纯的在放空脑袋,他也能差不多的脑补一下。
    所以在他说完这些后,他瞧着宁绥垂着的眼眸,忽地住了嘴:你不想学?
    宁绥仰头瞧他,小孩的奶声仍旧没有褪去,但却天生带着冷调和不讨喜的生硬:为何要学?
    这时候的宁绥,已经被无归逗的、宠的开始会说话、也会主动开口了:妖邪本就该除尽。
    虽说玄师的职责便是降妖除魔,但无论是玄门还是散修,大部分的,甚至可以说是基本上所有玄师面对妖邪都是先抓后杀。
    非大奸大恶者,酌情量刑。
    而一些大妖同玄师之间还有点道不清的联系。
    哪怕是玄门有悬赏,也是要求活捉,多数用来给弟子们上课、练手,会尽量避免血腥。
    像宁绥这样的偏激者,怕是一万个里都挑不出一个。
    故而无归十分头疼:人分好坏,妖亦是如此。你有什么本事能判定他们非得死呢?
    那时宁绥的眼睛也不像现在这样带着一片的死寂,虽然那双眼眸还是黑的有些可怕,但至少有那么点光亮:我比它们强。
    小孩认真道:如若它们敌得过我,我死在他们手里我也绝无怨言。
    无归:
    他抱胸:小太子,我可从未教你弱肉强食的理念。
    他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有些凉薄:你要变成你身体里的那个怪物吗?
    事实证明,无归道长这噎死人的本事到底还是高过某位冷面小朋友不动声色就能气死人的本事的。
    那日宁绥直接挥袖离去,一张巴掌大的脸沉的可怕,已然隐隐有了刀锋凌厉之势。
    那也是头一次无归没有哄宁绥,更没有笑着去逗他,由着他生气。
    两人足足半月没有说话,直到无归的师兄带着自己的弟子来无归山,两人才互相将这事揭篇。
    但到底宁绥还是没有学归灵经。
    但到底无归还是没有改变宁绥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是我知道剧本,我都要以为鹤鹤是被宁宁气死了的(狗头
    第12章 骨哨
    宁绥垂眸看着周鹤被风吹起的袖袍,上头黑金色的鹤随风飞舞。
    随着归灵经念到最后,周鹤的周身也萦绕了一圈金色的经文。
    宁绥的眼睫除了在眨眼时会落下时,第一次有了别的动作。
    它轻微的颤了颤。
    当周鹤念出最后一句经文时,他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回头看向了宁绥。
    男人面上有些寡淡的温和在瞧见宁绥的那一刹那便绽放成了笑容,就连眉眼都弯了起来。
    而他周身流转的经文也是飘向了玉素。
    宁绥听见他身后的几个毛头小子呢喃:周师真的好像神一样
    他难得的心里起了点念头。
    的确像。
    从他第一次见周鹤起,他就觉着周鹤不该被这世间所绊住。
    哪怕他见识过他说傻逼骂蠢货,他还是那个不染凡尘的天神。
    不像他。
    宁绥垂下了眸子。
    随后玉素朝他们拱手,神色平淡的迎接了自己的消散。
    再然后这幻境便被一点点的跟着消失。
    天恰好微亮。
    灰蓝色的光笼罩着落败的戏园,遍地的枯叶和空气中腐败、沉闷的气味叫提起的心都重重落下。
    他们离开了幻境。
    不知是哪家的鸡开始打鸣,带动着别家的一起,一声又一声的叠加在一起,这几个少年却不像以往那样被扰了清梦在被窝里大骂,反而是互相抱在了一起几乎喜极而泣:我还以为我要死在那里面了我还以为我要尸骨无存了
    实在是他们哭嚎的声音有些大了,惹得宁绥都偏头看了他们一眼。
    玄师瞧着光鲜亮丽,厉害的玄师还能活个一两百年,但其实这就是个把脑袋放在刀尖上跳舞的行业。
    妖邪有好有坏,这点是不假,但总有失去理智了的厉鬼和冤魂,也总有靠吸食人的精气、阳气,甚至靠吃玄师的骨肉修行的妖物。
    更遑论本就需要靠不断的念力,在念力断了后就只能吸食玄师的精气活下去的魅。
    这些在入门时,每个玄师便都知晓。
    有人退却,但更多的是他们站在了妖邪面前。
    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由和原因,可他们的确没有逃。
    这些能够感知到灵力的孩子,大多数都没有逃避自己的命运。
    哪怕他们真的很害怕死亡
    周鹤瞧着他们,温声道:你们且先回去吧,剩下事交由我们来就好。
