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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后小皇帝不做人了[穿书]——你的荣光(6

    左相不愧是左相啊!到了什么时候都这么敢说,来年的今天,他一定会给左相上一炷香,让他在地下,也感受感受地上的温暖。
    江遂已经转过了身,他靠在墙壁上,沉默的垂着眼。
    他和秦望山,包括跪着的左相,都在等卫峋开口,而过了很久,卫峋才阴沉沉,一字一顿的说道:朕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种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真小人。
    左相抬起头。
    你用你自己都做不到的标准来要求朕,若朕有一点达不到你心中那完美的要求,你就会说朕不是一个好皇帝,而别人要是说你太严苛,你还会用朕是皇帝、那就理应如此来反驳。你口口声声是为了天下、为了百姓,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朕,是你想要借刀杀掉的摄政王。朕愿意做一个好皇帝,也是因为摄政王,如今你却想杀了他,甚至朕要去救他,你还会想杀了朕。
    齐松寿,就这样,你还觉得,你是为天下百姓而活么?
    左相沉默了好一阵,才挺直腰板,大义凛然道:老臣无错。
    卫峋怜悯的看着他,你已经蠢笨到让朕有些同情你了。
    多年圣贤书读到了狗肚子里去,真正的智慧一句没学到,只学到了一脑袋迂腐,出身寒门,本应让他更加务实、更加通透,可惜,他一面想要变成人上人,一面又想做些惊天动地的事出来,留名青史,能力跟不上想法,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迷失在他自己给自己建立的死胡同里。
    朕本来想杀了你,但现在,朕改主意了,卫峋轻笑一声,杀你,恐怕你还会认为,你是为了社稷而死,是忠臣。那朕就留你一命,让你屈辱的活着,让你想死都不能死,让你看看,这天下在朕和摄政王的统治下,会变成什么模样。
    至于你的儿女,他们自然是活不成了,就像你刚刚说的,为君者不能只爱一人,那朕想,你身为爱民如子的丞相,想来也是不会只爱自己儿女的吧?他们的死,是必要的牺牲,而且是你主动做出的牺牲,他们就算死了,也不会恨你,不会后悔怎么有你这样一个父亲,你说,是也不是?
    左相铁青着脸,却还是一言不发。
    卫峋快意的笑起来,反叛之罪,应当株连九族,朕宅心仁厚,留下齐家其他宗族之命,将他们降为奴籍,流放边疆,三代不准离开。至于齐大人的子嗣,成年者一律斩首,与卫谦有关联者先严刑拷打,问出有用的东西,再施以绞刑,男子十六岁以下净身送往各封地,充当杂用太监,女子十四岁以下送进教坊司,做低等侍女,出嫁者,也一样。
    朕这样安排,齐大人觉得如何?
    卫峋笑靥如花的问他,左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秦望山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左相目眦欲裂的模样,总感觉他要是开口,立刻就能急火攻心的喷出一口血。
    垂下嘴角,冰冷的看了左相一眼,卫峋摆了一下手,秦望山顿时会意,小跑出去叫侍卫,卫峋懒洋洋的坐在龙椅上,继续道:对了,行刑时,朕会命人送齐大人去刑场,和自己的亲人见最后一面,希望看到亲人死在刀下时,齐大人不要太伤心,毕竟,这是你为了天下做出的牺牲啊。
    在被侍卫拉走前,左相终于后悔了,他崩溃的大喊,让卫峋饶过他家人的性命,卫峋面无表情的看着侍卫把他拖走,坐在龙椅上,卫峋沉默了好长时间,才把那股萦绕在心头上的怒火压下去。
    他站起身,往偏殿走,越走,怒火越少,紧张越多。
    站在那道帘子外面,犹豫一会儿,他才踏过了那道门槛。
    进去以后,他转了转眼睛,发现江遂正坐着,他垂着眸,一只手搭在旁边的桌面上,另一只手则落在膝盖上。
    谈笑间决定他人生死的陛下此时紧张的像是一根柱子,不敢动弹,也不敢说话,江遂此时随便动一下,都能让他心脏直接停跳。
    卫峋受不了这种煎熬,他努力一会儿,张口说道:阿遂
    江遂抬起眸,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问的是卫峋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这个问题他老早就想问了,可是窗户纸没捅破,他就没机会,此时机会终于来了,江遂第一个想知道的就是这个。然而卫峋哪知道这些,他呆了一呆,虽然没反应过来,但还是老实回答道:不知道。
    江遂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卫峋都开始结巴了,真的不知道,好像,突然有一天,就这样了,朕再回想,却想不起来,那一天究竟是哪一天。
    每天都是一样的,每天都那么喜欢阿遂,那么想见到阿遂,所以,他真的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遂看着他的表情,一会儿一变,十分精彩,他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嗯,知道了,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虽然说着赶他走的话,但江遂的表情实在看不出来有生气的痕迹,相反,他好像还挺高兴的。
    卫峋愣了愣,竟然也没说别的,乖乖走了出去。
    左相被拖走了,秦望山看着侍卫把人带走,然后才回来,发现陛下一脸的恍惚,他不禁走过去,担忧的问:陛下,您没事吧?
