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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后小皇帝不做人了[穿书]——你的荣光(1

    大概是四五年前,江遂还在不死心的想要解毒,不管是民间土方,还是江湖秘方,他全都来者不拒,有一段时间,有人跟他提议,可以用药浴的方式压制体内的毒。江遂试了很久,却发现一点作用都没有,而且药浴让他身上缠满了草药的味道,几乎每个人都过来问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江遂一律回答旧疾发作,如果有好事者问到底是什么旧疾,他就说肠胃不适,这就是卫峋死活都不让他自己吃饭的原因,直到现在,他还让太医院每天研制可以保护肠胃的药膳,然后再让御膳房做出来。
    上回那道琉璃佳味,卫峋只说用了十几种香料,却没提到,这十几种香料里,有七八种都是稀有的药材。
    江遂在停了药浴以后就告知众人,自己的病已经治好了,除了实在瞒不过去的江追,其他人都信了他这个说法,只有卫峋始终不放心,总觉得这种病很容易去而复返,还是需要好好将养着。
    想起卫峋,就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个梦,再结合长公主今天说的话,江遂忍不住开始思考。他这辈子注定是要孤独一生的,别人有妻子、孩子,还会有岳家、以及更多的亲戚,但他都没有,他的家人就这么几个,如果不出意外,以后只会变少,却再也不会增多了。
    所以他格外重视仅存的这些家人,还有他的至交好友们,不管未来他们会不会背叛他,此时此刻,他都不希望看到他们出事。
    那张名单江遂没有交给卫峋,他改了想法,在告诉卫峋之前,他想先告诉自己的好友们,让他们有意识的改变,他们主动去亲近卫峋,总比他红口白牙的一说,更加可信。
    这么想着,江遂放下茶杯,你在户部的处境如何?
    这话题跳跃的挺快,鲍富眨眨眼睛,轻快道:挺好的,我走了两个月,京城里没有变动,王大人是个好人,他把我的活都留着呢,就等我回来处理。
    虽然这导致了接下来的半个月他都要住在户部忙成狗,但祸兮福所倚,没人代替他的职位,他的侍郎位置坐的还是很稳。
    说到这,鲍富笑的两眼如月,也都是多亏了阿遂,要不是王大人顾忌着你的面子,肯定不会对我这么好的。
    人人都知道鲍富是摄政王的人,江遂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才有些担心,沉默一会儿,江遂问:就没人为难你吗?
    朝中巴结他和讨厌他的人一半一半,有人因为他对鲍富好,就肯定也有人因为他对鲍富坏。
    鲍富歪了歪头,很久之前他就想说了,江遂好像对自己的认知有什么误会,江遂这么多年的忠心和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最初他当摄政王的时候,朝里确实是一半对一半,但现在这么多年过去,陛下和独自亲政都快没区别了,大家早就明白江遂是真的为陛下和卫朝好,那些讨厌他的,早就倒戈了。
    就连左相右相这俩口嫌体正直的,也是朝上抹不开面子,才意思意思怼一下他。这都是小打小闹,要是真有人想要挑拨离间、祸乱朝纲,他俩肯定第一个跳出来把对方骂个狗血喷头。
    如今天下太平,都是因为摄政王多年来力挽狂澜,平衡朝政,你想卸磨杀驴,也看看我们同不同意!
    以上,是左相和右相唯一一次站在同一战线时说过的话。
    当然啦,左相右相好面子,这事肯定不能让江遂知道,所以这是他俩私下说的话。
    也正因为这个,江遂对朝臣的印象还停留在好几年前,他总觉得外面讨厌自己的人特别多,而鲍富作为他的亲信,一定也在外面受了不少委屈。
    就是凭着跟摄政王关系好才打开官途的鲍富:
    愁人哦,阿遂什么都好,就是不自信。
    轻轻叹了口气,鲍富说道:没有人为难我,大家都很喜欢我呢。
    他要是没叹气,兴许江遂就信了,但因为他叹了一口气,江遂顿时了然,鲍富这是安慰他呢,他的语气这么无奈,背地里一定过得很不好。
    江遂顿了顿,建议道:话虽如此,但你以后,还是与我少走动一些吧。
    鲍富原本笑吟吟的脸顿时就凝固了,他大惊失色,瞪着眼睛望向江遂,为什么?!
