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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今天能哄好吗?(穿越)——九日酒(42)

    师挽棠冷笑一声,坚决不,药和我今天只能留一个,沈晏你要药还是要我?
    沈晏:药。
    师挽棠终于离开软枕,震惊地扭头看了他一眼,沈晏你这个畜生唔。
    声未至半,唇被人堵上了,苦涩的药汁随着温热的唇舌渡过来,沈晏顶着他的上颌,强行把一口药给渡了下去,考虑到他心情,他还温存地在口腔中绕了一圈,将那些残余的苦味卷走。
    然而亲亲也不能让这口药变甜,师挽棠神情空白了一瞬,下一刻脸便皱巴了起来,生不如死地扁着嘴,今天这药比昨天更苦,沈晏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们江湖路远永不再见好不好
    沈晏没辙,从干果盒子里捻出一颗蜜饯递到他唇边。
    含完蜜饯,师挽棠总算觉得出走的灵魂回家了。他看着沈晏手中还剩大半碗的药,气若游丝地扒着窗台,我这就去死,你别折磨我
    沈晏哄他:生命多可贵,不就是一碗苦药吗,来,鬼王大人如钢铁般坚强,他可以的对不对?
    师挽棠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鬼王大人不坚强,他离当场去世就差一碗药了。
    沈晏端着药碗,很是头疼。
    师挽棠觑着他的神色,心有余悸地提议道:我觉得我身体还可以能不能不喝啊?或者,有没有不苦的药?
    沈晏看向他,眉梢一动。
    说时迟那时快!师挽棠忽然趁他不备,迅速地抢过了他手中的碗,打开窗户连药带碗往外一扔!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松了口气,回头冲沈晏道:好了,我们又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你
    沈晏一个没留神,只觉得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罪魁祸首居然还朝他摆摆手,快乐道:生活嘛,就是要把那些看不顺眼的东西通通扔走。
    他上前一步,咬牙切齿地捏住罪魁祸首的腮帮子,那你看我顺眼不顺眼啊。
    师挽棠斜眼一睨,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没事,放心啊,我不会把你扔出去的,乖哈。
    沈晏简直要被气笑了。
    不苦的药是吧?他狠狠地捏了下师挽棠的鼻尖,你可不要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忘记更新了,我的错我的错,最近记性和智商都不太行(无奈)
    第54章 秋裤
    翌日, 沈晏一大早就在厨房忙活。
    望书早早便来了,给他补充了些需要的东西,顺道提醒他师挽棠这事已经引起了多方势力的关注, 明日会有许多仙门受邀来到昆仑宫,作为见证者旁听辨审。
    辨审?沈晏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下, 道:我知道了, 你回去吧。
    师挽棠这次没有受到日光的干扰,扎实地睡到日上三竿,抱着沈晏为他准备的早餐碟子蹭到厨房门口,闻到空气中甜丝丝的滋味, 他啃馒头的动作一点点慢下来, 鼻子动了动, 这什么呀?
    沈晏不回头都能听出他话语间的期待, 从壁橱里取出把瓷勺, 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 尝尝?
    师挽棠迫不及待地含了一口, 口感细腻甜软,里面还有芝麻碎,嚼起来脆生生的, 他眼睛登时就亮了, 好吃, 这什么呀?
    沈晏微笑着掀开锅盖, 指着里面黑乎乎的物什给他看, 阿胶羹。
    沉默了大概有一万年那么久吧。
    师挽棠转身就走。
    沈晏叫住他,你不是说不苦就行吗?
    他扭过头,不忿道:阿胶是给女人吃的!你这样传出去我鬼王的面子往哪儿搁?!
    谁说阿胶一定是女子吃的。沈晏挑眉,你刚才不还吃了一勺?
    师挽棠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他愤怒地揣了一脚沈晏的小腿,吃之前你也没告诉我啊,你这人怎么那么坏呢!
    沈晏眉毛都不动一下,反正也不疼,他继续道:私底下偷偷吃,外人不会知道。
    师挽棠余怒渐消,他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慎重道:还是不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金灿灿的如花从门口飞了进来,看着锅里的阿胶,兴致勃勃地冲师挽棠唧了一声。
    师挽棠:你看,如花已经开始嘲笑我了!
