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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后小皇帝不做人了[穿书]——你的荣光(6

    把诏书从头到尾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江遂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将诏书放在桌子上,江遂问他:陛下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卫峋的声音很淡定,不是阿遂说自己累了吗?朕考虑过了,是朕没有注意到阿遂的心情,每个人志向不一样,阿遂喜爱的东西不在朝堂,朕不该阻止,应该理解。如今朕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好皇帝,不再事事都需要请教阿遂,那么,阿遂自然就可以退居后方,歇上一歇了。
    江遂耐心听他说完,然后用食指轻轻敲了敲诏书,我问的不是这个。
    治病,不治好就不能出去,这是什么意思?
    卫峋沉默一瞬,静静的看着他,字面意思。
    江遂与他对视,两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儿,卫峋最先败下阵来,他躲开了江遂的视线,垂眸说道:阿遂身体没病,但心病了。你说你不想做摄政王,朕答应你,这世上不是只有摄政王这一种活法,不论你想做什么,朕都会支持你、陪伴你,但你要先把你想做的事情想出来,朕才会让你出去,不然,朕总会担心,是不是你又开始计划着逃跑了。
    没有目标的人生就像是无根的浮萍,飘到哪里就算哪里,居无定所,让人无端感到荒凉。
    卫峋不明白为什么做摄政王,会让江遂感到那么痛苦,那么压抑,但既然他不高兴,卫峋就不会让他再做了,可是,他总要想出除了摄政王,自己还想做什么吧。
    人活一世,总要有个奔头,心定了,身体才会跟着安定下来,到那时候,即使卫峋不关着他,他也不会想着往外跑了。
    他说完了,江遂无声的笑了笑,问道:若我想了很久之后,还是觉得离开皇宫,归隐山林是我想要的呢?
    卫峋抬起眼:那你就不会回来了。
    江遂和他对视,半晌,他认输般的叹了一口气,陛下还真是执着。
    卫峋抿着唇不说话,江遂把胳膊放在桌面上,撑着脸,他懒懒的问:被关起来的时候,我还能去御花园散步吗?
    卫峋:朕陪你的时候就可以。
    江遂挑了挑眉,我还是住在文华殿?
    不,你住承明宫,和朕一起。
    江遂不禁抬头,往另一边的寝殿看了看,再转回头时,他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原来是和陛下一起啊。
    卫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江遂在打趣自己,不过,他心里确实存了那么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心里有鬼,于是,他的耳朵渐渐就红了起来。
    躲开江遂的视线,卫峋冷淡道:阿遂太聪明了,如果不让朕亲自看着,说不得什么时候,你就又跑了。
    江遂笑道:你看着我,我就跑不了了吗?
    想起自己被迷药放倒的那天晚上,卫峋顿时黑了脸,若不是你利用朕对你的信任,朕怎么会中招!
    是啊,江遂忧伤的叹了口气,都怪陛下太信任我了,利用这份信任的我实在太缺德了。
    卫峋:
    怎么感觉更生气了?
    不管怎么样,江遂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自己被软禁起来的局面,卫峋本以为他会生气,跟自己闹一场,谁知道他那么淡定,搞得卫峋疑神疑鬼了好长一段时间,总觉得他在暗地里憋着什么坏水。
    这可就是冤枉人了,如果卫峋的软禁有其他不堪入目的东西在,江遂当然不会那么镇定。可卫峋太实诚,说了软禁,那就是单纯的软禁,顶多给他安排一个任务,让他想清楚自己以后究竟想做什么,江遂住在承明宫里,白天不用早起,晚上还能早睡,皇帝忙的时候是末羽伺候他,皇帝不忙了就会亲自陪着他。写作软禁,读作休假,神仙过得日子恐怕也就是这样了。
    只要不提出去的事,卫峋对他有求必应,江遂让他把王府的世子送过来,没多久,侍卫就连鸽带窝一起送来了,卫峋在旁边批阅奏折的时候,江遂就在喂鸽子。
    有时候,世子还会蹦到卫峋的桌案上,啄一啄卫峋的笔架,跟啄木鸟似的,把笔架啄的晃来晃去,卫峋也不管他,甚至还挺纵容,看着有点宠溺。
    江遂靠着门板,抱胸站立,看了一会儿,他似笑非笑道:世子这样,都该改名叫太子了。
    哪像他江遂的儿子,反倒像是卫峋的儿子。
    卫峋书写的动作一顿,不轻不重的训了江遂一句,只是这话语怎么看怎么无力,别瞎说,哪有一只鸽子做太子的。
    可是,江遂无辜道,世子对我,就是不如对陛下更亲近,好奇怪啊,明明我才是世子的主人,和它相处的时间更多,对吧,陛下?
    卫峋:
    陛下心虚,不敢说话。
    两个人类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世子啄够了笔架,抬起它的小脑袋,发出了一声疑问的咕。
    *
    陛下回来两天,就处理好了之前积压的公务,他只字不提之前的消失事件,也没提至今都没回来上朝的江遂,那封诏书虽然写好了,但是一直被他放在奏折底下压着,连江遂都搞不清楚,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过,这些都和江遂没关系了。
    不管卫峋打算对外怎么说,江遂都已经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说撒手就撒手,白天养老,晚上逗弄脸皮薄的卫峋,如果不出意外,他打算在江二搞出止疼药之前都这么过。
    第三日下午,江遂正盖着厚毯,蜷在软塌上睡午觉,卫峋突然走进来,跟他说:朕找到那个奸细了。
    江遂迷迷糊糊的睁眼,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清醒了过来。
    和卫谦私下联系的奸细,害得他刚跑出去没多久就被抓住的罪魁祸首,江遂私下里猜测过,这人应该不是普通的臣子,不然没法清楚的掌握到京城动向。
    他没有坐起来,而是这样侧躺着,睁着一双大眼,乖乖等待卫峋接下来的话。
    如今重阳节刚过,昨天下过一场雨,秋意十分浓重,白天的温度还好些,到了晚上,若不穿厚点,能把人冻得睡不着觉,这几天,宫里已经准备上地龙了,再过半个月就是寒衣节,宫女们加班加点的赶制冬衣,而怕冷的江遂早早就把厚衣服穿上了。
    明明怕冷,却还在半开的窗子下睡午觉,把自己裹得跟个球一样,卫峋属实不能理解他这种行为。
    站起身,把窗户关上,卫峋把毯子从他脸上往下拉了拉,朕已经宣他进宫了,一会儿朕审问他,你要不要旁听。
    那必然啊!