    因为江遂张了张口,跟我走动太多,别人就会认为你是我的人。
    鲍富愣了愣,理直气壮道:他们没说错啊,我本来就是你的人!
    江遂感觉头疼,我的意思是,他们会认为你效忠的人是我,为人臣子,本该为皇上尽心效力。
    鲍富听糊涂了,他疑惑的半张着嘴,好久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江遂才听到他慢吞吞的问:可是,我是你的人,跟我为皇上效力,有什么冲突吗?我一直都是你的人,也一直都是皇上的好臣子,从来,也没人说过什么啊。
    毕竟皇上和摄政王是一体的,他们同进同出,皇上师承摄政王,所思所想,与摄政王虽殊途、终同归。他是摄政王的人,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也是皇上那一派的人,左相右相尚会和皇帝唱反调,只有摄政王,不论皇帝做什么,他都全力支持他。
    一直以来,鲍富都是这么想的,可听了刚刚江遂的话,他突然有点不明白,怎么江遂话里话外,好像把自己和皇帝分开了呢。
    就好像,他和皇帝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一样。
    鲍富只是长得嫩,他内里还是很成熟的,该懂的不该懂的,他全懂。渐渐咂摸出江遂这番话暗含的意思,鲍富脸色一变再变,这回,他算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他甚至想不到,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有哪些迹象,表明了这二人之间的变化。
    他当然想不到,因为这全都是江遂这个被迫害妄想晚期患者脑补出来的。
    言尽于此,也就差不多都明了了,江遂甚至还有心情反过来安慰他,人心易变,这个道理,等你长大就懂了。
    鲍富反应过来,他都顾不上计较江遂又把他当小孩了,他急急的问:陛下,陛下他果真
    江遂想起书中描写的那个白眼狼,成功挤出了一个苍凉的微笑。
    鲍富:!!!
    凭着这个笑容,鲍富成功脑补出了五十万字糟糠之妻惨遭抛弃的剧情。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江遂回忆了一会儿,就恢复了,书里的白眼狼是真可恶,幸好,现在的皇帝还是一个乖乖的小可爱。想起今天明明没事,卫峋却还是火急火燎的跑到文华殿来,江遂这才发觉,卫峋当时应该是来救场的。
    他救了这么多回被催婚的卫峋,卫峋终于也来回报了他一次。
    轻轻笑了一下,江遂端起茶杯,刚要喝,却发现鲍富眼睛红红的望着自己,一副你受委屈我好心疼的模样。
    江遂:???
    这是怎么了,他不就是提醒了他一句,让他小心以后吗?他说的也没错啊,人心就是易变,搞不好哪天,他的乖乖小可爱就变成书中的白眼狼了。
    他的本意是提醒,鲍富却以为已经发生了,他的好阿遂,终于还是被皇帝猜忌了。那个狼崽子,到底干了什么坏事,才能让阿遂露出那么难过的笑容来!
    江遂的几句话,就让鲍富对皇帝的印象掉了个个,以前他认为皇帝是真龙天子、圣人明君,现在他认为皇帝是阴险小人、活白眼狼。
    一直到出茶楼的时候,鲍富都没平静下来,还就这么巧,他一出茶楼,就看到了那个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的人。
    卫峋换了一身寻常百姓的衣服,正站在茶楼门口一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前随意翻看,江遂和鲍富前后脚的出来,发现有人在看自己,卫峋抬起头,望着江遂,他还没做出什么表情,江遂就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卫峋身边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秦望山呢?侍卫呢?就这么随随便便让皇帝自己出来了?