    卫峋缓缓看向他:秦望山。
    秦望山,哎,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沉默一阵,卫峋什么都没说,闭上嘴,又恍恍惚惚的往前走了。
    说也没用。
    这种即将脱单的感觉他一个太监,是不会懂的。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十八岁就不再是母单了呢,再看看某些人,唉
    *
    写作追妻火葬场,读作追妻icu,只病危了一下子,就立刻复活了,预收我也要好好考虑下了,我的手可能拒绝写出火葬场
    65、调动
    江遂把卫峋赶出去, 不为别的,就为平复下自己这溅起涟漪的心情。
    年轻的皇帝从不在自己面前说谎,一字字一句句,全都诚实的不像话。
    有点傻气, 也有点可爱。
    江遂坐在原位上, 唇角不自觉的勾了一勾,下一瞬, 他就猛地把嘴角垂下去, 沉着脸, 让自己不要再想这些事。
    为了转移注意力, 他甚至开始回忆卫谦的长相,在心里着重勾勒他毁容的那半张脸, 还别说,挺管用的, 很快他心中的旖旎就不见了,换成了阵阵作呕。
    卫峋在外面转了一圈, 初时的恍惚缓过去以后, 他的心情开始变得忐忑。
    他不禁在心里想, 江遂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知道了吧, 一定是知道了,不然怎么会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那他为什么要笑?笑完了,还把自己赶出来了,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行为?
    尊贵的陛下如今像是一个满头问号的小朋友, 一边心跳加速的猜测,江遂好像不反感他的喜欢,那这么说, 他应该对自己也是有几分好感的,另一边他又死死的把这种想法按了下去,像砸地鼠一样,举着个榔头对准活泛起来的心脏拼命敲,好像这个想法跟他有仇似的。
    短短几息,卫峋就把自己整成了精神分裂。
    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煎熬比死刑还难受,没有说破的时候,他可以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耐下心来,做江遂的好学生、好皇帝,可如今窗户纸已经没了,那江遂必须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如果他接受自己,皆大欢喜。
    如果他不接受自己,那
    那就再努努力,让他尽快接受自己。
    这样想着,卫峋坚定下来,深吸一口气,他重新回到偏殿,却发现江遂已经不在里面了。
    愣了愣,他在承明宫转了一大圈,最后在自己的书房里找到了江遂。
    他正坐在正中央的那把椅子上,一目十行的批阅奏折。
    这是卫峋的书房,中间放的椅子自然就是龙椅,可是江遂竟然坐了下去。不是卫峋不让他坐,而是,江遂极其注重规矩,凡是御用之物,一概不碰,更别说龙椅这么有象征意义的东西。
    卫峋灵光一闪,他在心里想,阿遂他其实也是紧张的吧?不然怎么会一反常态的坐在龙椅上呢。
    其实江遂没紧张。
    焦虑倒是真的。
    他低估了卫峋普普通通一句话的杀伤力,即使用卫谦的脸短暂的压下去,可过不了多久,他又会想起来,没有办法,江遂只好给自己找点事做,拿奏折占领自己为数不多的心绪。
    察觉到卫峋进来,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站起身,过了一秒,才解释道:我就是闲着没事干
    不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卫峋突然眼睛亮亮的唤他,阿遂。
    这一句阿遂,和平时不一样,这一句更雀跃、更软糯、更纯粹,好像他就是单纯的想叫自己一声,都不需要他回答,只要这么叫出来,卫峋就已经感到很开心了。
    江遂心尖一跳。
    卫峋不嫌弃他现在的表情有点呆愣,他快步走过去,伸出手,想要握住江遂的,然而在他马上就碰到江遂的时候,江遂突然扔下奏折,往旁边挪了一步。
    卫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的神情有些困惑,也有些呆滞。
    江遂不看他的脸,低着头,他快速的说道:陛下,不管你想说什么,再等一等。
    再等一段时间,行吗?
    慢慢的,卫峋垂下手,他问江遂,这个一段时间,具体是多久?
    江遂也不知道,抿了抿唇,他抬起头来,对卫峋笑了笑,不会很长的。
    毕竟他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江二迟迟拿不出可以止疼的药,那便算了,不止疼了。
    他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拖延上,更不想让卫峋跟以前的他一样,患得患失、无端磋磨。
    望着江遂,过了很久,卫峋才定定的吐出一个字,好。
    *
    陛下的好心情就像那月下美人,半夜三更才出现一回不说,昙花一现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宫里没传出消息,可是仅仅一个下午,风言风语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第二天上朝,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右相沉默的站在最前面,他无声无息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空着的摄政王之位,然后又转过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空旷的站位。
    末了,他垂下了眼睛。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天子十朝臣,天其实早就变了,只是天空太辽阔,处在万里穹苍之下的人们,很难看清上方的瞬息万变。
    卫峋面无表情的上朝,昨晚被他下了大狱的左相,今天又被他拎上金銮殿,走马观花一般让众臣观赏了个够,不过才一晚上过去,左相的背就已经直不起来了,他佝偻着身子,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最让人无法忽视的,就是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上面有太监念圣旨,全都是对左相一家的惩处,大家听得很清楚,陛下不准备杀了左相,可是,看左相自己这个样子,估计他连今年年底都撑不过。
    全看陛下的心思了。如果陛下可怜他,大概会让他早早的去地下和家人团聚,如果陛下记仇
    那完了,就是吊命,左相也能再吊个七八年,日日生不如死,日日饱受折磨,这就是做错事的下场。
    兔死狐悲,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僚,平日里相处的也还行,骤然看到左相变成这个样子,他们当然会感到唏嘘,不过也有人对这一幕无动于衷。比如何云州,比如左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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