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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后小皇帝不做人了[穿书]——你的荣光(6

    话题被转移,卫峋总算不再满脑子都是某种不可说的念头了,他看向江遂,后者随意的坐着,面带微笑,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没有对他的疏离感,也没有再刻意强调那些讨人厌的君臣之别。
    看来休息几天真的有用,他的阿遂又回来了。
    卫峋的语气顿时亲密了不少,仔细听,还能听出快要掐出水的委屈来,你不在,奏折快要把我淹没了。
    江遂坐姿一顿,他直起腰,蹙眉提醒道:陛下,你又忘了
    这不是皇宫,也没有其他人在,卫峋打断了江遂的话,声音又变得硬邦邦的,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为何我还不能自在一些?
    江遂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同样是人,江遂自然知道时时刻刻都要注意礼数的窒息感,他也会找时间躲起来,享受放飞自我的快乐,但卫峋不一样啊,他是皇帝。
    张开口,刚要这么说,江遂突然反应过来,闭上了嘴。
    皇帝又怎么了,皇帝也是人,也需要休息,他若也对卫峋紧紧相逼,不就和朝中的那些老古板没什么两样了么。
    大概是因为心态发生了些许的变化,又大概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离开卫峋超过了两天两夜,不管怎么样,江遂皱了一会儿眉后,终于还是松口了,下不为例。
    卫峋顿时笑起来,孩子大了,不会再像过去那样灿烂的笑了,如今他的笑很内敛,只是微微勾起唇角,然后用他已经成熟的低沉嗓音对江遂说道:谢谢阿遂。
    峋儿记下了。
    听到那声峋儿,江遂眼皮一跳,他恰如其分的低下头,遮掩住了自己一时不察的情绪泄露。
    过了一息,他才重新抬起头,把话题绕了回去,陛下是来叫我回去上朝的么?
    卫峋纠正他,请,是请你回去上朝。这几天左相右相频频上奏,在朝上针锋相对,吵得我头疼。
    他头疼,江遂就不头疼了?左相右相是朝中官职最高、资历也最老的两个人,连江遂都必须对他们礼让三分,偏偏这俩人根本就没个元老的风度,天天掐的跟斗鸡眼一样,这两年算是收敛一些了,前几年还出现过左相偷偷往右相房里塞寡妇、右相派人在左相刚出门时泼他一身臭豆腐的事。
    说这俩人是当朝宰相,谁信啊?街市流氓都干不出这么缺德的事。
    平时江遂在,他们会克制自己的脾气,有时候还会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江遂,现在江遂称病了,两个老对手就又擦出了晚年的火花。
    江遂叹了口气,同情的看着卫峋,辛苦陛下了。
    那卫峋的脸上带着几分小期待。
    江遂淡淡一笑,明日我就回去上朝。
    卫峋自然很开心,他提出让江遂和他一起回皇宫,这样明天早上还方便一些,但江遂想起自己答应过江追,明日要一起吃早饭,他就没答应。卫峋也不失望,他又提出,自己也想留下来,这回江遂想都没想,就礼貌的把他请了出去。
    开玩笑,一国之君下榻在他的家里,明天一早看到卫峋从他家门口出去,御史台还不得气到想要活撕了他啊。身为臣子竟然让皇帝纡尊降贵的看望自己,甚至都没有准备,就让皇帝住下了,此等大逆不道的高帽子,江遂才不会让它戴在自己的脑袋上。
    不过,最后江遂还是亲自把卫峋送出了门,羽林军一直都在外面等着,把卫峋送上马车,又看着马车消失在巷口,江遂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揉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脸,转身回了王府。
    休息这两天,他也不是只嗑瓜子逗鸽子,他仔细的想了何云州问的那个问题,而且想出了初步的计划。
    不管卫峋如今对他有没有起疑心,他都还离不开他,接下来的日子,他要把自己知道的、拥有的,全都送给卫峋,人脉也好、亲信也好,不用卫峋来策反,他直接送过去,然后在卫峋羽翼渐丰的前夕,主动提出他想离开的事情。
    这回他一个人都不带走,孤身一人离开,家人留在京城、亲信收归他用,他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到那时候,就算他身上还有爵位,也无妨了,有名无实,即使身怀爵位也不要紧,只要他无权无势,卫峋就应当会对他放心。
    若他做得好,当真打动了卫峋,搞不好他还能得点赏赐,实现游山玩水的美梦。
    这计划看似简单,施行起来却是十分困难,而且处处都是变数,万一有哪里做得不对,等着他的就是书里的结局,可他不得不这么做。
    不止为他自己,也为江追、为何云州,为一直照顾他的暗卫。
    他不想看到这些人因自己而死的画面,一点都不想。
    江遂垂下了嘴角,此时的他,走在一片浓暗的深夜里,沉寂无声,神色发凉,竟让人不禁感到几分可怕。
    而另一边,回宫的马车上,卫峋撩开帘子,淡淡的目光扫向街边还在张罗着的夜宵摊,虽然他的表情和平时一点区别都没有,但秦望山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陛下心情很好。
    此时不拍马屁,更待何时?!