    什么白眼狼,江遂已经完全忘了,他拧眉看了卫峋一圈,确认他平安无事,才问道:你怎么来了?
    卫峋一听他这语气,顿时就不高兴了,天晚了,你说过要回去用晚膳。
    言外之意就是,既然你不回来,那朕只好出来接你了。
    江遂没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他这一路都没避过人,卫峋要打听他在哪实在太容易了,他更在乎的是另一个问题,你自己出来的?
    这句话虽然语气也不好听,但卫峋可以把它当做严厉的关心,皇帝很好哄,有点甜头就会笑,江遂看着他扯起嘴角,指了指后面,都跟着呢。
    羽林军打扮成了普通人的样子,江遂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然有不少熟面孔,虽然如此,但江遂还是觉得卫峋这样做太危险了,可望着卫峋脸上不作伪的浅笑,他又说不出责备的话。
    毕竟,他是出来找自己的。
    微微叹了口气,江遂也无奈的笑了起来,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走吧,回去。
    卫峋就等着他这句话,两人并排离开的时候,挨得极近,江遂是一个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的人,不管男人女人,都是这样,可卫峋是他带大的,对外人的任何标准,都限制不了卫峋。
    于是,被他们两个忽视的鲍富,就这么看着他俩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胳膊都挨上了,感觉下一秒就要牵手的样子。
    鲍富:???
    作者有话要说:  鲍富:我好像受到了欺骗(沉思
    乞巧
    卫峋不想惹眼,所以让侍卫们全都乔装打扮了,对此,江遂表示理解,可等他跟着卫峋走了一段路,看见那匹孤零零的汗血宝马,而没在周围看到马车时,他就不能理解了。
    卫峋走到马的身边,拽住缰绳,一个闪身,人就上去了,夕阳微光,少年意气风发的骑在马背上,马儿受惊,扬起了前蹄,卫峋用力拽着缰绳,须臾,马儿就安静了下来。
    卫峋本就好看,他的五官较常人更为深邃,充满了锋芒,虽是少年,但周身的气势已经超越了成人,再加上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衬托,旁边有几个姑娘结伴路过,看见这一幕,纷纷红了脸,互相嬉笑一番,然后才一步一回头的离开。
    江遂仰头看着搅乱一池春水而不自知的卫峋,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诗。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当真风流。
    江遂轻笑一声,心里有种吾家儿郎初长成的感慨。看来左相等人不会等太久,很快,卫峋就会自己想要娶皇后了。
    卫峋安抚好了这匹烈马,然后转过头,伸出手,想要把某人带上来,结果往下一看,发现人不见了。
    卫峋一愣,目光转了一圈,最终,在马头那里找到了江遂。
    他不明白江遂为什么站在那里,正要问的时候,他看到江遂抬起右手,牵住了缰绳,然后还转过头,给了他一个忠厚老实的笑容。
    卫峋:
    摄政王十分自觉,他看见卫峋没带第二匹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找好了自己的定位。
    不就是马夫嘛,要是别人让他这么干,他会觉得这是羞辱,但让他这么干的人是皇帝,那他就无所谓了。
    逢年过节他还要给卫峋下跪呢,牵个马算什么。
    卫峋差点被他气出内伤来,故意没牵第二匹马,就是为了和江遂同乘一骑,谁知道他连问都不问,就主动请缨当马夫了!
    明明被折辱的人是江遂,但真正气到不行的人却是他。
    江遂牵着缰绳准备走了,但拉了一下,没拉动。
    他转过头,逆着光,他看不清卫峋的表情,只听得到卫峋的声音很不痛快,你牵马做什么?上来。
    上哪?
    江遂看了看马鞍,这时候他才发现,卫峋给他在身前留出了半个位置,江遂一愣,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这、这不合规矩。
    哪有皇帝和臣子同乘一骑的,而且,哪有臣子坐前面的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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