    沈晏淡然道:你误会了,它从清早开始就一直叫,并不是你的原因,我想它要么是想吃,要么就是发春了。
    师挽棠:
    如花又冲锅里叫了两声。
    沈晏终于给它舀了一勺,还未靠近,如花便欢快地扑腾起来,待沈晏把手伸出去,它直接将勺子叼走了。
    沈晏感叹:真像你啊,急急燥燥的,尝到甜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师挽棠:
    在沈晏不吃阿胶就吃药的警告中,他最终还是屈服了。沈晏将那一锅阿胶用罐子封存起来,顺便告诉他每天都要吃一勺这个不幸的消息,师挽棠心想:看在甜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
    沈晏将封存阿胶罐子拿去屋外,打算用室外的天然冰窖将之储藏起来,师挽棠趴在窗台看他,过了片刻,忽然听到一阵古怪的嗡嗡声,回头一看,是沈晏放在桌上那个漆黑的小耳铃。
    沈晏!师挽棠走到门口,将耳铃提给他看,你的坠子发疯了。
    那只耳铃像癫痫一样在他手中抖动着,沈晏目光一凝,诡异地静默了几秒。旋即他接过那只铃铛,推了师挽棠一把,外面冷,进屋去。
    师挽棠耸耸肩,趿着棉鞋进屋去了。
    沈晏将铃铛放在耳边。
    里面只有殷南的一句留言:哥,我在昆仑侧峰,出来一见。
    沈晏将开了一些的丁香放置窗台上,洒了些水,又阖上窗,将暖融融的热气拦在屋里,转头对师挽棠嘱托:出去玩儿要记得穿衣,披风在木施上,不要在树下睡觉,今日下了雪,外面很冷,不用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鬼王大人才用过午饭,昏昏欲睡地缩在自己心仪的小摇椅里,也不知是听没听进去,含混地应了两声,沈晏灌了个手捂塞进他的毛毯里,才撑着伞出门去。
    外面鹅毛大雪,洋洋洒洒。
    昆仑经常落雪,但因灵气充沛的缘故,该开花的地方依旧四季如春,所以常常会看到雪落花枝漫山遍野的奇景,沈晏到那处侧峰时,树木仍旧郁郁葱葱地伸展着,冠顶却浅浅地覆了一层雪白,说冷不算冷,但也绝对暖和不到哪里去。
    殷南大概是出门急,衣衫单薄,仍作春日的打扮,两手揣在袖子里,蹲在树下瑟瑟发抖,时不时还沧桑地哈出一口白气。沈晏走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问:你看书的时候,没看到昆仑寒冷四个字吗?
    殷南听见他的声音,哆哆嗦嗦回头,忘忘忘忘了。
    好家伙,话都说不清楚了。
    沈晏没法,探入乾坤袋摸索了一阵,好半天,摸出一件之前给师挽棠买的氅衣,往她脑门上一罩,穿上。
    殷南裹着氅衣,又被沈晏掐着后脖颈输了点灵力,才渐渐缓过来,至少是把舌头捋直了。
    她看了沈晏一眼,想哭:联结通道关闭了,我算了算,要等下一次,至少要两年,哥你
    她本来想说哥你撑得到那时候不?但转念一想,撑得到他哥也不会回去了,到那时候,他说不定都跟鬼王殿下有小娃娃了,谁要回那个冷冰冰的现代世界?如此一想,她又觉得悲从中来,仿佛已经看到她老哥临终前的悲惨光景。
    沈晏看她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会儿欲言又止,一会儿心灰意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在脑补什么,我这还没死呢,你有完没完?
    他一出声,殷南的眼泪就憋不住了,吧嗒吧嗒往下掉,她道:哥,那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孤苦伶仃,这个世界那么凶险,以后谁护着我?呜呜呜
    沈晏真是鲜少看到她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真诚提议:不然你两年后回去吧?
    哪想殷南却摇了摇头,不要,留在这边好歹还有个嫂子,还有你的遗孤给我留个念想,回去那边就什么都没有了。
    沈晏:你嫂子生不出小宝宝。
    殷南抹抹眼泪,哦了一声。
    沈晏看她这样,估计她也没听进去。过了片刻,殷南终于从极大的悲痛中走出来,开始跟她哥商量正事,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鬼王大人杀人的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少仙门都得了消息,估计没抱什么好态度,明天就是辨审的日子,你准备如何?我那边或许留下了些影像资料,我回去让敏敏翻下,但提出来也只能当个参考,不能充当直接的证据。
    沈晏道:算了吧,巫族本来就因为无所不知而招人忌惮,你们有没有绝对的实力,掺和进来只会自身难保,没事,这件事我自己处理,顺便查一些事情。
    想了想,他忽然道:对了,你们以前关注过灵宥吗?