    看来摄政王的病好了,这可真是上天保佑,可见陛下是真龙天子,总能心想事成呢。
    彩虹屁一级选手秦望山,三言两语就把江遂的事归结到了卫峋身上,而卫峋明显对这种话相当受用,他唇角的弧度微扬起来,怎么听怎么有几分得意,与上天无关,太傅仅仅是心疼朕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卫峋:太傅为了朕决定不再装病了,这不是爱,那还能是什么?!
    上朝
    又是一日早朝,金銮殿上众大臣按顺序站着,多数都在低头窃窃私语。
    皇上还没来,大家用不着故作肃静,趁着早朝还没开始,也好打听一些情报。
    比如,摄政王的病好了没有,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来上朝。
    昨日何云州何大人回京了,不过,我听别人说,何大人其实好几天前就已经回京了,此次摄政王病重,也是与何大人有关。
    另一个同僚连声附和:是也!我听说的更具体,何大人一向风流,他出使宿日,带回来两名绝色舞女,献给摄政王。王爷见到舞女便一见倾心,连早朝都不上了,如今正在府里夜夜笙歌呢。
    旁边有个人一直听着,听到这,他老神在在的摇头,实在荒谬,摄政王岂是那种醉心美色之人!老夫听闻,那两位舞女其实是宿日国派来的刺客,利用何大人与摄政王的关系,混进王府,又在跳舞时对摄政王痛下杀手,摄政王受了伤,却不敢将此事公之于众,才不得不三缄其口,连探病都不让探。
    沉默一瞬,其他大臣都恍悟的点了点头,有理有据,吾等信了。
    又过了片刻,风评被害的摄政王姗姗来迟。
    看见他走进金銮殿,刚刚还猜的眉飞色舞的众大臣瞬间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站回自己的原位,江遂经过他们的时候,对他们友好的笑了一下,他们见到,出于心虚,立刻集体咧开嘴,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突然见到一排大白牙的江遂:
    默了默,转过头,他继续向前走了。
    摄政王上朝是有座位的,那座位就在皇帝龙椅的左前方,离龙椅的位置仅仅五步之遥,他坐下以后,身边的太监马上递过来一盏茶,热气腾腾,茶叶还在里面打着旋。
    底下的左相看见了,立刻重重的哼了一声。
    听到这个动静,他旁边的右相斜过眼睛,白了他一眼,然后也重重的哼了一声。
    左相:老匹夫!
    在两声充满了鄙夷的嘲讽中,今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缓缓拉开了序幕。
    一刻钟后,江遂麻木的坐在位子上,像个假人一样,无动于衷的看着底下两位老丞相带头吵架。
    左相:微臣所言句句皆是赤子之心!春闱在既,天下读书人都要进京赶考,秀才安定,则国家安定,由户部拨款,适当减免赶考秀才的休憩费用,又怎么了?!秀才们有专门的文书,减免之时看一眼文书不就好了!