    江遂噌的坐起来,那人是谁?
    卫峋微微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居然还卖个关子,江遂更好奇了,等到太监过来报人已经到了,卫峋出去审问,江遂在偏殿里待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站在侧门的墙边,竖起耳朵,听外面说了什么。
    偏殿和主殿是相连的,中间只隔着一道帘子,想偷听不要太方便,安静的站了一会儿,外面才传来说话声。
    卫峋:证据摆在你眼前,你还想狡辩吗?
    另一人道:老臣从未想过要狡辩,老臣问心无愧。
    江遂瞪大眼睛。
    这不是左相的声音吗?!
    外面跪着的人确实是左相,但卫峋没有江遂那么惊讶,其实很早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证据,所以无法发难。
    他之所以能在四个位置里精准的点中江遂被关押的地方,就是因为,卫峋突然想起来,左相的二儿子几个月前曾经去过那个地方,而他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离开。
    满朝文武,这是唯一一个和那地方有牵扯的人,偏偏那人,还是丞相之子。
    起因不过是一个看似巧合的猜测,而深思之后,又能回忆起好多可以佐证它的事情,比如左相最近不怎么跟右相吵架了,比如左相监国那段时间,做了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调动,再比如前段时间,本来不着急孙女婚事的左相,突然把两个孙女前后脚的嫁了出去,还都是下嫁,而且嫁的很远。
    一桩桩,一件件,不得不让人怀疑。
    更让卫峋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没有煞费苦心的隐藏,仿佛他不在乎东窗事发,又或者,他对卫谦盲目信任的过了头。
    左相是老臣,曾经也教过他一些为君之道,卫峋一向敬重朝中的两个丞相,哪怕他们跟泼妇一样当朝辱骂对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卫峋还是没把他下狱,而是把人带到面前,想要知道他的理由。
    主殿之中,出了卫峋和左相,就剩一个背景板般的秦望山站在旁边,没人说话,殿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卫峋压着脾气,又问了一遍,笔直的跪在地上的左相,突然抬起头。
    理由?老臣只有一个理由,老臣不想看到卫朝百年基业,毁在陛下的手里,不想看到百姓重新回到水深火热的境况中,更不想看到时光倒流,陛下也走上了先皇的老路!
    秦望山低着头,心里啧啧称赞,不愧是左相,死到临头了,还这么能叭叭。
    卫峋拧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先别问老臣,不如让老臣问陛下一句,陛下这些年,为何不成婚?
    卫峋脸色微变。
    为何三番两次流露出愿意成婚的意愿,却又迟迟不挑选合适的女子?
    江遂听着听着,慢慢睁大双眼。
    先皇昏庸无道,致使我朝元气大伤,陛下分明知道这些,却还无视朝臣与天下的诉求,在一个男人身上执迷不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卫峋倏地站起身,他现在脸色阴沉的可怕,盯着下面的左相,他厉喝一声:住嘴!
    可惜,他说的有点晚,激动的左相已经在继续往后说了,而且那人还是当朝摄政王,陛下可知你这么做,会把自己推向何种境地?恃宠生娇,自古以来这样的例子还少吗,陛下宠信摄政王,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老臣就是看到了不想看到的未来,才想帮陛下一把啊!
    卫峋愣愣的看向另一边的偏殿,那里静悄悄,什么动静都没有,但他知道,江遂就在那面墙的后面,他一定已经听到左相的话了。
    手足无措的情况下,卫峋能做的只剩下一件事了。
    那就是迁怒。
    怒从心头起,卫峋几乎是暴跳如雷的吼道:帮朕?你帮朕的方式,就是和卫谦联合?就是将朕置于死地?你背信弃义,过错竟然还在朕的身上吗!
    左相深吸一口气,老臣从未想过要谋害陛下,卫谦找上老臣,要臣跟他合作,臣不过是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此次摄政王离京,也不是老臣和卫谦事先预备好的计划,卫谦一直派人监视摄政王府,他除了和老臣合作,还和别人有联系。摄政王离开之后,卫谦觉得这是机会,于是派人跟了上去,老臣事先不知情,是后来才得知的消息。
    卫峋都要被他的辩解气笑了,你以为这样朕就会放过你了?得知了消息,却还不上报,朕将你凌迟都不为过!
    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早晚要死,左相彻底破罐破摔起来,卫谦抓的是摄政王,有危险的是摄政王,如果陛下不是一意孤行,又怎么会遇到危险?陛下觉得失望,老臣也觉得失望,为了摄政王,陛下可以连命都不要,连天下都弃之不顾,由此可见,您也不是一个多么仁善的君主。
    为君者,怎么能只爱一人,若您执意如此,丢了性命,说不定,这对天下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秦望山雕像般站着,他的表情一动不动,心里的小人其实已经蹦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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