    殷南说道:谁?你们昆仑宫的那位仙尊吗?不知道,不过我们收集资料都是放射性的,提取出来后再以特殊的方式存档,跟摄像头的原理差不多,我不确定灵宥有没有特殊的规避方法,如果有的话,我们那边很可能无法留下他的资料,我回去帮你查查,若有便第一时间告诉你。
    沈晏点点头,可以的话,以后令专人盯着他,师挽棠当年在昆仑宫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肯定跟他有些关系。
    昆仑宫殷南喃喃自语,忽而恍然: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看原著大结局的时候,好像提到过他,具体内容我倒是没仔细看,不过那个攻,玄冥烨,后来之所以血洗昆仑宫,便是因为误以为上一任的妖王妖后是死于灵宥之手,当然这只是一个误会,真正跟灵宥有关系的,好像是师挽棠的父母。
    沈晏的思绪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缓慢地抬起眼眸,什么?
    殷南见他神色不对,立刻咬着指甲死命回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什么关系来着?什么关系对了!她合掌一拍,灵宥在没入昆仑宫之前,与师挽棠的父母曾是至交!
    雪下得愈发大了,积雪从林叶间落下,簌簌而动,沈晏并不说话,树底下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他大致能猜到事情的原委了。
    联系师挽棠十八岁时莫名其妙被收入昆仑宫,灵宥力排众议将他纳为亲传弟子,还有师挽棠入昆仑后变得阴郁暴躁的性格,再加上师挽棠那日嘴中一直呢喃,仇视不似作伪,那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圣母的性子,但也不至于对招惹过他的人如此耿耿于怀,灵宥定然是做过什么让他觉得非常恶心的事情,结合古早文的专用套路,师挽棠当年的家破人亡定然跟这家伙脱不了干系,只是鬼王大人暂时还没意识到。不过他跟师挽棠的父母既然是旧识,那很有可能早便知晓师挽棠这特殊的体质,若是知道师挽棠后续会叛出昆仑宫,也就不难理解了。
    我知道了。良久,沈晏才轻声道。他盯着幼嫩的草尖上一点沉甸甸的雪,话锋一转,之前那个穿书者,你查过了吗?
    没呢。殷南搓搓被冻僵的手指,惆怅地叹了口气,我这两天净愁你的事了,哪里还有心情查这些。
    最好尽快查清楚,我怀疑来者不善,要么是齐志铭的人,要么跟齐朗有关系。
    殷南顿时就不搓手了,倏然一惊,不是吧?他们俩追到这边来也是挺锲而不舍的,可能就是个意外,你别自己吓自己。顿了顿,她又道:再说,若是齐朗,你该高兴才是,那神经病虽然疯魔了点,对你却是真心好的。
    沈晏不置可否,齐志铭想要我的命不是一两天了,他是吃准了我的弱点,当时快穿系统内测的时候所有工作人员都作为第一批小白鼠参与过,正常情况下,大多数人都可以在保障措施完善的条件下接受这样的精神体穿梭,内测的初衷是筛查出不适宜进行异位面穿梭的人群,对后续玩家的安全进行保障,但这一筛,倒是给齐志铭递了个天大的把柄我的大脑皮层活跃度比正常值高出很多,有病态生理反应的迹象,精神离体的正常状态是植物人,而我在大脑突然抑制的状态下,各项活跃度陡降,脑子很容易单方面地判定我死亡,这就是常说的脑死亡案例。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当时研究人员对我的情况做了基本判定,认为我不能在异位面停留超过现实时间的一个月,否则脑死亡的几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判定结果出来后,我一直很小心,申请从前线研究员调离,转而设计剧情人物,为的就是不让他有机可乘,不过可惜还是百密一疏。
    前面一半殷南知道,沈晏这桩特例在公司传得沸沸扬扬的,她还特意询问过本人。但后面一半就有些细思恐极,她默默地琢磨了半天,所以,你穿书不是个意外,是齐志铭设计的?
    沈晏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你反应还可以再慢一点。
    殷南梗了一下,嘴唇嗫嚅,实在不能理解,可他不是你养父吗?
    你见过阴谋诡计玩了十多年的养父子吗?
    殷南还是不能理解,那他当时为什么要收养你?
    这次沈晏没有再解释,他只是宽慰似的揉了揉殷南的狗头。齐家的事情他很少与旁人诉说,殷南也只知道个大概,一方面是担心她被卷进这个旋涡里,二来有些事情本身就很黑暗,听多了看多了,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很容易被影响,殷桂花傻傻憨憨的,大好年华的一个姑娘家,没必要活在阴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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