    右相:我呸!你个脸上褶子耷拉到胡子上的陈年白菜头!
    左相:???你说谁呢!
    你说减免就减免,你可知这是多少费用?!今年军费、治河、赈灾,样样要钱,都快要把国库掏空了,你居然还好意思提这件事。京城各大客栈,凡是登记在册的,哪一个不是每日五十文起步。住得起这种客栈的秀才根本不在乎这点钱,住不起的就是真减免了,也照样只能找个力巴扎堆的大通铺凑合几夜!还赤子之心呢,想中饱私囊你就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
    左相被右相气的眼珠子都红了,我中饱私囊?我寒窗苦读二十年才得以高中,你身为公卿之后,如何懂得我们这些寒门子弟的心声?!朝堂需要人才,陛下需要助力,我不像你,天天就会说空话,我想的都是脚踏实地的事情,你老嘴一叭叭,就说国库没钱了,要赈灾,那你去啊!你行你上啊!
    右相胸脯起伏,颤巍巍的抬起左手,声音都在发抖:你、你这个
    后面的芬芳之词还没说出口,左相就截住了他的话,充满优越感的瞥了他一眼:我倒是忘了,右相年老体弱,如今已经有心无力了,听说右相前阵子又往房里抬了一个小妾,如今精力都放在小妾身上,别说赈灾,就是出去亲力亲为的施个粥,怕是都迈不动腿吧。
    放你娘的狗腹之气!
    右相突然大吼一声,把江遂震得身子一颤,声音这么大,用词这么粗鄙,看来右相终于爆发了。
    那是本相夫人的远房侄女,来本相府邸住上几日,下个月便要嫁人了!本相与夫人琴瑟和鸣数十年,容不得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有关心本相后宅的功夫,你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家,我可听说了,你家庶子都要踩在嫡子的脸上纳鞋底了!
    左相也怒了,胡说八道!你当我是曾大人,干得出宠妾灭妻这种缺德事?!
    一直没说话的曾大人:
    怎么这样也能躺枪??
    两位丞相吵得脸红脖子粗,一会儿问候对方已在九泉之下的老娘,一会儿又要提起对方劣迹斑斑的儿子,不过不管再怎么吵,这俩人都没动手。
    还算不错,场面在可控的范围内。
    江遂坐的有点累了,就往后靠了靠,胳膊搭在扶手上,用手撑着额头。卫峋没怎么听底下的吵闹,左不过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位丞相纯粹是看对方不顺眼,所以总要找几件小事吵一吵,吵完了,心里舒坦了,就可以说大事了。
    看见江遂的动作,卫峋就知道他已经听烦了,沉默片刻,他拿过一边的茶盏,往前扔去。
    砰!
    上好的青花瓷摔在两位丞相脚边,地上有地毯,这茶盏碎的不至于太难看,拿回去粘一粘,说不定还能粘好。
    大殿没声了,大家噤若寒蝉,迅速低下头,不敢看上面帝王的脸色。
    左相和右相倒是不卑不亢,依然挺立着身子,只不过他们也不敢继续吵了,对视一眼之后,确认了休战的信号,他们同时拱手,微臣知罪,请陛下息怒。
    江遂撑着头,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卫峋这些年是越发的威严了,有时候看着他,江遂就会想到民间的县太爷,而底下这些国家栋梁,就是到县太爷面前掰扯一根葱、一根篱笆的村头百姓。
    江遂的声音很小,只有离得近的人才能听到,卫峋垂眸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心情不禁也跟着好了几分,至于底下站的最靠前的左相和右相,则是顿时黑了脸。
    大意了,吵得太过,竟然让另一个敌人看了笑话。
    清早起来就这么有力气,看来二位爱卿还能为朕操劳个几十年。减免秀才休憩费用的事容后再议,诸位爱卿,还有其他事要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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