    这几个玄门弟子犹豫了一下,纷纷离去,唯有那位矮个子玄师迟疑的问道:周师,我待会可以不可以同你们一道?我想知道是谁杀了玉素姑娘再者我已正式拜师,潭州毕竟是玄门地界,如若有人故意杀人,我也可以帮上点忙。
    玄门作为唯一的玄师门派,作为宁朝皇室亲创的门派,无论是规矩还是制度都是十分完善的。
    这里头的教育和课程也不差,只是因为到底涉及了朝堂,阶级划分过于明显。而玄门中的玄师,大部分都可以插手朝堂之事,只分大小而已。
    周鹤倒不在意这个,他也知道宁绥无所谓,便点了下头。
    矮个子又忙谢过,随后说:我姓谢,单名木。那我便先回玄门备点符纸了,您若是有什么发现叫陈寡通知我一声就好。
    他拱手:多谢周师了。
    说完,矮个子便在周鹤的点头下离去了。
    等人走了后,陈寡才说:宁哥,先前我问了李锦城东那边的事,他留了东西给我在客栈许是和这事有关系。
    宁绥没接话,陈寡也不在意:之前也是他带我来梨花院听戏的,我觉着他同玉素姑娘有些什么。
    那我们先回你们的落脚之处瞧瞧他给你留了什么吧。周鹤话音落下时,脚底下又亮起了太极八卦。
    陈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们身侧出现了一道裂缝,黑漆漆的,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
    宁绥头也没回的就扎进去了。
    陈寡:?
    他茫然的看着宁绥消失的背影,就听周鹤道:进去吧。
    陈寡一脸懵逼的进去了,等他进去后,他再看,人便已经到了城西的小巷子里头。
    不远处便是王婶家的豆花摊。
    陈寡:???
    他正惊讶着,就见周鹤从他身后走出来,随口对宁绥道:等这事解决了回无归山一趟替你取雪峰乌金木?
    宁绥的木偶是在幻境里做成的,幻境消失后,木偶便也没了。
    那雪峰乌金木着实难得,偏生周鹤曾经为了他去取了几棵树,现如今无归山里还封存了一份。
    这玩意儿结实,说是木头,其实完全就是刀枪不入,也能承载大量灵力,经得起折腾,宁绥喜欢用这样的木头做木偶。
    但他却是平静的说了句:不用。
    周鹤看着他毫无波澜的侧脸,轻轻出了口气。
    小朋友还是没打算放过自己。
    算了。
    周鹤跟着他出了巷子,现如今急也没用。
    左右他身上的法衣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褪去。
    如若真说服不了这头小倔牛,周鹤不介意用特殊手段。
    陈寡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客栈到柜台前,这时候天还未亮全,客栈里头也没什么人,还是小二在柜台前打盹守着:李锦留给我的东西呢?
    小二忙弯腰去找:可是怎的了?陈师您先别急,我找找
    他边说边看陈寡,眼角的余光却是瞥见了不急不缓走进来的宁绥,还有宁绥身边跟着的男人。
    这令他愣了一下。
    但更令他呆滞的是那男人抬手捻了捻自己的耳廓,惹得宁绥抬眸看了眼。
    宁绥什么都没说,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男人却低头逗他:怎的?会心疼我了?
    宁绥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小二顿在那不动了。
    他还是头一次瞧见有人敢这样同宁师说话。
    宁师那气场那长相过于逼人凌厉了。
    看什么呢。陈寡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你快些,事关人命!
    听见陈寡这么说,小二也不再分神去瞧他俩了,忙低头继续翻找。
    这时宁绥同周鹤也走到了陈寡这边。
    周鹤的视线在这客栈里头转了一圈,陈寡心里一紧。
    这客栈便宜,说不上什么富丽堂皇,客房也就是勉强干净整齐,再加上掌柜和小二好说话,也就这两点好处了。
    以前不晓得他宁哥的身份,陈寡就觉着有个地方给人睡觉就很不错了,尤其对比一下清明那天的那个全身湿透跟河里捞出来的水鬼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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